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京城街頭,鍾離謹自己作,隨著被湛王狠作!
皇上聽聞,知曉,扯了扯嘴角。
雖很多時候,湛王總是讓人恨得牙痒痒的。可偶爾,他也有討喜的時候。就如今天街頭那一作。
大元與皓月,明面上,官方言:自然是邦交甚好,一團和氣。
只是,國與國之間,又怎會有真正的和睦?
大元作為第一大國,兵強馬壯,國榮繁盛。身為帝王的雲壑自然是野心勃勃。
身為太子時,他的目標是穩坐大元君主。而現在,坐在龍椅上,只為大元的君王,已然滿足不了他。
稱雄稱霸,統一疆土,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統治者。永留青史,成為千古一帝,才是他最終想要的。
心念在此。如此,對皓月,包括大越,皇上從心底里要的是他們的臣服。而非這偶爾想起就來拜見一下的隨性。
而眼下,之所以還維持著這一團和睦的邦交,只因大元內里還不穩,還不到擴充版塊的時候。不過,總是有那麼一天的。
皇上有如此心,自然的對湛王羞辱鍾離謹一事,分外滿意。
皓月太子鍾離謹,一個過分張揚,已近乎囂張的人。皇上甚是不喜。挫挫他銳氣很有必要。
不然,一日若是他繼承皓月大統。那,定然比皓月現在的帝王能鬧騰。
***
鍾離隱聽聞街頭之事,淡淡一笑,什麼都沒說。心裡在想什麼,讓人窺探不出。
「太子等人現在在何處?」
「回王爺,現在皇家別院稍作歇息,應是梳洗之後再入宮拜見。」
鍾離隱聽了,沒再多問。
護衛頓了頓,靜默少頃,忍不住再次開口,垂首,低聲道,「王爺,湛王爺送來的那幾個人……」
是安置?還是處置?求一個明示。不然,看著那幾個大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鍾離隱的身體。他作為下屬,壓力真是很大。
「留著吧!」
護衛聞言,不由抬頭,留著?答案,意料之外。
鍾離隱淡淡一笑,風輕雲淡,「被男人肖想,這感覺……很新奇。」說完,走了出去。
留下護衛傻眼。
新……新奇?鍾離隱這答案,他只感心驚。
王爺他不會……一念剛冒頭,即刻搖頭,甩出。這不可能。
王爺都一將娶王妃的人了,喜歡的必然是女人。絕對不會是……
想著,深一腳淺一腳的疾步跟過去,後腦勺發涼。隨著那念頭,那腦子裡隨之湧現的畫面,讓他心跳不穩,冒汗。
皇家別院
皓月太子妃南宮紫,年方十八,端莊秀雅,樣貌清麗,性情溫和。
南宮玥(將為仁王妃的人)年方十六,容貌柔美,嬌嬌怯怯,透著一股我見猶憐的味道,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呵護。就是不知鍾離隱是否有同樣感覺。
「皇嫂……呃,小三兒也在呀!」(南宮玥在家排行老三!)
聲入耳,人至眼前。
皓月公主鍾離灩,年逾十五,本是含苞待放的年紀。但因樣貌艷麗非常,已是風情大展,猶如那盛開的牡丹,嬌艷耀眼。
「如公主!」南宮玥起身,微微俯身,見禮。
南宮紫溫和一笑,柔聲開口,「如兒!」
如兒——鍾離灩的小字。皇上之意,如珠如寶。從此名可看出,鍾離灩在皓月皇室的受寵程度可見非同一般。
「皇嫂,小三,你們看,我穿這件事衣服怎麼樣?」說著,拉起裙擺,一個旋轉。
隨著她的動作,裙擺散開,猶如綻放的花朵,層層絢麗,步步生蓮,讓人移不開眼。
「怎麼樣?好看嗎?」
「嗯,很好看。」南宮玥輕笑道。
南宮紫看著鍾離灩輕和道,「這衣服公主穿上,若翩翩起舞一支,必然驚艷非常。」
鍾離灩聽言,笑開,「皇嫂真是聰明,我就是準備跳舞。」
南宮紫聞言,揚眉,「公主要跳舞?」
「是呀!」鍾離灩撫著長長的衣袖,眼眸晶亮,「大元宮廷的宮宴,少不得才藝表現。如此,我自然也要準備一下,也讓他們都看看,我們皓月皇室的風采。」
第一次來大元,鍾離灩無比興奮。同時,也夾帶著不忿。
「特別是那個什麼湛王爺,也別太囂張,他……」話還未說完,南宮紫柔和的聲音響起。
「如兒,我們少時入宮只是拜見。宮宴的話應該是在明天。舟車勞頓,長途跋涉,我們也需要好好歇息一下。」
「皇嫂,我又不傻。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就是想先讓你們看看。」
