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被拋棄的是誰

  湛王把莊家給砸了

  這話猶如重錘,砸在李公公的耳中,眼前黑了一下,腿一軟差點趴到

  小太監趕緊伸手扶住,急聲道,「公公,公公你還好吧」

  「好個屁」一不留神,李公公飈了句粗話。

  小太監瞠目結舌

  「你個小崽子看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乍然聽到李公公說粗話,小太監那瞬間突然感覺李公公是那麼的親切。

  李公公瞪了他一眼,這會兒沒空教訓他。抬腳,疾步往御書房走去

  邊走,心裡邊犯嘀咕這莊家,今年真是倒了邪霉了,竟然被湛王給盯上了

  就是不知,這次又是誰惹到湛閻王了,竟然連府邸都被他給砸了。真是李公公嘆息,太后這病才剛好,這回說不得又得躺下去了。

  有湛王在,太后這病怕是好不了了。

  御書房

  皇上聽到李公公的稟報,這次倒是分外的淡然reads;。因為,巡城御史齊桓已經稟報過,莊珏在荊州又惹事兒了。所以,雲珟那廝再次發難莊家皇上還真是一點兒不意外。

  只是

  「李公公,你即刻去湛王府,還有莊家一趟。」

  「是,老奴這就去」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兒呀

  「去王府勸著點兒湛王。另外,告訴莊藴,太后身體剛有起色。朕不希望,太后再次勞心勞神」

  李公公聽言,眼帘微動,低頭,「老奴遵命」

  勸著點兒湛王這任務他鐵定完成不了。不過,對於這點兒皇上也很清楚,所以,也不過隨口一說,不過是讓他走個程序。表示,作為皇上,他也算是表態了,盡力了。以後太后說起,皇上也有話說。

  繼而,深入的探究一下。那就是對於湛王的作為,皇上就是不予管,隨湛王折騰了不然,這會兒派去的就不會他這個奴才。而是御林軍或太子了。那樣,或許還能阻止湛王一下

  而現在,他一個奴才去了沒鳥用。

  還有,不希望太后再勞心勞神這意思,亦是顯而易見,就是告訴莊韞,這件事讓莊家閉嘴,不許在太后耳邊亂言。否則,皇上可是不會高興。

  是呀太后若是知道了,可就又該在皇上面前念叨了。而,皇上最不耐這個。

  唉看來莊家鼎盛時期,確實已經過了。以後等到太后不在了,還不知會如何

  莊家

  一片狼藉,狼藉一片

  莊家眾人看著瞬息面目全非的府邸,不用深究,心裡肯定是奔潰的。可面上卻無人敢顯露太多,嘴上更是一句不敢多說。

  而,作為莊家大家長的莊藴,若是非要說點兒什麼,也只是請罪

  兒子不作為,老子跟著受罪。誰讓你沒教育好,活該被連累。

  「這是楊佔長子楊衡的證詞」

  「荊州文家長子文景之妻,在楊佔的授意下,被他屬下之人,羞辱之後,又出手害死」

  「而後,莊珏莊的人對楊佔作為表示大加讚賞。並說出:跟湛王妃長的相像,就該死之言。」

  「其後,因事敗露,楊佔被文景報復,死於文靜之手。」

  「文景也因此被楊家追殺,於前兩日死於楊家爪牙之手。而在此間,莊大人預謀藉機行事。再次藉由楊家之手,圖謀一個螳螂在前,黃雀在後。在楊家謀害文景關頭,藉機刺殺湛王與湛王妃」

  「以上是從荊州傳來的供詞,還有巡城御史齊桓的證詞」

  執掌宗人府的蔣翰把簡單扼要敘述完畢,而後,把手中那已簽字畫押的證詞,放在莊韞面前。

  不過兩日的功夫,證詞,人證,物證,已一一擺在莊家人的面前。只聽的人,牙根發緊,心頭火猛竄reads;

  莊珏那個惹禍精,到了荊州竟然也不安生。若以上消息真的完全屬實。那麼,湛王只是把莊家給砸了,而沒把他們全部給宰了,倒真是格外開恩了。

  莊韞看著放在自己眼前,那蓋著大印,按上手印的張張供證,看著蔣翰,面色沉重,「辛苦蔣大人了」

  聞言,蔣翰垂首,平板道,「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並非是他蔣翰要有意為難莊家。實在是,在其位謀其職呀

