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府
「王爺知曉傾兒在哪裡」
「是你做的」
容逸柏,湛王幾乎同時開口。
話落,容逸柏眉頭皺起,湛王眸色深深。
「王爺這麼問,也就是說,您也失去了傾兒的蹤跡」
「你在給本王裝糊塗」
「若是我把傾兒藏起來的,王爺以為我這個時候還會在京城晃悠嗎自是提前兩天就隱匿了畢竟,王爺的懲罰,並非我能承受的住的更重要的是,傾兒藏的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冒了險,結果懲罰更重,這種逞能,犯蠢的事兒,我不會做也不會慫恿傾兒去做。」
「推脫的倒是挺乾淨」
論護容傾,容逸柏是第一人。當見容傾吃苦,容逸柏是最看不下去的那個。如此,容傾的失蹤,他是最可疑之人reads;
湛王懷疑,有理由。而被湛王懷疑,容逸柏也不意外。
看著湛王,容逸柏坦誠道,「心裡想法有很多,可行動上什麼也沒做過。」
「想法琢磨什麼聯合容傾一起造本王的反嗎」
容逸柏搖頭,如實道,「這種極端的念頭倒是沒過。就是陣子,看湛王憋悶,我心裡愉悅了一下。看容傾受罪,我嘆息了一下。順便,隔岸觀火了一下。其他,什麼都沒做。」
湛王聽言,冷哼
有時容逸柏和容傾的坦誠,最是讓他討厭。
「所以說,她的忽然消失,你完全一無所知」
「同王爺一樣,我剛知曉。」
湛王聽著,眼睛微眯,所以最終的結論是,她真的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凜五」
「屬下在」
「帶人去找」
「是」
凜五帶人離開,容逸柏在湛王對面坐下。
直直看著湛王,容逸柏不緊不慢道,「安安意外的消失無蹤,王爺此刻是更加火大呢還是有些急了呢」
這問題,犀利的,直白的,簡直是挑釁。
湛王抬眸,深深看了容逸柏一眼,忽而緩緩笑開,點點沉魅,幾分森冷,輕輕緩緩道,「或許是那小東西好一陣沒在本王跟前蹦躂了。現在,猛然間聽到這類口舌無忌,大膽尋死的話,本王竟然會感到有那麼一些親切感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容逸柏聞言,眼帘微動。
「不過,本王可以偶爾縱容小東西如此。但,不意味著會容許你可同她一樣放肆」
要修理容傾他辦法很多,最直接的,床上,亮槍而對容逸柏,沒了那張床,直接的就是見血封喉了
容逸柏揚了揚嘴角,清淡道,「王爺這句話讓若是讓傾兒聽到了,那是不得了她可是會蹬鼻子上臉的。」
湛王轉眸看了他一眼,「你在跟本王閒話家常」
「大概吧」
「還真是新鮮」
「容傾,您的王妃,我的妹妹。有她,總是有話可聊的。」
湛王聽言,緩緩靠在軟椅上,沒說話
「王爺,你說安安現在會在哪裡呢」
「別問廢話」
若是知道那小東西在哪裡,他這會兒應該就不是動口,而是動手了
「劫持安安的人會是誰呢」
「你認為是劫持」
「逃走,安安沒那個膽子,她也沒那個體力reads;。餓了兩天了,她跑不動。所以,十有是劫持。起因,或因王爺而起。」
湛王聽言,眼睛微眯,「繼續說」
「在這大元王爺處置過太多的人。只是畏於王爺腕力,無人敢與王爺對抗只能受著。可在心裡,他們心裡定然對王爺定然頗有怨言。如此,有人因王爺為難安安極有可能。」
「你這話,本王真是愛聽」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容逸柏淡淡道。
有人丟了妹妹,這實話開始往外冒個不停。心裡的不愉,清晰可見。
容傾突然消失無蹤,湛王需擔負大部分責任。因他作的太過,他有錯容逸柏如是想,只是
當湛王身上那股壓迫感驟然而出,容逸柏眼瞼微動,隨著平穩道,「不過,若是真有人因王爺才劫持了安安。那麼,必定是有所圖。如此,安安或許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那人還要用安安向王爺談條件。只要安安性命無憂,只要那人敢露頭,其他都好辦」
老虎鬚,輕觸一下即可。太過,吃不了兜著走