南宮紫聽言,微微一笑,點頭,「挺好看。」
「那就好。」說完,提著裙擺跑開。
鍾離灩離開,南宮紫看著南宮玥,溫和道,「這一路上你也累了,去歇息一會兒吧!不然,會沒精神。」
南宮玥柔順應,隨著離去。
屋內靜下,南宮紫放鬆身體靠在軟椅上。想到鍾離灩,疑惑再次湧向心頭。
很多時候,南宮紫都想不通,鍾離謹為何要如此護著鍾離灩。
在皓月皇宮之中,比鍾離灩聰明,機靈的公主超過三個。只要腕力足,用的得當,每個都能成為助力。
可鍾離灩……
美艷,驕傲,張揚,愚蠢——這就是鍾離灩。
在南宮紫眼中,除了姿色之外,鍾離灩沒一樣是能讓人滿意的。完全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就如剛才,在這大元皇家的別院之中。開口就是要湛王爺別太囂張了……
還有那憤憤然,一副要討伐湛王,要湛王好看的樣子。實在是……
身為公主無知愚昧到如此程度,有時讓人直感到不可思議。
就這樣一個公主,鍾離謹跟她又非一母同胞的兄妹,卻從小就護她護的緊,到底是為什麼呢?
輕吐出一口濁氣,實在是想不明白呀!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以為鍾離謹會無緣無故,無任何圖謀的這樣去護著鍾離灩。這其中必有緣由,只是她眼下尚且沒看透。
另外……
讓她同樣鬧不懂的還有大元這位湛王爺。
什麼是肆意妄為,什麼是狂傲蠻橫,什麼是目中無人!以前,她以為鍾離謹已完全的詮釋了這些詞的意思。可是今天……
她算是再次漲了見識。大元湛王,真是把囂張肆意做到了一個極致。
性情不定,陰狠毒辣,喜怒無常等等!關於大元湛王的傳聞,她聽說了不少。因並未真實接觸過,只聽傳言,南宮紫自不會全信,所謂三人成虎,以訛傳訛,一點小事都能無限擴大。所以,對湛王那些謠說,她一直持保留意見!可今天……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驚駭發現,傳言竟竟然都是事實呀!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他一言不發,直接就是動手,南宮紫當時都呆了。直接懷疑,那位王爺是不是不認識鍾離謹?或,他本身殘,是瞎子?
而後,在看到那些驟然而出的精壯護衛,還有那已對準,拉滿的長弓,南宮紫……
抬手按按眉心,真是長見識。
大元湛王如此態度。那麼,大元皇帝對皓月,對鍾離謹的以禮相待,恐怕也是虛的不能再虛了。
「太子妃娘娘!」
「何事?」
「我們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她醒了!」
南宮紫聞言,即刻吩咐道,「趕緊帶宮醫過去看看。」
「是!」
「許嬤嬤。」
「老奴在!」
「你跟著去看看,有什麼事馬上過來稟報。」
「是!」
入京路上遇到的人。護衛前方開路,防備性亮劍,對方一時不防,馬驚人受傷,陷入昏迷。本以為,至多也就是把人送到醫館醫治就此結束。沒曾想,鍾離謹竟讓人把她帶來回來?
南宮紫眉頭微斂,看那女人的穿著,並非是一般的平民小戶。
她到底是誰呢?鍾離謹責令把她帶回,可是認識她?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回來了。」
聞言,南宮紫瞬時起身,自然的攏了攏頭髮,整理一下儀容,抬腳欲迎,婢女趕緊道,「太子殿下聽聞那位姑娘醒了,剛過去了。」
呃……
腳步頓住,靜默,少時,開口,「太子殿下回來,若問,就說我在沐浴。」
「是!」
*
「姑娘好好歇息,待身體好些了在走不遲。」
「不了,我已無大礙……」
「奴才叩見太子殿下。」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屋內瞬時一靜。
隨著,一身玄衣,器宇軒昂,高大精壯的身影出現在屋內。
鍾離謹走進,看著坐在床上臉色灰白,神色緊繃的女子,微微一笑,悠悠開口,「凌姑娘,真是好久不見呀!」
看著眼前人,凌語身體微僵,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如此對話……
許嬤嬤垂首,竟是老相識嗎?
