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乍然出現的王氏,顧家眾人傻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顧廷煜面色陡然緊繃。
吳家亦是神色怔怔。王氏的出現,太出乎意料。
「婷兒,婷兒我的女兒,我是娘呀」王氏跑到花轎旁,扶著轎欄既嗚咽開來。
看著紋絲不動的轎子,眾人腹誹開來:這大喜的日子,面對王氏的出現,顧婷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不知接下來她會作何反應是視而不見呢還是抱頭痛哭呢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在這大喜的日子都顯得那麼不合適
什麼都不做吧是不孝
抱頭痛哭,中間停轎吧。又不吉利
唉真是難兩全呀。王氏這時出現,生生是在為難自己的女兒呀
眾人一時不覺有些同情,憐惜顧婷
轎子旁,顧婷心腹丫頭翠柳,怔愣過後,趕緊上前,伸手攙扶住王氏,柔聲道,「夫人,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您不要太傷懷了,奴婢先送你回顧家吧」
成親的時辰已經延誤了,若是再耽擱下去,這親事非成笑談不可所以,不管其他,先把王氏帶離再說。
翠柳的話,王氏聽到了,可卻沒動,手依然緊緊拽著轎欄,淚眼汪汪,不斷重複喚著,「婷兒,婷兒」那聲聲呼喚,滿滿的想念reads;。聽的人心裡犯酸。但
聽在顧婷耳中,卻刺耳至極,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手攥成拳,面色冷硬一片,眼神冷如冰渣。
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在這個時候。不把她作死,她心裡就不得勁兒是吧
吳銘彥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依在花轎旁,面黃肌瘦,狼狽不堪,分外蒼老的王氏,神色有些複雜,隨著翻身下馬,大步走到前,拱手,拘禮,「舅岳母」
然,王氏卻是看也沒看吳銘彥一眼。
這一無視,轎內顧婷面色更為難看。吳銘彥倒不覺如何,長輩心情不好時,給小輩個臉色太正常了,所以沒放在心上。
顧廷煜疾步上前,看著如乞丐般的王氏,心口沉悶的厲害。然,縱然心裡翻湧的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是聊天說話的時候。
「翠柳,送夫人回顧家」
「是,公子」翠柳得令,扶著王氏的手,改為用拉的,「夫人,走吧奴婢送你啊」翠柳的話未說完,一個不防猛然被王氏推到在地,身上一疼,面部扭曲,驚呼出聲。
這動作出,眾人神色不定,這是來送女兒的怎麼看都像是要找茬的
顧廷煜抿著,抬腳上前,伸手拉住王氏,欲強硬帶她離開。
手剛碰觸到王氏,她就叫嚷開來,「你別拉我,我不能讓婷兒嫁到吳家去」
這話出,不止顧廷煜臉色沉了下來,就是吳銘彥臉色也不由僵了一下。
樓上,容傾聽言,神色不定。有些疑惑,更感反常
王氏雖不精明,也不太聰明,可她卻不是一個惡母,渣母。對自己的孩子,她可是護的很。如此,在這麼一個日子,當著眾人的面,她怎麼會說出這話來她不會不清楚。這話一旦出口,那就是陷顧婷於水深火熱呀讓她在吳家如何自處
顧廷煜面色完全黑下,緊繃著神經上前,「跟我回去」顧廷煜聲音染上沉厲。
「我不走,不走」王氏甩開顧廷煜,對著轎子喊道,「婷兒,你聽娘的話,跟娘回去」
