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姑娘搭救,主子先交於姑娘幾日,在下去善後。」急急忙忙丟下這麼一句,黑羽閃身就去了黑暗裡,還體貼地將大門給關緊,隔絕了屋外的血腥。
黑羽的能力白初是知曉的,她沒去懷疑他的能耐,黑羽一走,白初就急急去檢查沈硯的傷,肉眼可見就有好幾道,胳膊、腿還有胸口,可見剛剛那一戰有多激烈。
摸了一下沈硯的脈搏,確定只是失血過多沒有別的什麼,讓她稍稍安定了一些,隨後速度取來藥箱就開始幫沈硯處理傷口。
胳膊和胸膛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包括腹部的傷也只是裂開了,最嚴重的是腿部,已經傷到筋骨了,儘管只是一點點,但怎麼得也要養上一個月,要是不好好養著,雖不至於變成殘廢,但絕對是個瘸子。
沈硯怎麼能是瘸子?
一陣忙碌下來包紮好了沈硯所有的傷口,白初才勉強緩過神,這一緩過神,白初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掌和膝蓋傳來絲絲的疼痛感。
白初看了一眼手掌心,掌心處擦破了一點皮,這會兒她才想起來自己早一會兒摔了一跤,膝蓋那裡大概也是這個原因,而雙腳,直接光在那,雖然這會兒已經暖春了,但是深夜裡還是很涼的,她這會兒才感覺到腳涼。
白初覺得現在的自己定是狼狽至極,一想到自己為何變成這樣?白初整個人泄力不已。
有些可悲,她……
帶著滿目的哀傷?白初在榻邊坐了下來,暈黃的燈光給閉著眸子都一臉冷凜的沈硯附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以至於看著總有那麼幾分他很溫和的錯覺。
白初蜷了蜷手指,看著看著終是沒忍住抬手摸上了沈硯的面龐。
無數次,在他睡著的時候?她用著指尖描繪著他的容顏?那讓她迷戀、貪戀的容顏。
纖細的指尖滑過眉眼,滑過鼻樑?滑過面龐,最後停留在了那因失血過多而顯蒼白的薄唇之上。
指尖輕輕用力?那蒼白的唇色瞬間變得紅潤,指尖一松,那紅潤瞬間退散?恢復蒼白。
哀傷的眼底一縷情思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瘋狂的從眼底深處涌了出來?越涌越多?越涌越多?最後占據了白初的整雙眼眸。
白初的指尖不自覺顫抖著,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
突地?白初俯身而下?額頭輕抵在了沈硯的額頭之上?鼻尖亦與沈硯的鼻尖相觸?只雙唇之間隔著她顫抖的指尖。
她說:「沈硯。」
一聲輕喚低沉壓抑?帶著滿腹道不出的情思,藏不盡的愛意。
「沈硯。」
一聲過後又是一聲?隨著這一聲而下的是落在沈硯面龐上的冰涼。
「沈硯。」再一聲呼喚是摟著他的脖頸埋在他的勁間低低嗚咽著痛哭出聲。
這一刻,白初放棄了所有的抵抗,順應了心底的本能。
她以為是解脫?她以為是放開,卻都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心。
她愛他啊?她愛他,整整十年,整整十年,整整十年啊。
滴滴冰涼卻灼熱著沈硯脖頸間的每一寸肌膚,更是疼得他整顆心如同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