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趙清雪到訪

  吳欣兒生辰宴上發生的那些事兒,對於旁觀者來說不過是茶餘飯後一笑談reads;。可對於顧氏來說,簡直是氣出翔的糟心,堵心。

  吳家回京之後,第一次宴請客人就搞成這樣。顧氏心裡這個膈應,活颳了顧大奶奶的心都有。

  只是,事後她卻沒先向顧大奶奶發難。反而是拖著被氣病的身體,先去了馨園。當時容傾人在湛王府不在馨園。如此,顧氏對著容逸柏,落淚,表歉意,表歉疚等一套全上。

  「柏兒,我實在是沒臉見傾兒了。她拖著不適的身體去給欣兒慶生,可我卻讓她受到那樣的委屈。我這個姨母對不起她」淚水連連,滿臉的愧疚。

  容逸柏看著,溫和清淡道,「都已過去了,姨母無需自責。」

  顧氏按了按眼角,擦去那抹水色,沉沉道,「不,這事兒不會就這麼過去。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傾兒討要一個說法的,這委屈絕對不能讓她白白受了。」

  容逸柏聽言,抬眸,溫和一笑,眸色沉亮,語氣輕緩,「舅母剛經歷喪女之痛,她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不過幾句口舌,想來也不過是無心之言,我和傾兒都不會放在心上。所以,若姨母是為傾兒欲如何,那大可不必。」

  話說的含蓄,卻也透徹。你顧氏如何為難顧大奶奶,那是你自己的事兒,千萬不要打著容傾的名頭去行事。免得日後萬一顧家又發達了。你想巴結了,到時又把一切都推到容傾的身上。說,若非容傾不依不饒,你也不會如何如何的

  容傾受了欺負,容逸柏自會看著辦。至於顧氏要做什麼,那都不干他們兄妹的事兒。

  顧氏不是傻子,容逸柏話中意思,她聽的明白。眼帘垂下,遮住眼底神色,而後長嘆一口氣道,「柏兒你放心,姨母自有分寸。」

  容逸柏聽了,淡淡一笑,沒多言。

  顧氏又說了一些表關心的話,未再多待既離開了。

  走出馨園,坐在馬車上,顧氏臉上表情比來時更為沉厚,沉沉道,「容逸柏真是長大了出息了。」

  不動聲色之間,那些彎彎繞就已完全瞭然於心,一點兒話柄都不留呀

  陳嬤嬤低聲道,「看來,容公子跟九姑娘的關係確實很好。」跟以前的清淡,疏離形成一個明顯的對比。

  更重要的是,這次回京之後他們兄妹的改變,也是讓人從心裡唏噓,不喜。一個比一個本事,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

  溫潤無害的容逸柏,說起話來那是滴水不漏,精明的厲害。還有容傾,過去的綿軟柔弱也是完全沒了蹤跡,說起話,做起事兒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不愧是從顧影容傾,容逸柏的母親肚子裡爬出來的,都是那心思重的。

  想到顧影,顧氏眼底划過一抹暗色,瞬時又隱沒無蹤,看著陳嬤嬤道,「容傾確是不在馨園」

  陳嬤嬤點頭,「老奴看的仔細,九姑娘確是不在。」

  顧氏聽了眼睛微眯,眼底神色變幻不定,「這麼說來,她還在湛王府了」

  「應該是這樣」

  容傾離開吳府,坐上湛王府的馬車離開reads;。這事吳府守門的下人可是親眼所見。如此,快速的就傳到顧氏在內的很多人耳中。

  湛王爺親自來接容傾,這意味著什麼,這代表了什麼,幾乎可以預見。

  所以,顧氏第一時間去的不是顧家,而是馨園。因為比起暴打顧大奶奶,自然是先安撫容傾兄妹更加重要。

  看看時辰,顧氏心裡的帶著幾分期許。希望容傾吹吹枕邊風,讓湛王動手廢了顧大奶奶。那樣,才是皆大歡喜。

  趙府

  湛王爺接容傾離開的事兒,顧大奶奶知道,趙清雪和趙夫人自然也聽聞了。

  如此,回到府中之後,趙夫人看著趙進惴惴不安道,「老爺,你說,容姑娘她會不會不高興,然後向湛王爺說些什麼呀」

  趙進有些心不在焉道,「她不高興什麼」

  「就就是雪兒帶了湛王爺送的髮簪,會不會讓九姑娘不愉快呀」

  趙進聞言,不以為然的道,「湛王憐惜清雪,她作為湛王妃要隨著湛王一同疼惜我們雪兒。以夫為天,這是身為女人的基本。她有什麼資格不愉快」趙進說著,看著趙夫人道,「就如老爺我納一個妾室,來為趙家開枝散葉,你作為主母會不高興嗎」