「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安安的失蹤跟王爺無關。只是因為她那容貌招了人眼。那時又該怎麼辦」
「你在咒她」
「心裡難安,這念頭不覺就冒了出來」容逸柏看著湛王,正色道,「王爺也清楚,在未接觸過,在未透徹安安性情之前。她那年齡,還有她那張臉,很容易讓人起心」
當然了,一旦看清容傾性子。什麼溫柔似水,嬌滴滴,甜膩膩都消失無蹤了
湛王看著容逸柏,不輕不重道,「不是說她被劫持,就是說她被拐賣如此,你是想告訴本王。現在就算是把你掛到城門上,也未有太大用處」
「我倒是希望有用」
但是,若是容傾是被人擄走的。那麼,她此刻自己都自身難保,如何能顧得上去護容逸柏
這樣,就算湛王用容逸柏來脅迫,容傾也是無法現身。
「是否有用,試過才知」湛王不輕不重道。
容逸柏聞言,揚眉
湛王轉眸,「凜一」
「屬下在」
「張貼告示,容家公子容逸柏欺男霸女,考場作弊,盜竊容家財物,不孝不仁。關入刑部大牢,三日後處以極刑」
「是」凜一領命,疾步走了出去。
容逸柏無力,「王爺真是好手筆這告示衣一現世,我跟容大人的父子關係算是到頭了。還有,仕途也完了,媳婦兒自然也娶不到了reads;」
湛王已然懶得搭理他。
看著湛王,容逸柏忍不住道,「王爺,您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媳婦兒不見了。所以,也看不得我娶媳婦兒吧」
湛王斜了他一眼
一眼,容逸柏感:他猜對了
長嘆一口氣,「傾兒可要早些回來才好」嘆息之後道,「不過,王爺,是您沒把媳婦兒調教好。現在,把火全部燒到我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沒調教好這句話戳中湛王痛點兒。他是根本還沒來得及調教,人就不見了好吧
「容逸柏」湛王話未出口
容逸柏既趕緊道,「我閉嘴,我閉嘴」
這副模樣湛王面色微沉,眸色清冽。
容逸柏輕咳一聲道,「傾兒曾跟我說,當王爺開始叫你全名時,就意味著他已經火了。再多言,就是找死了讓我識相點兒。」
「她知道的可真是不少呀」面色淡淡,牙根發緊,心情再次蒙上一層陰霾。
看來,除了看他臉色,其他的,她是什麼都沒注意到。這可真是極好
看湛王眼底溢出戾色,容逸柏垂眸,不再多言。
再次確定,湛王對容傾不是不在意。只是,還未在意到包容所有的程度。更重要的是,面對感情,湛王失去了往日的精銳。猶如那迷途羔羊一般,正在彷徨著。
為一個人不斷讓步,他還不習慣。要如何寵著一個人,他還不懂得。
倒是傾兒,該開竅的都開竅了。就是她膽子太小,跟湛王一起,只顧著保全自己的小命,顧不上其他
再繼續下去,會如何呢容逸柏凝眉,真是難以預測
「主子」
「何事」
「趙清雪在外,要求見王爺」
齊瑄話出,容逸柏神色微動,湛王眸色沉沉。
偏偏這個時候求見。此時,湛王,容逸柏此刻思想神同,第一念,難道容傾的失蹤跟她有關只是,趙清雪恐怕沒這個能力,因為她沒人脈。但是,世事無絕對萬一是她,那
「讓她進來」湛王開口,聲音沉沉。
「是」
皇宮
「你說,容九失蹤了」皇上看著御林軍,神色不定,難掩訝異。
御林軍點頭,「是」
「確定」
「是已經確定,凜五已帶人在尋reads;。」
湛王府的動向,一直是皇上關注的重點。只是,雲珟脾氣太暴戾,再加上齊瑄那鐵血手腕。縱然皇上有心,可卻很難從湛王府內探取到什麼。
不過,容傾在外,想獲取她的一舉一動還是很容易的。繼而,在容傾失蹤之後,御林軍也差不多同時收穫了信息。
確定是真皇上不由撫下巴,呢喃,「是哪個不怕死的,竟敢在雲珟那廝的頭上動土真是好膽色」
只是,雲珟前兩日不是還在懲治容九嗎怎麼現在人不見了,又開始找了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真是讓人摸不透。
於容傾,他救了,娶了,可該收拾的時候,除了沒取了她小命,修理起來也沒手軟。如此,讓人弄不懂。對容九,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到底是一種什麼心理呢
皇上搖頭,「雲珟就沒有不折騰的時候」
聽皇上吐槽湛王,御林軍埋首,一句不敢附和
