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
「容逸柏呢」
容琪抿嘴,「他不在馨園,下人說他出京了,至於去了哪裡,他們也不清楚。」
容霖聽言,面色難看。皇上問他,陌皇爺為何突然去容家為何突然帶走容傾他一無所知,無從回答。現,容逸柏去了何處,他亦無所知。
身為下臣,身為祖父,他做的都夠好的對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
「父親,陌皇爺跟容傾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容琪這話出,瞬時捅了馬蜂窩了。容霖瞬時火大了。
「你問誰呢容傾跟陌皇爺是什麼回事兒你作為父親的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我不清楚呀她沒跟我說過呀」回答的那個乾脆,那個無辜。簡直是火上澆油。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麼」
「那個」容琪糾結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道,「我院中的柳姨娘有身子了」他知道這個。
容霖聞言,臉色登時全黑了,「出去」
「父親,多子多孫這也是一樁喜事兒」
啪
「滾,給我滾出」
容霖暴走,容琪縮縮脖子,即刻開溜
柳姨娘他還是挺中意的,她有身子他還是挺歡喜的。這是一樁喜事兒,本想著,說出來再讓父親賞點兒什麼。結果是他想的太好了。
看著容琪溜竄的背影,容霖滿心無力。太過不成器的兒子,過於深藏不露的孫子。作為長輩,容霖感到十分憔悴,按按眉心,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胡全」
「老奴在」
「派人在馨園守著,容逸柏一回來,即刻帶他來見我。」
「是」
雲陌的突然出現,雖未激起太大的風浪,但卻不容忽視,連皇上都在探究中。特別雲陌離開時還帶走了容傾,這就更讓人好奇了。
但相比外人貓爪一般的好奇,湛王府卻是沉寂的厲害。
湛王火過,怒過,情緒動盪之後,又恢復了往日那不咸不淡的模樣。
「雲珟,雲陌他這次突然回來,就是為了帶容傾離開麼」
面對皇上的詢問,湛王抬了抬眼帘,不緊不慢道,「皇上好奇」
「有點兒」
「皇上若好奇,就下旨把你的陌小皇叔傳喚過來,自己問他不就成了」
皇上聽了,呵呵一笑,「何必捨近求遠呢你告訴朕不也是一樣嗎」
湛王回一笑,隨著起身走人。那個拽,看的皇上又是一陣氣悶,「混帳東西。」
李公公站在一側,頭埋的低低的。有時候也不免犯嘀咕:皇上每一次面對湛王,那是極少有心氣順的時候。這樣受氣的局面也維持了十多年來,可皇上卻依然沒法淡然處之。這是因為皇上不夠淡定呢還是,因為湛王太過氣人呢
為帝王者,喜怒不形於色那是最基本的。皇上不淡定笑話但,偏就對湛王難以淡定,歸根結底從身高到秉性,那是處處都不對眼呀本是同根生,就為互折騰
另外一邊
「表哥」
看著被宮人簇擁著,打扮已然截然不同的完顏璃,湛王神色淡淡,「看起來不錯」
「都是托表哥的福」
湛王揚了揚嘴角,「花開富貴,福壽綿長」
湛王話出,完顏璃眼眸微縮。花開富貴,曾容傾送於她的。現在重複有湛王口中說出,代表了什麼是祝福她嗎呵
完顏璃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心裡卻一片陰暗,「表嫂說的一句話,表哥都記得這麼清楚。看來,對表嫂很是惦念呀」