  莊韞頷首,「老夫明白」

  嘴上說著明白,可不代表心裡就是不計較。

  官字兩個口,為官之人說的話絕不能全信。這一點兒,同為官的蔣翰那是再清楚不過

  所以,辦完這趟差事以後,以後跟莊家還是少打交道為好。免得一不小心就遭了算計。

  心裡如此想著,臉上不顯分毫,繼續平穩道,「另外,來之前湛王有兩句話,讓下官傳達給莊大人」

  莊韞聽言,躬身,恭敬,「老臣聆聽湛王教誨」

  那姿態,肢體表達,一個意思:縱然家被砸了,可莊家對湛王的敬畏,永遠不改。

  蔣翰看著,平穩道,「湛王言:關於如何處置莊珏,就交由莊大人去辦,王爺不予過問」

  蔣翰話出,莊韞垂眸,眼底神色不明,面色卻是不由緊繃了幾分。

  莊家眾人倒吸一口氣,心頭髮沉,直冒寒氣

  莊珏惹了禍,湛王不直接處置,偏偏要交給莊韞。這可真是心頭髮緊,不逼死人不休呀

  湛王說是不予過問。可是,若莊韞敢輕饒了莊珏,呵呵湛王不會動口,他只會動手,讓你後悔

  這顯然是要莊韞親自動手,手刃親子呀這等處罰,無法再殘忍

  見莊韞沉默,蔣翰繼續道,「還有一句話,就是:以後但凡湛王妃遭遇任何意外。那麼,莊家就是那行兇人」

  蔣翰一言出,莊家人心再次一沉。

  這話,不止是警告

  這話,太可恨

  也就是說,以後只要容傾出絲毫差池,不管是不是他們所為,湛王都會把一切算到他們頭上所以說

  以後,他們不但不能動容傾一根毫毛,還要極力的護著她。因為,她好,他們才好

  這認知,嘔血簡直是要把人給逼瘋了。

  說完要說的,蔣翰垂首,不看莊家眾人,因為不用看,肯定是一片土灰色。

  拱手,「下官告辭了」

  「蔣大人慢走」

  蔣翰離開,莊家一片沉寂reads;。心裡千帆念頭,此時,卻均沉默

  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是錯

  直到李公公到來。然

  李公公的話,讓他們心頭又蒙上一層灰色。

  莊韞眸色深深暗暗,神色難辨

  「青青,這裡餛燉好了,過來端一下。」

  「好咧,馬上來」

  「丫頭,把這裡收拾一下」

  「好,這就來」

  飯點兒,一通忙活,已經習慣。這個時候忙點也挺好,腦子裡什麼也顧不上想。

  「姑姑,喝水」

  忙過一陣兒,喘口氣的空隙,文棟端著一杯水過來,遞給容傾

  容傾嘴角上揚,「棟兒真體貼」

  文棟抬起小手,為容傾擦去額頭上沁出的點點汗水,「今天回去,棟兒還給姑姑按腿兒。」

  「好」容傾把水喝完,「棟兒去給大寶哥哥玩兒吧一會兒忙完了,我們就吃飯。」

  「好」

  容傾收拾碗筷間,吳氏忙裡對著容傾說一句,「棟兒這孩子可真是比我家大寶機靈多了。你看看,他比棟兒還大兩歲呢可從來沒給我端過一杯水。」

  容傾聽了輕笑道,「吳嬸這麼快就把大寶給你端飯的事兒給忘記了」

  「什麼給我端飯,分明是那小子自己想吃。」這麼說著,卻是掩不住臉上笑意。

  容傾看著笑了笑,繼續忙去了。

  日子忙忙叨叨,單調,平穩,無波,挺好

  傍晚回到家裡,她做飯,文棟燒鍋

  忙忙活活,飯菜卻做的卻真不咋的,可是文棟每次都會吃的光光的,很是捧場

  比起某個男人,這小男人,真是太好養了。

  吃完飯,收拾停當。天冷也沒處去,也沒爐子,就直接進窩了。

  容傾暖被窩,文棟給她捏捏肩膀,按按胳膊,一大一小說些有的沒的。

  天晚了,兩人躺在被窩裡相互取暖。文棟縮在容傾懷裡,閉著眼睛,期盼父母入夢,今天想告訴他們,他很好,姑姑很好

  而容傾停歇下來,夜深人靜,不可避免的想起湛王。不想去想,可是腦子卻不受控制。想著,繼續糾結著

  該怎麼辦呢還是沒有答案

  想到去愛他,心先發怯reads;她果然是個沒出息的

