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子,是你嗎燕子?

  「我師父是鴻鈞!」

  柳動這話一出,柳小小瞳孔驟然一縮,緊緊抱住母親趙雅的腰,不明覺厲。

  趙雅更是全身打了一個寒噤,神魂都仿佛被凍結了。

  冥冥之中,二人只覺得『鴻鈞』此人高深莫測,不可揣度。

  柳動:「呵呵……」

  次日凌晨。

  柳動用完早餐,哄妹子玩木頭人,聯絡兄妹感情,為日後對抗家暴統一戰線。

  忽然,母親趙雅一臉嚴肅來到他眼前,一雙蘊含可怕威嚴的眸子上下打量他,久久不語。

  柳動脊背發涼,暗思我又犯了什麼錯?

  絞盡腦汁沒想出來,見母親眼神越發駭人,不由弱弱問道;「娘,有話直說,兒膽小。」

  「哼!」

  趙雅冷著臉道:「三郎,你沒覺得為娘缺點什麼嗎?」

  「缺啥?」

  「你仔細瞅瞅為娘。」

  柳動瞪著眼,一眨不眨盯著趙雅,半晌後道:

  「啊哈,我知道了,缺睡眠。娘啊,不是我說你,女人啊就應該早些睡,睡覺美容養顏,你看你黑眼圈那麼重,膚色那麼暗淡,都是缺乏睡眠的原因。」

  「睡你個頭。」趙雅一蹦三尺高,狠狠在柳動頭上重重敲了一記。

  小小姑娘嚇得一哆嗦,急忙遠離柳動,躲進房屋,關上門,通過門上的縫隙偷窺,心中暗自祈禱三哥撐過十個回合。

  如此娘就累了,顧不上我了。

  「你個不孝子,自己穿的人五人六,娘呢?你看我的穿著,難道不缺綾羅綢緞織就的衣服?」

  「我的發間,莫非不缺一根上好玉簪?」

  「我的雙耳是不是缺一對金耳環?還有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空空如也,你說我都缺了什麼?」

  「啊?」

  柳動傻眼了,委屈道:「娘,我身上沒錢。」

  「沒錢?你不是丹師嗎?你不是符師嗎?煉丹啊,制符啊。」

  「這,娘,實不相瞞,煉丹制符所需材料甚昂貴,我柳家怕是耗費不起。」

  「那便由不得娘了,娘也很無奈。」

  趙雅一臉無辜,隨後一把按住柳動,一邊扒他的衣服,一邊道:

  「這套衣服很不錯,拿到當鋪想必可以典當不少銀兩……家裡窮的揭不開鍋,需要銀子。小小一個女孩家,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也需要銀子。還有為娘……」

  「這都需要銀子。所以,你莫要擺著一張死人臉。你莫非要看著我和小小餓死?」

  「兒不敢。」

  「如此可教也。三郎啊,男子漢大丈夫,日後柳家一切生計就交給你了,還有你爹送給為娘的翡翠金剛玉,限你三日內想辦法贖回來,不然,打斷你的腿。」

  一張白紙黑字的當票,輕飄飄的甩在柳動臉上。

  柳動一臉呆滯,光著膀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價值百兩黃金的撩妹王者服就這麼沒了?

  無語問蒼天,蒼天饒過誰?

  一刻鐘後,在趙雅嚴厲的眼神下,柳動穿上了符合他身份的破洞裝,拿著當票哭喪著臉走出柳家。

  「哎,辛辛苦苦一萬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哭!」

  長吁短嘆中,柳動來到衣春閣。

  作為契約金牌符大師,不論他的能力如何,每日打卡是契約中明文規定的。不遵守的下場就是……賠錢。

  「你來了。」

  剛入衣春閣,春三娘便笑吟吟的開懷迎接他的到來,緊緊摟著他的手臂向閣中拽。

  柳動受寵若驚:「三娘,有話好說,你這麼做,我承受不住。」

  自從昨天這老鴇知道他的神魂弱的一塌糊塗後,便翻臉不認人,他是真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反轉情節。

  心中暗自警惕,怕被賣了。

  「死沒良心的,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

  春三娘白了柳動一眼,笑道:「昨天是我錯了,在這裡給你賠禮道歉,今天你什麼都不用做,該吃吃,該喝喝。不要錢。」

  最後三個字讓柳動幾乎跳了起來。

  昨天動爺已經上了一次當,這次你即便跪下唱小曲,我也絕不上當。

  臉色一板,柳動抽出手臂,義正辭嚴的道:「我柳三郎說一不二,既然與你們衣春閣簽了契約,便會按照合約行事,走吧。去地火室,今天高低給你們整出十,呃,三張小刀符。」

  昨天搞了一張半出來,今天感覺神魂增加了少許,努努力,翻倍應該或許可以。

  「三郎,煉符不急於一時,先讓三娘陪你吃喝玩樂一番再練不遲。」

  春三娘很會拿捏柳動這種色痞,說著,不動聲色把肩上的衣物滑下一截,露出雪白的香肩。

  柳動眼中一亮,心動的不行,但想到昨天被這老鴇宰了一百兩金,不由頭皮發麻,堅決不肯,死命搖頭。

  春三娘花樣百出,卻無法使柳動上套,氣惱的同時高看這小子一眼。

  看來經過昨天的敲打後,這小子成長了。

  也罷,便帶他見見真正的世面。

  兩人穿梭於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不堪景象中,少刻來到位於地下深處的地火室。

  推門而入,頓時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柳動一驚,連連後退,正撞在一對柔軟之地。

  不動聲色離開接觸面,柳動望著地火室奇怪道:「誰在裡面煉寒性靈符?」

  春三娘笑道:「與我衣春閣簽互贏契約的非你一人,而是有很多,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煉符大賽,各位符師大人正在傾力制符,以決魁首。」

  「既然是符師比賽,你剛剛為什麼攔我?看不起人是吧?」

  柳動臉黑。

  「你認為呢?」

  春三娘似笑非笑,笑罵一句:「小混球,你的主場在未來,現在露頭,只會打擊的你自信全無。我是為你好。」

  「許多人都打著為別人好的幌子,其實都是為了自己,哼,三娘大姐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早看透你了。」

  說著,施施然踏入地火室。

  春三娘看著柳動的背影,微微吃驚。

  難道這小子摸准了我的軟肋?

  其實柳動完全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不過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隨便侃侃而已。

  地火室說是制符之地,其實寬闊敞亮無比,足有籃球場大。

  畢竟制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稍有不慎,便會遭受反噬,要留給符師遠避的空間。否則真有可能把自己玩死。

  隨著兩人的進步,地火室的一切映入眼中。

  十丈方圓大的中央符台,被一個玉白色的石欄圍著,符台上此時正有一位中年道兄費力的畫符。

  四周有數十張梨花老爺椅子,端坐著一個個男女老少,個個神色嚴肅,表情凝重。

  端坐在首位上的兩人,成功引起了柳動的注意。

  其中一位,是位發須皆白的老者,老的已經不成樣子,滿臉的褶皺宛如千年老樹皮般,層層疊疊,無法直視。

  另一位,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姐,神情溫軟,薄唇紅潤,未施胭脂的鵝蛋臉透出一股聖光,胸口鼓鼓囊囊,過人一等。

  看到此女,柳動神情怔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燕子,是你嗎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