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找到

  刑部

  剛有進展,人就死了,極好!

  不過,這也直接說明,這案子存在極大的風暴在其中。他們剛有進展,即刻有人動手把線索掐斷,阻礙他們的追查。反應如此速度,敏捷,由此可見……

  他們已暴露了什麼,而暗中蟄伏的兇徒,很不簡單。

  「劉大人,王妃來了!」

  劉正聽言,抬頭,剛想的太入神,聽楊虎稟報,一時沒回神,木木道,「你剛才說什麼?」

  「大人,湛王妃來了!」

  這次劉正聽清了,隨著一個激靈,猛然起身,抬腳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兒,剎住,轉頭看向楊虎,肅穆道,「我現在儀容怎麼樣?」

  楊虎聽言,微微一愣。聽劉大人一個大男人,開口問儀容,感覺很怪異。

  又不是娘們家,一個大老爺們有必要如此嗎?

  有此感,不敢多言,正色道,「大人挺好。」

  楊虎話出,劉正隨著抬手,對著自己的頭髮幾個拉扯,「現在怎麼樣?」

  「呃……」

  看楊虎說不出話的樣子,劉正滿意往外走去。

  面見王妃,還是不要太光鮮的好,就這樣蓬頭蓬面的挺好。

  一來顯的他忙亂,二來,王妃看他這樣,也許會少看他幾眼。這樣,湛王看他或許會多少順眼幾分。

  長嘆一口氣!

  如何見湛王妃,才能不惹湛王,劉正也是費盡了心力。

  「下官叩見王妃!」

  「劉大人起來吧!」

  「謝王妃!」

  劉正站起,容傾直接道,「我想看看那個夫子的屍體,這會兒方便嗎?」

  「方便,方便,王妃這邊請。」

  「好!」

  比起仵作,容傾的能力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一點兒,已被多次證實。

  如此,容傾願意查看,劉正也是求之不得。希望容傾出手能有所發現。他也迫切的希望趕緊破案。然後,湛王把三皇子大印歸還,也好讓他早點交差。

  更重要的是,案子破了,他跟容傾不碰面了,也就不用過的這麼提心弔膽了。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劉大人最近做夢,夢裡都是湛王的身影,也是憔悴的厲害。

  *

  「大人……」

  牢中衙役,仵作拱手。而在看到劉正身邊的容傾時,動作又是一頓。

  「王妃,請!」

  「嗯!」

  對於容傾的到來,劉正沒做多餘的說明。而在場的仵作和衙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繼而也沒人多言去問。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好似容傾出現在這裡本就是理所應當。

  容傾走上前,蓋著屍體的白布拉起,夫子的屍首映現眼中。

  容傾查看,劉正在一旁說明。

  「他叫周卓,通州人,家境清貧,今年三十有一,一落榜舉子。身亡前在荊莊任夫子。」

  「家人呢?」

  「無子無婦,除卻在通州的老父母再無其他親人。」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人死了,這會兒身邊連個啼哭的人都沒有。

  「身亡地點在哪裡?」

  「京城幾十里外的荒野之地。」

  「幾十里外麼?」

  「是!下官推測,或許是知曉吳飛被抓了,他驚於事情要敗露,所以畏罪潛逃了。只是,在其後又被真正的謀後黑手給滅口了。當然,這只是推斷,至於真相到底是何,還需要進一步查探。」

  容傾點頭,俯身,仔細查看屍體。

  屍斑已現,咽喉處致命傷口已開始沉黑化,除此身上再無其他傷痕。衣服亦完好無損!