  「不,不會多一個人照顧老爺,妾身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高興」趙夫人柔弱道,「只要老爺喜歡,妾身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妹妹。」

  趙進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為人妻,這才是正道。那婦德,七出之條可都不是擺設。容九貴為湛王妃更得遵守。嫉妒這違背婦德的事兒,她若聰明,本分就不會做。否者,湛王爺容不下她」

  特別是她那張臉,比起清雪可是差太遠了。同為男人,自然是趙清雪這樣的美嬌娘更得男人喜歡。而湛王爺娶容傾為妻,在趙進來看肯定是別有目的。就算容傾名分排在上,可若受寵最後還是趙清雪在前。

  就如宮中的皇后一樣,一下,讓她好好打扮打扮去湛王府一趟。」

  趙夫人聽了,神色不定,「要雪兒去湛王府」

  「湛王爺不但開口放了清輝,還賞了那麼多東西過來。不應去謝恩嗎真是,怎麼連這點兒都想不到。」趙夫人的遲鈍,讓趙很不滿意,「你身為主母,身體不行也就罷了,腦子還不行。這家裡的事兒是不是都得我操心呀」

  「老爺息怒,是妾身愚笨。」

  「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去吩咐吧reads;」

  「是」

  趙進說完抬腳離開,趙夫人看著自家相公的背影,還有他所去的方向,眼裡溢出一抹苦澀。

  湛王府

  「皇叔呢」

  「稟三皇子,皇上剛派人入府請王爺入宮了。」

  雲榛聽了,淡淡道,「那我在府里等皇叔回來。」

  「三皇子請」府中一點兒不攔,客氣請雲榛入內。

  皇宮

  皇上叫湛王入宮本是想談談趙家,莊家的事兒,還有三皇子突然不能人道的事兒。但是這些,在皇上看到乍然看到湛王脖頸上的印記後,戛然而止,重點瞬時偏移。張口第一句

  「你脖子上那是什麼」直直盯著,神色變幻不定,驚疑,驚訝。

  看著皇上探究的眼神,湛王反問,「我脖子上有什麼」

  「你不知道」

  湛王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道,「皇兄喜歡沒事兒盯著自己的身體瞧」

  那倒是沒有不過

  皇上直勾勾看著,神色不定,「你這,這麼重的痕跡。你當時就應該感覺不適呀怎麼」

  「沒感覺」

  「是嗎」皇上怎麼都不相信。還有湛王脖頸上那痕跡,怎麼看都像是動情時,他有時會在後宮嬪妃上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如此,不會真是哪個吧

  「雲珟,你昨晚寵幸了誰呀」是哪個大膽的女人,竟敢在雲珟的身上留下痕跡。想知道她還活著沒

  這種問題,湛王一點兒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皇兄若是無事兒,臣弟就先告辭了。」

  「當然有事,坐下,坐下」皇上也不再左顧而言他,開始說正事,「關於莊家」

  「皇兄看著辦只要,太后高興就好。我沒任何意見。」湛王很好脾氣道。

  只是,這一句話,卻瞬時讓皇上心裡不舒服起來。

  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太后偏著莊家,而不斷挑戰他身為帝王的權威了。現在,湛王這麼說,等於是直白告訴他。如何處置莊家,就看在帝王威懾和太后心情之間,他到底是把那個擺在前,那個擺在後了。

  看著皇上臉色,湛王隨意道,「所謂無風不起浪。趙家重傷莊家的那些罪狀,多少真偽想來皇兄心裡自有定數。而,大元百姓也是同樣。千百罪狀落下,皇兄想風過無痕的過去,想讓莊家毫髮無傷也並不難。只要做到一點兒既足以。」

