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房間裡忽然響起南韻氣息微促、不滿的聲音,
「朕說了,手不可亂動。"
任平生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陛下冤枉我了,我哪裡亂動了?我明明是不畏艱險,奮勇向前,努力突破困境,向著目標前進。」
南韻無語失笑,忍不住的譏諷道:「平生不愧我大離武安君、大將軍,可真是英勇呢。「
承蒙陛下誇讚,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絕不辜負陛下的殷殷期盼。」
南韻輕輕地捏了下任平生不老實的左手手腕。
「時辰不早,平生該歇息了。「
」好的,我們睡吧,不過在睡之前,親愛的老婆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不能。」
「你甜甜的嘴巴里是如何說出如此令人心痛的話,我都沒說出來,你就拒絕我,你知道這會給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嗎?"任平生痛心疾首的說道,「平時也就罷了,我現在可是受傷人士,你這樣對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
任平生眉頭緊皺,一副愈發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之前的小韻兒,你.
南韻翻了個嫵媚的白眼,伸出素白的玉手,輕捏住任平生的臉。
平生亦不是我當初認識的平生,愈發的登徒子、無賴。「
不,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之前沒有遇到我愛的人。」
南韻嘴角微揚:「時辰不早,平生傷體未愈,快快歇息。」
就是因為受傷了,我手在發冷,所以想要小韻兒幫我暖暖。
南韻感受著任平生熱的有些發燙的左手,無語道:「我把空調關了。」
「關了也沒用,只有小韻兒才能溫暖我冰冷的手。」
「你怎這般的無賴。「
任平生看著南韻在黑暗中依舊明亮清澈的眼眸,真摯道:「因為我有個好老婆吧。
南韻與任平生對視一會,低眉不語.
任平生抵近南韻,輕聲道:「好老婆,你的手也挺涼的,需要老公幫你暖暖嗎?「
南韻沉默少許,說:「天好像忽然有些冷了。」
任平生眼眸瞬間進發出無比明亮、炙熱的光芒,咧著嘴應道:「是啊,天真奇怪,突然變冷了。「
南韻避開任平生炙熱的眼神,看向近在哭尺的水藍色被沿,握住任平生左手手腕的玉手手指微動。
任平生低頭,緩緩貼近南韻。
南韻閉上眼晴,慢慢地鬆開任平生的手腕在空調顯示燈這樣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見在任平生的手腕上有兩道明顯的紅印。
凌晨五點多,窗簾透看微光的房間裡,南韻睜開眼睛,眼眸清明的看看熟睡的任平生,剛想坐起來,似是感覺到什麽,低頭一看,只見有一隻豬蹄子伸進她衣襟里,腦子裡旋即浮現出昨夜臨睡前的種種,俏臉開始隱隱作熱。
拉開任平生睡著都不安分的豬蹄子,整理好大開的衣襟,遮住外泄的春光,南韻又看向酣睡的任平生,伸出素白的玉手,輕輕地拍了拍任平生臉,又十分女兒態的做了個鬼臉,暗道一聲登徒子,取出魚龍吊墜,前往大離。
燭光幽暗的寧清殿內室,南韻剛出現在床榻旁,便聽見房門處傳來微弱的開門聲,是月冬進來看南韻是否睡醒,
見南韻站在床榻旁,月冬立即快步上前,警了眼空無一人的床榻,躬身行禮「奴婢參見陛下。」
命尚食令即刻備好四人的早膳。」
「喏。」
月冬應了一聲,剛行禮準備退下,又聽見南韻遲疑、猶豫的下了另一個詔令,
「月冬,你去替替朕尋一些秘戲圖,注意保密,不可讓他人知曉。」
「秘戲圖?」
月冬略微疑惑,想起來秘戲圖是何物,同時也意識到陛下為何會突然要秘戲圖,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不過公子現在還有傷,陛下和公子就是不是有點急了?還是說,陛下怕公子反悔,想先生米煮成熟飯?
南韻自然不知月冬心裡念頭,聽到月冬的疑惑自語,難為情的解釋道:」就是行周公之禮的雲雨圖,明白嗎?「
『稟陛下,奴婢有。」
「你怎麽會有?」
這個東西不都是女子出嫁前,負責婚嫁的女管事給的嗎?
南韻當年被要求和親,在出發的前一晚,就是一上了年紀的宮女煞有其事的給了她一包包裹嚴實的秘戲圖,讓她在去的路上好生研習。她當時好奇開啟檢視,發現是那等下流之物,便直接扔了。
月冬有些吞吐的說道:「是前些年府里的女管事給的,因為奴婢到了年紀,該學會那些事,以便伺候公子。不過公子對那些事不感興趣,沒讓奴婢伺候。
不,你錯了,你家公子就是個登徒子,傷成那樣了都不老實。
南韻腹誹一句,不禁想起任平生昨夜臨睡前的無賴,懊惱自己怎麽就稀里糊塗的鬆開任平生的手,讓任平生的手伸進她的衣襟里,她甚至還為了方便任平生,配合的挪動身體想著這些,南韻的臉、耳朵就有些發熱.
