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地上的火也已快熄了。只有放置在遠處的悶火還在半死不活的冒著煙。不得不說仁王爺這門看的可真好,夠單純。
抬頭,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正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頗為無奈道,「我本想再弄點柴,可發現,這於我有點兒難。」
雙腿傷的程度比他想像的嚴重。看來一時半會兒想站起來是有些困難了。
話說完,不待容傾說什麼。咕嚕
清楚表達飢餓的聲音,清脆的響起。這聲音,提神。
容傾直直盯著鍾離隱的肚子看的那是一個不留面子,「王爺這是餓了」
「嗯reads;餓了,也有點兒渴了,還要勞煩容姑娘給找點吃的。」鍾離隱回答的自然又淡然。臉皮厚的不是一點點。期待到他羞澀,慚愧的怕是想太多了。
「王爺就不覺得自己做出的事兒,實在不適合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害的人差點歸西,現在還理所應當的要求人伺候你厚顏無恥,不足以形容。
也許,每個王爺的內心都住著一個既強悍,又冷血無恥的靈魂
「容姑娘大恩大德,本王銘記在心,來日必湧泉相報。」鍾離隱臉上掛著淺笑,說的那是一個誠懇。可是誰信呢
緊了緊衣服,把周邊點點碎碎的柴火歸攏起來,把火重新點燃。直到山洞內重新緩和起來,容傾隨意道,「我哥曾說過,相信男人那張嘴,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所以」話未說完,意思不言而喻。空口無憑,你的話沒人相信。
「容公子說這話時,是不是忘記了他自己也是一個男人」
「他是男人,因此了解男人。所以,湧泉相報什麼的,王爺最好還是先表達一點兒誠意的好」
鍾離隱挑眉,「容姑娘這是挾恩圖報」這行徑,可謂是絕對的小人行徑。
容傾眨巴眨巴眼,呵呵一笑,「這怎麼是挾恩圖報呢這明明是平復王爺內心懊悔的一個契點兒。」
「懊悔」
「是呀因王爺那下意識的舉動,害的我差點駕鶴西去。想來,憑著王爺的仁善,這心裡定然是十分歉疚,萬分的自責。所以,就算是我不說,王爺也必須時刻在思索著如何補償於我吧」
「這個嘛」不過是打個磕巴,就見眼前的小女人眼底露出凶光來。
鍾離隱扯了扯嘴角。若是他說;這個時候他一點兒都不懊悔,也真沒想過回報什麼的那,她肯定又會來一招龍招手,在他傷口上狠狠的撓幾下,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吧
咳咳要說,容九的心情倒是挺好理解。弄死他吧,不划算。更重要的是,也不現實。因為他就算是腿不能動彈了,可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容傾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從容九還為他固定雙腿的舉動來看,她很清楚有些事是不可為的。
但是,動不得他,又這麼伺候著他,心裡肯定又十分憋悶。所以,唯一剩下的就是索要些好處,這樣心裡多少能舒坦些,照顧他也多少有了理由。
理解歸理解,可是鍾離隱卻是一點兒不想順了她的意。
「容姑娘,我倒是覺得,你這個時候什麼都不索要,只要盡心盡力的照顧。那樣定會讓本王更為感動有加。之後,就算容姑娘不說,本王也必然給予更大的回報。」
鍾離隱話出,容傾給予的回應是伸來了一隻小手。意思清晰,少廢話,信物拿來,她要憑證。
看來他的話完全沒什麼信服力
「既然如此,好吧」鍾離隱倒也爽快,不再廢話。看容傾的態度,他再說下去,除了讓自己肚子更餓以外別無它用reads;。所以,乾脆的妥協了。
有生之年,妥協的次數寥寥無幾。而對女人這還是第一次,這感覺,絕對稱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很差。
伸手忽而拉住容傾,在容傾眉毛將豎起來的時候,伸手袖袋裡拿出一塊玉佩,放到她的手裡。
「差點忘了,我穿的是你的衣服。」容傾拿著玉佩,撓撓頭。
鍾離隱勾唇,「難道,容姑娘剛才還以為本王要對你做什麼不宜之事」
這話是調戲嗎不,這話鍾離隱是對著她臉上的傷痕說的。意思清晰可見,她這個面容有損之人,他下不去手。
看來,這位仁王顯也是個小心眼的人。給了她玉佩,還不忘損她幾句。真想把他丟下去。