容傾在湛王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完顏璃依然想證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給容傾標上,湛王軟肋的標誌。這麼一來,怕湛王的,會敬著容傾。而恨湛王的會如何呢鬥不過湛王,就迫害容傾。
湛王聽了,淡淡一笑,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開。
凜五抬眸看了完顏璃一眼,冷冷淡淡,猶如看一個死人。
雲海山莊
下人把容傾帶到一個屋子前,「容姑娘,這是你的屋子。」說完,直接走人了。
容傾摸摸癟癟的肚子,走到屋內,猛灌了兩大杯水,隨著倒在床上。暈頭轉向,腦子空白,什麼都懶得想,先睡了再說。
一夜睡的極沉,可夢中卻一點兒都不安穩,各種夢魘。
「容姑娘什麼都沒說,直接睡下了。」
老皇妃聽了,淡淡道,「就沒露點兒嫌棄」
「沒有」
「心倒是夠寬的」
「也許是累壞了,連挑剔的精力都沒了。」趙嬤嬤回的坦誠,甚至有幾分刻薄。
海山莊的環境跟湛王府那可是完全沒法比。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那簡樸的床鋪,比湛王府下人的房間還不如。容傾享慣了湛王府的富貴,安逸。猛然一到這裡,定然難以適應。所以,不怪趙嬤嬤不看好。
老皇妃淡淡一笑,「且看著吧雲珟那小子既然會娶她為王妃。想來,她應該會有幾分不同。」
趙嬤嬤頷首,「就是不知這份與眾不同是什麼」趙嬤嬤說著頓了頓道,「公子倒是說,他帶她走的時候,面對湛王,她是連一聲都沒坑」
老皇妃聽言,不咸不淡道,「若真是一個欲擒故縱的。只能說,男人都一個樣兒,雲珟也不例外。征服欲使然,偏就喜歡那裝腔作勢,不知所謂的。」
趙嬤嬤聞言,眼神閃了閃。
老皇妃看了她一眼,不溫不火道,「雖然我曾經也是那裝腔作勢,喜歡拿喬,作態的。」
趙嬤嬤聽言,低頭。
老皇妃呵呵一笑,「沒辦法,誰讓男人就喜歡那樣的呢所以說,十個男人九個都是賤。」
十個男人九個賤,還有一個好的是誰呢不用說,自然是自家兒子了。就是可憐老皇爺,死了還落一個賤字,至今都還被人嫌棄著。
「公子呢」
「回老夫人,公子已經歇著了。這兩天公子也累壞了。」
老皇妃輕哼,「不值得人心疼。」
趙嬤嬤聽言,抬眸。
老皇妃滿臉不滿,「抱女人跟抱個麻袋似的,男人哪有那樣的。」
「老夫人,按輩分算容傾是公子的侄媳婦兒。」抱她跟抱麻袋似的才正常,若是呵護備至的。那才是反常。
「侄媳婦就不是女人嗎」
「呃」老皇妃又開始不講理了。偏就這驕橫,老皇爺活著的時候,最吃這一套。
「男人抱著女人可心花怒放,可不喜厭惡。可他這無動於衷算是怎麼回事兒」老皇妃說著拍桌兒,「把女人當木頭。你說,他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趙嬤嬤聽著,趕緊開口,但卻不是勸慰,「老夫人,生氣最是傷身,最是傷顏,您可是不能動肝火,息怒,息怒」
「我就動怒了怎麼著我都這把年紀了,男人早死了,我也不爭寵了,管它傷不傷顏,我不在乎」
「老夫人說的是,說的是」這樣說著,卻趕緊把一粒清心丸給老皇妃送上。
怒氣沖沖的老皇妃麻溜接過,快速放入口中,咽下,還不忘交代道,「你去把床鋪烘好,我剛又發火了,今天要早點睡,不然又該長細紋了。」
「老奴馬上就去」
看著忙活不停的趙嬤嬤,老皇妃拍拍臉頰,憂愁道,「慢點老吧不然,等我孫兒出來以為我是祖奶奶可怎麼辦呀」
話入耳,趙嬤嬤心口微酸。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幾十年,唯今所求只剩一個。
曾經她亦是萬千風華,亦得萬千寵愛,亦享萬千富貴。可如今,她為一人捨去所有,捨去京城煩擾繁華,捨棄種種。為他,不敢死去,害怕老去
