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串串香。
大棚外的四人桌,任平生嗅著空氣里濃郁的燒烤、烤魚味,看著選單,點道:「羊肉十串、牛肉十串,豬肉十串,韭菜兩串、烤魚
留著寸頭的老闆記下任平生點的燒烤,笑問:」
:「生蚝要嗎?
高壓鍋的不要了,來四個烤的,扇貝也來四個,多放點辣,再來一瓶可樂,一瓶營養快線。"
任平生又翻了下選單,沒看到其他想吃的,將選單遞給老闆「先來這麽多吧。」
老闆接過選單,推薦道:
:「乾巴肉要嗎?咱們這的新品,味道很不錯。』
「乾巴肉是什麽肉?」
「牛肉乾,味道很不錯,點幾串嚐嚐?」
『來六串吧。
任平生扭頭看身旁的南韻,南韻和平時一樣,儀態優雅、端莊,劣質的藍色塑膠椅,
愣是給南韻坐出龍椅的氣質,吸引著附近人的目光。任平生輕笑的略微靠向南韻,小聲說:
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吧,感覺怎麽樣?」
南韻壓看聲音回道:「平生在大離時,不僅時常在我住的小院燒烤,還經常帶我、巧兒和月冬去煙雨閣經營的燒烤攤吃燒烤,"南韻補充道,「其他商家受煙雨閣影響,後也開始經營燒烤攤。」
回頭在大離有機會,帶我去嚐嚐。
任平生話音剛落,老闆端著水煮毛豆和水煮花生走過來,說是免費贈送的。任平生道謝,接看和南韻閒聊。沒一會兒,點的燒烤陸續端上來,任平生拿起一根撒滿辣椒粉的乾巴肉,遞給南韻,餘光警見的一個人,讓任平生表情微愣。
南韻接過乾巴肉,順看任平生的目光看了一眼,問:「平生看到故人?」
『一個同學,不確定是不是。」
任平生正想打招呼,那人穿著某代駕馬甲,戴著印有代駕公司標誌的頭盔,騎著行動式的摺疊電瓶車,從任平生面前徑直經過,未看任平生一眼。任平生可以確定他和對方是對上目光的,對方卻視而不見—.
任平生沒在意,放棄打招呼的念頭,拿起一個燙手的生蚝,放在南韻面前的盤子裡。
「再嚐嚐這個,吃這個對身體好,你在那邊應該沒吃過吧?」
南韻放下手裡的乾巴肉,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生蛀,放在任平生面前的盤子裡,淺笑說:「此物的滋補之效,不是僅對平生有用?」
任平生一愣,失笑道:「你吃過這個?
『此物在大離名為蠣房,乃百越之地的產物,平生曾命煙雨閣的行商,前往百越之地收購蠣房,帶到京都養殖,後借太醫令之口,宣揚此物可壯骨補腎,使之在京都風靡,上至皇室宗親、公卿世家,下至百姓都欲一嘗。」
南韻俏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調侃的味道,
平生被誤認為那方面有問題時,伯母沒少命苞廚烤制蠣房給平生吃,還請太醫令開了一個以蠣房為主要藥材的方子,工龍牡方,讓平生日夜服用。「
——明月不容黑夜,白蓮不染污泥,唉,正直的人總是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污衊,」任平生握住南韻溫涼柔嫩的小手,十分真摯的請求道:「以後就要靠小韻兒幫我正名了。「
南韻瞅了眼任平生,抽出被任平生握住的右手,拿起乾巴肉,以袖遮面的咬了一口。
任平生小聲追問:「小韻兒願不願意?」
南韻懶得搭理任平生,這種事如何正名,總不能讓她去跟伯母說,平生身體甚是康健。
這時,任平生身後側傳來試探的呼喊聲」
「任平生?」
任平生回頭一看,只見剛才看到的同學,站在距離他約莫一米外的地方,臉上掛著驚喜的笑容,其身上沒有剛才穿的代駕馬甲和頭盔。任平生見此,如何不明白對方剛才為何會裝作沒看見他。
任平生當即也裝作是才看到對方,臉上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
雷愷?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吃飯?「
是啊,剛才那邊吃完,過來上廁所,看到你覺得眼熟,試看叫一下,還真是你,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雷愷走到往平生面前,伸出右手。
任平生笑著握住:「可不是,畢業後到現在就沒見過,忙不忙?不忙再一起吃點?"任平生緊接著沖老闆喊到,「朱哥,幫忙拿一副碗筷,上一份大骨,一份生蚝,再來四斤小龍蝦下—.
