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實在夠嗆

  京城

  成親三朝,本是湛王帶容傾入宮請安的日子,但他們卻出京了。

  「湛王言;皇上政物繁忙,太后身體不佳,他剛好身體也不舒服。既,今日就不入宮請安了。」

  皇上聽了,冷哼一聲,面上不愉,心裡卻感,雲珟那混蛋不來也好,來了也是給他添堵。

  太后聽言,臉上未表現出一絲不愉,倒是關心了一句,「讓湛王好好保重身體。」

  至於皇后,表示充分的理解,絕對的包容,「讓湛王不要掛心太后這裡,本宮會好好伺候著,讓湛王好好保重身體。」

  宮人應,回去轉稟湛王府的人。

  但凡遇到湛王的事兒,規矩直接不算什麼了。這已是慣例,都已經習慣。

  容家

  三朝回門免了皇上,太后都沒說什麼,容府的人更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了。

  容琪甚至還不覺鬆了口氣。湛王親臨容府,確是一種榮耀。但是,他拿什麼招待呀

  魏氏的嫁妝,小妾的貼己,包括容霖的棺材本都被他給歸攏歸攏給容傾做嫁妝了。甚至還向大房,二房借了不少。現在三房所有人,都是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除了不至於餓肚子,其他零用一點兒沒有。

  如此,湛王若來府里,他一切都得借借借現在,人不來了,他也免的去低頭哈腰的求人了。求人的滋味,實在是糟糕透了。

  不過,好在馬上就月中了,發餉銀的日子過到了。入職多少年了,容琪才知道,那點餉銀對他是這麼的重要。真是每天都在期待著呀

  盼的他心都悲涼了。怎麼說也是湛王爺的岳父,可看看他這日子,還不如一員外過的滋潤。

  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很多人倒覺容琪看起來穩重了不少。因為,女兒嫁入了湛王府之後,容琪不但沒變的越發張揚,反而變得深居簡出,整個人更為低調了。

  如此,嗯看起來倒是順眼不少。只是,誰能知,他其實不想低調,奈何實在是囊中羞澀,高調不起呀

  錢是人的底氣呀古代現代都一樣。

  馨園

  回門被湛王一句話給免了。要說失落,當屬容逸柏。

  早早準備好了一堆容傾愛吃的,結果人卻不來了reads;。唉成婚之後,妹妹已然是人家的人了,不是他想見就可隨便見的了。

  「容公子,王爺讓屬下把這個交給你。」湛王府護衛周正,把一紙信函遞給容逸柏。

  容逸柏揚眉,掩不住的驚異,不由再次確認道,「是王爺給我的不是王妃嗎」

  「是王爺」

  容逸柏聽言,伸手接過。

  「如此,屬下就告辭了。」任務完成,離開。

  「祥子,代我送送周護衛。」

  「是」

  「有勞」

  「周護衛客氣了。」

  簡短的寒暄結束,兩人往外走去。容逸柏看了看手中信函,隨著打開,當看清上面內容,嘴角不由抽了抽。

  祥子送人回來,就見容逸柏盯著那封信函,臉上表情很是怪異。

  祥子看此,上前,緊聲道,「公子,王爺信上說什麼」不會又是一次為難吧

  容逸柏把手裡信函遞過去,淡淡道,「你自己看吧」

  祥子聽言,伸手接過,看到上面內容,眼眸睜大,神色不定,「公子,這是」

  「是今年的考題。」

  再有幾天就要考試了,在這種時候湛王送來這個。這

  「公子,湛王這是什麼意思呀」祥子鬧不懂。

  「也許,是想我考的狀元吧」

  「是這樣嗎」祥子不敢確定。湛王心思實在是太難琢磨。

  「可能是這樣,也或許」容逸柏微微一頓,輕笑道,「也或許,在考試之後,湛王爺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然後,把他送考題,我作弊的事直接告訴給皇上。」他就算沒作弊,可湛王若說有。那就一定有。這是一件辯駁不贏的事。

