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南韻的預感(二合一)

  走進通體偏藍的包廂,螢幕上隨機放著某女團的舞曲,向依依、陳紹等人稀稀拉拉的坐在沙發上,安然在點歌機旁點歌。見任平生、南韻走進來,安然立即高聲問:「南韻姐,你唱什麽歌?」

  南韻紅唇微啟,任平生先一步說:「你先點你自己的,進來這麽久,怎麽還沒有點一首歌?」

  這不是等你和南韻姐,你和南韻姐來個情歌對唱,怎麽樣?」

  任平生招呼南韻坐下,自己站在安然身邊,看著點歌機,說:「剛才吃飯沒吃飽?竟然主動要求吃狗糧。「

  「是啊是啊,你要點什麽?」

  「我自己來。」

  安然起身讓開位置,坐到南韻身邊,一臉渣樣的跟南韻聊天。任平生點完歌過去時安然正給南韻看她下午偷拍任平生打電話的照片,一臉渣樣的調侃,南韻在電話里跟任平生聊了什麽,讓任平生笑的這麽猥瑣。

  南韻不由想起下午和任平生聊天的內容,心頭微羞,嬌媚的俏臉上不自覺的流出一抹淺笑。

  任平生在旁老話重提,跟南韻說安然打算在畫室內部開個八卦周刊,今天是拿他試手。安然回了句已經開了,南韻姐是我的第一個觀眾,緊接著拿起話筒,開始唱剛才點的《花自向陽開》。

  這些年和歲月交手,你是否仍風采依舊花自向陽開,我要往前走,吹最狂的風喝最烈的酒

  安然平日說話,音色多為甜美,唱歌的時候嗓音卻有點磁性南韻聽看安然的歌聲,警了眼包廂出聲的地方,再看向安然手裡的話筒。任平生見狀,從服務員剛送進來的果盤裡拿起一片西瓜,遞到南韻嘴邊,附耳說:」這個叫話筒,

  擴大聲音的,回頭我們可以弄些擴音器去大離。」

  南韻輕嗯的伸手拿任平生餵的西瓜,任平生躲開再喂,南韻下意識警了眼專心唱歌的安然和不遠處的向依依等人,又警了眼臉上掛笑的任平生,微張紅唇,咬了一小口。

  「甜嗎?」

  南韻略微靠近任平生,說:「我此刻方知曉平生在大離時,教巧兒唱此曲的用意。」

  任平生微愣的露出笑容。他沒想到他在大離時會教任巧唱這首歌,轉念一想也正常,

  他雖是轉生到大離,從血脈的角度上看,是一個純正的離人,但現代記憶,讓他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現代人。

  他在大離,相當於是到了一個永遠無法回到家鄉的外地、外國,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格格不入的,恰逢任巧和故人長得一模一樣,他自然會教任巧現代的東西,找一找家的感覺想著這些,任平生緊接著意識到南韻來到現代,應當有和他當初在大離時一樣的感覺。好在南韻能隨時返回大離,要是一輩子留在這邊,縱使有他,南韻這般寡淡的性子,

  餘生定然無趣。

  畢竟,人這一輩子除了有戀人,也得有幾個知心的朋友。

  說到朋友,任平生是感謝安然的。因為他每次帶南韻去畫室或大家在一起吃飯時,安然都會像現在一樣,主動坐到南韻身邊,跟南韻聊天,不會讓南韻受到冷落。

  安然有必要這樣做嗎?

  完全沒有。

  安然大可以跟向依依、喬舒芳一樣,跟南韻打過招呼後,坐到一旁,玩著手機,和交好的朋友聊一些趣事。安然會次次主動待在南韻身邊,找話題跟南韻聊天,完全是拿任平生當朋友、兄弟,不想南韻被冷落任平生清楚這點,故才會感謝安然。也因為安然這性子,任平生從大學到現在,才會和安然的關係最好,才會幾次在南韻面前說他和安然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這次也一樣,在聽到南韻那樣說後,任平生笑著附耳說:「然然和巧兒一樣。「

  「我知道。」

  任平生清楚南韻知曉,不然南韻也不會把安然在酒桌上的話放在心上。略過這個話題,任平生又附耳問:「除了這首歌,我在那邊還弄了什麽歌?你會唱哪些歌?

  平生在大離所作的樂曲,多用於扶搖樓,"南韻說,「扶搖樓內的格局、裝潢與此地有諸多相似之處。不同的在於,扶搖樓里沒有吟唱的器具,是以人來吟唱、用樂器奏樂。遊玩之人也可如然然這般,跟著樂曲吟唱。」

  『這麽說,扶搖樓就是大離的KTV。」

  任平生話音剛落,坐在靠近門位置的陶陶忽然說:「酒都來了,怎麽都還坐著不動?