「多年不見,本殿以為,你現在妥妥的已經是雲珟的王妃了呢!」鍾離謹溫和道。
「太子殿下說笑了。」
「嗯,看你現在的情況,我的想法是可笑了。」
凌語聽言,垂首,而後起身,「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奴婢已無大礙,告辭了!」
「你想走,本殿自是不會挽留。不過,有一個問題本殿實在是好奇不已。」鍾離謹看著凌語,微微俯身,認真道,「憑著你對雲珟的忠心,就算因身份成卑微成不了湛王妃,怎麼也得是個得寵的姨娘或得權的管事吧!怎麼……看你現在這狼狽樣兒,在湛王府怎地連一席之地都沒混到呀!」
這話直白的,不止是刺耳,更是刺的心口發疼。
凌語淡淡一笑,「奴婢身體病弱,現得王爺恩准在莊上靜養,已是福澤深厚,感恩不盡。」
「呵呵……」鍾離謹淺笑,「不得不說,你這冠冕堂皇的話,取悅了本殿。」
「奴婢告退……」
再多說,不過是自取其辱。
「凌語,你知道剛才本殿去哪裡了嗎?」看凌語頭也不抬要往外走,鍾離謹愉悅道,「本殿剛去湛王府了。把你受傷,並在我這裡的事兒告知了齊瑄。」
鍾離謹話出,不意外的看到凌語腳步頓了一下,嘴角微揚,「只可惜,雲珟意料之中的把本殿拒之門外了。但,對於你,卻給出了明確的答覆。齊瑄言:你既是本殿的人傷著的,那麼,理當有我負責。就此一句再無其他。沒說接你回府。因你受傷討,就要不依不饒什麼的,更是一點兒沒有。在對待你的問題上,雲珟真的很大度。」
凌語聽言,抬頭,看著鍾離謹,面色寡淡,「謝謝太子殿下告知奴婢這些。」
「不用謝,都是本殿應該做的。」說完,自然問一句,「對了,雲珟娶的那位王妃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說來聽聽!」
「身為奴婢,不該妄議主子。」
「是不該妄議。其實,我剛見了她一次。不,說見到並不合適。雲珟護的實在夠緊,以至於我就看到了一個裙角。其他,別說正臉,連個側臉都沒看到。所以,實在是好奇呀!」
凌語聽了,卻是什麼都沒再說,俯身,而後離開。
看著凌語離開的背影,鍾離謹撫下巴,神色莫測,輕喃,「聽說,我皓月的仁王爺跟雲珟的王妃,好像也有那麼一些深刻的過往。不知是否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呵呵……
還有凌語,就這麼孤老,她真的甘心嗎?不,她絕對不會。
對凌語,他雖只接觸過兩次。可那兩次,卻令人記憶深刻。這女人的內在,跟她所表現出來的,可是兩個樣子。如此……
「這一次大元之行,會很有意思。」
湛王府
「那位皓月太子……」
「不值得你問,會髒了你耳朵的人。」
容傾剛開口問,湛王如此答,那種厭惡到一定程度。
一個會髒了容傾耳朵,也會髒了他嘴的人。不屑提及。
容傾看此,什麼都沒再說。
「走了那麼久也累了,去歇會兒吧!」
「好!」
容傾去內室,湛王轉而去了書房。
剛坐下,護衛來報,「王爺,劉大人來了!說有要事求見王爺。」
湛王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垂眸不言。
良久,淡淡開口,「讓他進來。」
「是!」
護衛領命離去。不多時,劉正疾步走進來,神色很是凝重,「下官叩見王爺。」
「起來!」
「謝王爺。」
「什麼事?」
劉正沒回答,只是哆嗦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函,顫顫不安的放在湛王面前。而後,退開,耷拉著頭,靜立不言。
劉正雖未言,可他舉止間那一哆嗦,那顫抖。已然說明,他這是攤上大事兒了。
湛王抬眸,看著他,手指敲擊著桌面,不動不言。對於那份信,似並未拆開的意思。
劉正攤上大事兒,竟來找他?挺意外,也挺好奇的。
湛王如此,讓劉正直冒汗,心口砰砰跳不停。其實,他也不知道,就這樣來找湛王到底對不對。可是……
當那真相攤在自己面前,當意識到這樣的結果一旦泄露,所面臨將會是怎樣的風暴,還有……他或許會小命不保。
劉正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湛王,在腦子紛亂中,在還沒確定一個良策中,他已站在了這裡。
劉正的反常,屋內氣氛的異樣,凜五看在眼裡,緩步走出。靜靜守在門口!
