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分輝,重雲似畫。
任平生、南韻回到家時,已是凌晨兩點多。
任平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徑直走向冰箱,從里拿出兩瓶礦泉水,遞給南韻一瓶,
說:「已經這麽晚了,我們今晚就在這邊睡吧,明早再過去。」
「好,平生先洗。」
「你先洗,我坐一會,」任平生喝了口水,腦袋發昏的癱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
說:「今晚的運氣太差了,我感覺我今晚至少得喝了一箱半,特別連輸的時候,一杯接著一杯,差點給我喝吐了。」
南韻走到任平生身邊,關切道:」我們回大離,讓尚食令備一份解酒湯。」
「不用,我現在好多了。」
任平生坐起來,樓住南韻不堪一握的細腰,下巴抵著南韻柔嫩平滑的小腹,抬頭望南韻,視線卻是有些為南韻豐厚的資本擋住了一些。任平生不禁瞄著,心裡浮現出一些念頭,笑說:「再說,小韻兒就是我最好的解酒藥。」
南韻低頭看著摟著自己,眼周泛紅,眼睛裡冒著血絲,眼神迷離,笑容陽光的任平生,有種小弟弟、小孩子對她撒嬌的感覺,覺得任平生很可愛,忍不住抬起右手,輕撫任平生的腦袋。
「平生且在這休息,我洗漱好了叫你。」
「好的,去吧,皮卡丘,」任平生話鋒一轉,「其實吧,我們可以一塊洗。兩個人一塊洗還能節約用水,你不知道我們這邊很缺水,有很多人連喝的水都沒有,我們作為藍星的一份子,理應也必須節約用水。「
南韻失笑的輕捏任平生的臉,說:「平生言之有理。
任平生迷離的眼眸瞬間一亮,立即坐直身子,正要開口夸南韻,又聽南韻說:
既然這邊缺水,大離不缺水,我帶平生回大離洗漱。」
任平生微翻了個白眼,重新趴到南韻平坦柔嫩的小腹上,嗅看南韻身上好聞的芬香和不知是自己身上還是南韻身上的淡淡酒味,說:「誰跟你說大離不缺水?大離只會更缺水,尤其是村莊,肯定每年都會為了搶水打架。
南韻自當知曉,大離的各個郡縣每年開春都會有為了搶水,引發的大規模私鬥案件。
今年四月,廷尉府便處理了三個這樣的案件,判處斬首之刑的有八人。剛才那樣說,只是為了打消任平生登徒子的念頭。
莫說她還未與任平生成親,便是成親了,她亦不願和任平生一同沐浴,太羞人了。
不說話?看來我說對了,所以呀,你不要以為我要跟你一塊洗藻,是為了怎樣怎樣,我是那種人嗎?「
任平生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說道:「我作為教科書級別的正人君子,是為了全人類的未來。而且,我們這邊會從小教小孩子節約用水,我們要做聽話的好孩子。「
南韻又是一笑,捏看任平生的臉,晃道:「平生此言差矣,你我節約用水,無法改變百姓缺水的現狀。你我當命都水長等善水利之士,改進現有的水利技藝,多造水渠,實行有利百姓的水利之策,從根本上解決百姓缺水之憂。」
任平生泛著血絲的迷離眼眸里閃過一絲無奈,網上的那些女生聽到自家男朋友這樣說,基本上都是嬌羞的說自己男朋友無恥,然後半推半就的答應。南韻倒好任平生只能說南韻真不愧是皇帝。
我這邊有領先大離一千多年的水利技術,陛下想要嗎?
朕想不想要是其次,主要看平生有無此心。平生若以天下人為念,即便朕不要想平生都會盡心蒐集此地的水利技術。平生心裡若無天下人,朕就是想要,又能奈何?」
「你想要我就給你啊,你開口了,我還能拒絕你?」
平生何以認為你不會拒絕朕?」南韻略微用力的捏任平生的臉,「前年和去年,朕與你一共相見十九次,朕次次都與你說成親之事,你不是無視朕,就是充耳不聞,最後一次更是說朕是戀愛腦,要朕將心思放在政唔
任平生毫無徵兆的站起來,用力地擁吻了南韻一會,又趁著南韻沒反應過來,公主抱的將南韻抱了起來。
說起來,這是任平生第一次公主抱南韻。他發現南韻的體重很輕,撐死也就一百多一點。要知道南韻身高約莫一米六八,將近一米七,身材窈窕有致,體重卻只有這麽點,只能說南韻身上的肉很聽話,光長在該長的地方。
南韻自然不知任平生在心裡估算她的體重。她表情微懵的看著任平生,問:「平生抱我做甚?」
「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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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韻也猜到任平生抱她是要去衛生間,有意拒絕,但沒急著拒絕.