「娘,你是不是瘋了」顧廷煜磨牙。除非是瘋了,不然,沒有任何理由能解釋王氏此刻的舉動。
「我沒瘋,我清醒的很」王氏急聲道,「婷兒,娘是不會害你的。你聽娘的話,跟娘回去」王氏話未說完,轎簾猛然拉開。一身鮮紅嫁衣的顧婷出現在眾人眼前。
顧廷煜面色一緊,緊聲道,「你出來做什麼趕緊進去。」
顧婷聽言,蓋頭下,眼裡划過沉冷,譏諷。作為哥哥,在這關頭,顧廷煜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吧除了讓事情變得更糟,讓她更加丟臉以外,他什麼也撐不住,什麼也兜不住
相比容逸柏為容傾做的,顧廷煜顯然差太多,他太無能。
吳銘彥看到顧婷,眼神微閃,隨著垂眸,眉頭皺起。今日太多事,讓他始料未及一時有些發懵。
王氏看到顧婷,眼睛卻是一亮,急忙起身,伸手拉住顧婷的手,「婷兒,走,跟娘回去reads;」
順著王氏的力道,顧婷傾身向前倒
王氏臉色一變,趕忙伸手把人接住,急聲道,「婷兒,你怎麼」話未完,一道幾不可聞的聲音落入耳邊,「你再不離開我就死在你面前」
聲音入耳,王氏臉色隨之大變
顧婷慢慢站直,蒙在喜帕,悠悠開口,「辛苦娘親來送女兒。娘,您放心,您過去的教導女兒都記著。孝敬長輩,恭順賢德,我一定好好做,好好過日子」
顧婷說完,轉身,重新上轎可在王氏的眼裡,顧婷走上的不是轎子,而是一條一去不歸的黃泉路
想到,再也顧不得其他
「婷兒,你不能去吳家,不能去」拉住顧婷,王氏焦灼,惶然,急切道,「走,跟娘回去」
「娘」
「靜兒已經沒了,娘不能再讓你也丟了性命」
聽到這話,有那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隨著接一句,「顧夫人這話說的可就太奇怪了你女兒跟吳家那是結親家,又不是結仇。什麼丟性命,這死不死的,擱在大喜的日子來講,實在是不吉利呀」
「可不是要我們看呀顧夫人您還是趕緊讓讓,讓花轎過去吧」
「是呀你這樣,你女兒以後可更加難做了」
「沒見過這樣的娘。在大喜的日子,這樣觸自己女兒的霉頭」
顧家已不同往日。而王氏,落魄的王家女,被顧家休棄的棄婦。一切不同往日,當面議也無懼。
話頭起,附和一片,議論群起,議論入耳,顧婷臉色青白,牙齒咬唇,幾乎咬出血來。
王氏卻瞬時激動開來,在她的心中,這些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都是在阻止她救自己的女兒。心急,心火,一起湧上,眼睛冒火,劈頭叫器,「你們知道什麼少在這裡給我多嘴多舌,不然我割了你們的舌頭」
這話,粗蠻毀盡剛才人們在乍然看到她時,心裡湧現出的那一點唏噓,同情
王氏一火,被嗤笑,顧婷,顧廷煜只剩下丟臉。
顧廷煜面色僵硬,看向吳銘彥,「你帶著婷兒先走,這裡我看著辦」
「可是」
「走吧別耽擱了,姑丈,姑母他們該的等急了」
吳銘彥聽言,點頭,看了一眼王氏,動了動嘴巴,最終什麼都沒再說,翻身上馬
「起轎」
聲出,王氏尖叫起,「婷兒,你不能去」
「你夠了」
「你走開reads;」王氏揮開顧廷煜的手,激動非常,「你知道不知道,婷兒若是去了吳家,她會死的」
「你真是糊塗了,連這種無邊際的話都說出的出口」顧廷煜聲音一沉。王氏既尖叫開來。
「糊塗的是你你知不知道,婷兒算計吳銘彥的事,吳家全部都知道了。只是礙於湛王爺的命令,他們不敢拒親。可是,他們心裡全部都恨上你妹妹了。若是不把婷兒帶回去,不出幾天,你妹妹就會被他們給害死的呀」
王氏這激動地話出,猶如一道驚雷,轟的場上鴉雀無聲
呆了,驚了,傻了,怒了