  看來,死前連反擊,掙扎都不曾。由此可見,下手之人的動作很迅速,一擊斃命,武功不低。

  「在現場可有所發現?」

  劉正搖頭,「除了周卓的屍體之外,連根兒頭髮絲也沒找到。」

  容傾聽了,靜默,少時開口,「吳曉是怎麼說的?周卓為何要他綁架那男孩兒?」

  「吳曉說他也不清楚。」

  「吳曉為何要聽他的命令,幫他做事兒呢?」

  「因為吳曉有把柄被他抓住了。」

  「什麼把柄?」

  「吳曉是一街頭小混,平日裡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而前些日子玩兒大了,竟勾搭一屠夫的婆娘,這事兒好巧不巧的被吳卓撞上了。他若是不聽話,吳卓向那屠夫揭發他。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如此,憑著那屠夫的兇悍,吳曉一定會大卸八塊。或許是感,坐牢總是會比沒命強,所以,他就幹了。」

  「原來是這樣。」

  沒再多問,從頭到腳繼續查看,不錯露一個地方。

  容傾那模樣,讓劉正不由把視線移到府衙那兩個仵作身上。自然的比較了一下。

  當周卓的屍體被拉回,他們是怎麼查看到的呢?

  確認了死亡時間,確定了致命傷口,粗略查看一下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痕。然後……結束了!

  察覺到劉正的視線,兩個仵作不覺垂首。

  相比之下,他們是沒容傾認真。可是,卻又從心裡感這種對比,完全沒可比性。

  他們是仵作,每天要忙的事兒太多,若是每個都這麼看。那,對這個負責了,就只能耽誤別的了。一個耗費這麼長時間,等再查別的時候,屍體怕是都要腐爛了。

  而容傾身為湛王妃,心血來潮玩兒一下,無論在這一件事兒上耗費多久,於她都不是事兒。所以……他們只是形勢所迫,並非不盡責。

  心裡如是想,心裡卻什麼都不敢說。更鬧不懂,湛王爺怎麼會讓湛王妃參合到這種事裡?還有,湛王妃她一個女人家,又怎麼對這種事兒如此感興趣?真是不能理解。

  極好,劉正都還沒說什麼,他們心裡就已是牢騷滿腹了。

  對此,容傾無所覺。只是當查看到周卓的手時,視線定格,伸手碰觸,若有所思!

  查看完,容傾什麼都沒說。

  「蓋上吧!」

  「是!」

  容傾未說,劉正也未問。若是有所發現,容傾一定會告知他的。不急於眼前一時。

  「王妃,請!」

  「好……」

  轉身,湛王身影意外出現眼前。

  看到湛王,容傾神色不覺柔和下來,劉正卻是麵皮一緊。

  「相公,你怎麼過來了?」

  「無事,剛好路過。」

  這話,相信的有幾個?

  你湛大王爺路過衙門口也就罷了,你還路過到衙門大牢了!

  而這不圓的謊言,直接的證明了什麼。

  「都忙完了嗎?」

  「嗯!忙完了。」

  「走吧!」

  「好!」

  暴戾,冷狠,蠻橫,笑面虎……等等!所有的能想得到的惡劣的詞,這就是他們眼中的湛王。

  可現在……

  好心性,柔和,包容……這是湛王嗎?

  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湛王如此態度,湛王妃參與到任何事也都是應該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

  走出刑部,坐上馬車,湛王看著容傾,漫不經心道,「過幾日鍾離隱要來大元了。」

  容傾聽了,自然問,「大元有什麼喜慶事兒嗎?」

  「大元無喜事,倒是鍾離隱快有喜事了。」

  「他要成親了?」

  「嗯!所以,帶著將過門的王妃,出來顯擺一番。」

  「哦,是這樣呀!」

  看容傾那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湛王滿意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了。

  容傾現在連他這個夫君,都只是習慣大於喜歡。如此,對鍾離隱這個曾差點害她小命險丟的人,又怎麼會存留什麼他念。就是留了,也定然是全部對他的厭惡。

  「相公,今天是專門來接我的嗎?」

  看著容傾那晶晶亮的眼眸,湛王淡淡道,「是接你,也是專程看看劉大人。」

  容傾聽了,小疑惑,「看劉大人?」

  看容傾不明,湛王也沒去說明。最近讓他感到不順眼的人太多,沒必要一一解答。

  而作為眼下,最招湛王惦記的劉正,心裡真的很苦。

  容家

  星月閣一起事,自然的傳開了。容家作為當事人之一,自然也知曉了。

  在場丫頭小桃兒,誠實的做一個搬運工,把事情的始末,沒敢多說,沒敢少言,一五一十的說於容老夫人聽。

  容老夫人聽完,當即大怒,二話不說,叫來魏氏既是一頓痛責,大罵。

  「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讓她在外思過,結果她給我勾三搭四,找了那麼一個落魄的窮書生,連親都沒成就住到了人家家裡,丟進了容家的人的臉。」