  「你想說什麼」

  湛王勾了勾嘴角,「皇兄都猜到了,還用我直言嗎」

  皇上抿嘴reads;。是猜到了。所謂的一點兒,就是他做個昏君即可。那樣,他想怎麼維護莊家都可以。因為,昏君從來都是按心情辦事兒的。至於是非公理卻是從來不管的。就跟雲珟這混蛋一樣。行事完全順心而行,完全不顧及其他。

  只是,雲珟可以這樣,他卻不可以。懲辦莊家,趁此削弱莊家的勢利,皇上其實已做了決定。但是皇上卻是不想做那個惡人。

  因為,莊家也是他的外祖家。若是懲治的狠了,也會顯得他這個皇上太冷情。只是太輕了,他心裡又不樂意。畢竟機會難得。所以

  「如此,莊家的事兒你來辦可好」

  湛王聽言,揚眉一笑,「若是要我來辦的話。皇兄怕是要失望了。」

  皇上聽了,輕和道,「你量刑處置,重一點兒朕也不會說什麼。」

  「這怕是很難」湛王不急不緩,十分惱人道,「這些年來太后對疼愛有加。我一直想尋找一個機會做一回兒孝子,讓太后她老人家高興高興。所以」

  湛王話出,皇上面色繃緊。這混帳,就沒有讓他順心的時候。

  看他把藉由趙家的手,都把莊家禍成這樣了。現在,讓他再重創莊家一回,他又給你來一個回馬槍。真是他這是要作死誰

  皇上氣悶,沉聲道,「既然莊家的事兒你不管了,那麼,趙家你也別伸手了。」

  「臣弟遵命」

  應的那個乾脆,皇上臉色更為難看,「雲榛身體出現異樣的事兒,你可知道了」

  湛王點頭,「知道」

  「你怎麼看」

  「這話皇兄應該去問莊家人,畢竟,即將成為三皇子妃的是莊家女。」

  聞言,皇上一個沒忍住,拍案而起,「雲珟,你少給我裝糊塗你老實說,雲榛突然這樣,是不是你所為」

  看皇上發怒,湛王姿態更加悠然了,「我要是有這能力,我肯定先讓皇兄試試」

  「雲珟」

  「看來沒什麼緊要的事兒了。如此,臣弟告辭了。」

  在皇上發黑的臉色中,湛王翩然而去。

  走出皇宮,凜五開口,「主子,三皇子現在王府。」

  湛王聽言,眼帘都未動一下,充耳不聞。

  凜五看此,恭敬跟在身後,不再多言。

  馨園

  「小姐,參湯」

  容傾接過小麻雀端來的參湯,也不用勺子,直接捧著碗一口氣喝完,放下,長吐一口氣

  一天到晚,參湯,雞湯,各種湯湯水水reads;。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生了孩子在坐月子呢可其實呢她只是房事不和諧被折騰的了。湛王那個禽獸她這青蔥豆芽差點被折磨蔫了。

  不過,嫁個一夜七次郎總是比嫁個性無能強吧容傾趴在桌上如此寬慰。

  「小姐,你還好吧」

  「嗯比昨天好多了。」昨天看什麼都變成黑白的了。她差點以為,她也要隨著變成黑白照片掛牆上了呢

  看著容傾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小麻雀忍不住擔心道,「小姐,要不請大夫過來看看吧奴婢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

  容傾聽了,直起身看著小麻雀,悠悠道,「你小姐雖然臉皮挺厚的。可是,還沒厚到刀槍不入的程度。這事找大夫,我真丟不起那個人。」若是可以的話,她倒是想請大夫給開點藥。那種能使男人秒射的藥。

  小麻雀聽了,仍舊有些似懂非懂。小姐被湛王修理了一頓,雖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可也說不上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小麻雀疑惑,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矜持了難道是因為傷口在屁股上的原因,所以才會不好意思嗎

  在小麻雀腹誹間,一小廝疾步走進來,「小姐,王爺來了。」

  小廝話出,容傾身上隨著一緊,一疼,張口道,「就說我不在」

  「人不在嗎那本王現在看到的是誰」聲音現,人影到眼前

  「奴婢見過王爺。」小麻雀跪地請安。

  「嗯」隨意應,眼睛看著容傾,沉沉道,「學了幾天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說瞎話都不眨眼了,這是哪裡學的壞毛病。」他過來,沒麻溜出來迎接也就罷了,還敢給他拒見。欠收拾。

