第二百零九章 不虧……才怪

  中午十一點三十五分。

  雨停天晴。

  灼熱的陽光烘烤的客廳十分悶熱。

  南韻一襲清雅打扮,憑空出現在沙發旁,看著無人、靜謐的客廳,靜心一聽,衛生間、臥房裡都無細微的呼吸聲,確定任平生不在家。南韻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準備給任平生打電話。

  微信訊息贈增地往外冒有安然的,也有任平生現代的母親的。

  南韻先檢視任母的訊息。任母一共發了三條,內容大致是任母問南韻茶壺是不是很貴,讓南韻跟她說實話。南韻剛準備回覆,想到任平生應已與任母解釋過,為避免她和任平生的言詞不一致,放棄回覆,轉而檢視安然的訊息。

  安然給南韻發的訊息內容,和給任平生發的差不多,只少了說要報警的訊息。

  同樣為避免和任平生的言詞不一,南韻暫不回覆,撥打任平生電話。

  嘟—嘟..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南韻有些疑惑的掛了電話,想到安然給她發的訊息里有提及畫室學生的家長不滿任平生換人上課,在群里吵著要退課一事,覺得任平生應是去畫室處理這件事,沒再打電話或發消息。

  拿起茶几上的《漢書》,留意到茶几的玻璃上有一個豆大的小坑,南韻可以確定今天之前茶几上是沒有這個坑的平生生氣時砸出來的?因何事動怒?

  家長退課應不至於讓平生動怒。

  周朋一事?

  安然在給她發的訊息里有問她和任平生不接電話、不回訊息是不是在躲著周朋平生回來後,看到訊息必然會與周朋聯絡,所以平生是去見周朋了?

  南韻沒來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放下《漢書》,拿起手機,撥通安然的電話。

  大概聽了三聲等待音,聽筒里忽然響起安然的聲音。

  「南韻姐。」

  「然然,平生在畫室嗎?」

  「沒有呀,他不在家嗎?』

  「不在。」

  「你打他電話了嗎?」

  『無人接,」南韻說,「他既不在畫室,想來是去找周朋,你有周朋的電話嗎?

  「有,我現在發給你。「

  「謝謝。「」

  掛了電話,南韻等了兩三秒,收到安然發來的周朋手機號碼,撥打。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南韻發消息詢問安然。

  【南韻】:然然,你給的號碼怎麽無法打通?

  【然然非碴】:打不通?是周朋的沒錯,你等等,我打試試。

  等了大概半分鐘,安然打來語音通話.

  我也打不通周朋的電話,平頭哥的電話可以打通,但沒人接。

  兩人在一起時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有時候因為手機或訊號,會出現這個情況,」安然說,「不過我覺得平頭哥應該不會去找周朋,一個多小時前,他還群里跟學生家長解釋換人的原因,」安然問,「你當時不在家嗎?」

  南韻不假思索的說:「我在休息。「

  『平頭哥有可能是去超市或菜市場買菜了。』

  南韻不這樣認為,因為在南韻來到現代的一個多月里,任平生僅為了帶她熟悉坐公交時,去超市買了一次菜,之後都是在手機上買菜,讓人送上門。任平生今早起床時也跟她說過,回來是為了看他在網上買的無人機到沒到,

  想到這個,南韻環視客廳一圈,未看到無人機或新的快遞盒,只看到正在充電的任巧的無人機電池。

  平生去拿無人機?

  應該不是,平生說過平人機是直接送到小區,去快遞櫃拿快遞要不了多少時間。

  「南韻姐?」

  有勞然然,我再給平生打電話試試。」

  你別擔心,平頭哥肯定是暫時沒聽到電話,我之前有幾次找他也是這樣。

  我未擔憂,僅好奇平生去了何處,此前平生外出,我給他打電話,縱使當時不接!

  稍後也會立即回覆。」

  「你在休息前,平頭哥有跟你說過他要出門嗎?」

  」沒有。」

  「那可能是臨時有事要出去,看你在睡覺,就沒跟你說,或者是周朋找他,把他叫出去了,」安然說,」如果真是周朋找平頭哥,你也不用擔心,平頭哥打架很厲害,周朋不敢拿平頭哥怎樣的。」

  「你何以認為平生會與周朋打架?因為借錢一事?「

  「平頭哥沒和你說嘛?」

  」與我說過一些,但情況似與你了解的有所不同,你為何會認為平生會與周朋打架?」

  周朋不是欠我和依依的錢嘛,恰好這時候周朋又以合作的名義想騙平頭哥的錢,平頭哥就以合作的名義,讓周朋還我和依依的錢。」

  安然說:「周朋還我們錢後,見平頭哥不和他合作,肯定會生氣,找平生頭理論,情急之下,說不定就會動手。我昨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以為平頭哥是在躲周朋,就和依依商量,打算把周朋還給我們錢,還給周朋。」

  你剛才說平生打架厲害,你見過平生打架?

