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不是說她不會普通話,她怎麽不僅會,還說的比我都標準,跟播音主持一個級別。
任平生不禁有點懷疑任巧就是安然,但想著安然二級甲等的普通話水平和南韻說過他沒跟南韻提過,任巧就是安然,便排除這個念頭。他順著安然的話,
說:「小雞燉蘑菇。」
「不對。「
「你是二百五?「
「不對。「
「任巧一米五?「
任巧眼睛泛紅的盯著任平生,好意提醒道:「你還有一次機會,再錯,休怪我不客氣。「
任平生失笑,正要問任巧準備怎麽對他不客氣,月冬急道:「小姐,公子確是公子,只是失去了記憶。」
任巧冷笑:「失去記憶確是一個好說辭,但你們干不該萬不該教他,只有我阿兄才會的夢語。」
月冬聞言心裡愈發焦急,想繼續解釋,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才能讓小姐信服。小姐的性情,她很了解,一旦認定一件事,便是公子都勸不了小姐,只能物理鎮壓月冬不敢對任巧動手,也打不過任巧,於是看向陛下,想陛下幫忙解釋,見陛下在批閱奏章,對這邊的事漠不關心,心裡忽然不急了。陛下的態度說明她的擔心、著急是多餘的。
同一時刻,任平生安撫的話語響起。
「月冬不用擔心,巧兒說笑的。「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叫我巧兒。」
任巧眼睛愈紅的盯著任平生。
任平生望看任巧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收斂笑容,歉意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只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時間告訴你。回來之後,不公開訊息,是考慮到我現在功力還沒有恢復,怕被人暗殺了。
當然,這些都是廢話,我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你,但我的確失去了這邊所有的記憶。韻兒當初找到我的時候,我想的都是怎麽能離她遠點,最好是並水不犯河水。」
任巧仍盯著任平生,一行清淚無聲流了出來,
任平生見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在這一刻,他才體會到南韻、韻兒口中他和任巧的關係很好是什麽概念。畢竟他在現代和自家的堂兒弟姐妹,關係固然很好,
但也沒到任巧這個程度。
任平生手摸口袋,想拿餐巾紙,遞給任巧,結果口袋空空,看向月冬:「有餐巾紙嗎?」
餐巾紙?
月冬愣了幾秒,才想來已多年未聽過的詞語含義,立即從袖子裡拿出一條絲絹。
「奴婢只有手絹。」
任平生示意月冬給任巧。月冬立即走到任巧面前,遞上手絹。
任巧不接,直接用袖子擦掉眼淚,哽咽的問:「你的傷是怎麽回事?」
」車禍,有個人醉駕把我撞了,好在我反應快,下意識的踩了腳油門,不然我就真的要跟你們永遠的拜拜了。』
「你在何地被撞?「
任巧可以肯定不是在櫟陽,如果是在櫟陽,任平生前一秒被撞,她後一秒就能知道。
『說來有些話長,回頭再跟你慢慢說,你不用擔心我,用了黑玉膏後,過幾天就好了。」
『我不擔心你,斷手斷腳而已,我想知道你詐死的始末。」
「正事要緊,回頭再.
任平生話沒有說完,南韻清冷酥脆的聲音橫插一腳」
」令兄的性格,你當清楚。先過來告訴朕西域發生了何事,不日朕告訴你真木相。
任巧一想也是,對任平生做了個鬼臉,威脅道:「要不是看你受傷,就憑這件事,我必教訓你一頓。對了,有一件事陛下和月冬說錯了,我不是你的堂妹,是你的堂姐,你應叫我阿姐。」
任平生看了眼沒什麽反應的月冬,說:「你覺得我會信誰?」
你我是姐弟,自當是信我。她們會誤認為你是我堂兄,是因為你這人向來不要臉,年紀比我小,卻仗著看上去比我老,非要當我堂兄。因為這件事,我沒少揍你。你要是不信,可以回去問世父、世母。」
任平生瞅看說的跟真的一樣的任巧,笑說:「聽你這樣說,你倒是有我兒分風範。」
「還不快叫。」
「你也說我向來不要臉,為何會覺得我失憶後就要臉?」任平生奇怪的瞅了眼任巧,「月冬,推我過去。」
「喏。」
月冬立即走到任平生身後,開啟輪子的固定開關,握住握把,推動輪椅。在經過任巧身邊時,任巧猛地拍出一掌。月冬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卻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巧一掌拍在輪椅的側輪上。
咚的一聲如同悶鍾似的巨響在靜謐的寧清殿裡迴蕩,輪椅上的任平生頓感身體一震,一輕,整個人在月冬、南韻的目光中彈射而起。而任平生本人對此懵懵的!
等他反應過來時,任巧已接住了他,放回輪椅上。
旋即,任平生聽到任巧嘀咕道:「你還真失去了功力。」
任平生翻了個白眼,說:「你打我一拳,驗證的效果更好。「
任巧傲氣道:「吾乃正人君子,從不欺負老幼傷殘,等你好了,你我再較量一。
南韻聽不出喜怒的清冷之音傳來題「鬧夠了嗎?鬧夠了就過來。
任巧又朝任平生做了個鬼臉,忙走過去,殘留淚痕的俏臉上不復先前的怒意只有小孩做錯事想要大人原諒的討好笑容:「陛下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沒弄清楚,就可這事也怪陛下,你要是跟我說,我就不會誤會了。
而且有我在,他們就是有暗殺阿兄吾弟的想法,我都能第一時間把他們出來。「
南韻眸光清冷的看著任巧,說了一句大離話。
任巧笑的回了一句。
任平生見兩人突然說起大離話,有種聾人看別人說話的感覺,只能從任巧說話的長短,表情和南韻說話的語氣,猜測南韻有可能是在訓斥任巧。
「她們在說什麽?」
月冬遲疑不敢言,倒不是南韻對任巧說了重話,而是南韻有意用大離話,顯然是不想讓任平生知道她在敲打、警告任巧「朕不希望有下次。』
「哎呀,陛下、韻姐姐,阿嫂,我錯了,你別生氣嘛。我又不知道阿兄是詐死,你自己又不告訴我。在這個前提下,這麽晚了,殿裡還有男人跟你說話,月冬又不穿喪服,在外面守門,你臉上又有那樣才會有的暈紅,我不就只能
說到這,任巧本性暴露,婆娑的淚眼裡閃爍起明亮的「碴光」」
「阿嫂,你剛才是在和阿兄那樣嗎?你們怎麽就發展到這一步?阿兄詐死前,不是還拒絕你,說你是戀愛腦,讓你把心思放在政事上?你是怎麽把我阿兄拿下的?」
任巧眼中的「碴光」更盛。
『難道是我先前教你的?你強行和阿兄生米煮成熟飯,讓阿兄不得不從了你?」
南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