許久……
久到劉正緊張到極致,人逐漸冷靜下來。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向湛王,肅穆道,「是下官無撞了。因事關重大,一時失了分寸!按章程,下官或許應報到宮中,或宗人府。可是……」劉正說著跪下,「求王爺跟下官指條明路。」
既已來到了這裡,就不容他再猶豫。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無論結果如何。
湛王若願意出手相幫,他感恩不盡,銜草結環定相報。反之,若湛王袖手旁觀,或直接把信送入宮中。那……
輕者他被免職罷官,重則……他丟命,妻兒老小不得好。
來找湛王這是一賭。可……
其實,就算不來找湛王,他既知曉了這事兒,就註定為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一旦爆出,他註定不會得好。
想著,劉正嘴裡發苦。人生多波折,為官太不易呀!
在劉正滿腹無力,滿心苦澀間,湛王緩緩拿起桌上那封信。
劉正看此,心頭驟然又是一緊。
信拆開,信函展開,慢慢看著,視線往下,眉頭微挑,臉上神色意味不明。
看完,信放下,眸色淺淡,波瀾不起,淡淡道,「說說吧!」
「是!」劉正低聲陳述……
「百名幼童失蹤的案子,圍繞周卓的死,下官展開調查。在逐步的查探中,周卓的同鄉,老友周文成為又一個嫌疑人。而就在下官派人監視他,欲細查他時,周文突然暴斃。死的突然,讓人生疑……」
「人死的可疑,不免一查。從現場卻無任何發現,屍體也未有任何傷痕。但經仵作仔細查看,已確定周文是中毒而死。然,經過詢問,根據周家人和周家下人的口供,讓人生出周文是自殺之感。」
「下官一直懷疑周文或是周卓的同夥。他畏罪自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劫持百名幼童用來做何?還有他為何要這麼做?這些,總是要有個理由。為了查明究竟,下官就讓人搜查了周家。」劉正說著,深吸一口氣道。「然後,就發現了這個……」要命的東西。
湛王聽著,清清淡淡道,「這個孫家,又是何人?」
「孫沖——城外一孫財主。家財萬貫,良田千頃,奈何子息薄弱,長子嬌慣不成器,次子聰穎卻體弱。為保孫家不倒,富貴不息。他們鋌而走險,聽信周文的遊說,試圖用童子心頭血為藥引,為次子延續性命。並且所有幼童的生辰均為九月九日巳時,喻意長長久久之意。」
可是誰能想到,周文竟是那人的爪牙。
孫沖為次子續命泯滅良心,不折手段。而最後,卻是做了他人手中的刀。藉由周文的口,孫沖之手,意圖為自己謀壽命。只是……
周文最後為何要把這一切都給披露出來呢?真的如他遺文上所言的那樣:是不想看到一家老小都被那個人滅口。所以,才選擇說出來,意圖保全家小的性命嗎?這個有待查明!可,劉正已沒那個膽子再查下去了。
再繼續下去,他小命真的要搭進去了。
周文,周卓,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參與進去的還有誰?劉正可保證,知曉這件兒事內幕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而這,這也是最讓他擔心,最要命的。
若在他查探的過程中,眼皮之下還有知情人,那不亞於是在他頭上懸了一把刀。他就算是想裝糊塗,對皇子裝作一無所知。就從周文這裡徹底結案。可……那人能饒的了他嗎?
因為周文寫的信函,太多人看到他拿起看了。上面寫了什麼,他既然看了總是要說點兒什麼吧!
就算是偽造一封罪己書,筆跡又該如何效仿?
一旦偽造筆跡的事兒敗露。那麼,就直接說明,他定是知道了什麼。
想著,劉正頭皮直發麻!
