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巧見陳錦蓉拿起擀麵杖,得意的看了眼任平生,立即將任平生的話翻譯給陳錦蓉,
並鼓搗陳錦蓉趕緊動手。
陳錦蓉看向任平生,說了一句話。任巧正要翻譯,任平生攔下。
不要你,鬼知道你會翻譯成什麽樣,月冬你來。」
被任平生要求坐下,此時坐在南韻身邊的月冬聞言,看了眼一臉不爽的任巧,翻譯道:「夫人說是她讓小姐替她教訓公子,公子既不願意被小姐教訓,便由夫人親自動手。」
任巧哼聲道:「現在信了?要不是世母讓我代替,我才不願意呢。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讓我親自動手。」
是是是,我不配。
任平生作勢虛趴在桌上,說:「做錯事要認,捱打要立正,我是錯了,被阿母教訓是應該的,來吧,動手吧,阿母你干萬不要手軟,不要我是你兒子,就不忍心下手。「
任巧說:「你放心,阿母絕對不會手軟,阿母教訓你就沒有手軟過。」
同時,月冬已將任平生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給陳錦蓉。
陳錦蓉聽到「做錯事要認,捱打要立正」這句話,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笑容。任巧小時候犯錯,要被任黎收拾時,任平生就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這句話。
世母打這裡,打這裡最疼,」任巧指著任平生的臀。
陳錦蓉將擀麵杖遞給任巧,說:「你替我打。」
「好咧。」
任巧興奮的接過擀麵杖,瑟瑟的說道:「你看到了,是世母讓我替她打你,我也沒辦法,世母有命,做侄兒的不能不受。其實就我個人來說,我是真不願意動手,打你完全就是浪費我的力氣。「
『廢話真多,趕緊的。」
「你這什麽態度?我本來打算看在你是我阿兄的份上,下手輕點,你這個態度,就別怪我了。」
說著,任巧在南韻、陳錦蓉和月冬的注視下,一臉瑟的高高舉起擀麵杖.
「等下。」
幹嘛?怕了?你跟我求饒,我說不定可以幫你考慮跟世母求情。
任平生站起來,責怪道:「還好意思瑟呢,你這是大不孝,你知道嗎?」
我怎麽不孝了?明明是你不孝,你計劃開始前不告訴世母也就罷了,為什麽回去前不跟世母說?讓世母無故傷心一個月,你看世母憔悴的,現在飯都吃不下。
「所以我認打啊,但現在情況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
南韻、月冬也是看看任平生,想看任平生會給出怎樣的說法。陳錦蓉則是想到任平生小時候挨訓前,常說的那句話。
果不其然,任平生說:「俗話那個老人家說的好,打在兒身痛在母心,你代阿母打我,看似是在打我,實則是在懲罰阿母。阿母或許是能忍受這點疼痛,但阿母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已不允許她再承受這樣的痛苦。
而你罔顧你世母的身體狀況,一直堅持要打我,這是孝順?分明是大不孝。沖你這份不孝,我作為你的阿兄,俗話那個老人家又說的好,長兄如父,三叔現在不在這,我先替三叔教訓你。」
我呸,就會胡扯,」任巧向陳錦蓉告狀,「世母,你看阿兄,就會胡攪蠻纏,還得是你親自動手教訓阿兄。
「說你不孝,你還不服氣,你又在幹嘛呢?」
任平生將草莓,芒果拉到陳錦蓉面前,說:「多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對身體好。
對了,月冬,讓人幫我把酸奶拿過來,」想到宮女應該不認識酸奶,起身說:「算了,我自己去。」
將超市的購物袋提過來,任平生找出五種不同牌子、口味的酸奶。
「喝些酸奶,酸奶能有助於腸胃消化,促進食慾,對了還有香蕉,香蕉也對腸胃有好處,回頭我再給你買些山藥、小米、南瓜之類的,這些都對腸胃有好處。「
陳錦蓉聽著任巧的翻譯,臉上露出由衷、開懷的笑容。她能感受到兒子對她的關心,
拿起任平生開啟的酸奶,淺嘗了一口。
」不錯,比煙雨閣的酸奶要可口許多。」
任巧拿起一瓶,嘗了一口,感覺還行,旋即對任平生說:「我的禮物呢?「
喏,裡面有你的一雙,回去後,自己按你的鞋碼拿。」
「就一雙鞋子?這就是你上次說的禮物?一雙鞋子,你就想打發我?」
「一雙鞋子還不夠?」
「你說呢?」任巧傲嬌道,「你以為我是世母呢,世母疼你,才會放過你,我.