  容逸柏話出,祥子眉心猛跳。極有可能,這事兒湛王做得出。

  這是裸的挖個坑,要坑人呀

  「公子,現在怎麼辦」

  「是呀該怎麼辦呢」容逸柏悠悠緩緩道。

  祥子抿嘴,「要不,告訴小姐」

  容逸柏聽言,扯了扯嘴角,「那樣後果怕是更嚴重。」

  那個男人最看不得,大概就是傾兒護著他吧完全不講理的霸道。卻讓你毫無辦法。

  祥子皺眉,難道就這樣沉默著,名知道是坑也要往裡面跳

  「若真是坑,要避過辦法只有一個reads;。」

  祥子聽言,緊聲道,「是什麼」

  容逸柏清清淡淡道,「我不去應試科舉。」

  容逸柏話出,祥子急聲道,「那怎麼可以公子就算是今年放棄了,可明年呢若是湛王爺一直如此,那」容逸柏的仕途豈不是永久被擱淺了這是一輩子都要毀了呀

  「所以,既不能幹脆的放棄。那,該如何就如何吧」容逸柏淡然道。

  若是湛王真打算毀了他,眼下他避不過。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這樣一個道理,祥子懂得。只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很難。

  「祥子」

  「公子」

  「此事不要告知傾兒。你知輕重,應該清楚,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是,小的知道」

  湛王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小姐阻擋不了。容傾知道,只會讓她跟著為難,著急。

  「現在,事尚未有定論。或許,事情結果跟我們預想的完全相反也不一定。」

  「公子說的是」祥子應,心裡的不安卻是一點兒沒減少。再次確定,湛王實在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人。隨意一個舉動,都不由讓人心驚膽戰。跟這麼一個男人過日子,真是夠嗆了

  籬笆小院,東屋,西房,連帶小廚房,一共八間房。

  院中景,除了幾棵葉子泛黃,正在經歷季節交替的樹木之外,再無其他。

  此景,此房,跟湛王府比完全一陋室。可是容傾卻感覺很不錯,因為這裡幽靜呀比湛王府清淨太多。

  「王爺,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湛王掃一眼,眼前的麻雀屋,不咸不淡道,「違心的講,尚可最起碼沒讓本王露宿街頭。」

  咱是膚淺的人,聽不出你那嘲諷。所以

  小麻雀笑嘻嘻道,「小姐,王爺誇你了呢」一臉的與有榮焉。

  容傾捂著心口,浮誇的激動著,「我受寵若驚,心花怒發。這心情王爺,先進屋喝杯茶歇會兒吧」容傾說著,拉起湛王的手往屋內走去。

  湛王垂眸,看著他與容傾交握的手,眼瞼微動,抬眸,再看到容傾那平淡自然的神色後,嘴巴抿了抿。她習慣的可真是夠快的。成親不過幾日,碰觸他是不是感覺已經跟碰觸一塊豬肉差不多了這念頭出,湛王心裡即刻不痛快了

  院中,齊瑄看著湛王的背影,再看看這小院,無聲搖頭,純粹是折騰呀

  「齊管家」

  聞聲,齊瑄轉眸,看向小麻雀。

  小麻雀抱著枕頭,丟他一句,「你看我幹什麼,趕緊幹活呀reads;」

  齊瑄:

  她叫他,就是為了訓他

  「麻雀姑娘」

  「你叫我小麻雀就行,姑娘什麼的,我聽著不習慣。」小麻雀糾正過,順便吩咐道,「車上還有不少東西,你趕緊去拿過來。」

  齊瑄聽言,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可是不待他開口,那隻麻雀已經又嘰喳開來,「你傻站著幹什麼呀還不快去」

  小麻雀那口氣,讓齊瑄怎麼都感覺不舒服,「小麻雀,我認為,你沒權利這麼跟我說話。」

  小麻雀聽了,純純道,「聽齊管家這話,你是什麼也不想干」

  「該做什麼,我會看著辦不需麻雀姑娘來提醒我。」

  「一個大男人,心眼可真小,計較的可真多。」小麻雀撇嘴,那一臉看不上的表情,毫不掩飾,「這裡就我們兩個下人,你一大男人不拿東西要做什麼要去做飯麼若是,那行,我去歸置東西,你」