又想到任平生在認識她前,一直守身如玉,哪怕被傳出身子有缺,仍不讓月冬這些侍女或扶搖樓里的煙花女子伺候,如今在她面前,卻是一副登徒子模樣,總想占她便宜南韻莫名有些開心、得意。
緊接著,南韻感覺自己的腦子有問題,這有什麽好高興、得意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腦子要是沒有問題,怎會在和任平生成親前,主動讓月冬去給她弄秘戲圖。
忽然,南韻有點反悔了,但想著任平生的德行,還是決定先弄來熟悉熟悉。
省得到時又跟昨晚一樣,被任平生調笑。
而且等她學好了,她就可以調笑平生了。
哼哼~
南韻在月冬、宮女的伺候下換好衣服,化完妝,對上月冬帶有詢問的目光,明白月冬的意思,心裡莫名有些緊張。
『都下去吧。」
「喏。」
宮女們齊聲唱喏,恭敬告退。
月冬待宮女們走遠,從右袖裡掏出一份捲起來的米黃色錦帛,雙手奉給南韻。
南韻看著觸手可及的錦帛,心裡的緊張更甚,有種在偷摸做一件不好又糟糕的壞事。旋即,南韻壓下心裡的緊張,面容平靜的拿起錦帛,緩緩開啟。
錦帛里一副接著一副別開生面的圖畫,隨之出現在南韻面前。
南韻何曾見過這些,加上又想到日後她要和任平生做這些事,白皙如玉的俏臉上頓時攀上艷麗的紅霞。
月冬瞄著眉眼含羞,又強撐淡定的南韻,試著問:「陛下,可需奴婢講解一?「
你還挺了解,不必啦,朕朕看得懂。
南韻合上秘戲錦帛,收進魚龍吊墜,淡淡問:「去問問早膳是否備好。
稟陛下,早膳已經送來了。」
說著,月冬提起裝有四人份早膳的三層食盒。
南韻接過食盒,收進魚龍吊墜,返回現代。
房間裡,任平生還在酣睡。南韻看了眼任平生,拿起手機看時間,現在是六點二十分鍾。
屋外沒有什麽聲音,伯父伯母應該還沒有起床。
放下手機,南韻從魚龍吊墜里取出食盒,開啟房門],走出去。
無人的客廳里靜悄悄,襯得屋外的汽車行駛的聲音有些響亮。
南韻走到餐桌旁,剛開啟食盒蓋子,出色的耳力讓南韻聽到伯父伯母在房間裡的談話。
「醒了,頭疼嗎?「
「還好,現在幾點了?」
」六點多。「
「平生和韻兒醒了嗎?」
」應該還沒有。」
任母一想也是,現在小年輕早上起的都比較晚。她拉起枕頭,墊著腰,靠著床頭,拿起手機,掃了眼微信里班級群的未讀訊息,有些猶豫的問:「你覺得韻兒怎麽樣?「
客廳里,南韻從食盒裡拿早膳的動作一頓,不自覺地豎起耳朵,等待下文。
任父因昨夜與任平生交過底,面對任母的詢問,不假思索的說道:「知書達禮,言行有度,對平生很好,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任母眉頭微皺的說:「韻兒是很知書達禮,但韻兒給我的感覺,不像是失憶。
你看她的氣質,坐姿和舉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說實話,咱們兒子和韻兒在一塊的時候,我總有種癩蛤和天鵝在一塊的感覺。「
南韻啞然失笑。
任父有些無語:「我們兒子有這麽差?我看他們倆在一塊挺搭的。
他們倆的長相搭,氣質不搭。我們兒子太隨性,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你看韻兒的坐姿,站姿一看就是從小經過嚴格訓練的,"任母頓了一下,「總之我是覺得韻兒不是失憶那麽簡單,他們倆肯定有事瞞看我們。
「有也好,沒有也罷,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做父母的不用管那麽多,」任父說,「再說,你兒子什麽性格你也清楚,他不說,就說明他不願意讓你管,你還管那麽多幹嘛。「
要是別人我是懶得管,但他是我們的兒子,他有事,我們能不管?」
現在的問題是他沒事,是你在這裡亂想。」
「行行,就當是我亂想,趕緊起床煮粥,我看韻兒不像是會睡懶覺的。
刷牙洗臉,換好衣服,任母開啟房門看見南韻穿著白色交領飛機袖上衣,水藍色馬面裙,氣質如仙的端坐在沙發上看《漢書》。
南韻放下《漢書》,站起來,面帶笑容的打招呼:「伯母,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