任平生打斷道:「誰告訴你,我只給我媽的見面禮只有一雙鞋子?那個床墊、枕頭!
還有這些水果、酸奶都是我給我媽的見面禮。而且不怕你不高興,給你的鞋子是順帶的。」
任巧痛心疾首的說:「你說這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挺舒暢的。對了,還有一個禮物。」
任平生端來給陳錦蓉買的紅樓夢、明清類的小說:」這套是紅樓夢,雖然手機上下載了,但我怕你不習慣用手機看,就再買了一套實體的。這些也都是那邊明清時期的小說風格上應該和這邊差不多。「
陳錦蓉欣然點頭。
任巧拿起一本小說,隨意翻了兩頁,說:「手機上哪有小說?「
我昨晚不是告訴你了,還有電視劇。
沒有呀,你只告訴我手機里有你拍給阿母的影片,沒提電視劇、小說,」任巧放下小說,「電視劇又是什麽?」
「跟優伶戲差不多。」
任平生拿起陳錦蓉的手機,讓陳錦蓉解鎖後,教陳錦蓉在哪裡看小說、電視劇。至於電視劇的語言問題,任平生讓任巧有時間教陳錦蓉現代漢語拼音!
任巧不滿的控訴道:「世母,你看看你的好兒子,禮物沒我份,做事就有我的份,我哪是他的妹妹,分明是牛馬。」
陳錦蓉寬慰道:「你阿兄與你說笑,怎會少得了你的禮物。」
任巧斜眼瞅著任平生,輕哼道:「以前或許不會,現在誰知道。
「沖你這句話,我就該把這個東西扔了。」
任平生提來裝有拍立得的包裝盒和一箱相紙.
「這是給我的?」
『不,給大傻子的。」
「你才大傻子。」
任巧先開啟相紙箱,拿起一包相紙,好奇道:「這是什麽?」
相紙,拍照用的,」任平生拿出拍立得,「這個叫拍立得,跟手機里的相機軟體的功能一樣,專門用來拍照的。這個相機就跟它的名字一樣,即拍即出相片。」
任巧沒懂即出相片的意思,說:「手機的相機拍照,不也是即出照片嗎?」
「兩碼事,手機的照片是只存在手機里,而這個拍照是出實體照片,就跟畫一樣,你可以把照片放在任何地方。」
說著,任平生開啟拍立得,裝好電池、相紙,舉起拍立得,對著任巧拍了一張。沒一會兒,拍立得的出片口,緩緩吐出一張照片。任平生掃了眼,甩了甩,遞給陳錦蓉。
陳錦蓉驚奇的看了看照片的正面和背面,摸了摸照片的材質,遞給身旁的任巧。
任巧認真的看了幾秒鐘,小臉上浮現出嫌棄之色。
『把我拍的真醜,給我拍。」
任巧拿走拍立得,問清楚任平生怎麽使用後,和昨日學會用手機拍照一樣,對著任平生、陳錦蓉、南韻、月冬或殿裡的侍女、
獎柱一頓拍,沒一會兒就將拍立得里的相紙用完。
「給我和阿母拍一張。」
任平生拉著椅子,挨著陳錦蓉,比起剪刀手。陳錦蓉拍照時和南韻第一次拍照時一樣,如拍證件照那般端正,後在任巧的要求下,慢慢露出笑容。在期間,任平生叫上南韻、月冬一起拍。
『拍的不錯,看不出來你在拍攝上還挺有天賦,以後我和你嫂子的婚紗照就交給你了。」
任平生放下照片,半認真半玩笑的說出這句話。
這在任平生的認知里是一句很普通的話,陳錦蓉、任巧和月冬聞言卻是不約而同的看了眼任平生、南韻。
三人的表情皆有些微妙陳錦蓉是想到南韻的皇帝身份,以子代離的傳聞,
任巧、月冬則是因為陳錦蓉在場,陳錦蓉作為任平生的母親,婚姻一事理當遵從父母之命,而任平生卻不經父母,直接和南韻私定婚約,還毫無顧忌的說出來.