「劉正!」
「下官在!」
「這件事兒,你就當從不知道。」
湛王話出,劉正猛然抬頭,「王爺,您的意思是……」
「看在王妃對你頗為看重的份上。這事兒,於你到此為止。」湛王不咸不淡道。
劉正聽言,嘴角輕顫,眼底泛出淚花,叩拜,行大禮,「下官叩謝王爺,叩謝王妃。」嗚嗚嗚……都想哭了。
不是想,是已經哭了。
劉正感激涕零的離開,湛王看著手中信函,神色隱晦莫測,「雲峯,你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
首日來京,朝見。
翌日,宮中大設宴席,為皓月太子等人接風洗塵。
既是宮宴,格調自然非同一般。獻藝的,除了下人,還有百官千金。面對大殿之上的主子,展現的不止是自己,同時展示的還有大元的風貌。凡是上台的人,可謂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看著在台上表演的大元千金,鍾離灩好勝之心徹底被激起。
「皇上,小女也想獻舞一支,不知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
對於鍾離灩的要求,皇上溫和一笑,爽快應。
「謝皇上!」
台上鍾離灩舞起。殿上,鍾離謹看著皇上,輕問道,「敢問皇上,湛王爺何時入宮呀?」
「湛王身體不適,今日怕是不能來了。」
鍾離謹聽言,頗為遺憾道,「這樣呀!我本還想跟湛王喝一杯呢。」
皇上呵呵一笑,「來日方長。」
「皇上說的是。」
李公公站在一邊垂首聽著,對皓月這位太子實在是好奇。記得十年前,年僅八歲的鐘離謹跟隨皓月朝臣第一次來大元。那時,因對出言不遜惹怒了湛王。湛王一怒,自無小事。一出手,鍾離謹被溺在水裡,差點沒被湛王溺死。
本以為,經歷這一次,他就知道怕了。再見到湛王,就該躲著了。沒曾想……
五年前,他又來了,偏誰都不惹,還去惹湛王。那一次,被教訓的也是不輕。若非他身邊的護衛稟報的及時,若非龍衛出手。那……鍾離謹妥妥的已是太監。差一點兒被閹呀!
還有這一次,才剛入京就……
唉!
都這樣了,還湛王長,湛王短的。鍾離謹他是真的有病吧!
*
宮宴結束,鍾離灩一舞出盡風頭,獲得讚美無數。只是,這讚美幾分真,幾分假,各自心裡都清楚。
宮宴之後,趁著天氣,大家心情好,興致高。開啟春遊狩獵之行。
太子出戰未歸,三皇子遠行不再,繼而這陪同鍾離謹狩獵的差事兒,就自然的落在了二皇子云峯的身上。
「你身體不好,陪同狩獵禮儀盡到就行。別的量力而行。」
「兒臣遵命。」雲峯恭敬應。
皇上點頭。
男子狩獵,二皇子隨行。而女眷這邊……
太子妃無,二皇子妃太上不得台面,由她招待只會丟大元的臉。三皇妃妃倒是完全可以。可……想想三皇子!
皇后最後決定親自出馬,好久沒出宮看看了,走走也是不錯。
男子狩獵,女眷看景,很不錯!
「敢問二皇子,今日狩獵,湛王可會來嗎?」
「皇叔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所以,今天怕仍無法前來了。」
「這樣呀!還真是可惜。我還想著跟湛王一起比試比試呢!」
雲峯笑了笑沒說話。
湛王府
身體不適的湛大王爺,這兩日也確實挺忙的。忙著把自家媳婦兒前兩日掉的二兩肉給補回去。
「吃飽了?」
「吃撐了!」容傾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感覺,走路要扶著牆走了。
「沒出息!」湛王嫌棄。
「你說讓我吃完的。」
「除了吃的,別的怎麼沒見你這麼聽本王的話。」
容傾聽言,抿嘴笑。
「主子!」
湛王轉頭,看凜五一眼,隨著對容傾道,「去換換衣服,一會兒本王帶你去消食兒。」
「好!」
容傾應,湛王起身走出。
凜五上前一步,稟報導,「主子,剛接到消息,凌語因救駕有功,在皓月太子極力的推動下,剛剛被皇上封了縣主。」
湛王聽言,淡淡一笑,「極好!」
湛王丟下兩個字,轉身走進屋內,不急不緩道,「容九,今天本王帶你去釣魚怎麼樣?」
「好!」答的那個清脆響亮。
湛王不由揚眉,還喜歡釣魚嗎?
「雀兒,你去廚房帶上調味料。一會兒王爺釣了魚,我們烤了吃。」
「是!」
湛王:……
不是喜歡釣魚,純粹是喜歡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