容傾不又轉頭看向湛王
湛王悠然起身,「走吧」
容傾聽言,順嘴問一句,「去哪兒呀」
湛王看了她一眼,悠悠淡淡道,「一個合格的湛王妃,要懂得適時的善良」
聞言,容傾神色微動。湛王已抬腳下樓。
如巨石砸落冰上,在短暫的驚駭過後,欲炸裂的關頭
「顧夫人果然在這裡」
突然的一聲,引眾人轉眸
一個年逾五十出頭,一身太醫裝扮,手捂著額頭,隱見上面有點點血色
看著眾人神色不定。
老太醫無視眾人探究的目光,緩步上前,看了王氏一眼嘆了口氣,隨著看向顧廷煜,帶著歉意,「對不住,都是我府里那小婢不小心,沒看住顧夫人。」
顧廷煜聽著,怔怔愣愣
老太醫繼續道,「你父親說,看你母親精神有些不對頭,總是神神叨叨的。只是,你府里要忙的事兒多,未免沖了喜事兒,就暫時讓令母去了我府上,讓我給探探脈。說等喜事兒結束,就把人接回。可我探過之後,吩咐小婢去煎藥時,一不留神你母親就跑出來了。我攔時,沒防備也挨了一下」頗為無奈。
顧廷煜聽完,眼神微閃,乾乾道,「原原來是這樣」說完問一句,「那我母親她」
說到這個,老太醫面色有些凝重,「你妹妹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所以,人有些癔症了。總是不停的說,有人要害你們」
「你渾說,你才是癔症」王氏話剛出口,老太醫忽而上前,接著遂然出手,對著王氏後頸就是一擊
王氏一頓,眼白上翻,隨著緩緩倒地。
王氏倒下,消音,事情暫搞一段。
在眾人若有所思的眼神中,迎親隊往吳家緩緩走去。
看著,顧廷煜背著王氏,往顧家方向走去。走出不遠,腳步頓住,臉色微僵眾人眼眸微縮,心頭陡然猛跳。
老太醫疾步上前,跪地行禮,「王爺,王妃」
「起來吧reads;」湛王淡淡道。
「謝王爺,謝王妃」
老太醫站定,容傾柔和道,「勞煩太醫了」
「不敢」
一句勞煩,落入顧廷煜耳中,心口一窒。隨著垂眸,「王爺,王妃」
湛王充耳不聞。
容傾平穩道,「舅母身體不適,表哥帶她回去休息吧」
「是」這似領命的應答。
容傾聽了,淡淡一笑,轉頭看向湛王,「夫君,時辰不早了,我們也回府吧」
湛王聽言,自然道,「飯不吃了」
「回去再吃,我讓麻雀打包帶回去了」
「沒出息」
「這是勤儉持家。扔了多可惜呀」
「你現在的那樣牽扯不清的,湛王爺會幫著他們才怪呢
所以,傳言不可信,眼見才為真呀
馬車內
湛王撫過衣袖上那幾不可見的摺痕,清清淡淡道,「看著本王做什麼」
「夫君好看呀」
「有話就說,少拍馬屁,膩歪」
容傾聽了,抿嘴一笑,隨著輕聲道,「夫君,剛才的那些巧合的事」容傾欲言又止了一下。話沒說完,意思卻完全。
湛王抬眸看了她一眼,「想問是不是本王做的」
容傾點頭
湛王不咸不淡道,「若是呢」
「若是,自然是幫著夫君一起掃戰場」
湛王聽言,挑眉,「你就不心虛」
容傾揚唇一笑,「賊夫妻,賊夫妻自當同舟共濟,何來心虛」
這馬屁拍的非同一般的高杆兒
湛王沒忍住,抬手在她臉頰上擰了一把,「刁民」
容傾看著湛王,別有所指,回一句,「近墨者黑」
湛王瞪眼
容傾拖袖捂臉,晶亮的眼眸點點笑意傾瀉。有點俏皮,有些小壞,更多讓人想蹂躪。這小東西越來越會勾引人了。
湛王垂眸,拿過桌上茶水,輕抿一口,清潤那突然乾渴的喉嚨,風輕雲淡繼續道,「你現在這樣,就不擔心招人非議,被說冷漠,無情」
容傾聽了,臉上笑意淡下,「人有遠近,親有厚薄。相比他們,自然是夫君在前。再說,過往眼前擺著。我跟顧婷也沒多少親戚情義可言。不過,刻意為難她的事兒我也沒想過。同樣的,以怨報德的事兒,我也不想干。所以,別人說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夫君不覺得我冷漠,無情就行」