  「現在,打著為她祖父奔喪的名頭入京,明面是是盡孝,暗地裡卻是算計容家的東西。還有你,你一個繼室夫人,有什麼資格拿容家的東西去許諾人。還買宅子?憑她也配!」

  「你給我聽好了,若是還想在容家待著,現在麻溜的讓她給我走。不然,我連你一塊兒給趕出去。」

  面對容老夫人訓罵,魏氏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為什麼不吭聲,我說的話你沒聽到是不是?」

  魏氏垂首,起身,「媳婦兒知道了!」

  「知道了就下去,下去……」臉上滿滿的厭惡,臉上盈滿不耐。

  「沒用的東西……」

  聽著背後傳來的辱罵聲,魏氏臉上無一絲波動,連難堪,憤然都沒有。

  自容霖死後,容老夫人經過一段日子的心驚膽戰之後,看風平浪靜,湛王再無後續動作……

  沒了容霖的壓制,湛王好似也不再翻舊帳,容老夫人這嗓門是越來越大了,那獨斷專行的性子再次展現無遺。

  回到自己院內,魏氏一個人靜坐良久,面色沉沉浮浮,變幻不定,讓人一時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良久,開口……

  「鄧嬤嬤。」

  「老奴在!」

  「馨兒現在怎麼樣?」

  「小姐她還好。」

  事出,傳入耳中,魏氏既知道容老夫人必然會發難。繼而,果斷的把容雨馨擋在府外,讓鄧嬤嬤偷偷把她安置在了一農戶家,讓她免於被容老夫人責罰。只是,還好……

  這說法太含蓄,太隱晦。自己的女兒,魏氏了解,不說其他,就從桃子的敘述中,難以想像的湛王對容傾的那種寵溺,魏氏既知:比起白家那個婢女侍兒對她的不敬,以及白華對她的刻薄,湛王對容傾的好,才是最刺傷容雨馨的。如此……

  她更是不能留在京城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容雨馨的性子,一旦惹事兒,就必然是大事兒,要命的事兒。

  「鄧嬤嬤,這次離京,你同馨兒一同離開吧!」

  魏氏話出,鄧嬤嬤猛然抬頭,「夫人……」

  「你不是一直想讓你的兒子脫離奴籍成為良民嗎?」

  魏氏輕慢的話入耳,鄧嬤嬤隨著跪下,「夫人放心,奴婢定會護著好馨兒小姐,絕不讓她再任人欺凌。」

  身為奴,哪怕再得主子眼,那也是奴才。女兒家還好些,可若是男兒,一輩子太憋屈。

  若是能成為良民,沒有人不願意。成為良民就意味著,他也能參加科舉了,對未來也可以想像一下了。

  魏氏伸手,把鄧嬤嬤扶起來,幾分相惜,「你我都是為母者,為兒女都捨出一切,這種心情,我想你懂得。」

  「是!」

  「以後,馨兒就託付給你了。」

  「老奴一定竭盡全力,護小姐周全。」

  「嗯,我相信你!」魏氏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大銀票遞給鄧嬤嬤,「這個你收好,要給馨兒。」