入了皇家門,做了皇家人,一生順遂,那是夢話。每個人都在磕磕絆絆,波折暗涌中求生。只是,有些人被浮華迷了眼,被那不斷堆砌的失了心。而有些人,在歷經沉浮之後,卻選擇了最初的純粹,選擇遠離,隱匿
翌日
容傾醒來,睜開眼看著眼前景物,有瞬間的恍惚,盯著床幔靜看良久,才回神,她現在已不再湛王府了睜開眼,看不到他的面容,太正常。
想著,垂眸,遮住眼底情緒,緩緩起身,穿上衣服走出。
一處山清水秀,處處鬱鬱蔥蔥,小橋流水,萬川層疊,一望無際,一眼無邊。
開門,陡然入眼的景致,心口豁然一震。沒有花團錦簇,沒有萬紫千紅,缺少精緻,少了金貴。但這一種遼闊,卻不由讓人豁然心寬,大自然的寬廣,把一切都映襯的渺小起來,包括煩憂
深吸一口氣,一口濁氣未吐出,咕嚕
咕嚕嚕,這嘹亮的信號。容傾展開的雙臂頓住,嘴角歪了歪,什麼詩情畫意都沒了,就剩下大煞風景了
看來抒發情感之前,還是先把肚子給填報再說吧
摸索著,憑著昨日暈乎乎的記憶,容傾往正院走去。
「容姑娘」
「呃,趙嬤嬤」容傾微笑著上前,「敢問,皇妃可起身了」
「這裡沒有皇妃,只有雲老夫人和雲公子」
容傾聽言,隨著改口,「請問老夫人可起身了。」
趙嬤嬤頷首,「已經起身了,剛吩咐老奴去請容姑娘過來呢」
容傾聽了輕笑,「不知老夫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老夫人和公子正在給湛王爺寫信,請容姑娘過來觀聽一下。」
聞言,容傾神色不定,「給湛王爺寫信嗎」
趙嬤嬤點頭,說話間已來到屋前。
「老夫人,公子,容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
「容姑娘請」
「好」
容傾走進去,就見老皇妃和陌皇爺母子兩個排排坐著,一個思索著,一個執筆靜待著。容傾走進來,母子兩人表情一致,就是視而不見
「老夫人,雲公子」
容傾打招呼的話出,母子兩個反應一致充耳不聞
老皇妃把玩著手裡的佛珠,問,「你說給雲珟那小子寫點兒什麼好呢」
雲陌看著老皇妃,答,「想什麼,就寫什麼」
「我想他摔東西,踢凳子,發火,罵娘罵爹」
「那並不容易」
「要是容易我找你過來幹嘛」
雲陌聽言,點頭,「倒也是」
「那你說說吧」
雲陌看著自家老娘,思索了一會兒,認真開口,「娘,你好像又長細紋了」
雲陌話出,老皇妃臉色登時變了,眼睛冒火,「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看老皇妃生氣,雲陌輕輕笑開。
一笑傾城,一笑萬物失色,一笑似雲珟點點。
「想看一個人冒火,自然要戳他痛點。」
雲陌話出,老皇妃神色微動。隨著母子兩個一致轉頭看向容傾
容傾瞬時頭皮一麻,麵皮一緊,腳步不覺開始後退,乾笑,「那個,我剛起床忘疊被了,我去整理一下,整理一下。老夫人,小皇叔你們忙,你們忙」容傾說完,拔腿就要撤。然,剛轉身,就被趙嬤嬤攔下了。那一伸手,那一抬腳,那非同尋常的迅速。
「容姑娘,那些雜事兒自然有下人去做。您就不用擔心了。」
「呵呵,這樣呀」這瞬間,趙嬤嬤在容傾眼中,急速幻化為容嬤嬤。就差一根長針的距離。
「你說,她是雲珟的痛點兒」老皇妃看著容傾,帶著懷疑。
雲陌直白道,「不能肯定。所以,寫信試探一下很有必要。結果若是肯定。那麼,怎麼氣他,您說了算。若不是,您也就別瞎忙活了,讓人守住山莊也沒那個必要了。」
老皇妃聽言,連連點頭,「言之有理,言之有理」說完,再問,「那你說該怎麼寫」
雲陌看了老皇妃一眼,「對男人我不了解。但,怎麼氣人,你應該比我懂得。」
老皇妃聽言,一愣,隨著一笑,「這倒也是」
雲陌點頭,提筆準備開寫。奈何老皇妃又嫌棄開來,「身為男人不了解男人;身為男人,你又不想了解女人。身為人,完全不懂人。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雲陌聽了,抬眸,淡淡道,「給雲珟添堵之前,你準備先氣自己一會兒」