倒不是她現在無法逃離任平生的公主抱,而是她若是強行逃離,必然會傷到任平生,
她打算等去了衛生間,任平生將她放下來了,她再以「縮地成寸」的身法逃走。
而對於任平生這樣的行為,南韻心裡沒有半點反感早在回來時,她便料到任平生今晚會很不老實,只是沒想到任平生會這般霸道說到霸道,南韻想到她被任平生劫回京都到登基前的日子,任平生雖事事都與她說明緣由,但同樣十分霸道,不給她反對、拒絕的機會。
就拿南韻連續十九次向任平生主動提出成親一事來說,任平生每次都是忽略、拒絕不給她理由。
就好像任平生拒絕她,是理由當然的事情。雖說沒有離律規定任平生非得與她成親但現在還不是得跟她成親。
又想到任平生前兩年和前一個月一直拒絕嫁給她,總想跟她劃清界限、清水不犯河水,現在又天天跟個姐己似的纏著她,南韻心裡便不禁有些得意,不自禁的捏任平生的臉。
讓你不早些跟我成親,你我前兩年就成親了,現在何需如此任平生自是不知道南韻心裡的念頭。他僅以為南韻待在他懷裡掐他臉的行為,是挽尊式的抗議,南韻已經預設、同意與他一同沐浴,心裡一陣激動、亢奮。
早知道南韻吃這套,他還費什麽勁.
用力地親了口南韻的額頭,任平生咧看嘴,大步走進臥室。
南韻見任平生樂的這個模樣,清楚任平生這是會錯意了。
啪嗒的開啟臥室和衛生間的燈,任平生用腳帶上衛生間的門,再抱著南韻,有點艱難的將門反鎖。
清脆的上鎖聲在安靜的衛生間裡迴蕩。
此時此刻,南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平生已然誤會,她若是等平生放下她,就開門跑出去,會不會太傷平生了?
還是多等片刻,或與平生說清楚。
南韻這般想著,任平生放下南韻。
「我們先刷牙。」
走到洗漱台前,任平生看著台上的紅藍色牙刷,想起來這兩根牙刷是他父母的,他和南韻的牙刷、毛巾、浴市還在客廳衛生間裡.
「你等我會,我去把我們的牙刷、毛巾拿過來。
咔嘧的解鎖聲傳進南韻耳中,南韻望著任平生走出去的背影,更加決定要與任平生說清楚。
「平生。」
任平生回頭看南韻,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反悔了?
