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南韻的疏忽

  任母適才在房間裡雖然和任父說南韻不像是會睡懶覺的,但沒想到南韻會起這麽早。面對南韻的打招呼,她有些遲鈍的應道:「早上好,你怎麽起這麽早?「

  「我平日都是這個時候起來,」南韻走出茶几,「早餐已備好,隨便準備了一些,也不知是否合伯母的胃口。

  你太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麽客氣。

  任母走向餐桌,嗅著勾人饞蟲的食物香味,驚訝的發現南韻口中的「隨便」竟是如此豐盛:

  四大碗餛飩,兩盤包子、兩盤小菜,兩盤糕點和兩壺茶。

  這麽多,你早上幾點起來的?」

  「伯母誤會,這些都是我從酒店訂購,非我所做。」

  南韻會這樣說,是考慮到家裡沒有對應的食材,碗盤也與家裡的碗盤不一樣廠還有製作糕點的時間會很長很麻煩,從任母的問題上,也可以看出若是說她做的,

  容易露餡。

  「這樣啊,那還好。」

  「伯父起來了嗎?「

  「起來了,在換衣服,不用等他,我們先吃。本來不怎麽餓,聞到這股香味廠頓時就餓了。」

  任母蹈了一勺餛飩湯,剛嚐到味,眼晴一亮,贊道:「好鮮,這個是雞湯?

  」不錯,佐以新鮮荷葉,使其味道更加鮮美、清香,"南韻介紹道,「餛飩里包的肉是兩、三月大的羊羔肉,比之豬肉,味道更加鮮嫩可口。」

  「是嗎,我嚐嚐。」

  任母蹈起一個餛飩,發現餛飩的形狀不是常規的形狀,是梅花狀。碗裡其他的餛飩還有蓮花、菊花等形狀,看上去賞心悅目,留起來會有點小驚喜。

  「還是酒店廚師的心思巧,餛飩都弄成花的形狀。這一份餛飩要很多錢吧?

  」不用,」南韻問,「餛飩的味道如何?可合伯母的口味?」

  任母吃下餛飩,說:「很好吃,我本來以為羊肉會有點,沒想到真跟你說的一樣,鮮美可口,比我之前吃過的餛飩好吃多了。「

  伯母再嚐嚐這個鳳仁,"南韻伸出素白的玉手,將口中的鳳仁朝任母推了一點。

  任母看著擺盤精緻的鳳仁,問:「鳳仁是什麽菜?」」

  「鳳仁,俗名野雞瓜子,由野雞丁和醬瓜丁混炒而成,味美開味。"

  我記得紅樓夢裡好像有道菜就叫野雞瓜子,"任母問,「是那個嗎?「

  南韻來到現代除了看《漢書》,就是看戀愛類的網絡小說,不知《紅樓夢》為何物,不過想到「鳳仁」這道菜是出自煙雨閣,任平生在煙雨閣推出許多新式菜品,便道:「不錯,正是紅樓夢裡的野雞瓜子。」

  任母笑說:「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有機會嚐到紅樓夢裡的菜。「

  話音剛落,任父的聲音忽然傳來。

  「什麽紅樓夢裡的菜?」

  「野雞瓜子,也叫鳳仁,」任母說,「這些都是韻兒特意早起找酒店訂的。」

  」這麽多?"任父走過來,「韻兒你太客氣了,不用弄得這麽隆重,我和你伯母隨便吃點就行了。」

  任母接話道:「但也多虧韻兒,不然我和你這輩子哪裡有機會嚐到紅樓夢裡的菜。還有這個餛飩,你嚐嚐,跟我們以前吃的餛飩不一樣。「

  任父看向桌上的兩壺茶,問:「茶壺裡有茶嗎?」

  南韻立即拿起白玉茶壺,倒了杯茶,遞給任父。

  「謝謝,每次喝了酒,第二天早上起來嗓子都會很乾。

  說著,任父嗅起杯中的茶香,發現不是昨天的月冬茶,是一種沒喝過的茶,味道比月冬茶更加溫和、潤喉。

  「這是什麽茶?」

  「秋茶,"南韻說,「此茶適合酒後和早飲,有養胃潤喉之效。」

  「的確,喝了一口,嗓子舒服多了,"任父喝完杯中茶,「這個茶也是從酒店訂的?」

  不是,是我剛煮的,伯父覺得味道如何?」

  」不錯,很好喝。"任父看向另一個紫砂材質的茶壺,「那個裡面是什麽茶?

  也是秋茶?」

  『不是,這壺茶是等用過早餐,漱口之用。『

  用茶水漱口,還是另一種茶任父、任母有些面面相,他們活這麽多年只在電視劇,或紅樓夢等古典小說里看到過那些富貴人家吃完飯,用茶水漱口,沒想到南韻竟然也會這樣做。

  更讓任父無言的是,紫砂壺裡的茶,僅從茶香上就不難得知,這也是一壺好茶。任父平時都捨不得喝這麽好的茶,南韻竟然專門用來漱口南韻到底是出自什麽家庭?

  本來不想管任平生和南韻事的任父,陡然間想和任平生好好聊聊,弄清楚南韻的身份。如果南韻真的是出自,那種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貴家庭,任平生這樣瞞著他們,顯然是有大問題。

  南韻留意到任父、任母的反應,心裡暗道不好。她想起來這邊吃完飯不會漱口,更別說用茶水漱口。等了一會,見任父、任母沒有詢問之意,南韻自然不會多說,挑起其他話題,陪著任母、任父用膳晃眼過了三十分鍾,南韻見任父、任母吃的差不多,備好漱口的用具,為任父、任母倒上漱口茶。雖說漱口茶已引起任父、任母的注意,但話已出口,若就此略過,反倒是自欺欺人。

  任父、任母哪裡經歷過這般陣仗,不太自在、生疏的漱過口後,任母、任父搶著收拾好碗筷,蓋住屬於任平生那份的早餐,然後坐在沙發上,找著話題,和南韻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聊了沒一會兒,南韻的房間裡傳出任平生的喊話聲。

  「韻兒~」

  」平生醒了,我去看看。』

  南韻起身,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任平生剛用左手撐著坐起來,靠著床頭,看著蓮步款款的南韻,腦中不禁浮現出昨夜的歡樂,俊朗的臉上流露出姨母味的笑容。

  『早上好,你什麽時候起來的?」

  南韻看著任平生這幅登徒子模樣,便知道任平生在想什麽,清冷嬌媚的俏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五點多,伯父伯母都已起床,剛和他們用過早膳,」南韻走到衣櫃前,拿出任平生的衣服,說:「因我的疏忽,伯父伯母應會更加懷疑你我有事瞞著他們。」

  「怎麽了?「

  南韻言簡意咳的講述漱口茶之事。

  「瞎,我還以為怎麽了呢,沒事,他們不會多想,最多認為你講究,"任平生說,「就算他們多想也沒事,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只會私下來問我,我能處理好。

  南韻略微沉默,問:「何不告訴二老實情?

  秘密雖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任父、任母不是外人,對任平生極好,任平生當初也能為了回來盡孝,不惜賭上性命。南韻故認為任父、任母是可信的,無需隱瞞,徒惹任父、任母懷疑。

  再者,紙包不住火,未來有一情況,註定他們得告訴任父、任母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