「張通」
「屬下在」
「即刻把御林軍撤回來,這事兒就當做不知道」
「是」張通領命,即刻離開。
雲珟那貨的事兒,皇上可是一點兒不想管。因為,出力不會討好說不定還會惹的一身騷。如此,他何必去費那個心,那個力呢不過
「到底會是誰呢」皇上真是好奇了。
這種公然挑釁雲珟的事兒,可是許久不曾發生了皇上坐等看戲。
靜待誰又要去見閻王。
湛王府
「小女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跪地請安,聲音還是那麼柔,可卻沒了往日的嬌媚。
還有那面容,也失了曾經的光彩和光潤,變得枯瘦,蠟黃。一雙眼睛也沒了過去的神采,不再自信飛揚,染上一層灰暗,陰森,有些駭人。
湛王看著趙清雪,神色淡淡。對她的改變無任何感覺,因為,她過去是什麼樣子,湛王已不太記得。
「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趙清雪抬眸,看著眼前依然風華絕代,氣勢傲然,睥睨天下的尊貴男人,眼底溢出一抹灰暗,「王爺,小女過去不知尊卑,對王爺無理,對王妃不敬。犯了大錯,觸了王爺忌諱,現向王爺請罪」說完,叩首
湛王聽言,眸色沉沉,「從莊家跑出來,就為向本王請罪麼」
趙清雪抬首,眼淚隨著滑落,悲泣,無助,哽咽,「王爺,小女都知道錯了,王爺如何處罰小女都可以。只是,懇請王爺開恩,不要把小女丟到莊家嗚嗚」
趙清雪嗚咽,滿臉淚花,「莊驊他根本就是不是人,我實在是受不住了」想到這些日子受的那些折磨,趙清雪眼淚刷刷,「王爺,求您開恩,求你開恩」
眼下能夠救她的,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reads;。
一邊齊瑄聽著,垂眸。請罪為由,求罩為實。
訴苦,啼哭,趙情緒倒是挑選了一個好時候在主子心情正糟的時候。
容逸柏聽著,直直看著趙清雪。結論,看來傾兒是不在她手裡。至於趙清雪如何,跟他無關。可憐嗎呵她以羞辱容傾為踏板,表現自己另類真性情的時候,那股氣焰可是旺的很至今記憶猶新。所以,可憐不起來。不過,自作自受罷了
看著趙清雪,湛王眸色沉暗
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受了欺負,受了委屈,都知道找他求護。而他娶回來的人,那個名正言順的人,卻是從未向他開過口。
該求護的從不開口,不知所謂的卻偏偏開了口
該回來的不回來,不該來的偏偏出現眼前礙眼
「齊瑄」
「在」
「丟出去」
「是」
湛王話出,齊瑄伸手,趙清雪面色一白。但卻不感意外所以,不由的笑了,笑的眼淚外溢,眼底染上恨意。這個男人果然冷血又冷酷。對女人吝嗇給予一點兒柔和
憐香惜玉跟他從無關係;人命對他來說,亦是什麼都不算
湛王,湛閻王,果然名符其實
齊瑄伸手,剛碰觸到趙清雪的胳膊
「雲珟,你會有報應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啊」
雲珟二字一出,齊瑄面色一沉,眼中溢出戾氣,隨之出手,毫不留情,真氣湧出,趙清雪隨之飛出
「嗯」倒地,悶哼,口中血色飛濺,臉色煞白
「不知死活」
趙清雪聽言,咯咯笑開,「是呀我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
莊驊給予的折磨,她再也承受不住。只是,卻沒有自盡的勇氣。所以,來著尋死來了。雖來之前,不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個男人能夠有那一絲憐惜,能夠保她一命。可是現在看來,終究是她想多了。
湛王看著,面色淡淡
雲珟他的名諱。
容九放肆的時候,被他折騰的厲害時,也會這麼叫他。
叫著他的名字,發泄她心中的氣悶,宣洩著對他的不滿。沒任何小意,嬌嗔的存在。可是,那又如何呢
一個名字,從她口中說出,落入耳中,心口溢出的是悸動。不受控制
只是,那個小女人太過木訥,不是折騰的太過,她總是不願開口reads;。
或許,她以為他會黑臉兒。然,事實卻該死的相反其實,他喜歡聽