「你倒是會說」
「心裡話」容傾說著一頓,看著湛王輕聲道,「而且,若是夫君做的,我想也必有理由」
湛王雖作的厲害。可他也極少無緣無故的去為難一個人。看別人匍匐在他腳下,痛苦求饒的戲碼,他早已玩兒膩了。所以
湛王抬眸,「你覺得是什麼理由」
「這還用說,自然是因為她過去總是欺負你媳婦兒呀」容傾答的那個乾脆利索。說完,眨著眼睛看著湛王,眼神閃閃爍爍,明顯沒有嘴上說的那麼肯定。
湛王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被欺負,那是你自己無能reads;。」
「這倒也是實話。那」
「不是本王做的」他只是事前知道一下而已。
容傾聽言,揚眉,「不是王爺那會是誰呢」
看容傾一臉猜不透的樣子,湛王開口為她解惑,「董家」
容傾聽言,一愣,「董家他家跟顧家有仇還是跟吳家有怨」
「在顧婷突然意外,吳銘彥定親之前。吳家本是要和董家定親的,雙方都表露了意願。只是,其後吳銘彥卻娶了顧婷。」
吳董兩家,定親的事雖未完全說開。可在百官女眷之中,卻都是心知肚明,甚至連那打趣兩家的話都說出來了。只是沒想到,最後結果竟成這樣。
而後,那些在官場上跟董家不對付的,就趁機作了董家一回。繼而,董家小姐那尖酸刻薄的話沒少聽。也因此,就惱上了。
容傾聽著,臉色變幻不定,「董家這感覺被耍了,所以就來了這麼一出還是董家女兒,對吳銘彥生出了喜歡之心,不甘心情郎這麼被奪。所以,就給顧婷來這麼一擊」
「兩者都有」
「那顧婷算計吳銘彥的事」
「確實存在」
「這事兒讓董家發現了」
「不需要發現什麼,臆想一下,出手抹黑即可。」
這又不是斷案,還需要什麼證據。抹黑一個人,有的時候一張嘴,一支筆一張紙就夠了。
把那臆想出來的事,添油加醋描述一下,危言聳聽的恐嚇一下。然後,送到王氏的手中。在王氏為女,衝破理智,不惜一切之際,暗中派人助她回京。然後,就有了今天這麼一齣戲。
用王氏來作顧婷。對此,不得不說,王氏的表現可圈可點。
明了事情原委,容傾暗嘆:有王氏這麼個娘也是醉了。每次的關心則亂,都給自己的兒女製造出更多的麻煩。
還有董家,這一怒之下,火氣也夠大的。
腹誹過後,容傾看著湛王不由道,「那夫君剛才讓老太醫過來打個圓場,是何意呀」
問話出,既被斥,「什麼都用問的,長腦子做什麼的」
「長腦子自然是為了活著,為了好看的呀」最後一個字,見湛王面色不善,容傾妥妥的蔫了一下。打趣變成自討沒趣。
這廝,還是那麼喜怒無常
湛王看著容傾,冷眼。剛才看著挺上道,這麼一會兒工夫又開始犯蠢了。
為何圓下,還用問嗎自然是為讓顧婷順利嫁入吳家。原因,只有去了吳家她的日子才精彩。為何如此,因看她不順眼。理由:容傾剛才不是自作多情。
顧婷過去對容傾的欺辱,容傾已無所謂,可在湛王這裡過不去reads;。
他湛王的妻子,被一個小小的高門嫡女欺負。想到就搓火
見被他一訓,悶頭獨自琢磨,不再開口的容傾,湛王抿嘴,眼裡划過一抹挫敗,稍縱即逝,而後沉沉開口,「容九」
「在」容傾即刻抬頭。
「這次,董家暗中動的那些手腳你記著。」
「記著幹嘛」湛王說的直接,容傾回的乾脆。
湛王眼睛微眯,「你說呢」
「哦我想想,想想」
不想再被罵,容傾老老實實開動腦筋。少時,眼睛陡然一亮,道,「夫君,我知道了」
「說來聽聽」
容傾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夫君讓我記著,可是讓我在缺錢的時候,拿著這個把柄去要挾董家向他們索要封口費」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發了
