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悠悠,晚風休休。
中年代駕騎著行動式電瓶車遠去。
任平生牽著南韻柔若無骨的小手,慢悠悠地走進單元樓,耳畔忽然響起南韻酥脆動聽的聲音。
」平生明日起不可飲酒。」
「怎麽了?」
」藥浴期間不可飲酒。」
「是哦,把藥浴忘了,那我這幾天都喝了酒,對接下來的藥浴有影響嗎?"
「有一定的影響,不過平生無需擔憂,我有藥方,估計一個星期可消除酒毒的影響。」
「那就好。」
電梯門緩緩開啟,裡面沒人。任平生牽著南韻走進去,看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上兩人的倒影,忽問:「你那個藥方,可以消除酒之外的影響嗎?」
「不可。」
「我都還沒說是什麽方面的。「
「該藥方只可消除酒的影響。
任平生走到南韻面前,看著南韻柔媚清澈的桃花眼裡他的倒影,說:「你我的心有靈犀告訴我,你在騙我。」
南韻伸出素白的玉手,輕捏住任平生的臉,說:「酒與平生所想之事不同,酒乃外物,透過一些方法可以將其毒排出體外。平生所想之事關乎元陽。元陽者,即無形之火,
以生以化,神機也。元陽一泄,身殘功破。」
任平生面露無奈的伸手捏住南韻嫩的跟剛出爐豆腐一樣滑的小臉蛋,說:「你在說啥呢?你以為我問你能不能那個藥方能不能消除酒之外的影響,是想那種事?我在你心裡就是那樣的人?我是多麽單純、純淨的人啊,我」
叮得一聲,電梯門忽然開啟,任平生、南韻幾乎同時鬆開對方的臉。旋即,氣弱的男子聲音飄了進來。
「這是下嗎?」
「上。」
任平生笑著回了句,按下電梯關門鍵。待電梯門關閉,任平生接著剛才的說:「小姑娘思想純潔點,不要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雖然你老公我魅力是很大,但我們還沒成親,你要抵得住誘惑。」
南韻無語失笑的瞅著任平生,剛欲說些什麽,電梯門又一次開啟,外面無人,是到了三樓。任平生牽著南韻,走出電梯,南韻接著剛才的說:「平生當真想我抵得住誘惑?
任平生聞言,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小韻兒真覺得你老公是誘惑?」
「平生想不想是?」
「我想不想不重要,主要是小韻兒是不是認為老公我對你而言是誘惑?「
南韻解鎖開啟防盜門,走進去說:「是與不是不重要。大離今日之儒學認為嫁夫從夫,我雖還未與平生成親,但作為平生的未婚妻,也當遵平生之言,抵住平生的誘惑。」
「說的好聽,我讓你不抵抗我,乖乖配合我,你會聽?」
我師從平生,平生所學屬於雜家,雜學之道,向來是博採眾長,取之精華,也可看作是利用,不利舍,」南韻說,「對於平生的話,是聽從平生的不抵抗、配合,還是遵從平生的抵住誘惑,全看平生。」
「看我什麽?」
南韻走到任平生身前,輕點腳尖,附耳,有些俏皮的說道:「平生猜。」
任平生嗅著南韻身上的幽香,感受著臉龐的若有若無的溫涼,內心悸動的伸出雙手樓住南韻不堪一握的細腰,身子略微後仰,看著嬌媚動人的南韻,低頭欲親,卻被南韻蔥根似的玉指按住嘴巴。
「平生可有事要與我說?」
」沒有啊。」
「當真沒有?」
看著南韻柔媚清澈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一絲審視的味道,任平生莫名想到剛才在酒桌上,雷愷提起的「校花顧嘉瑤」,韻兒指的是這事?任平生輕輕地颳了下南韻的瓊鼻。
」小韻兒挺能忍啊,到現在才問。不過你這個醋吃的很多餘,你老公長的這麽好看,
有人追很正常,但我沒有像某些渣男,主打一個不拒絕不回應,干釣暖昧著,我都是第一時間拒絕,與她們說清楚,
雷愷提到的顧嘉瑤也是一樣。我當時拒絕她後,是她不肯放棄,還總是約我,我每次也都拒絕了,不信你可以問然然、徐婷或畫室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知道你老公我是標準的、教科書級別的正人君子,從不搞暖昧。」