  容傾起身,不應他的話,只道,「王爺大駕光臨。請外面坐。」說著,往外走去。

  外面請坐小麻雀神色不定,小姐是不是說反了呀

  「外面坐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外面陽光多好,景色多美。外面好。」容傾說著,往外走著,順帶吩咐道,「麻雀,沏壺好茶來」

  「是,小姐」

  「王爺請」

  看著容傾走路仍顯不自然的姿勢,湛王揚眉,眼裡划過什麼,緩步上前,而後坐下,看了一眼四周,悠悠道,「景色確實不錯。」

  「是」

  容傾話未完,湛王看著她,嘴角微揚,瀲灩無邊,「最重要的是外面沒床」

  話出,容傾眼神飄了飄,不說話了。

  「看你這齣息」

  容傾悶聲不搭理他。

  「怎麼又給本王鬧脾氣」

  容傾聽言,抬眸,眼裡帶著期待,「若是,你會哄我不」

  「你說呢」還哄她reads;剛才拒見他,他沒修理她就不錯了。這小東西,得寸進尺都習慣了。

  容傾微微俯身,靠近湛王,小聲道,「王爺,借給我幾個人吧」

  湛王抿了一口茶水,垂眸看著她,視線不自覺落在那粉嫩的櫻唇之上,思緒飄飄,隨意道,「要人做什麼」

  「我父親把我聘禮帶回容府的事兒,王爺你知道吧」

  「嗯」隨意應,再次抿了一口水。點點清香,點點甜膩的氣息縈繞在鼻翼,不覺感到口乾舌燥。

  看著湛王頻頻喝茶的動作,容傾無所覺,繼續小聲道,「我準備今天晚上,把聘禮都給偷出來。」

  這話出,湛王喝茶潤喉的動作一頓,有些懷疑他是否聽錯了什麼,「你說,偷出來」

  凜一神色不定,凜五亦然。

  容傾頷首,繼續嘀咕,「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它弄出來。這樣,等到我們大婚時,容府陪嫁一份嫁妝,還要再賠一份聘禮。兩全其美呀」

  容傾說的那個自然而然,凜一嘴角抽搐,凜五唏噓,開始同情容琪了。

  湛王盯著容傾那仍顯稚嫩的小臉兒,神色難辨道,「這壞主意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在我父親來找我拿嫁妝的時候,我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乾脆的就給他了。」容傾坦誠說完,感慨一聲,悠悠道,「希望,從此父親能夠懂得,何為占小便宜吃大虧。」

  湛王聽完,沒忍住,伸手在容傾臉上擰了一下,「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了你。你個不孝女。」譏諷之中難掩笑意。

  容傾捂著臉頰,「女生外向多正常呀王爺跟容家,我自然是護著王爺的東西。」

  湛王聽了輕哼一聲,頗為不屑,「少在這裡忽悠本王。若是容琪如容逸柏一樣對你,你還會這麼坑他嗎」

  「那當然不會了那可是親爹。」

  湛王冷她一眼,答的倒是爽快,這個時候說句瞎話不行嗎還有

  「難道容琪現在就不是你父親」

  「現在只能說是生父,沒太親。」

  湛王聽言,沉默少卿,眼神忽而露出厲色,「如此,若是有一天本王虧待了你。這坑人的把戲,你是不是也同樣會使到本王身上。」

  湛王這話出,看到容傾眼神開始飄逸,閃躲。每次她心虛,每次說中她心思,她就這慫樣。

  湛王臉色一黑,伸手把人拉過,抬手一巴掌落在容傾屁股上,「你這混帳女人」

  「唔,好疼」痛叫一生開始辯駁,「王爺,我就是有那心,我也沒那膽兒呀」

  「再說」

  「我就是有那心,有那膽兒,我也沒人呀reads;所以啊」

  「你還敢給爺有心,有膽兒」

  「王爺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學著以德報怨,大肚能容,肚裡撐船」那個能屈能伸。認錯跟喝涼水一樣簡單。

