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兇手

  青憐院

  「王妃,這是在林姨娘院中的花叢中找到的。」

  容傾伸手拿起,一根髮簪,上面還沾染著血跡。

  這是劃傷林婉兒面部的兇器創傷面寬度倒是略合,可銳利程度卻是遠遠不夠。就這被打磨的圓潤的簪頭,怎麼也想法忽頓,眼神微閃。

  這是什麼看著,手觸及髮簪同行是冤家。那麼,共事一夫就更是了吧

  吐出一口濁氣,容傾靜待。案子進展有,但卻不完全,很多地方還連不上,疑點仍在。

  京城之外,別莊

  晚飯之後,滿身疲憊,皇上躺下只想好好歇會兒。將要如夢時

  「皇上」

  聽到聲音,皇上眉頭瞬時皺起,緩緩睜開眼眸,看著臉上難掩忐忑,神色和是緊繃的李公公。皇上縱然心裡不愉,可也知道李連不是那沒規矩的人,若非有要事,不會驚擾他歇息。

  心知,既壓下心裡不快,開口,「什麼事」

  見皇上雖不高興,卻沒發怒,發難。李公公提著的心卻沒松下,緊聲道,「皇上,三皇子出事兒了」

  聞言,皇上臉色一沉,起身,沉聲道,「他又搞什麼么蛾子了」

  李公公垂首,心跳不穩回稟道,「三皇子在花樓跟一商家公子搶女人,不小心失手把人打死了reads;」

  李公公話落,皇上臉色登時黑了下來,「這個混帳」皇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李公公埋首

  三皇子的存在沒別的,就是為了抹黑皇家很多時候,想到三皇子,李公公就這一種感覺。

  「繼續說之後呢」皇上沉著臉道。

  「三皇子外出的時候,身邊帶人有限。所以」李公公結巴了一下才道,「那商家公子的下人,見人死了,就對三皇子動了手然後,現在三皇子人在那一商戶手裡。」

  簡單的說,就是雲榛那貨被人群毆了,且還落到人家窩裡了。這下吃虧是一定的了。

  皇家人,皇子,就算在京城,也未必人人都識的你。更何況是出了京城。有眼不識泰山的,大有人在。

  冒犯你,痛揍你,還真是不稀奇何況原因還是花樓搶花娘惹出來的禍事兒。想到這個,皇上都手癢了

  出宮的時候,他怎麼就想到要帶雲榛出來了呢皇上磨牙,他當時一定是老糊塗了。

  憋火

  「既然落到人家手裡了,那就隨人家處置,活該他受著」滿腹火氣,瞌睡一點兒沒了。

  不得不說,三皇子做出的事兒,總是那麼提神。

  李公公低頭,低聲道,「老奴聽完三皇子跟前小廝的稟報後,擔心出事兒,就就派兩個暗衛過去了。」說完,跪地,「皇上恕罪」

  皇上聽言,冷哼

  李公公叩首然,提著的心,卻緩緩放了下來。

  皇上說不管,說讓三皇子受著。這話是氣話,也是真話。可是,卻只限此時。過後,若是三皇子真有個什麼好歹。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一個都別想得好。

  而在其後,皇上的火氣會更大。原因簡單:皇家丟不起那個人。

  堂堂皇子竟然在一個卑賤的商家手裡吃了虧。那不是皇子無能,而是他們下人沒用

  所以,身為下人不但要謹守令行禁止的訓導,更要懂得偶爾的違背主子令。

  「起來」

  看這種時候違令,絕不會受罰

  「謝皇上」李公公惶然著起身,一派敬畏。

  皇上壓下心裡火氣,沉聲開口,「雲珟呢」

  「王爺在屋裡」

  「雲榛不是同他一起出去的嗎」

  「是不過,王爺早就回來了。」

  皇上聽言,瞬息之間,就一個感覺;那就是,雲榛又被雲珟給作了

  想著,臉色越發難看,「你去湛王那裡,把三皇子的事兒告訴他,讓他去把人給朕帶回來reads;。」

  「是」

  李公公領命,轉身往外走去。走出屋子,無聲吐出一口濁氣,每次面對湛王,李公公都有一種隨時會早死之感。嘴裡已開始犯苦了

  很多時候哪怕湛王不作人,李公公也難放鬆下來。原因,湛王作人的歷史在哪裡擺著呢餘威悠長,想到就心跳不穩。看到湛王就頭皮發麻,已成為一種本能唉

  長嘆一口氣,李公公認命的往湛王屋子走去。

  湛王府

  「王妃,婢妾不知」李憐兒白著一張臉,跪在容傾面前,急聲道,「婢妾的藥都是我身邊的丫頭春桃管著的,每次也都是她去煎的。剩下的藥什麼分量,婢妾從未問過,更未看過。所以,婢妾真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呀」冤屈呀滿滿的。