只是現在,從另外一個女人口中喊出,他厭
「帶莊驊過來」
「是」
湛王下令,護衛行動,動作迅速,速度,不消片刻,人既帶到。
「臣子給王爺請唔」請安的話未說完,人既被踢了出去。
湛王一腳下去,莊驊臉色煞白,趴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那種痛,換口氣都會疼
容逸柏垂首,不看
齊瑄靜離,不言
趙清雪神色不定,眼裡重新溢出亮光,染起希望。特別是莊驊的狼狽,讓她心裡由衷的感到暢快然,湛王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瞬時把她打入了地獄。
「趙清雪剛來告訴本王湛王妃的突然無蹤,是你派人所為,可是真的」
湛王話落,莊驊猛然抬頭,急聲道,「王爺明察呀那等大逆不道之事,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呀」說著,轉頭看向趙清雪,眼底一片陰森。
那眼神,趙清雪抑制不住一個哆嗦
湛王盯著莊驊,眸色沉沉,「她說是你做的,而你說沒有。如此,你說本王該相信誰呢」
「求王爺明察秋毫呀臣子對王妃,對王爺但凡有絲毫不敬,都叫我不得好死」
這誓言發的夠毒劫持容傾的人,排除一個莊驊。
湛王面無表情,「是嗎如此說來,趙清雪說你苛待她,折磨她也是她假的嗎」
莊驊聞言,垂首,沉沉看了趙清雪一眼,道,「臣子對她,確實稍後薄待」
「你們家務事,本王沒興致管。」湛王收回視線,不咸不淡道,「齊瑄,送他們離開。」
「是」
齊瑄抬手,護衛上前,趙清雪剛欲什麼,既被護衛點了穴道。
「臣子告退」
莊驊拄著拐杖,一路死死盯著趙清雪,眼底神色令人不寒而慄
家務事,湛王既不管那麼,趙清雪,有你好看的
一日過半兒,凜五回來,面色凝重,「主子,百里之內均已查找過,均無王妃蹤跡」
這結果
容逸柏心裡發沉。湛王府的護衛出動,百里之內竟然沒發現絲毫蹤跡不安
湛王眉頭微皺,「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儘快把人給我找出來」
「是reads;」凜五領命離開。
湛王轉眸,「凜一」
「屬下在」
「去雲榛府一趟,讓他即刻給本王弄只識香鳥來」
「是」
看著湛王凌厲的面色,容逸柏吐出一口濁氣,雖不想承認,但不可否認,湛王為容傾費神的樣子,很是順眼
「齊瑄」
「屬下在」
「貼出通緝文書,張貼容九頭像,言:朝廷重犯,但凡看到此人,向刑部報信者,或把人送歸者,必重賞」
「是」
此舉,重擊,維護著容九的安危
容傾湛王妃的身份,此刻最好隱下。否則,那歹人一旦知曉了容傾身份。那麼,或會因畏怕湛王怒火而會出手殺了容傾,乾脆滅口,來個瞭然無痕
當然,若劫持者知曉容九身份,為的是利用容九向他換取好處。那麼,這一紙公告自然是無用。
但,若拐賣者不知容九身份,只是圖財那麼,看到這一通告,必然會把人給交出來。
湛王用意,容逸柏瞭然。只是,內心終是不安
「王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是,這樣一來,傾兒不小心就會成為一些人眼中的肥肉。圍繞她展開一場逐鹿,恐會為她帶來更大危機」
「在他們動手之前,他們會先成為王府暗衛手中的獵物」
容逸柏聽了,一時沉默是呀,對湛王府護衛的能力,他不該懷疑
沉寂間,凜一歸來
「主子,三皇子外出了並未在府中。屬下問了他府中管家。管家言:識香鳥已五」
湛王聽言,不輕不重道,「你去尋雲榛。告訴他,這輩子若還想做男人。儘快給本王弄一隻來,無論他用什麼辦法」
「是」
容逸柏聽言,垂眸,看來三皇子不能人道一事,卻是出自湛王之手。
「東西弄到,送到曇莊」
「是」
「齊瑄,備車,去曇莊」
「是」
容逸柏聞言,不由起身
「你留下給本王盯著京城,誰有異動,想記的記下,不想記的,砍了」說完,摘下腰間玉佩丟給容逸柏,大步走了出去。
看著手中玉佩,容逸柏眉頭微揚,這權利夠大的。不過,能說他最想把湛王府給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