  湛王聽了,忽而一笑,「以德報怨這麼說,被顧家那婦人辱罵了一通後,你準備何時去謝謝她」

  「怎麼可能去謝她我缺心眼呀」

  「坑爹的事兒會做,告狀的話都不會說嗎」

  容傾聽言,緊拉湛王打她屁股的大手,頓住,「王爺可是要給我做主」

  湛王看著她沒說話。

  容傾一擺手,沒心沒肺道,「這事兒不用王爺出馬。殺雞焉用牛刀,太大材小用了。再說了,這也不算什麼事兒,不過就是聽了幾句難聽的,又沒少塊肉。我可是個大度的人。」

  湛王聽了,不輕不重道,「確實不算個事兒。特別,她還是顧廷煜的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該饒了她。」

  這話

  容傾眨巴眨巴眼,「王爺說的有道理呀看在煜表哥的面上,我也不能跟她較真呀」

  「本王沒看錯,小安兒果然是個念舊情的。」

  這誇讚的話,湛王可以說。她還真是不敢應。

  揚了揚嘴角,伸手拉了拉湛王的衣襟,看著他脖頸上那依然清晰的印記,容傾眉眼彎彎,「這印記,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湛王伸手把容傾的手拉下,明顯不吃她這一套。

  容傾抿嘴一笑,隨著正了正神色道,「王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鷸蚌相鬥,漁翁得利」

  「你想做那漁翁」

  「王爺真聰明,我就是這麼想的。嘿嘿那天在吳府,相比我聽得那幾句難聽話。我那姨母丟臉更大。所以呀她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在磨刀霍霍,準備收拾人了。而我這挨了罵的晚輩兒,就在家裡抹抹淚兒就好了。跟長輩對著幹的事兒,我可是不做。我是個孝順的人。」

  「大言不慚」

  「嘿嘿」

  「你這壞心眼兒,倒是不遮掩。」

  「我說了,在王爺跟前兒,我不來遮遮掩掩那一套。我還等著王爺給我幾個人,去容府搬東西呢」

  湛王聽了,損她的話還未出口,小麻雀走來,「小姐,趙小姐來了在外求見。」

  小麻雀話出,容傾轉頭看向湛王,「王爺,找你的」

  這話,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容傾拉開他的手,從他懷裡起來,坐在一邊,「王爺,讓不讓人進來」

  「你說呢」

  「我聽王爺的reads;。」

  「你還真是賢德。」

  「王爺,你這話聽著像是反話。」

  「你沒聽錯」湛王說完,看了一眼小麻雀,「讓人進來。」

  小麻雀聽言,卻是看向容傾,「小姐,王爺說讓人進來。怎麼辦」

  小麻雀話出,容傾瞬時笑了,「呆丫頭」

  湛王哼了一聲。主子心眼太多,丫頭心眼太實,完全相反,唯一相同,都是那麼讓人堵心。

  「王爺都開口了,讓人進來吧」

  「是,小姐」

  容傾開口,小麻雀麻溜去了。

  「王爺,我這丫頭不錯吧橫看豎看都是個寶。」

  湛王沒搭理她

  少卿,趙清雪隨小麻雀走了進來。看到湛王那一瞬間,腳步不由頓了一下,而後低頭,緩步上前,跪地請安,「小女給王爺請安,給湛王妃請安。」

  「嗯起來吧」湛王淡淡開口。

  「趙小姐,請坐」

  「謝王爺,謝王妃娘娘」趙清雪起身,卻是沒坐下,而是規矩卻又不卑不亢的站著,看著容傾,清清淡淡道,「小女今天過來是來見王妃的。」

  這是解釋嗎坦白說,她到底是見誰的,容傾還真的沒所謂。湛王府的花兒多了,若是湛王真對她有意,湛王府的後院還真不多她一個。

  眼下,趙清雪都開門見山了,她沒必要彎彎繞繞。既,容傾也不多客套,直接道,「見我可是有什麼事兒嗎」

  「是關於在吳府的一些事兒。小女想給王妃解釋一二。」

  容傾聽言,淺淺一笑,「需要解釋的事兒嗎我倒是想不出是什麼。不過,趙小姐既然來了,我自是洗耳恭聽。」

  趙清雪聽了,看著容傾,回以淡笑,「雖然在王妃看來,是沒什麼需要解釋的。但是,在小女看來,還是澄清一下比較好。」

  「嗯趙小姐請說。」看來這位趙小姐是很較真的人。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風輕雲淡。