  容傾聽了,神色淡淡,「只是例行詢問,未說是你做的,李姨娘莫緊張」

  這話,李憐兒可是一點兒都不信,面上卻是一點不顯露。

  「是」應著,卻開始抹淚,淒淒哀哀,慌亂,柔弱,無助,惹人憐愛,可惜湛王不在。

  「剛聽你丫頭說,你病未好,就把藥給停了,不知這是何故」

  五天的藥,吃三天,病不好偏停藥。

  李憐兒眼神閃了閃,「婢妾那是因為」李憐兒看著容傾欲言又止。

  「請姨娘如實言,否則對你只會有壞處沒好處」齊瑄在一旁淡淡道。

  李憐兒微微一顫,垂首,不敢再猶豫,坦誠道,「婢妾是因為擔心藥吃多了,臉色會越發的不好看。擔心擔心王爺不喜。所以,在身體沒那麼重,沒那麼難受的時候,就把藥給停了」

  理由,是想保持一個好氣色,不讓臉色影響自己姿色,錯過了湛王的憐愛

  湛王那次去她院中,剛坐下就離開的原因。李憐兒認為,最大原因肯定是因她氣色太難看。所以,才讓王爺沒了興致。

  容傾聽了,心口悶了悶,隨著壓下心中各種繁雜的情緒,繼續問,「昨日去林姨娘院中,是為何事」

  「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是閒著無事去小坐了一下。」

  「在哪裡待了多久」

  「大概一炷香多的時間。」

  「誰同你一起去的」

  「春桃」

  春桃,同時管藥的那個丫頭也是她。

  「她一直在你跟前嗎」

  「是」

  「在林姨娘院中,可曾做過什麼」

  李憐兒思索了一下道,「就是林姨娘的丫頭青桃兒在忙著伺候的時候,她搭了把手reads;」

  搭了把手麼

  「前日晚上,誰在你跟前值夜」

  「春桃和春香」

  「晚上你可讓她們上前伺候過」

  「我應該叫了她們一次。」

  「什麼時辰」

  「大概是子時的時候,我有些口渴了,就叫了春桃一次。」

  「當時她們可都在。」

  「是」

  「早起什麼時候起身的」

  「卯時」

  卯時,早上五時到七時。

  「也是春桃和春草伺候你起身的嗎」

  「是」

  夜間子時,早起卯時。跟林婉兒遇害的時間丑時,完全無重合點兒。

  「早起,兩個丫頭可有什麼異樣」

  「婢妾」李憐兒頓了頓,不由抬眸,當初及容傾視線,不由心口一窒。

  那過於平和,卻又太過沉亮的眼眸。那瞬間,讓她不敢直視,眼帘顫顫,隨著緩緩低頭,「不敢欺瞞王妃,婢妾當時沒太注意。」

  容傾聽言,拿著筆的手不由微微一頓,神色微動,再問,「沒太注意嗎」

  李憐兒抿了抿嘴,面色緊繃,「婢妾真的沒太注意」

  容傾聽了,深深看了她一眼,隨著溫和道,「我知道了李姨娘先回去休息吧」

  李姨娘聽了,猛然抬頭,「婢妾可以回去休息」

  「自然」

  「謝王妃,謝王妃」李憐兒叩謝,臉上一片感激。

  容傾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看向齊瑄,「齊管家,你暫找個下人服侍李姨娘。」

  「屬下已安排好了」

  容傾點頭,李憐兒下去。隨著春桃被帶到。

  面色灰白,難掩驚懼,瑟瑟發抖跪在容傾面前,「奴婢叩見王妃。」

  容傾繼續保持半蹲的姿勢,拿過護衛手裡的血衣,放在她面前,「這件衣服,你可認得」

  視線觸之,那一抹血色,春桃臉色更添一層雪白,「奴奴婢認得。」湛王府的女婢的衣服都是這樣的。

  「剛剛護衛清查了府內下人的衣物,已確定就你的少了一件reads;。」

  春桃聽言,差點沒暈過去。

  「現在這件染了血色的,就是你的」

  「怎怎麼會」

  「為何殺林姨娘」

  容傾話出,春桃瞬時驚呼,啼哭開來,「奴婢沒有,奴婢沒有殺人,求王妃明察,嗚嗚嗚求王妃明察,奴婢真的沒有」

  看著面色死白,驚懼大哭的春桃,容傾面色淡淡,「衣服是你的,李姨娘的藥也是你管著的。林姨娘遇害的當天,跟著李姨娘去過林姨娘院中的也是你。對於以上種種,你有什麼話要說」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春桃慌亂無措,急切道,「奴婢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子,奴婢衣服明明是在柜子里放著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子還有姨娘的藥,是奴婢管著的,可是在姨娘停藥後,奴婢就再也沒碰過。還有那日去林姨娘院兒,奴婢就是幫著倒了杯茶,其他,真的什麼都沒做過。王妃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殺人嗚嗚」