聞言,老皇妃抿嘴,一擺手,「開寫」
「嗯」
雲陌提筆,老皇妃起身,盯著容傾,那眼神看的容傾差點回一句,我不肥,我還瘦,我過年無法上架。
「臉不算美,好在夠嫩,看著尚且順眼」在容傾乾巴巴的表情中,老皇妃開口。
容傾聽言,暗嘆:看來陌皇爺這份直白,是隨了其母了。
「腰太細,好在夠軟,抱著尚不硌手」
一言出,容傾嘴角抽了一下。
「腿不夠長,好在身姿夠玲瓏,一路縮在懷裡抖抖索索,倒也令人憐惜。令,非我想抱,實在是你的王妃膽兒太小我是勉為其難。還有」
容傾聽著,低頭,陌皇爺說的不錯,老皇妃果然怎麼知道氣人。
這是在寫信嗎完全是在繪製綠帽呀這環保色的帽子,那個男人看了都得氣血翻湧吧
雲珟要是看到這封信容傾想了一下,馬上剎住,明明沒長,可卻感蛋碎了
京城
莊家,書房
「祖父」
「嗯坐吧」
「是」莊詩雨垂首,在莊藴下首坐下。
「你最近如何」
「孫女尚可」
莊藴頷首,隨著道,「三皇子走的時候,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
莊詩雨搖頭,「沒有」
莊藴聽了,眉頭微斂,卻什麼都沒說。
莊詩雨淡淡一笑,神色自然,臉上沒一點沒冷落的難堪。
「三皇子走的太急,致使我連府中姨娘有喜的事,都沒來得及稟報。」
莊藴聽言,眼帘微動,「府中姨娘有喜了」
「是」
「哪一個」
「海靜嵐,海家的女兒」
海家莊藴靜默,關於海家的關係網在腦中划過,而後頷首,「這倒是一個好消息。要及早寫信告知三皇子。」
「孫女已傳信過去了。」
「後院有喜,你為正妃更要用心些。畢竟,這可是三皇子的第一個子嗣。」
「祖父說的是」
看莊詩雨穩若磐石,沉著淡然的模樣,莊藴不覺嘆息,也疑惑不明,論模樣,論姿態,論知情知趣,莊詩雨那一點兒都不差呀為何就是不入他們眼呢
湛王爺不喜也就罷了,或是莊詩妍的事兒,讓他厭了,莊詩雨被牽累了。可是怎麼三皇子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呢
同為男人的莊藴有些想不通了。
若是三皇子對莊詩雨多點兒寵愛。那麼,憑著莊詩雨的聰明,定然會成為莊家一份不小的助力。可現在暫且看著吧
三皇子府中傳出喜訊,莊詩雨竟親報宮中,這一舉動,惹來一片讚嘆,婢妾有喜,沒為難,沒趁機做手腳也就罷了,竟還親報出來。這樣的主母,大度,賢德,怎麼讚美都不為過。
皇后,太后聽聞喜事,也隨著賞賜了不少的東西。乍然之間,海姨娘一時風頭無量。莊詩雨亦是獲贊無數。儼然有成為女性典範的勢頭
而相比莊詩雨,某個借勢遁走的女人,就顯得尤為可惡了。
湛王府
下下棋,喂喂魚,看看景,品品茶,偶爾招來後院女人撫個琴。日子跟從前一般無二。悠然閒適,自在自如,省心省力
看湛王每日如常,凜一卻總感畫風不對。要說,就是容傾在的時候,湛王閒著時也就是看,下下棋什麼的沒什麼太大改變。可是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日常,容傾在與不在,湛王情緒也已完全不見起伏。可是,怎麼都感覺哪裡不對呢
見凜一不時看向湛王,凜五開口道,「在看什麼」
「你有沒有覺得主子好像哪裡不對」總感覺身上多了些什麼東西。
凜五聽言,轉眸看著凜一,沒回答,只道,「昨日我去劉正府上,剛巧碰上劉大人又納了一房美妾。當時,劉夫人身上外溢的那一種氛圍,跟主子此刻很是相近。」
凜一聽了,神色不定,「那是什麼」
「自己琢磨吧」凜五說完,又加一句,「若是實在想不明白,可以去問問劉大人,想來他定然是心知肚明。」
聞言,凜一凝眉。感覺不難猜,可又覺得太玄妙。
看著若有所思的凜一,凜五轉頭,往小亭子裡看了一眼,看著正在悠然餵魚的湛王爺,嘆息:能多了什麼,不就是怨氣麼