  唉不覺暢談一口氣。

  「姑姑,你哪裡不舒服嗎」

  聽言,容傾低頭,「棟兒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

  容傾聽了,伸手把他往懷裡抱了抱,「那要不要聽姑姑講故事。」

  文棟搖頭,「姑姑明天還要幹活,早點睡的好」

  「姑姑也睡不著,所」容傾的話未說完,門口忽然響起一聲輕微的異動。

  眉心一跳,隨著低頭,輕聲道,「棟兒你好好躺著別動,別出聲」

  文棟點頭,小臉兒緊繃。

  容傾輕手輕腳下床,拿起大氅披上,放輕腳步,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處,借著昏黃的月色,順著門縫從上到下看去。然後在門下細縫中,一個極細的竹梃正在往外吐著白霧。

  容傾看著,眉頭微揚。一般不都是用手指沾點口水,然後把窗紙給捅破,接著再用根竹梃往屋裡吹迷藥嗎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成門縫裡呢就是不知道,這吐的是什麼是迷藥,還是其他什麼鬼東西

  容傾腹誹著,隨著從旁邊拿過一物,靜待貴客臨門

  好在未等太久,少時

  「大哥,可以了,進去吧」

  「你確定這家沒男人」

  「很確定我都觀察兩天了。這屋裡只有一個一推就倒的小女人,還有一個一隻手就能拎起的娃子」

  容傾聽言,腹誹:原來,在他人眼中,她是個弱不禁風的。

  「那就好不過,這家有錢可拿嗎」話裡帶著懷疑。

  「肯定有根據我的觀察,那個小女人和那孩子穿的衣服,那布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穿得起的。所以,這家錢財藏的少不了。」

  說完,頓了頓,隱約可聞的奸笑,壓低聲音道,「再說了,就算是摟不到錢,我們也不會白來」

  「你是說」

  「大哥,那女人長得可是很不錯。」

  劫財不行,還可以劫色呀想想都美妙。

  「進去,進去」

  聲音落下,門栓開始滑動。或許是以為屋內的人肯定已經被迷暈了。所以,行動起來,動作很是狂放,一點兒不輕緩。

  「大哥,好了」

  門栓鬆開,門外之人難掩興奮。

  「開門reads;」

  「好」應著,伸手推門。

  門打開

  隨著一團白,映入兩人眼帘,一怔,不由順著那一團白往上看去然後

  赫

  他們看到了什麼那那是什麼

  一張雪白雪白的臉,一張血紅血紅口,一條長長的舌頭,一雙銅鈴一般猩紅的大眼,一頭烏黑長飄呀飄

  紅的,白的,黑的那一張臉

  魂飛魄散,肝膽俱裂,癱倒,嚇尿

  「啊」一個尖叫,直翻白眼。

  「鬼鬼」一個舌頭打顫,渾身發抖,臉色白的更那鬼不相上下。

  張著嘴,鬼哭狼嚎的瞬間,一物忽而落入口中,隨著化為一抹腥苦,咽下

  那一抹苦意,刺的人陡然一個激靈反射性合上嘴,神色驚異不定間,屋內忽而亮起

  一胖一瘦,兩個年逾二十來歲,身材中等的男子映入眼帘。

  看了他們一眼,容傾在兩人怔忪不定的眼神中,從板凳上下來,隨著拿下臉上那駭人的面具,看著他們那灰白的臉色,微微一笑,「歡迎兩位大哥晚上來竄門呀」

  怔怔

  呆呆

  傻傻

  直直看著容傾,好一會兒兩人才緩過神來。

  鬼是人扮人扮鬼嚇他們。

  認識到這個,瞬時跳腳,剛才的懼怕變成火氣蔓延開來,「你這個死女人,你竟敢嚇唬我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大哥,既然她這麼喜歡鬼。那今天就弄死她,讓她變成真正的鬼。」小弟同樣那個激動。別想想起他們剛才的熊樣,臉色乍青乍紅。惱羞成怒