南韻淺笑說:「平生誤會,我沒有在意雷愷之言,我指的是另一件事。」
你不在意,會不打斷我,聽我說完?」
任平生調侃一句,有些疑惑的問:「另一件什麽事?好老婆能不能給點提示?」
「周朋。」
任平生心裡一動,對上南韻的目光,有點摸不清是然然告訴了南韻,還是南韻透過他向雷愷隱瞞周朋的情況,察覺出周朋有問題。任平生試問道:「然然跟你說了?」
南韻紅唇輕啟,清冷的語氣摻著一些質問。
平生上午讓我事事都與你說,如今平生因周朋心有不愉,為何不告訴我?」
我就中午剛知道這事的時候,有點不高興,下午就好了,晚上一見到我親愛的老婆來接我,更是只顧著高興,早就這破事忘到九霄雲外。」
任平生接看說:「雷愷剛才提到周朋的時候,我是打算回來後跟你說的,結果一跟老婆單獨相處,我的腦子、心就全都是我漂亮可愛的老婆,哪裡還能想起這種破事。老婆要怪,就怪老公太喜歡你了。」
平生的這張利嘴,當真是讓人無言,」南韻輕捏住任平生臉,「不過平生有所誤會,我與平生說這些,並無責怪平生之意,我只是想平生日後能像上午與我說的那般,不管好事壞事,都與我說。」
那肯定的,你是我老婆,我有事不跟你說,跟誰說?
任平生公主抱的抱起南韻,換鞋,走進客廳。
『今天是真的見到你來接我太高興,加上已經過去了,就沒跟你說,有哪些是然然沒跟你說清楚的,你現在說出來,我保證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你。」
南韻紅唇微啟,任平生又說:「對了,有個情況,你肯定不知道。周朋前前後後在我這裡差不多借了二三十萬,我要是跟你說,我不打算找他要,你會有意見嗎?」
「平生如今缺錢,為何會決定不找他要錢?」
俗話說的好,借錢容易還錢難,我這人是這樣要麽不借,借出去了我就沒打算要回來,」任平生說,「我跟周朋是大學四年的室友,天天一塊上課、吃飯,還一起打過架說是同學,更是兄弟,為了這點錢,弄得太難看,不好。」
既如此,平生為何會主動幫然然、依依找周朋要錢?」
「因為然然、依依都在我這裡做事,我作為她們的老闆,有責任幫挽回她們的損失,」任平生說,「而且她們會借錢給周朋,在一定程度上是看我面子,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她們把錢要回來。」
任平生抱著南韻坐到沙發上,說:「老婆不介意我不讓周朋還錢吧?
」平生決定便好,我只要平生告訴我。」
『毛悶台」,」任平生俯身貼著南韻溫涼的額頭,「我現在就告訴好老婆一件事,」任平生有意若有若無的觸碰南韻瑩潤的紅唇,「老婆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麽吧。」
南韻呼吸不由的微緊,感受看任平生的呼吸和唇上的火熱,不自覺的抿唇,道:「巧兒在等你過去。」
「她有什麽事?」
「不知。」
「她這個點應該已經睡了。「
」巧兒有事找你,必會等你回去。她現在或已在宮中,或在家裡用對講機與月冬通話。」
「五分鐘?」
任平生眉眼含笑的看著南韻清澈柔媚的桃花眼,發現其中閃過一抹羞澀。
「平生若是安分守己,朕—可給平生十分鐘。「
「十這個數字不好聽,二十吧,好事成雙。」
四十多分鍾後,大離。
燭火通明的寧清殿裡,時而響起對講機通話的聲音。
「都快午時了,阿兄和阿嫂怎麽還沒回來?」
月冬坐在圓桌旁,紅唇微啟,對講機里文傳出任巧遲到的「完畢」
奴婢不知,陛下和公子在那邊應是有事,今晚有可能不回來。小姐事若緊急,可告知奴婢,奴婢明日待公子回來,定第一時間轉告公子。完畢。」
「不行,我要自己跟阿兒說。他們在那邊有什麽事?你不是說他們今晚會回來嗎?完畢。」
陛下過去時,未說今夜在那邊留宿,並讓奴婢備好了湯藥,奴婢便以為陛下和公子會回來。完畢。「
你再陪我等等,等過了子時,阿兒還沒回來就算了,完畢。」
『是,小姐,完畢。」
月冬說完,對講機里安靜了片刻,繼續響起任巧的聲音,聽其語調,是任巧打聽八卦時的前奏。
「月冬,你說我們是不是好姐妹,好閨蜜?完畢。」