  容傾聽了,忽而轉移話題,不再逼問,反而問起了別的,「你跟誰一個屋子」

  「跟跟春草」

  「前日值夜你也是跟她一起的」

  「是」

  「晚上可曾離開過」

  「除了如廁之外,奴婢哪裡都沒去過。」

  「如廁暫離都在哪個時間段兒」

  隨著容傾的詢問,春桃顫抖著一一作答

  問題結束,春桃被護衛帶下。

  「齊管家」

  「屬下在」

  「下一個春草你來問。」

  「是」

  之後,容傾走近內室,隔著屏風,靜靜看著。

  春草反應跟春桃相差無幾。但是,卻回答問題卻比春桃鎮定了些許。

  提問結束,春草被帶離。容傾從內室走出,看著手裡看似凌亂卻自有章法的記錄,少時,抬眸看向齊瑄,「齊管家,你怎麼看」

  「就現在明面上看,李姨娘和春桃最是可疑。」

  「細說」

  「手裡有藥,下藥她們有的是機會。藥入薰香,林姨娘一個轉身,於她們都是機會。」

  「還有時間上,丑時直到天亮,屋內均只有李姨娘一人,兩個丫頭均未入內室。如此,她就算潛窗而出去也無人發覺。」

  「潛窗而出會有些動靜吧」

  齊瑄聽了,淡淡一笑道,「王妃可能不知,李姨娘也算是有身手的人reads;。」

  聞言,容傾不由訝異,「你是說李姨娘會功夫」那纖弱病弱的樣子,還真是一點看不出。

  「說不上是功夫。準確的說;李姨娘舞技極好,當初她會被主子納入府,就是因為她這一技能。基本的翻轉跳躍,無聲無息的完成對她都不是難事。她若想潛出,那兩個丫頭還真發現不了。再進林姨娘的屋子,門外的青桃也很難察覺。」齊瑄說的很是坦誠。

  原來是舞技驚艷了湛大王爺。

  藥下了,身手也有了,剩下的一個

  「那衣服呢」

  「李姨娘既能潛入林姨娘的屋子,自然也能潛入春桃,春草的屋子,拿走一件衣服。」

  話是如此,不過容傾暫擱下心中疑點。繼續道,「春桃呢」

  「藥有,下藥的機會有,衣服也是她的想拿到太容易。還有時間段,在丑時這個點兒春桃曾去如廁,時間不短。這一點春桃自己說出了,春草也證實了。」

  府裡面的人都知道林婉兒前晚死了。可是具體什麼時間,除卻刑部幾人,郭太醫和容傾,齊瑄之外,卻無人知曉。

  所以,丑時林姨娘死亡的敏感點兒因事前不知,繼而被詢問之人,無法去刻意的避過。

  「那不算短的時間,又加上青桃剛好不在,她要殘害林姨娘也並非不能做到。」

  「那春草呢春桃的衣服,放藥的地方,她想做些什麼也很容易。」

  「王妃說的是。但是,下藥的機會她沒有。還有,在丑時那個時間點兒。香姨娘因為不舒服,特讓丫頭秋菊過來向李姨娘討過藥。只是,春草因為擔心惹出什麼事兒,所以沒給她。但是,無形中卻證明,在丑時那個點兒,春草哪裡都沒去。秋菊已證實過。」

  如此說,兇手不是李憐兒就是春桃的。

  而毒藥從何來,怎麼來,無需再細查,從她們口中自會得知了。可是

  容傾凝眉,卻是若有所思。

  齊瑄看著,開口,問,「王妃可是覺得哪裡不對」

  容傾抬眸,看著齊瑄,平穩道,「若兇手是李姨娘的話,那麼,有一個地方讓人想不明。」

  「什麼地方」

  「若我是李姨娘,我預謀好要去殺害林婉兒。那麼,在去之前,為確保萬無一失。我就算不給春桃和春草餵點迷藥,也會責令她們晚上不許進入內室。不然,碰巧在秋菊來借藥的那個點兒,萬一春草未加思索進來了。那麼,她夜裡潛藏外出的事兒,當即就露餡了。」

  「王妃說的是」

  「還有,在詢問過程中。我曾問過,在翌日早上,可曾發現兩個丫頭有何異樣。齊管家還記得李姨娘是怎麼回答的嗎」

  「她說不曾」

  「是呀reads;竟是不曾。」

  「這有什麼不對嗎」

  「說不上不對。就是多少有些不符犯罪心理。若是我殺了人,在回來之後,定會仔細觀察她們的反應,看她們可有察覺什麼。」

  齊瑄聽言,揚眉這還能以己度人麼

  容傾凝眉,沉思,「除非是非常之人。否者,在犯了罪之後,心理多少都會有些不平穩。心虛使然,欲藏罪的心態之下。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敏感階段。當然,也有截然相反的情況。那就是,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那麼,面對詢問反應很是鎮靜,平靜的。」