  老闆,不是要喝嗎?來啊。」

  這不是想偷懶,等你把酒並好。

  任平生吃掉手裡的西瓜,走到陶陶身邊,一邊開酒,一邊招呼著向依依、陳紹等人。

  待開了幾瓶,任平生拿起特意點的綠茶,回到南韻身邊,問著南韻喝酒還是喝飲料,卻不等南韻回答,直接往南韻的杯子裡倒綠茶.

  南韻見此,微微一笑。在大離時,任平生也是如此,無外人在場時,變著法的勸酒有在外人在場時,不僅不勸酒,還將她的酒換成茶,並美其名日「養顏酒」。

  任平生給南韻倒完綠茶,接著給安然也倒了一杯,自己則是倒啤酒,舉杯,招呼眾人走一個。喝完,任平生剛要接著跟南韻聊天,安然忽湊到南韻身邊,八卦道:「你們兩說什麽悄悄話呢,帶我一個。」

  『大人說話,小孩子湊什麽熱鬧,唱你的歌去。」

  唱完了,螢滅飛光是你點的嗎?」

  「我給你嫂子點的。」

  任平生拿起桌上的話筒,開啟,遞給南韻.

  南韻不喜唱曲,但見任平生將話筒遞來,沒有拂任平生的面子,接過話筒,跟著音樂吟唱。安然立即很給面子的用力鼓掌,連夸好聽。任平生也覺得好聽,同時在想他有沒有把這首搬到大離,和想到那晚南韻躺他懷裡,唱這首歌。

  一曲唱完,安然問:「南韻姐,你也喜歡看不良人?你喜歡裡面的誰?我喜歡裡面的巧兒。」

  南韻聞言,卻是想到任巧,莞爾一笑。除去一模一樣的相貌,安然和任巧在性情上也有諸多相似之處。當初她被任平生帶回京都時,任巧對她的態度,和安然對她的態度一般無二。

  任平生聽到安然那樣說,也想到大離的任巧,啞然失笑。

  安然一頭霧水:「你們兩笑什麽?「

  「沒什麽,來喝酒。

  任平生碰了下安然的杯子,又招呼著其他人:

  「一個個都有心事啊,全都跟悶葫蘆似

  的,嗨起來。「

  『是啊,都嗨起來,」陶陶拿起裝滿啤酒的杯子,「平頭哥,嫂子,我敬你們。

  「你一次性敬我們兩個,就喝這麽點?好歹拿瓶吹啊。「

  「嫂子喝的飲料呢。」

  任平生拿起一瓶未動過的啤酒:「她不能喝酒,她的那份我幫她喝了,就這一瓶,你怎麽說?」

  「你都要對瓶吹了,我還能怎麽說,"陶陶也拿起一瓶未動過的啤酒,「來,幹了。「

  麻溜的吹完一瓶,任平生繼續活躍氣氛,將人聚攏在一塊,玩骰子或抓手指等喝酒遊戲。南韻未做壁上觀,落落大方的參與一塊玩。任平生在這期間,格外留意南韻,每次見南韻端莊優雅的搖骰子,都覺得很有意思。

  南韻偶然對上任平生的目光,見任平生一臉的姨母笑,有點不明白任平生在笑什麽。

  隨著八、九瓶酒下肚,聽著搖滾的音樂,任平生顯然是喝嗨了,搖到好的點數,或贏了,或看著南韻搖骰子,會情不自禁的握住南韻的手或摟住南韻的腰。安然、向依依等人見怪不怪,南韻則有些不好意思,不著痕跡的拿開任平生的手。

  每當手被南韻拿開時,任平生才會意識到南韻這個古代人不喜歡這樣,然後過了沒一會兒,手又搭了上去。

  十幾次後,南韻不知是有點喝多了,還是累了,任平生的手再搭上南韻的腰,或者握住南韻手時,南韻沒有再管。不過任平生也沒摟多久,很快就鬆開了。

  許是情場得意,遊戲場失意,任平生接下來的運氣很不好,一直輸,不一會兒就一瓶半下肚,喝得直打。任平生開始使出他的傳統技藝賴酒,結果他才剛說喝多了,南韻直接拿起他的酒杯,幫他喝了。

  任平生心暖之餘,也有點無奈的看了眼南韻,很想問他在大離不賴酒嗎?