  「兩位大哥火氣真大」

  聽到容傾這話,那精瘦的小弟,已經開始擼袖子了,「敢嚇唬小爺,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說著,就要抬手

  「君子動口不動手,兩位大哥就不好奇剛才吃下去的是什麼嗎」

  一句話,補全漏掉的記憶兩人臉色一變。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

  「您猜」

  「難道」神色不定,直接猜想那最不好的,「難道,你給我們下毒」

  容傾豎拇指,「大哥真乃神人也連這都猜的到。」

  「你個死女人,你」

  「死女人我若是死了,黃泉路上兩位大哥怕是要隨同了reads;。」容傾說著,臉上笑意陡然一收,掄起手中棍棒,用力揮下

  哐當一聲,砸在板凳上。板凳瞬時四分五裂,那力道,當聲音不由令人瑟縮一下。

  壞人如彈簧,你弱他就強。反之,你強他就蔫了

  容傾掃一眼地上那一棍下去既碎掉的椅子,為自己點讚:想到壞掉的椅子這樣用,她可真是天才。

  「兩位大哥若是不忙,我們可以比劃比劃」

  腳踩在板凳上,腿抖抖棍棒敲擊著手心,噹噹當斜眼看著他們,那姿態同是混混,誰怕誰

  看著容傾那架勢,兩人有些蒙圈。好一會兒,那個被稱作大哥的,轉頭,咬牙,「你不是說一推就倒嗎不是說,是良家婦女嗎他娘的,你自己看」良家婦女有那樣的嗎

  小弟欲哭無淚,滿肚子大便,一臉冤屈,「她白天在外頭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的呀我哪裡知道,她晚上就變夜叉了呢大哥,是我識人不清呀看錯人了。」

  容傾在一邊聽著,忽而有些想笑。若非知道他們是來劫財,順帶劫色的。她都要以為,其實他們是逗比的呢

  「現在說這個還有屁用」大哥惱火,轉頭看向容傾,繃著臉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大哥,你應該先問她給我們下的什麼毒,哎呦」話沒說完,頭上被打了一下。

  「你閉嘴」那個嫌棄。

  「大哥」那個委屈。

  他們是逗比的,他們是搞基的

  這麼可愛的偷兒,都讓人有些不忍心下手了。這念頭在腦里過了過。隨著,容傾對他們伸出手

  大哥看著,神色不定,一時不明,「你要什麼」

  「大哥,這還用說,肯定是要我們身上的攜帶的兇器。」

  容傾聽言,嘴角歪了歪,隨著拉直,平板道,「拿來」

  大哥抿嘴,伸手,接著,袖袋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展現在容傾的面前。

  繩子,匕首,藥瓶還有那竹梃

  作案的工具還挺齊全。

  「就這些了」

  「就這些」

  「我怎麼覺得還差一樣」

  兩人聽了,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冷著臉道,「沒了」

  容傾面無表情道,「錢呢」

  錢兩個人聽言,一愣,吧唧臉色黑了下來。

  黑吃喝,黑吃喝

  「怎麼不想給」

  「我們沒錢reads;」

  「是嗎若是這樣的話」容傾話未說完,棟兒忽而出聲,輕輕,悠悠的一句話

  「姑姑,我看到爹爹了」

  這話,瞬時讓兩個男人同時開變了臉兒。連容傾心裡都不由咯噔了一下,轉頭看向文棟。

  文棟直直看著門口,兩個男子中間的位置,一派純真,清脆道,「爹爹,你來看棟了嗎」

  「爹爹,你為什麼不說話」

  「爹爹,你的臉為什麼那麼白,哪裡不舒服嗎」

  「爹爹」

  一聲,一句,陣陣陰冷之氣,鋪面兒來

  聽不下去了,扛不住了

  「給你錢,給你錢」慌亂著,顫抖著,把身上那零碎的碎銀子,包括銅板兒都逃出來,快速丟給容傾,急聲道,「給我們解藥,快給我們解藥」

  「回去喝點鹽水就好了」

  容傾話一落,兩人既撒丫子跑走了。

  兩人離開,文棟看著容傾,趕緊道,「姑姑,你別害怕。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是嚇唬他們的。」