冷笑一聲,容傾起身,居高臨下道,「王爺說的沒錯,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那麼想了。不過,馬上我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說著,直直盯著鍾離隱那完全無法動彈的雙腿,忽而笑的眉眼彎彎,「一個連自身都自顧不暇的人,還能夠做什麼呢我實在是太高看王爺了」
「容姑娘這是挑釁」這話,是男人都不愛聽。
「不,我只是想告訴王爺。若是還想吃到東西,還是讓嘴巴歇歇的好。」
鍾離隱點頭,「容姑娘說的是。不過,本王還有一句話想說。」
「王爺您講。」
「容姑娘拿著本王的信物,就不擔心湛王爺看到會誤會什麼嗎」
鍾離隱話出,見容傾笑了,「會誤會那是因為彼此不夠信任。而我跟我家王爺確是完全不會。因為,我們彼此十分十分之信任。所以,這點就不勞仁王爺操心了。」容傾說完,小臉一耷拉,轉身走了出去。
變臉那個快,快的你眼花繚亂
直到容傾背影消失不見,鍾離隱挪動身體往火堆旁靠了靠。抬眸,看著外面已然大亮的天色,眸色沉沉暗暗。
吳府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人已經找到了怎麼樣傾兒她可還安好」看著吳文鈞,顧氏一連串問題隨著而出。
吳文晙搖頭,「人還未找到。只是御史李大人讓我們先回來了。說:我們找過的地方,他們還要重新再找一次,這樣反而容易發生遺漏,本是幫忙,一不小心成了幫倒忙。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你們還有誰」
「還有大哥也回來了,包括容琪的人都被驅離了。現在那裡只有御林軍和官衙的人。」大哥指的是自然是顧振。
「原來是這樣。那逸柏呢可還在那裡」
「逸柏身體不適,也已經回來了。」
顧氏聽言,皺眉,「已經回來了」
「嗯」吳文晙點頭,而後往內室走去,「我累了去歇會兒,沒什麼緊要的事不要叫我。」
「哦reads;好,你去歇著吧我讓廚房給你燉點兒參湯,等會兒你起來剛好可以喝。」顧氏適時的表現自己的細心,體貼。
「好」
吳文晙走入內室,顧氏靜坐,良久,起身,「趙嬤嬤」
「夫人」
「你去庫房拿些補品出來。」
「夫人這說要」
「我去看看逸柏。」
「哦,好老奴這就去準備。」
賢惠體貼的妻子,仁心仁意的姨母,有情有義的主母。顧氏一直的形象就是如此。雖人略微潑辣,直爽了些。但不可否認,顧氏真是一個心地極好的人。京城眾人,大部分都這樣認為。
馨園
「咳咳咳」就算極力壓抑,咳嗽還是止不住外溢。
「公子,吃藥」吃猛藥的症狀已顯露,容逸柏臉色實在差的很。祥子難掩擔心。
伸手接過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容逸柏如喝水一樣,一飲而盡。
祥子熟練的把一隻蜜餞放入容逸柏口中。看容逸柏眉頭舒緩一分,他也不由舒了口氣。
口中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減緩,容逸柏開口,「京城可有什麼動靜」
「三爺還有顧大人,吳大人帶去尋覓小姐的人都被驅離了。不過,湛王府又派了許多護衛過去。」祥子說完,本以為容逸柏會高興。可沒想到容逸柏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公子,可是有什麼不對」祥子皺眉問道。
容逸柏搖頭,望著一處未說話。
「沒找到山珍野味,就這些果實,還有些水,多吃點兒,多喝點吧」容傾把兜在衣服里的果實放下,隨便用水沖了沖就啃了起來。
鍾離隱看了一眼,拿起一個也吃了起來,「味道不錯」
「嗯這果實的味道就如我此刻的心情。」苦不拉幾的。吃一口灌幾口水。
只是,現在可沒有什麼可供他們選擇的。嘴上矯情一下,吃時就不要矯情了。該吃還得吃。
十多個果實,容傾吃了五六個灌了一肚子的水,其餘都進了鍾離隱的肚子。
「吃飽了喝足了,仁王爺感覺可好些了」鍾離隱就算不能即刻恢復帶她飛檐走壁,馬上離開這鳥地方。可是只要他能動彈,她就能輕省些。最起碼他應該能用石頭打個鳥下來什麼的。這個時候最需要就是吃肉,這樣才能有力氣,也能恢復的更快些。
要出去,不能被動的坐等著人家過來救。更多還是要靠自己,這樣更踏實些。
鍾離隱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又用手按了按,而後搖頭,「怕是還不行reads;。」
容傾聽了也沒再說什麼。對鍾離隱的話她不懷疑。畢竟,比起她,他應該更加不想呆在這鬼地方。
起身,拐著腳往外走去。這異樣落入鍾離隱眼底,「容姑娘的腳」
容傾頓住腳步,轉頭,淡淡道,「屋漏偏逢連夜雨,剛才摘果實的時候用力過猛,不小心把腳給崴了所以,仁王爺趕緊好起來吧我怕是堅持不了太久。」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也難受的厲害。只是在強撐罷了