小姐折煞奴婢,奴婢能與小姐成為姐妹、閨蜜,是奴婢三生有幸。完畢。」
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趕緊恢復成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候你跟我、跟阿兒說話可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氣阿兄讓你去侍奉阿嫂?完畢。」
月冬臉色一變,忙道:「小姐何出此言?奴婢若非公子救助,早與阿姐般病死於醉香坊,或被那裡的護衛打死。公子便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願意,又怎會因公子讓奴婢侍奉陛下,生公子的氣?」
那你自從侍奉阿嫂後,天天在我們面前擺個奴婢樣做什麽?你在侍奉阿兒的時候說話可沒這麽小心謹慎,還敢跟我打鬧。對了,你剛才漏了完畢,快補上,完畢。」
月冬沉默,良久未言。
對講機里又傳出任巧的聲音。
「月冬?怎麽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吧,你果然在生阿兄的氣。阿兄當時讓你去侍奉阿嫂,不是對你有意見,是信任你。而且你看你現在脫了奴籍,成為了九卿之一的少府,身份比我的身份還高,我見了你都得向你行禮。完畢。」
月冬遲疑的拿起對講機,說:「小姐或許不信,奴婢不在乎自己是奴是卿,奴婢亦從未生公子的氣。公子當時讓奴婢侍奉陛下,奴婢只是以為奴婢平日裡太過放肆,惹公子不快,公子不要奴婢了,完畢。」
「哦,所以你才性情大變,對阿兄、對我畢恭畢敬的。你真是想太多,阿兄要是不喜歡你隨性而為,他又怎會一直留你在身邊,還讓你去侍奉阿嫂。阿嫂當時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稍有不慎,任氏就要被滅族的。」
對講機里任巧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無奈。
「阿兄讓你去侍奉阿嫂,是信任你,怎麽可能對你有意見,完畢。「
是奴婢愚鈍,奴婢現在知道了,完畢。」
看在我解開你心結的份上,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的感謝我?完畢。」
「小姐想要奴婢做什麽?完畢。」
對講機里任巧的語氣陡然興奮起來。
「告訴我,阿兄和阿嫂是不是已經鞏固國本了?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至今為止有多少天了?完畢。」
月冬俏臉上堆滿了無語。她拿看對講機,剛想說她不知道時,一隻纖纖玉手忽然伸了過來,從她手裡拿走對講機。月冬心下一凜,頓時了起來,轉身望去,只見陛下、公子不知何時回來,且走到她的身後月冬剛想行禮,見任平生露出笑容,先一步問;
「你和巧兒在聊什麽?聊的這麽入神?」
月冬、任巧剛才說的都是大離雅言,任平生雖然學過一些雅言,但只聽懂其中的「阿兄」「阿嫂」「開始」「天」等簡單字眼,不知道任巧具體說了什麽。
月冬有心隱瞞,但下意識的警了眼南韻,剛要和盤托出,南韻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用大離雅言說:」巧兒對於我與你阿兄的私事這般感興趣,不妨進宮來問。完畢。」
任平生聞言,跟南韻說:「別加密通話啊,你們在說什麽?」
對講機里旋即響起任巧心虛又驚喜的聲音。
「阿嫂回來了呀,阿兄回來了嗎?哎呀,阿嫂別生氣,我的喜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問你,你自己不肯告訴我,我不就只能問月冬。阿嫂,你現在告訴我嘛,你和阿兄是不是已經在鞏固國本?我是不是快當姑母了?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