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初到底怎麼了……
他的阿初。
沈硯用盡了平身的所有自制力才沒睜開眼抬起手將那抱著他哭得顫抖的人給摟進懷裡,因為他知道若是這般,此生他們將再無瓜葛。
不知哭了多久,白初的情緒才平靜下來,而這一平靜是真的平靜。
但白初沒有急著坐直身子,而是貪戀地摟著沈硯的脖頸,輕靠在他的胸前。
「沈硯。」白初又喊了一聲,這一聲帶著溫柔帶著愛意,就似曾經的許多次她依偎在他懷裡滿眼是他的輕喚一般。
喊了一聲,白初在沈硯的脖頸間用面龐蹭了蹭,依戀十足。
這是最後的貪戀了,追了十年愛了十年,即便放手,總也該有一個告別,對自己這段青春愛戀的告別。
蹭了好一會兒,白初微微抬起了頭,帶著愛戀和決絕在沈硯那蒼白的唇上輕輕一觸,蜻蜓點水曇花一現,後毅然坐直了身子,抬手擦了擦眼角殘餘的淚水,決絕而冷然,面上冷靜得好似剛剛那個哭泣的人以及依戀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愛他,她不否認。
但那又如何?
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傻傻的姑娘,沒有結果的追逐她不會再去做。
而今她也做了上一世沒來得及做的告別,如此,足夠了。
她相信時間可以沉澱一切,現在只是時間還短罷了。
擦乾眼淚的白初又變成了那個平靜無波的白初。
拉了被幫沈硯蓋好,白初下了地,她得回去穿上鞋子,穿好衣服再過來,這麼多傷口最怕半夜發燒,她得守著,這是大夫對病人的本分。
給沈硯蓋好被後,白初收拾了一下一團亂的桌子,隨後走出了屋子,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就在白初的腳踏出屋門的那一刻,躺在榻上的沈硯猛地睜開了眼,眸光里一片黑沉,如深淵那不見底的黑色洶湧漩渦一般。
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摸了摸脖頸處的濕潤,又摸了摸被白初親吻過的唇,帶著滿滿的依戀,最後重新放回去了手閉上了雙眸。
本來他就沒打算放手,如今他的阿初心底還住著他,他就更不會放手。
他感覺到了她的怯步,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不重要,她不靠近他,他可以去靠近她,她只能是他的妻,上一輩子是,這一輩子更是。
白初穿好衣服和鞋子後,取了一件厚衣服來到了沈硯的屋子裡。
她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沈硯的榻邊,然後將厚衣服披在身上就那麼守在了沈硯的榻邊。
這一夜,油燈亮了一夜。
……
白初是被轟隆隆的雷聲給吵醒的,一睜眼白初就對上了一雙黑沉的眸子,那雙眸子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剛醒的白初有些迷糊,沒動,就那麼睜著迷濛的雙眼看了那雙黑沉的雙眸好一會兒,後慢慢坐直了身子。
因她的坐起,披在身上的衣物從身上落了下去。
白初沒管,而是第一時間毫不避諱地伸手就去摸了摸沈硯的額頭,她守得太累,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