「坐著歇會吧」這份體貼,並無多少憐惜,更多是現實。這種境況之下,容傾可是不能再倒下。
「這一頓飯過了,下一頓還沒著落,我去外面挖個坑,不求掉進去只兔子,哪怕掉進去個肥肥的青蛙也行。」容傾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鍾離隱揚了揚嘴角,這個時候實在是狼狽。但,不能否認的是,幸好有容傾在。他最後反射性把她拉下,雖做的很不仁義。可不得不說,他做的很對。
容傾一女人,手無寸鐵,不通武藝,不存在威脅。而且她很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關鍵是
這種境況之下,身體如此,能做到她這一步已是很不易。若是換做其他女人,這個時候恐怕除了哭給他看,還是哭給他看吧
容九身上雖少了些女人特有的嬌媚,但卻有著少有的堅韌。當然,她趁火打劫做的也很到位。
忍著憋悶,抓住你弱點,向你索要好處時也是一點兒不手軟。可謂是該忍的她忍了,該要的她毫不猶豫的要了呵呵
「雲珟眼光不錯」不得不承認。
做皇家媳,光是長的好是不夠的,關鍵是要有腦子。特別做雲珟的正妻,除了姿色,更重要的是膽色。不然一念未出,驟然出現的人影,把一切思緒斬斷,鍾離隱眸色遂然一沉。
「仁王爺」
黑衣蒙面人手持弓箭,看著鍾離隱。
雖看不到面部,可那外露的兩隻眼睛,所露出的殺意,已清晰可辯,來者不善。
最先到來的不是營救他們的人,而是伏擊他的人。這運氣容九肯定會說他烏鴉嘴吧呵呵
鍾離隱靠在石壁上,眸色清冽,卻是神色淡淡,「看來本王是在劫難逃了。只是,臨死之前可否讓本王也死個明白。你幕後主子是哪一位」
「若是知道了,仁王恐怕死難瞑目。所以,依我看王爺還是不知道為好。」聲音冷硬,一如眼底那股殺氣。說完,弓箭出,弦拉滿,長箭赫然對準鐘離隱心口,意圖一擊斃命,毫不留情。
鍾離隱看著,眼睛微眯,沉沉開口,「其實,你就算不說,本王也猜的到是誰。」
鍾離隱話出,黑衣人眼帘微動,卻是不再開口,拉滿弓,赫然出手,長箭帶著寒光,向著鍾離隱飛射而去。
人慾讓你死,誰會坐以待斃
長箭逼近,鍾離隱隨著出手,真氣伴隨著劇痛一同而出,火花四濺,血色點點,長箭逼落,口中溢出腥甜,鍾離隱面色又添一層雪白reads;。
殊死搏殺,這不是第一次。可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享多大的富貴,就要背負多大的危機。有些事,對於鍾離隱來說,已是習慣。所差不過是這次情況更嚴峻慘烈了些。
看著落入火中的長箭,黑衣人眼中溢出冷笑,「沒想到到了這個程度,王爺還有如此功力。只可惜,王爺的頑抗,改變不了最終的結果。」
鍾離隱聽了沒說話。面對勢死要殺了你的人,再說什麼已是多餘,不如多留些力氣。
黑衣人也不再說話,手中長弓再次拉滿,對準鐘離隱。
縱然鍾離隱韌性再好,身體重傷之下,面對黑衣人連續的攻擊,也是疲於應付,最終身上再添一抹血紅。
看著那外溢的血色,鍾離隱面色雪白。黑衣人丟下長弓,緩步向他走去。意圖並不難猜。在鍾離隱完全無力反擊時,取他首級。
走進,居高臨下看著鍾離隱,冰冷道,「享了二十多年的富貴,王爺此刻死了也是不冤。」說著,抬手
鍾離隱眼睛微眯,沉沉開口,「本王的生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說著,出手
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要反抗嗎黑衣人冷笑,氣力凝聚,對著鍾離隱打去
在那一掌即將落於鍾離隱頭出的話也越來越不動聽了。
「深山老屍,狂蟒蛇神,牛頭馬面,孤魂野鬼,你們最好別過來reads;。我身邊這男人還沒死,他陽氣充足的很。你們去別處忙吧,去別處忙吧」
「鍾離隱,趕緊醒來,不然黑白無常可是要把你抓走了」
「還有,別給我瞎做夢,我告訴你,夢裡的漂亮女人都是艷鬼,你敢起心,她們就會把你吃干抹淨之後,還會把你吸乾。讓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法脫胎成人,只能做畜生,讓你永生永世跟雞鴨做伴兒。」
「鍾離隱,你再不醒,我就把你閹了」
「仁王爺,我肚子可是餓了。你再睡,我就把你千刀萬剮了燉了吃,烤了吃,聽到沒。」
「該死的」
「鍾離隱,你個傻缺的。就這麼死了,你孩子就該叫別人爹了。還有你那嬌滴滴的花媳婦兒,也該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不想頭上一片綠,就趕緊睜開眼睛。」