南韻邁開蓮步,走到任平生跟前,站在與任平生相距半步的位置,看看任平生眼晴,
誠懇道:「我知平生心意,但你我還未成親,如此這般,甚是不妥,還望平生見諒。」
果然任平生那叫一個悔啊。他好好的拿什麽牙刷、毛巾,洗完澡再拿毛巾、刷牙不也一樣,家裡又沒有別人。
懊惱之餘,任平生看著表情認真、真摯的南韻,啞然失笑的伸手輕捏南韻柔嫩的小臉蛋,說:「小韻兒能不能不要這麽可愛,你這樣弄得我更想拒絕你怎麽辦?」
南韻任由任平生掐著她的臉,淺笑說:「平生素來貼心。「
」no no no,你錯了,我一點都不貼心,我向來喜歡強人所難。「
南韻淺笑的看著任平生,不說話。
任平生與南韻對視幾秒,鬆開南韻嬌嫩的小臉蛋,輕輕地拍了拍:「我們等會是在你房間,還是在我房間休息?」
南韻聞言有些想笑,她知曉任平生這是在試探,她等會是否仍如昨晚般與其共枕,也知道任平生在昨晚傷好,兩人仍共枕的情況下,突然這樣試探的原因。剛欲回答,南韻心裡陡然生出一些遲疑。
大概遲疑了兩秒,南韻說:「隨平生。」
任平生心裡一喜,說:「你房間吧,我房間的床單、被套那些都沒換。」
「好。」
走出房間,任平生徑直走入客廳的衛生間,拿南韻的洗漱用具和毛巾。南韻則是走進她的臥室,拿換洗的衣服。任平生將東西放到衛生間,再走出來時,南韻正好樓著換洗衣服從她的房間裡走出來。
你的牙刷、毛巾,都放進去了,牙膏也你擠好了。「
有勞平生。」
「就這一句話?沒點實際表示?「
任平生擋在南韻面前,嘴角笑的看著南韻南韻梨渦淺笑的起腳尖,若有若無的觸碰的任平生的臉,在任平生的耳邊,氣若幽蘭的說:「除了你我還未成親之故,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待我洗漱完再告訴平生。
南韻輕輕地拍了拍任平生的臉,擦過任平生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任平生瞬間有種被南韻調戲的感覺,而且還是大姐姐調戲或者逗小弟弟玩的那種。話說回來,南韻是真喜歡這樣啊。任平生輕笑的走向客廳角落,檢視無人機的充電情況,
上午充到現在,早已充滿。任平生拔掉插頭,裝好,走進南韻的房間,準備拿換洗衣服,在客廳衛生間洗藻,然後發現南韻已經幫他備好,就在床尾疊放著,
任平生笑看拿起換洗衣服,轉身往外走了兩步,轉向衣櫃,將睡衣、睡褲扔了進去留下一條內褲。
他和南韻都是老夫老妻了,南韻又早就把他看光了,沒必要再穿這礙事的玩意兒走進客廳衛生間,門關上了約莫十分鐘,便又開啟,響起吹風機的聲音。不一會兒,
任平生拉看拖鞋,走回開看空調的房間,躺到有看南韻身上清香的床上,心情莫名有些亢奮。
壓著心裡的亢奮,任平生開啟手機,刷短影片。不知過了多久,任平生隱約間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只感覺屋裡靜悄悄,外面的吹風機聲音,格外響亮韻兒洗好了?
「韻兒?」
任平生喊了一聲,沒人應,掀開被子下床,感覺踩到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他已經「殘破」的手機,也在這時,任平生才意識到他剛才睡著了。打了個哈欠,任平生走到客廳衛生間門口。
南韻穿著淡粉色的現代秋季睡衣,站在洗漱台前,吹頭髮。
「平生被我吵醒了?」
南韻扭頭看了眼任平生,目光略微下移,旋即立即收回,表情稍微有點不自然,
她此前是見過不著寸縷的任平生,但那是為了助任平生融合內力和幫受傷的任平生洗澡,乃非常時刻。如今這般尋常時分,看到任平生這幅打扮,尤其任平生那裡還是這讓她如何好意思。
同時,南韻不由的想,平生這般是想做什麽?
如果平生要南韻思來想去,發現除了把平生打暈,沒有別的辦法。
任平生自然不知南韻心裡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睡醒後的狀況。他笑著走到南韻身後,伸手拿南韻手裡的吹風機,笑說:「沒有,我是夢到你洗完藻,需要我幫你吹頭髮我剛準備幫你吹,就醒了,聽到吹風機的聲音,
過來一看,你還真需要我幫你吹頭髮。你說,我這樣算什麽?」
向來聰慧、敏銳,能識別出他人說的是真話假話和話里意思的南韻,聽到任平生這樣說,突然有點不知道任平生是在信口胡,還是真有此夢。她只知道她心裡不自禁的開心,俏臉上忍不住的湧現出明媚的笑容。
我與你永共聚,分分鐘需要你,你似是陽光空氣.
洗漱鏡,任平生吹看南韻濕溉溉的秀髮,忽然滿臉笑容的唱了起來,
「你需要我嗎?」
南韻聽不懂任平生剛才唱的粵語歌,只聽明白任平生用整腳的大離雅言的詢問,嫣然一笑,用純正的大離雅言回道:
「需要。「」
任平生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幾分,向前一步,樓住南韻不堪一握的細腰。
同一時刻,任平生笑容微僵,南韻身子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