往輕了說是不孝,往重了說有藉機向父親表態,以子代離之事已成定局,誰反對也沒有用。
任巧、月冬自然是支援任平生的,不過以她們兩對任平生的了解,她們更覺得任平生就是無心之言,畢竟任平生打小在這方面就毫無顧忌,一切隨心。任巧的肆意妄為,多少都是跟任平生學的。
南韻瞧了眼陳錦蓉,淺笑說:「巧兒拍的是很好,我和平生成親時,可願幫我們拍些照片?」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保證把你們拍的漂漂亮亮。」
任巧看了眼陳錦蓉,問任平生、南韻:「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成親?「
」平生恢復內力後。」
陳錦蓉聞言,關心的問:「平生,你現在身體如何?」
『我身體很好,說能打死一頭牛,那是誇張,但跑個三千米沒問題。
任巧說:「對了,世母怕你在那邊沒錢用,這次過來特意從府裡帶來了六箱足金,讓你帶到那邊去。」
『六箱?這也太多了,韻兒給我的一箱,我到現在都還沒動,」任平生笑說,「阿母你放心,我在那邊條件肯定沒有這邊好,但勉強算個小康,不缺錢。」
陳錦蓉剛要開口,任巧先一步說:「世母一方面是擔心你錢不夠用,一方面是不想你繼續教人丹青,丹青師父又不是什麽好營生,你可是大離的大將軍、武安君,未來的皇后,讓人知道你在那邊做個丹青師父,別人會笑話你的。」
任平生聞言,先是看了眼陳錦蓉,見陳錦蓉不反對,這才確定陳錦蓉還真是想的。任平生對此倒沒覺得陳錦蓉有什麽不對,講究職業平等的現代,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職業歧視,莫說在尊卑有序的大離。
陳錦蓉作為堂堂相國夫人,昔日王族之後,看不上畫師,實屬正常。而陳錦蓉不想他繼續教人畫畫,也不是出於他繼續教人畫畫,會丟任府臉的原因,是出於對他的關心、愛護。
母親不想兒子辛苦,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平生剛要開口,南韻先一步說:「平生已聘請了一位先生,代他上課,畫室的事務也都交由然然打理。」
「那以後阿兄能一直待在這邊了?」任巧欣喜問。
「不行,」任平生說,「我將畫室交給然然,主要是為了有時間,蒐集那邊的先進技術資料,之前就一直說要弄,結果每天都在上課沒什麽時間。不過來回方便,就當我是在那邊上班,當值。」
陳錦蓉問:「待你功力恢復後,回家嗎?」
『回啊,有家幹嘛不回,」任平生說,「阿母和巧兒晚上留在這吃飯吧,巧兒你再幫我把阿父、三叔,三叔母和那幾個姨娘都叫過來,一起吃個團圓飯,」任平生說,「本來是我該親自去請的,但現在情況特殊,只能拜託巧兒了。」
任巧說:「姨娘們也要叫?不用了吧,你現在又不能露面,她們來了見到你,等下把訊息泄露了怎麽辦?」
沒事,韻兒讓我功力恢復後再露面,是怕我遭遇不測,我只要一直待在宮裡不出去,就算別人知道我還活著,也沒人知道我喪失了功力,失去了記憶,他們最多以為我又有什麽陰謀詭計。「
任平生說:「有句話說得好,智者干慮必有一失,越聰明的人想的越多。再說了,都是一家人,她們不來,怎麽叫團圓飯?正好也讓她們試試鞋子,要是不合適,我明天帶過去換掉。"」
「行吧,我現在去叫他們?
「阿父和三叔還在上值?」任平生見任巧點頭,「先把三叔母和姨娘們接過來吧,人多也熱鬧點,」任平生接著說,
,「說起來三叔還是厲害呀,一個人娶了那麽多老婆,噴—
任平生本意是說笑,沒想一說完,一個個都不說話。
陳錦蓉、任巧和月冬都看了眼南韻,南韻警了眼任平生。
任平生暗道不好,好像都誤會他意思了。
現在解釋還來得及嗎?
任平生剛欲開口,任巧先一步說:「我先去了。」
南韻說:「用我的車。
「謝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