  小麻雀的話還未說完,齊瑄抬腳往外走去。

  往外走去,他自然是不敢甩手走人。如此,自然是拿東西去了。

  小麻雀看著,皺了皺鼻,「還管家呢真沒眼色。」

  這話,齊瑄聽到了,聽的分外清楚。因為那該死的麻雀,背後數落人一點兒都沒壓低聲音。

  齊瑄嘴巴緊抿,心裡告訴自己,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太丟份。如此沒規矩的丫頭,該直接無視,對她說的話完全充耳不聞。心裡如是想著,可是那股憋悶卻是壓不下。

  跟著主子一趟門,他這管家的身份丟了,直接變成小廝了。還是一個被人各種瞧不上的小廝。

  齊瑄不由咬了咬牙根,若那丫頭真是一個麻雀,他定現在就把給烤了太無法無天。

  看著齊瑄那僵直的背影,小麻雀心裡樂呵了。腹誹;王爺欺負小姐也就罷了。他一個管家也湊過來給小姐添堵。哼你等著,等著

  公子曾經說過,被人欺負了,要抓住一切機會給報復回去。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放屁。所以,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齊大管家,嘿嘿

  在湛王府,她是不能如何,因為作為王妃的貼身婢女,她定要更加守規矩,不能給王妃丟臉。可是現在不同了,出了湛王府,她小麻雀大展拳腳的機會來了。小麻雀摩拳擦掌。

  「王爺,怎麼樣很不錯吧」

  「最起碼沒讓本王坐地上,躺地下」有桌椅,有軟床,他該滿足。

  湛王這話說的實在不動聽,但沒直接走人,也算是給面子了。對湛王不能要求太多。

  容傾倒一杯茶遞給湛王,半趴在桌上,看著他道,「王爺,我們把稱呼統一一下吧」

  湛王抿了一口茶水熟悉的味道reads;。還知道把他慣常喝的茶葉帶來,這瞎折騰也算是用了點兒心。

  潤了潤嗓子,湛王看著容傾,神色柔和,語氣輕緩,「既要你養,靠你穿衣吃飯,本王自然是聽你的。」

  這是甜言蜜語麼怎麼聽在耳朵冷颼颼的用心翻譯一下,意思大概是:別給他玩兒過了,否者,有她好看的。

  內心旁白出,容傾不由笑了。她可真是個識相的人,而這大概也就是她不敢持寵而嬌的原因吧因為,湛王的好言蜜語,她真不敢當真話聽。不過,每次他說收拾她,她卻是都是相信的。咳咳

  輕咳一聲,道,「在外,稱呼王爺好像太張揚了。所以,我們也入鄉隨俗,在這裡的日子我就叫王爺相公吧」

  相公這稱呼,讓他想起不好的記憶。

  「本王不喜歡」乾脆的給否了。

  「那」

  「叫夫君」

  「行,我聽王爺的。」相公,夫君,有毛不同嗎男人的心思,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那夫君就叫我娘子」

  湛王聽了,不緊不慢道,「聽聞百姓之家,男人叫自己的媳婦兒,都叫婆娘。」

  婆婆娘

  雖不過一個稱呼。不過,婆娘容傾瞬感自己老了許多。

  「還還是叫娘子的好。」

  湛王聽言,似笑非笑。

  容傾乾笑剛才她還嫌湛王太糾結一個稱呼。沒想到她也同樣。

  通州

  碰到那個男人真是夠嗆。

  看著被包紮嚴實的胳膊,鍾離隱眸色沉沉暗暗。

  知道他的一番作為,已惹得那個男人不喜了。想到了,這一路大概不太順利。但縱然早有防備,可是還是未能完全躲過。

  左手筋脈傷,就算是傷好了,可殘也留下了。左手沒全廢,可也無法恢復到最初完好的程度。以後靈活度,包括握力都會銳減。這雖不致命,可也夠傷的

  「雲珟那廝,還是那麼狠」鍾離隱輕喃,牙根發緊。

  不得不說,對雲珟恨的牙痒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偏偏又沒人能奈他何這才是最惱人的。

  都說世上萬物均是相生相剋的。所以,總有那麼一天,雲珟也會被一個人治住。鍾離隱如此希望著,靜待著。

  迫切的想看到雲珟吃癟的那一天早些到來而能讓雲珟栽跟頭的那一個人,會是誰已能想到

  想到那個人,那雙明亮的眼眸映現腦海。鍾離隱不由緩緩閉上眼眸。

  有些人,有些事,不該記得那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