  「第一,就是那個髮簪雖是王爺派人送入趙府的。但是,我卻並非有意帶出去的。是家母在出府之後,才戴到我頭上的,我並未仔細看。所以,小女從未有過任何讓王妃不愉,對王妃不敬的念頭。」

  容傾聽言,臉上那客套的笑意漸漸淡下,不輕不重道,「如此說來,是趙小姐的母親在有意的做些什麼了」

  容傾話出,趙清雪眼帘微動,緊聲道,「家母必然是無心的,並未想太多。趙府家道中落,囊中羞澀。家母應該也是不想我出門太過寒酸了才會如此的。」

  「原來是這樣呀reads;那倒是完全可以理解。不過」容傾說著,話鋒一轉,開始表大度,「其實趙小姐無需特別過來給我解釋這些。既是王爺送於你的,戴或不戴你盡可隨意選擇,我無權干涉。更不會為此不高興,或多說什麼。」

  聽到這話,湛王轉眸看了她一眼。

  容傾在趙清雪垂眸間,甩湛王一冷眼,而後移開視線。

  湛王無聲嗤笑,裝腔作勢的丫頭。

  「王妃賢德,是我等的福氣。只是,不說清小女終是心難安。」

  「趙小姐高興就好。」

  「還有一事,就是關於琴藝和書畫。小女並未存他心,居於其上的念頭更是一點兒沒有。只是當時情勢所迫,還請王妃不要責怪。」

  「趙小姐想多了,也言重了。我雖不是聖人,但也不是那陰毒極端的人。我不會看誰長的比我好看,看誰才藝比我好,心裡就會火氣翻騰,勢必做些什麼的人。」

  「小女沒有這個意思」

  「趙小姐沒這樣想就太好了。不然,傳出去京城的人,怕都會以為我是沒才華又極度狹隘的人了。」容傾笑意淡淡,態度客套,疏離,「而且,就我而言,我雖才華確實不如趙小姐,琴技也沒趙小姐好。但是,彈的東西也並非完全不能入耳。所以,我還真沒嫉妒趙小姐什麼。趙小姐盡可放心。我不會因你比我做得好,就會針對你做些什麼。」

  一番話,容傾說的直白,也直接,透著不客氣。

  容傾不願將人心想的太壞。畢竟壞人只是少數。但她也不會把每個人都想的太好。本來,她對趙清雪並無什麼感覺,不存在喜歡,但也沒有討厭。然現在,趙清雪這一作態,讓她有些膈應了。

  趙清雪來此,表面恭敬又規矩。但是那說出的話

  說髮簪,是親口證實了,那確實是湛王送於她的。同時呢是想突顯的她的清高無心,還是想看容傾苦悶,顯露嫉妒

  說才藝居於其上這話是直接告訴容傾,在才藝上容傾差她太多麼是想看容傾氣悶,自慚形穢麼

  若是,那麼真是抱歉了,要讓趙大小姐失望了。也許,她對湛王的情愛少了點兒,多愁善感的神經也缺了些。所以,縱然在大婚的前夕碰上,趙清雪這麼一個得了湛王憐惜,又才貌雙全的美嬌娘,也沒心碎,鬱悶到痛哭流涕的。

  趙清雪看著容傾,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帶著幾分無奈,「看來,小女這一趟來的有些多餘了,又讓王妃誤會,不高興了。」

  這話,完全的倒打一耙最後小心眼的還是她容傾了。

  容傾聽了,呵呵一笑,不再與她爭辯。轉頭看向湛王,「王爺,午時快到了,你想吃什麼,我去廚房交代一聲。」

  湛王看著她,頗為嫌棄道,「你就這點本事兒。」

  「是呀我就這點能耐。惹不起,我躲廚房去。」容傾說完,起身往廚房走去。

  他湛大王爺招惹的女人,該如何,他自己看著辦去。她還懶得伸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