雷愷打斷道:「別別,我剛吃完,點這麽多浪費了,我們就聊聊敘敘舊,這麽多年,
你還跟以前一樣帥啊。」
你要誇我別的,我怎麽著也得跟你謙虛下,可你說我帥,我必須得承認。『
雷愷大笑,看向面帶淺笑的南韻,問:「這位是嫂子?」
「我女朋友,也可以說是未婚妻,南韻,」任平生介紹道,「他叫雷愷,跟然然她們一樣,是我以前央美的同學,兄弟,他酒量大的很,我們三四個人喝不贏他一個。」
雷愷無語道:「你少亂扯,我酒量哪裡大,一瓶倒的量。平生的酒量才大。一桌人全喝趴了,就他跟沒事人一樣。」
『那是,站起來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閒聊中,任平生找老闆要的一箱啤酒送了上來。任平生開啟兩瓶,嘴裡說看南韻不能喝酒,手上給雷愷倒滿。雷愷端起酒杯,敬任平生、南韻。
敬什麽,來,為咱們能在茫茫人海里偶然相遇乾杯。」
轉眼,任平生、雷愷連喝兩杯,本就熱烈、和諧的氛圍更加熱烈。
任平生很高興能見到雷愷,兩人的關係雖說沒有達到和然然、周朋的程度,但算是不錯,大學的時候經常一塊吃飯,喝酒。不過雷愷特意脫了代駕馬甲過來,還願意留下來一塊喝酒吃東西,應該不只是為了敘舊。
任平生有心詢問,但想了想,還是等雷愷自己說出來。
然,讓任平生沒想到的是,雷愷主動提起之前和他有過矛盾,至今似乎仍未和解的周朋。
「周朋還在你那上班嗎?
」去年辭職了。」
『辭職?因為什麽辭職?」
「不知道,他沒說,」任平生問,「你怎麽突然關心起周朋?你不是應該關心依依嗎?」任平生扭頭對南韻說,「他讀書的時候喜歡依依,當時還跟依依表白,結果晚了一步,依依先跟現在的男朋友談了。」
雷愷一副懊悔的模樣:「別說了,說起來我就心疼。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我哪裡不如那個人。」
任平生打量著雷愷:「你這反應有點不對啊,你不會是還喜歡依依吧?
不喜歡,我是在痛惜我逝去的青春。」
「嘔,真肉麻。「
「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校花那樣倒貼,你都不為所動。」
任平生乾咳兩聲,下意識的警了眼南韻,南韻饒有興趣的看著雷愷,等待下文。
雷愷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合時宜的話,拿起酒杯,跟任平生喝酒。喝完,雷愷接著說周朋。
「你最近和周朋還有聯絡嗎?
「他怎麽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最近好像很缺錢,四處找人借錢,還借到—」雷愷警了眼南韻,「顧嘉瑤那裡,好像還說是幫你借的。「
·—你這訊息準確嗎?
百分百準確,我是聽咱班長說的,你也知道班長跟顧嘉瑤是好閨蜜,她們兩現在還有聯絡,無話不談。」
她們兩聯不聯絡,我不在乎,我現在在乎的是,你跟班長還有聯絡?」
想不聯絡也不行啊,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兒子還叫她媽。」
這個急轉彎轉的差點把任平生的腰折了。他甚是驚訝、意外的看著雷愷,說:「你和班長結婚了?」
前年結的,孩子已經快一羅了,昨天剛喊了我爸爸。
雷愷微紅的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他開啟手機,給任平生看他兒子的影片影片裡是一個胖乎乎,看上去很可愛的小男孩,眉眼跟印象里的班長有幾分相似。小孩拿看小鴨子,揮舞看雙手,咯咯笑看,十分有感染力。
任平生看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將手機遞給南韻,對雷愷說:」真可愛,看的我都想生小孩了。」
『生啊,你們兩也快結婚了吧?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喝喜酒。
「憑什麽請你?」
南韻正看看雷愷小孩的影片,嬌媚的俏臉上流露出和任平生一樣的笑容,忽聽到任平生這樣說,語氣還十分的不善,不由看向任平生,不明白任平生好好的怎麽會不高興。
反觀雷愷則是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什麽,表情汕汕,
任平生一臉不悅的盯著雷愷,「你清楚我為什麽這樣說?」
雷愷拿起酒杯碰任平生的酒杯,說:「我想不清楚。