  容傾聽言,抬腳走到文棟跟前,拿起外衣給他披上,輕柔道,「姑姑不害怕。不過,棟兒怎麼想起那樣說呢」

  「吳奶奶說,我還小,有時會看到大人看不到的。說若是真看到了什麼,晚上讓我不要亂說話,不然會嚇到姑姑」文棟說著,又趕緊重複一句,「不過,姑姑我真的什麼的沒看到。」

  「嗯姑姑知道好了,躺下睡吧我去把門拴上。」

  「好」

  稍微收拾一下,躺好,文棟忍不住道,「姑姑,壞人還會來嗎」

  「來也不怕,姑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文棟聽了沉默了一下,低低道,「可是壞人要是拿刀劍怎麼辦」

  拿刀劍顯然,文景被殺一事,在文棟心裡留下了陰影,讓他很是不安。

  「姑姑做了秘密通道所以,就是壞人來了我們也不用怕。」

  「真的嗎」

  「嗯」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容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天已大亮又是忙碌的一天。

  忙碌之中,偶爾抬頭看一眼京城方向,腦子划過某人面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而後低頭繼續幹活

  湛王府

  已經第四天了,容傾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reads;。對此,湛王依舊沉默,不曾下任何指令,情緒平緩,作息一如往常,心裡在想什麼,真是一點兒都窺探不出。

  而,凜一這心裡卻是抑制不住,開始七上八下的。對著凜五,齊瑄犯嘀咕,「你們說,王妃她怎麼還沒動作呢」

  以前做錯了事兒,主子還未開口說罰她,她就已經開始阿諛奉承,討好賣乖了。可這次,主子都開口說了對她不舍,不忍心,她怎麼怎麼反而不露頭了呢凜一真是想不通了。

  看著凜一那一臉疑惑的樣子,齊瑄不咸不淡道,「因為對主子沒那份心。自然不敢露頭」

  凜一聽言,怔怔,反應過來,而後神色不定,「你是說,王妃對主子」

  「一直有口無心」

  聞言,凜一一句話順嘴而出,且忘記了壓低聲音,「這麼說,主子被拋棄了」

  凜一話出,齊瑄,凜五猛然抬頭,看向小亭子裡正在餵魚的湛王。在與湛王視線碰撞的瞬間,兩人即刻低頭,隨著一致後退,快速遠離凜一,以行動表示,他們跟凜一不熟,真的不熟

  凜一卻還陷在湛王竟是被拋棄了的衝擊中,沒緩過神來,吶吶道,「既然如此,那主子怎麼還護著她呢」

  話出,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因為,能處置她的只有本王。所以,在此之前,不容任何人動她」

  聲音落入耳中,凜一一個激靈,瞬時回神,轉身看到湛王,不傻不怔了,「主主子」

  湛王看著他,沒什麼表情道,「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一併問了,本王有一一為你解惑。」

  凜一趕緊道,「回稟主子,沒有了」

  湛王聽了,不疾不徐,不咸不淡道,「是嗎就不想知道,本王被拋棄以後,這心裡是何種滋味嗎」

  凜一聽著,已開始冒汗,隨著單膝跪地,「主子恕罪,屬下知錯」

  湛王垂眸,看著凜一,平緩道,「你何錯之有若非剛才聽你一言,本王還不知道,原來我已被人拋棄了」

  聽到這裡,凜一不敢認錯了,直接認罰,「屬下口舌無忌,請主子責罰」

  凜五,齊瑄站在一側,大氣不敢喘一下。

  湛王看著他們,眼睛微眯。眸色陰陰惻惻,沉沉暗暗

  有口無心。原來,她的不走心,連他們都已經看出來了。

  還有,被拋棄的,原來不是她,而是他

  他說要處死她的時候,她都沒嚇跑。反而是現在,他一句不捨得,卻是把她嚇得連頭都不敢露了。這可真是極好

  原來。讓她對他付出真心,竟是比讓她死還困難嗎

  一念出,湛王臉色那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