  齊瑄聽著,那奇怪的感覺再次襲來。

  面對死人,容傾反應太平靜。面對那可怖的死狀,容傾反應太如常。

  還有一系列的詢問

  對青桃,是循序漸進。

  對李姨娘,是柔與厲並重。

  對春桃,開口既是當頭一喝,震的你當即亂了方寸。

  問題透徹每個關鍵點兒,每個敏感點兒。一些重複,從中套出某個說謊點兒。一個對不上,就必是有誰在說謊。哪一種細緻,那一種細微,幾分老辣。

  齊瑄每每看到,一個感覺:自如,熟悉,那瞬息的氣場跟劉正很是相近

  感覺出,怪異感生,一個閨閣小姐,怎麼會懂得刑部那一套呢

  怪異感隱下,齊瑄看著仍在思索著什麼的容傾開口,「若非是李姨娘,那麼極有可能就是春桃了。」

  容傾聽言,一句疑問隨著出口,「若是春桃。那她動機是什麼」

  李憐兒殺林婉兒,或是在爭寵的路上有過什麼過節。可春桃呢

  「林婉兒可是曾為難過她」

  「這個,屬下還需查探。」

  容傾凝眉,「我總感覺兇手並非是李憐兒和春桃,而是另有其人。」

  「為何」

  「既要害人,怎麼還會留著把柄等人來查。」

  「王妃指的是」

  「就是藥簪子不好處理,衣服一時難以銷毀。可藥卻絕對可以。若我是李憐兒,我必會把五天的藥都喝完,然後把甘青全部放入林婉兒的香爐之中,一點點藥末也不會留下。若我是春桃,就算李憐兒不喝了。那麼,我即刻會不舒服一個,然後請求李憐兒把藥賜給我,把藥喝了。舍下甘青用來謀害林姨娘,一點兒痕跡都不留下。」

  「王妃言之有理只是,這麼一來的話,可就又回到原點了。」

  「怎麼會是回到原點兒呢」

  「那王妃接下來預備如何」

  容傾眸色沉沉,「既然明面上再難有所發現reads;。那麼,只有看看內里了」

  齊瑄聽了,一時有些不明。不過,他的疑惑並未持續太久

  「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我說,你記,點滴都要記上,不要有任何遺漏。」

  「是」

  令下,容傾手中刀子落在林婉兒身體上,由胸口處,緩緩劃開,向下

  齊瑄看著,眼底神色變幻不定。

  「氣管黑紫,非正常」

  「心肺完好,無損傷,正常」

  完好,正常

  當這個幾個字入耳,齊瑄眉頭瞬時皺起。

  容傾眸色深遠,繼續

  「脾胃完好,無損傷,正常」

  「肝腎完好,無損傷,正常」

  「子宮破裂,創口摻差不齊,有擠血」

  「私處撕裂,創面」

  刀子下,數據出,內里情況一清二楚,結論下

  解剖結束,縫合完畢,容傾看著齊瑄,眉頭緊皺,「林婉兒並非死於毒藥。」

  齊瑄點頭,「是若是藥致死。那麼,她內臟必然受損害。可現在,受損之處只達咽喉。由此可見,她應該是在死後,再被人餵了藥。人已死,所有意識消失,吞咽已然不可能。所以,藥只能到咽喉,再無法向下。」

  「嗯我本以為,林婉兒是在昏迷中被人餵了毒,她沉迷之中無意識咽下而後致死。當人死,無論對她做任何事,再大的傷痛也不會再有一絲反應。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是有人用毒在迷惑我們。」

  「嗯」

  「那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到底在哪裡呢」

  「臉上的傷,下體的傷,也足以令人致死。但是,有一點兒卻不成立。就是只憑那點兒迷藥,兇徒敢在林婉兒臉上刺劃,她必然會醒來。如此,不會沒有一絲動靜。」

  「是所以,她臉上的傷和下體的傷,必然是在人死後弄出來的。」

  「所以,她應該還有一個致命點兒。」容傾說著,視線落在林婉兒的頭部。那唯一未解刨的地方。

  深吸一口氣,刀子重新拿起,「記錄」

  「是」

  刀起,刀落,頭顱打開

  動作輕緩,目不轉睛,仔細,認真,一點一點,徐徐查看reads;

  「額骨完好,無損傷」

  「不叫的狗才是最凶的,看來並非沒有道理。

  抬手,一物送於她眼前,齊瑄淡淡道,「這個,香姨娘可認得」

  看著齊瑄手中物件,香姨娘靜默,少頃,忽而笑了,幾分苦澀,幾分淡然,聲音亦然,「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