  「是!」

  「拿出一些銀錢,去買一個得力的,最好是會些功夫的小廝。另外,再買個婢女……」說著微微一頓,「姿色要好的。」

  「是!」

  買個姿色好的,用意是何不言而喻。

  現在白華身邊只有侍兒一個婢女,可謂是一枝獨秀。可是,當又來一個要姿色有姿色,要功夫有功夫的情況馬上就會不同了。

  「夫人!」

  「進來。」

  丫頭走進來,不待魏氏問,既道,「夫人,剛才採買的綠兒說,看到那個叫侍兒的婢女去湛王府了。」

  丫頭話出,鄧嬤嬤一個激靈,緊聲道,「確定嗎?沒看錯?」

  「是!綠兒說發誓沒看錯。只是,她不敢在湛府外久待,只看到那個侍兒走到湛王府大門那裡,對著守門的護衛在說話,她就匆忙回來了。」

  鄧嬤嬤聽言,轉頭,看向魏氏。

  魏氏淡淡道,「回去告訴綠兒,這件事兒不要再提及,她也從未看到過。」

  「是,夫人!」

  魏氏如此交代,臉上也未顯露其他情緒。可心裡的鬱氣卻消散了許多。

  湛王府

  「護衛大爺,我是白家的侍女,有緊要的事兒求見湛王爺,請護衛大爺代為通稟一聲,奴家這廂先謝過了。」說著,俯身,一低頭,一屈膝,臀翹胸挺,那個凹凸有致。

  守門護衛面無表情看著,雖說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守著湛王府大門,形形色色的人他自然見過太過。可是這麼公然找上門,還沒進門就開始行勾引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還有白家是哪個?從未聽說過。

  「護衛大哥……」

  「滾!」

  呃……

  這冷硬的字出,侍兒笑容僵住,要說的話頓住。盯著護衛,神色不定,第一反應是懷疑:這人是不是眼瞎了?

  她雖出身卑賤,可她長這麼大,還從沒一個男人會這樣對她。

  「你……」

  話剛出,一馬車停駐,眼前護衛快步走下台階,迎接。

  隨著,車簾掀起,那龍姿鳳表,尊貴清絕的身影映入眼帘。侍兒眼睛瞬時直了,一次得見念念不忘,再次得見心馳蕩漾,渾身酥麻。

  長這麼大,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男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出現在你眼前,就足以讓你臣服在他腳下。

  那火辣辣的目光,若是視線可以幻化成型。那麼,侍兒姑娘這視線,妥妥的就是在剝湛王衣服。

  湛王攬住容傾腰身,輕易把她從車上帶下。臉上沒什麼表情。而容傾……

  看著侍兒那火熱的目光,眉頭微揚。

  隨後容傾的出現,侍兒也總算是回過神來,捂著心口,婀娜多姿的走過去,吊著嗓子,嗲嗲開口,「王爺……」餘音悠長,一音三顫。

  湛王手指動了動,隨著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掠過湛王視線,直直盯著侍兒,緩步走過去。

  侍兒看著容傾,亦是激動,心裡暗腹:容傾跟容雨馨那蠢蛋是姐妹,如此,希望她們性子也是一樣才好。那樣……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備受恭維……那璀璨的前景在眼前晃動。心情那個澎湃。讓她好想現在就脫了衣服,向湛王展現一下她那完美的*呀!

  滿心蕩漾,連請安的動作都變得綿軟,「奴家給王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

  「謝王妃娘娘。」侍兒起身,抬頭,看向容傾,甜笑,剛想說些什麼,下巴忽而被容傾拖住。

  「王……王妃……」侍兒神色不定,她想勾引的是王爺,不是王妃呀!

  「再這樣看他,我就扒光了你。」

  清清淡淡一句,不染戾氣,不帶怒氣。說完,抬腳走進王府。

  侍兒瞬時紅了眼眶,轉眸看向湛王,那個委屈,那個驚怕,「王爺……啊……」

  那慣會勾人的小模樣還出來,就被護衛給扔了個無影無蹤,只餘一聲尖銳叫聲,彌留空中。

  這尖叫,護衛感:比那嗲嗲的聲音更順耳。

  湛王看著容傾背影,嘴角上揚。

  凜五走在側,清晰感覺到湛王的好心情。暗腹:看來王妃剛才那句,要扒光了她。讓湛王很是滿意。

  不過,也因為王妃這麼一句,讓那個什麼侍兒的眼睛保住了。不然……就她剛剛看主子那眼神,非禮了主子,如何能饒了她。

  回到府中不久,刑部來人,稟報,「王妃,明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