我們之間沒有予盾吧,我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他丫的結婚生小孩竟然都不跟我說一聲,請我喝一杯喜酒。」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是我有意不叫你,主要是以前的同學、朋友,我都沒有叫結婚的時候就只辦了個簡單的家宴,然後和我老婆出去旅遊了。」
你也知道你是去旅遊,不是去月球啊,況且現在去了月球也能跟地球的人影片、打電話,你特麽跟我打電話說一聲,能耽誤你很多事?」
「是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
雷愷再碰任平生酒杯」
任平生拿開酒杯,不客氣的說:「幹嘛,就口頭道歉,喝了,三杯,不,三瓶。「
話是這樣說,等雷愷喝了兩杯後,任平生便拿起酒杯,跟雷愷碰了一杯。隨後接看說起周朋以他名義向顧嘉瑤借錢的事,顧嘉瑤沒同意,說是讓任平生自己給她打電話。
雷愷跟任平生說這件事,一是告訴任平生,二是想看任平生是不是真的透過周朋向顧嘉瑤借錢,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任平生對於這件事,嘴上沒說什麽,心裡十分無語,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周朋這個傢伙了。
你畫室最近怎樣,還缺人嗎?「
「缺啊,我今天下午還讓然然幫我發招聘,你有興趣嗎?」
雷愷沉默道:「你剛才看到了吧,我穿著代駕的那個馬甲。」
我正想問你,做代駕賺錢嗎?要是賺錢,以後晚上沒事,我也跑兩趟。
「就那樣吧,勉強餬口。」
你怎麽干起代駕了?你之前不是在那什麽公司當藝術總監嗎?」
別提了,被坑了,我現在在外面欠了一百多萬,每個月都要還房貸、車貸,還有的小孩的奶粉、尿布,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天天盯著地面想撿錢,」雷愷不好意思道,「你那個畫室要是缺人,你看我怎樣?」
「行,咱們知根知底的有什麽不行的,你要是願意明天就可以來上班,我的課正好需要有人來上,不過有句話我得跟你說在前頭,薪酬方面,我這邊給不了太高,底薪八千和課時費,另外還有招生、班上小孩材料費的抽成。」
任平生說:「雖然抽成不高,但一個月下來最少也有一萬多點。當然,跟你以前沒法比。我這邊主要是時間自由,你只需要上課、開會的時候準時到就行,上完課可以直接走,不用待在辦公室里。」」
我知道,之前聽陶陶他們說過,」雷愷說,「那我明天去上班?」
「明天上午九點,你先到畫室熟悉一下,」任平生說,「我這次招人,主要就是代我的課。我因為有別的事情,以後都沒法上課,畫室也全權交給然然管,雖說之前大部分事情也都是然然處理,但這次是完全交給她。
任平生接看說:「其實就該她管,她占看股份,她不管誰管。」
「你畫室不是你自己一個人開的嗎?然然怎麽還占著股份?」
『是我開的,但她一直都占著股份,」任平生說,「然然做事很靠譜而且全能,沒她幫忙,畫室開的不會這麽順利,等會我跟然然說一聲,你明天要是覺得可以,就跟她把合同簽一下。」
「好,」雷愷端起酒杯,「那我在這先敬一下老闆、老闆娘。」
「少來這套。」
晃眼到了晚上十點多,酒喝一箱,雷愷顯然是有些喝多了,醉醺的一個勁說要給任平生做一回代駕,讓任平生看看他高超的車技。任平生無語的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他手機給其老婆打電話,知會一聲,叫了輛網約車,送其回家,
隨後,任平生帶著剛到的代駕,走到停車處。
他和南韻坐在後座,握住南韻柔嫩的小手,笑說:「我運氣還是不錯的。「
南韻莞爾一笑:「確是不錯。"
若非運氣好,任平生又怎會在約周朋見面前,先後從徐婷、雷愷這裡得知有關周朋的真實情況。
此外,任平生心裡還冒出一個想法一一他之前發生車禍,穿越去大離,會不會和向周朋討要然然、依依的債務有關?
要知道任平生穿越去大離的日期是,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十點二十五分,
僅是從現在的時間線來看,是有這種可能的.
畢竟,南韻只知道他是遭遇車禍,穿越去大離,不知道他是跟上次一樣,倒霉被人撞了,還是有其他隱情。
他也是,當時怎麽沒跟南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