  我沒見過,不過在大學很多人都知道平頭哥打架厲害,他剛進大學的第一天,好像是因為學生會會長在他面前裝逼,讓他淋雨,他就把學生會會長打了,還把會長扔進垃圾桶,不讓學生會會長出來。「

  安然語氣里陡然多了一些分享八卦的亢奮:「南韻姐你失憶了,不知道學生會會長在學校的地位,就這麽跟你說吧,普通學生是不敢惹學生會會長,平頭哥就是因為敢打學生會會長,才會被叫平頭哥。」

  若是平時,南韻很有興趣了解任平生在現代以前的事,但現在聽到任平生可能會與周朋打架,南韻便不由有些擔心,任平生如今武功盡失,縱使能打,也不過是稚童水準,很有可能會受傷。

  「然然可知平生若是與周朋見面,會在何處?」

  不知道,我和平頭哥的關係雖然不錯,但我跟他朋友關係一般,很少在一塊玩,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老地方,」安然說,「南韻姐你別擔心,我剛才說他們可能會打架,只是一種猜測,現在這種環境,應該打不起來。」

  「不會便好,你用膳吧,再見。「

  掛了電話,南韻撥打任平生電話,和剛才一樣,無人接聽。打周朋電話,仍是暫時無法接通。

  南韻沒有繼續打電話,進入微信,給任平生發消息.

  【南韻】:平生,我過來了,你在何處?有何事忙?打電話為何不接?

  點選傳送,南韻右耳微動,聽到屋外有一個年紀應在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在說話。

  「媽媽,你在群里問清楚了嗎?一樓為什麽會有好多血?」

  說是有人持刀搶劫,被搶的還是我們這棟樓的住戶。』」

  『誰呀?」

  不知道,群里只說持刀搶劫的是兩個人,警察已經把他們抓起來了現在的人真危險,大白天的就敢持刀搶劫,還跑我們小區里來了,門衛怎麽管的,這種人都放進來,我們住戶的安全怎麽保障—你以後可不能亂跑

  聽到這,南韻快步走到玄關,開啟防盜門,欲向門外人了解詳情說話的母女倆正站在對面的防盜門前,母親約莫三十多歲,腳邊放著裝的滿滿的超市購物袋,一邊拉開防盜門,一邊教育女兒在外面不能一個人亂跑,要緊跟著爸爸媽媽,以免遇到壞人。

  「你好,我叫南韻,是這家的住戶。我不是有意偷聽你和你女兒的談話,但我在家裡意外聽到你們說的,十分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故冒味打擾,想向你了解詳情,如有不便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我也是剛回來看到一樓好多血,就在群里問是怎麽回事,你不在群里嗎?「

  「什麽群?」

  「住戶群呀,你剛搬過來的?」

  「嗯,我在這已有一月有餘,這家的戶主,你應當見過,他叫任平生。」

  「哦,我知道,畫畫老師嘛,我還打算把我女兒送他畫室里學畫畫,你是他女朋友?」

  「是的,」南韻問回正事,「請問你剛說的持刀搶劫是怎麽一回事?「

  就是有兩個人跑我們這裡搶劫,傷了人,被抓起來了。群里有人猜是來我們這裡偷東西,然後被人發現了,就打了起來,方便加微信嗎?我加你微信,把你拉群里,或者你可以讓你男朋友拉你進群。」

  「有勞。「

  南韻開啟她的微信名片二維碼,遞給女子面前,身後忽然響起電梯開門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走出來的人是任平生。南韻眼眸微凝,她看到任平生摟箱子的右手前臂綁著繃帶。

  你幹嘛呢?我手機摔壞了,接不了電話。

  任平生面露好奇的走向南韻,對上南韻身後女子的自光,臉上露出客套的微笑。

  南韻掃了眼任平生衣角、褲子上的血跡,忍著詢問的念頭,說:「我在屋裡聽到——」等了兩秒,見女子不說自己的姓名,只得問:「不知女士如何稱呼?「

  『我姓周。」

  我在屋內聽到周女士與她女兒談及我們這棟樓發生的持刀搶劫之事,好奇之下,出來一問。」

  周女士附和道:「是呀,今天上午的事,你回來時沒看到一樓有很多血?」

  任平生笑說:「看到了,基本上都是我的。

  「你的?」周女士一愣,「被搶劫的是你?」

  「準確的說是差點被綁票,還好我運氣不錯,及時跑出去了。"

  『這麽危險!那兩個人為什麽要綁你?」

  」一言難盡,不說了,我和我女朋友先回去了,拜拜。」

  任平生話音未落,南韻伸手拿走任平生抱著的無人機快遞盒,跟周女士和其女兒打了聲招呼,走向家。任平生跟著走進家門,關上防盜門,說:「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南韻放下無人機快遞盒,關切問:「除了手臂的傷,平生身上可還有其他傷?「

  「沒有,只有手臂,」任平生說,「其實就這手臂的傷,是我故意讓他劃到的,不然就那兩個貨色哪裡打的贏我。不是我吹牛,我雖然沒你那麽厲害,但我好歲也是從小打架打到大,我打他們兩就跟打小孩似的。」