  接著玩了五輪,任平生又連輸了五輪,當即讓他們接著玩,他唱首歌緩緩。旋即,任平生用手機掃碼,點了一首《JohnnyBoy》,拿起話筒開始唱。

  因螢幕上的歌詞是德語和英語,任平生又沒有將其搬到大離,南韻自然是聽不懂任平生在唱什麽,只知道任平生唱的應該來自外夷的歌曲,唱的挺好聽!

  同時,南韻聽看任平生唱這首歌,想到她剛得知任平生一直在準備造反後,隨看任平生參加宴席,宴席上都是匈奴人、東胡人。他們大多是匈奴、東胡的牧民、奴隸,受了任平生很大的恩惠。

  任平生那日宴請他們,是為他們踐行。任平生準備將他們派往匈奴、東胡的各個部落,以待日後征討匈奴、東胡之用。在宴上,任平生摒棄身份之差,如現在一般,與他們喝酒,玩喝酒遊戲,還主動唱起匈奴、東胡的歌謠。

  那些人無不為之動容,誓要為任平生效死彼時,一直全程旁觀的南韻,以為任平生不顧身份、禮儀的與他們痛飲,玩遊戲,唱蠻夷歌謠,是為了收服那些人,讓那些人盡心做事,為任平生效忠的手段,現在看來,她當時似乎想多了。

  任平生宴請他們,有可能只是為他們餞行,讓她參宴,也僅是為了讓她認人。

  任平生自然不知道南韻心裡所想,唱完歌,接著玩了會,又喝了兩瓶酒,見快到十二點了,便主動提出散場。

  出了KTV,陳紹叫的代駕先來,帶著她女朋友和順路的向依依先走。陶陶、喬舒芳其次,兩人共乘一輛網約車走。

  任平生望看遠去的網約車,疑惑的問:「他們兩順路?我記得他們兩的家不是在一個方向吧?」

  「他們倆在一起了。」

  聽著安然篤定的語氣,任平生不由來了興趣:「真的假的?舒芳跟你說了?」

  就算沒在一起,他們也是在暖昧的階段,不過我認為他們一定是在一起了。」

  「你怎麽判斷的?」

  安然樓看南韻的胳膊,整個人也幾乎癱在南韻身上,迷離的眼晴里冒出閃亮的碴光「你剛才沒看見,我們玩遊戲的時候,他們不僅挨在一塊,手還在桌子下十指緊握呢。」

  南韻聞言,表情瞬間有點不自然,下意識的警了眼任平生。剛才玩遊戲的時候,平生又何嘗不是握她的手,摟她的腰,她當時見眾人反應如常,還以為大家都喝有點多了,沒注意到,現在看來應是全都看到了。

  「還有,你知道我剛才看見陶陶叫車時,目的地定在哪嗎?」

  任平生心裡頓時浮現出一個猜測:「酒店?」

  「沒錯,就是酒店,距離我們這裡很近,好像也就三、四公里。」

  「噴噴,這兩個偷偷摸摸,在一起了竟然還不告訴我們。

  「可不是,一點都不夠朋友,」安然壞笑道,「我打算過十分鐘,給芳芳打影片,嚇一嚇她。」

  『十分鐘太短,過二十分鍾,到時候你給舒芳打,我給陶陶打,問他們有沒有到家?"任平生說,「我們兩聲音都喊大點,這樣都能聽到對方的聲音,看他們怎麽狡辯。」

  「對對,就這樣,我們兩一起打。」

  南韻站在任平生、安然中間,聽看兩人的談話,失笑的搖了搖頭。還未登基前,南韻就沒少從任平生的母親和其他人口中,聽到任平生、任巧小時候如何一起捉弄人,現在算是見到真章了。

  另外,安然抱著她左手,任平生拉著她右手,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的站位,讓南韻陡然有種做母親的,正在聽兒女商量看如何捉弄人的錯覺。

  這時,任平生叫的代駕來了。任平生坐在副駕,南韻和安然坐在後座。任平生一上車就跟代駕師傅說先送人,等送到了再改地址,代駕師傅滿口說好。

  轉眼到了約定的時間,任平生回頭,剛要招呼安然給陶陶、喬舒芳打電話,卻見安然抱著南韻的手臂,枕著南韻的肩膀,睡得十分香甜。旋即,對上南韻清澈明亮的目光,任平生笑說:

  我應該跟她換個位置,讓她坐副駕。

  南韻看看眼晴通紅的任平生,心裡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平生這個登徒子,今晚會比昨晚、前晚更加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