劉大人納妾,劉夫人滿身怨婦氣。
王妃離府,湛王爺滿身怨夫氣。
王爺最想收拾人不在跟前,致使王爺連收拾別人的興致都沒了。因為,怎麼著都不解氣。
「凜五」
聞聲,凜五轉頭,齊瑄走近「什麼事」
「我還有點兒緊要的事要忙,勞煩你把這封信交給主子。」齊瑄說完,不由分說把信放到齊瑄手中,轉身離開。完全不給凜五說話的機會。
這作態,凜五一個感覺,有貓膩。想著,垂眸,看一眼手中信函,瞬時表情變得詭異起來。
「凜一」開口,抬頭卻發現凜一已不見了蹤影。凜五麵皮抖了抖,以後誰再跟他說凜一憨,他就跟誰急
信無從脫手,凜五繃著神經走到小亭子中,躬身,「主子,您的信。」
湛王靜靜看著池塘中的魚兒,頭也不回,不咸不淡道,「哪裡傳來的」
「雲海山莊」
凜五話出,湛王手中魚食瞬時無蹤,捏的那個粉碎。然,神色卻是平靜無波。
緩緩轉頭,伸手
凜五看此不覺鬆了口氣,沒讓他念信,實在是太好了。從雲海來的信,裡面的內容讓人高興的可能性太低。所以,他不知道最好。腹誹著,雙手把信函遞過去。
湛王接過,凜五疾步退開。
看著信函上的字體,湛王眼底神色,冰與火的交替。靜看,良久,伸手打開,信展開,上面內容映入眼帘
臉蛋;腰身;柔軟;身姿,懷裡等等字眼落入眼中,湛王眼睛微眯。而這只是開頭而已,接下來
「珟兒,我聽陌說,你現在長的很是不錯,出落的一副大人模樣。就是心性還是一點沒變,跟小的時候一樣睚眥必報小肚雞腸」
「哦,對了,陌說:對於小時候的事,你很不喜歡被人提及如此,我決定從你尿床說起,把所有的,我親眼看著的糗事,添油加醋的對著容傾說一遍。怎麼樣皇奶奶很疼你吧」
「你在京城等著,等我慢慢跟容傾說完了,下次寫信告訴你她的反應。我想她一定會很樂呵。因為陌說,在他說到你穿開膛褲時,你媳婦兒可是笑的渾身都在顫。只是礙於你的面子,陌當時沒告訴你。對於這點兒我最是不滿意。特別在聽說你臉色是黑的後,我就更不滿意了。早知道你如此不喜,就應該多說了。不過也不遲,我現在統統都給你補上,補全了。怎麼樣皇奶奶很疼你吧」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你現在最想知道的應該是容傾如何了吧嘖嘖嘖,不得不說你這媳婦兒心可真夠寬的。來到這裡以後,那是吃得香,睡的更香。」
「離開你以後,人家完全不咋地嘛珟兒,你也不過如此嘛她完全不稀罕你嘛。就這一點,我就特別滿意。所以,我決定了,讓陌跟她好好處處。要是萬一,陌對她生出點兒別的意思。那我會讓容傾寫休書給你的。」
「當然了,皇奶奶也不會虧待你的。可以向你做個保證,保證不讓陌去搶你兩次媳婦兒。」
「所以,你接到休書以後。該娶你的娶你的,該火你的火你的。反正只要陌滿意,我對容傾跟你的那點過往是完全不介意的。倒是你,以後給我注意輩分,再見到她,記得叫小皇嬸,將來她的孩子,就是你弟弟了,你記得護著點」
看到這兒,信未完,信函已成灰燼。
信成灰,情緒卻絲毫不見波動,臉色沒有一絲變化。
多年不見,除了年歲,老皇妃和雲陌的性情倒是一點沒變。
性情不變,唯一想變變的就是,他跟容九之間這輩分。
小皇嬸
然後呢容九再叫他一聲皇侄
詭異的畫面出,湛王抑制不住變了臉兒,面若鍋底,但卻抑制不住笑了。
都說敗家媳婦最可惱;都說家有惡婦最不幸;都說媳婦兒出牆最難容而他,娶個媳婦兒,不敗家,不歹毒,至於出牆,再給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跟雲陌如何如何,純粹是老皇妃為激怒他圖個樂呵之言。可是卻擋不住冒火呀
不敗家,不歹毒,出牆沒膽兒,這些她不沾,不敢幹。可她會別人不會的,她會離家出走
容九,你說,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