  南韻不解:「平生為何要故意受傷?『

  「因為是我先動手,我要是不讓他用刀傷了我,直接把他們倆打進醫院,到時候我不僅得賠他們錢,還可能坐牢。」

  「傷你的可是周朋?」

  『對,還有他一個朋友,就跟他合夥想騙我錢的那個。」

  「他們背景強大?」

  「他們有個毛背景。」

  「他們既無背景,平生為何要不惜自傷,以坐實他們罪名?」南韻問,「他們在平生動手前,無綁平生之意?」

  「有,但我當時不知道,我只是看周朋手插進口袋裡向我走來,懷疑他要對我動手,

  就先下手為強。等我一腳把他藏的刀端出來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是真的要對我動手。」

  任平生說:「你也知道斷罪一向是論跡不論心,他們想歸想,事實上是我先動手,我要是不受傷,這件事就是我理虧,我得賠他們錢,所以我故意讓周朋劃傷我,然後跑出去大喊殺人了,坐實他們持刀逞凶的罪名。」

  「這也多虧一樓的過道沒有監控,要是有監控,這件事就有點麻煩了。」

  任平生接著說:「不過這件事沒完,我打算過兩天去找個律師,讓他幫我起訴周朋鄧文義,讓他們倆賠錢,還有讓周朋還錢。

  周朋這個狗日的,我之前念他是我大學同學,又是室友,一起打過架,不想跟他的關係鬧太僵,他倒好竟然帶刀上門,想逼我給他錢,我也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和這種人做朋友。」

  」平生莫氣,人這一生總會遇上幾個這樣的人,」南韻話鋒一轉,「不過若是在大離,以平生的身份、地位,何人敢對平生如此,平生也不用僅是為了讓人坐實罪名,不惜受傷。」

  任平生摟住南韻的香肩,笑說:「在什麽山頭唱什麽歌,在這邊就要守這邊的規矩嘛。我是覺得以一道小口子換周朋這個狗東西坐牢,不虧才怪,媽的,虧死了。「

  任平生歪頭靠著南韻的腦袋:「嗚鳴,好難過,需要老婆親親,撫慰我幼小的心)

  靈。「

  南韻脫離任平生摟抱,走到任平生面前,望著任平生的眼睛,說:「朕不喜平生今日之做法,平生應等我過來。」

  他給我打電話,說晚上去二環那邊吃飯,聊一聊的時候,我是準備讓你跟我一塊去,防止談不攏動手,誰想到他們兩就在樓下,我還正好湊巧下樓拿快遞。」

  「平生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好,但以後若是無法等我過來,也不可像今日這樣,自損只為換他人坐實罪名。平生應跑到安全處,等我過來。」

  南韻淡漠道:「魚龍吊墜雖無法帶你我之外的活人去大離,但死人可以。

  任平生上前摟住南韻的細腰,笑說:「老婆彆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會再遇到這類的事情。」

  」答應我。

  任平生輕刮南韻瓊鼻,說:「在你眼裡你老公是那種要面子不要命的人?以後要是再有這種事,我功力又沒恢復,我肯定會心安理得的躲你後面。話說回來,皇帝關心的人的方式,就是和其他小女生不一樣哈。

  看在我受傷的份上,陛下能不能跟學一學小女生關心人的方式?」

  『平生口中的小女生如何關心人?」

  老公你怎麽受傷了,痛不痛?好心疼老公,來,讓老婆幫你吹吹。」

  南韻莞爾一笑:「武安君學小女兒姿態倒是學的不錯,既然武安君如此會學,剛才便當時替朕學了。」

  任平生斜眼道:「不帶你這樣賴皮的。「

  「朕又未曾答應過平生,再說.

  「再說什麽?」

  南韻起腳尖,親了下任平生,說:「如此不行耶?』

  任平生抿嘴品道:「也不是不行,京就是時間太短了,

  讓旁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倆是個雛,親不起呢,趕緊再來十分鐘,不,一小時,我們倆一人一小時。」

  我先帶平生回去,大離有藥,可讓平生的傷儘快恢復。」

  任平生輕捏南韻柔嫩的小臉,說:「小姑娘不行呀,竟然逃避我的話,你可是皇帝,

  皇帝怎麽能逃避。」

  南韻回捏住任平生的臉:「皇帝何來逃避之說?」

  『是是,皇帝的逃避不叫逃避,叫害羞,皇帝害羞咯。

  南韻沒再搭腔,離開任平生懷抱,拿出手機,給安然打電話,告訴安然,任平生已經回來,並順帶說出周朋帶刀上門,將任平生所傷之事。任平生沒攔著,開啟無人機的快遞盒,檢視無人機。

  安然的憤慨不行贅述,只說南韻打完電話後,安然便將這件事先是告訴畫室里的人,

  再發朋友圈控訴周朋的暴行。

  很快,昔日學校的同學有很多都知道了這件事,任平生也接連收到同學發來訊息詢問。

  不過這都是後話,南韻和安然打完電話,將任平生新買的無人機收入魚龍吊墜,了解完任平生對任母的解釋說辭,給任母回了訊息,等了片刻,見任母沒回去,帶任平生返回大離。

  一到大離,月冬看到任平生身上的血和手上的繃帶,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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