湛王聽言,面色一僵。
「夫君,是不是這個我是不是猜中了」
看著容傾那分外璀璨,賊亮賊亮的眼眸,湛王麵皮緊繃,沒好氣道,「你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哦這還不夠呀難不成,除了劫財,夫君還准許我劫色」
湛王聽言,盯著她,不言。
容傾嘿嘿一笑,「這沉默,肯定不是默認。劫色什麼的,自然是我想太多了」
「劫色本王倒是不知你還有這念頭,還有這心思」湛王悠悠緩緩道。
容傾聽言,即刻搖頭,「對天發誓,我沒有。我剛才那麼一說,都是在野史上看的。」
「極好現在不但會說謊,連栽贓陷害都學會了。」把什麼都推到那完全不會辯駁的野史書上,跟死無對證差不多。如此,她倒是一身的清白了。
「夫君」容傾話未完,馬車停下,根據場景的轉換,容傾即刻轉移話題,「夫君到家了」
湛王一言不發,抬腳下車,大步往走入王府。
容傾下車後,卻是站著沒動,直到湛王走入王府。容傾伸手拉了拉凜五
「王妃,何事」
容傾小聲道,「剛才在馬車內的話,你可都聽到了」
「回王妃,屬下只隱約聽到了一點。」
容傾聽言,白了他一眼。回答的倒是夠矜持的。誰不知道你全部都聽到了。不過,管他
「那,你說,王爺讓我記著董家的事兒,是什麼意思呀」不懂就問,不懂就學嘛
「這個嘛reads;王妃還是去問主子比較好。」
容傾聽了,抬頭,看著凜五,笑眯眯道,「行,那我就去問王爺。順便再問問王爺,對凜五曾偷偷親凜一的事兒怎麼看」
容傾話出,凜五眼眸陡然睜大,「王王妃你剛才說,說屬下跟凜一」
「你親他了,我看到了」
凜五聽言,哭笑不得,「王妃,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兒呀你這」
「對著王爺多念叨幾句說不定就有了。你沒聽說過嗎假話說的多了,時候長了,聽的人不覺就當真了」
「主子可是不會」
「那就當我說著玩兒好了」容傾說完,抬腳往府內走去。
凜五抿嘴,抬腳跟上,「王妃,你這完全就是在抹黑屬下」
「因為這比陷害容易。因為這不需要證據,只要純粹的就抹黑就好。這是王爺剛說的。」她馬上學以致用了。人才
凜五聽了,忍不住道,「王妃,您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俗話說得好,為女人和小人難養也。我大概就是其中一種。認識這麼久了,這點兒你應該知道的。」
聞言,凜五忽而不多說其他了,乾脆回答容傾剛才的問題,「主子剛讓你記著董家的事。是讓王妃留有餘手。京城形勢複雜,有一日,若是王妃用到董家了,而他們不從,王妃就可把那些事兒拿出來溜溜。當然了,這種情況微乎及微。在用不上他們的時候,王妃記著也很有用。」
「什麼用」
「什麼時候看董家女眷不順眼了。王妃想怎麼收拾她們,她們都得到溜溜轉」
容傾聽言,不由笑開,「這話,聽著就很拽,很過癮呀」
「所以,王妃記著沒壞處」
「你說的是,說的是」說完,樂呵呵道,「王爺他真是個好人呀」搞得她現在突然有了搜羅京城百官後院齷蹉事兒的。
「李公公」
聽到門衛的聲音,容傾笑意瞬時隱沒,隨著轉頭,看到李連,眼神微閃。
「老奴叩見王妃」
「李公公請起」
李公公站定,衝著凜五拱了拱手,「凜護衛」
「李公公,不知這時過來可有什麼要事」凜五直接開口問道。
「老奴是奉皇上和太后之命,特來請王爺和王妃入宮的。」
容傾聽言,垂眸。
凜五微微一笑道,「主子剛回,李公公進府說話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