可惜,躺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毫無反應。
容傾抱著膝蓋,蜷曲在一旁,掃了一眼黑衣人那冰冷的屍體,默默移開視線,干啞的聲音,已有些有氣無力,伸手握住鍾離隱的大手,那淺淡的溫度,已然無法讓人心安。
頭枕在膝蓋上,沒甚力氣道,「鍾離隱,我數十下,你若還不給我吱一聲,我就真的動刀子了。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敢殺人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懷疑」
「一,二,三,四,五七,八,九,九點五,九點六,九點七,八,七」
「怎麼又倒回去了」
那干啞,無力的聲音出,容傾手一緊,豁然抬頭,「鍾離隱,你醒了」
看著容傾眼底溢出的那絲水色,還有那一抹亮光,鍾離隱點頭,嘴角溢出點點笑意,「我怕再不醒,真要變成你的食兒了」
「嗯你的擔心很有必要,醒來是最正確的事。」
「還以為你膽兒很大呢沒想到也會害怕,會膽怯呀」
「膽兒白天用完了,晚上就沒了」容傾說完,一抹臉,拿起地上的水,送到鍾離隱的嘴邊,「喝點水吧」
「好」一口水下肚,抬眸,「熱的」
「嗯我在外面撿到一個夜壺,就用它來燒了點兒水。」
「咳咳咳咳」
看鐘離隱咳的那麼精神,容傾不由笑了,「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嘿嘿」
「咳咳」這是玩笑嗎這是要命咳嗽帶來的痛意,讓鍾離隱差點淚崩。
「我還烤了點兒肉,你要不要吃」
聞言,鍾離隱開口先問,「什麼肉」
「我運氣好抓到了一條蛇,烤了吃了,果然很好吃。」容傾說著,拿起一塊直接放入鍾離隱的口中,隨意道,「只是,吃完以後,一直擔心蛇它爹,或它娘會找來尋仇。所以,我就沒捨得吃完,特意也給你留了點兒reads;。想著,萬一它的家長是大蟒的話,我們也可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你想到真是周到。」鍾離隱忍著才沒白她一眼。這女人,就不能說點好聽的,給人個感動的機會嗎
吃她一口蛇肉,她先給你鋪好了送你入蛇腹的路。
「很香吧」
「你若不說那些話,本來可以更香的。」
「那你就當沒聽到好了。」容傾說著,很是期待的看著鍾離隱,「吃飽了喝好了,你有沒有感覺好很多」
「暫時應該不會再昏過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說完,把那幾瓶,瓶瓶罐罐拿到鍾離隱面前,「你看看這些藥,還有哪個是對你有好處的。能吃的趕緊吃了,能擦的我趕緊幫你擦傷上。」
「容姑娘這是迫切希望我趕緊好起來呀」
「我由衷的希望仁王爺您趕緊好起來。」
鍾離隱聽了,揚眉,「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樣跟容姑娘待在一起也挺好。」
聞言,容傾深吸一口氣,嚴肅而認真道,「仁王爺,這個時候請你一定要慎言。不然,我怕我受驚過度,一個激動之下,那讓人脖子開花的事兒會再做一次。」
鍾離隱聽了,勾了勾嘴角。
容傾正色道,「還有,我也算是有婦之夫了。所以,王爺剛才的玩笑一點兒不好笑。」
容傾話出,鍾離隱嘴角笑意減淡。看著容傾,眸色隱晦難辨。
夜湛王府
聽完凜一的稟報,湛王靜靜站在院中,抬頭看著天上月色,靜默,良久,開口
「凜五」
「屬下在」
「本王心裡又不舒服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凜五聽言,眼帘微動,嘴巴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道,「主子可是可是後悔了」
湛王聽了沒說話。後悔嗎沒有,但心裡很不舒服確是真。
上次容傾出事兒,他情緒失控連夜趕回,並拿出那一粒價值連城的續命藥丸。之後,容傾得救。但湛王對於自己那次的失控之舉,卻是分外不喜。
容傾於他是有些不同。可那就如容逸柏所說,她置於他,不過是樂子。所以,為她牽絆自己情緒的情況確是不該出現。
所以,這次容傾意外出事。湛王除了派人去尋之外,也順勢做了些別的。之後,按道理來說,他心裡正常的反應該是無所謂。然結果卻是那股熟悉的不舒服之感又冒出來了。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為什麼呢湛王眼睛微
或許,他要做的不是探究這其中意味著什麼。而是直接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