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拋棄
被拋棄
情緒升級到一個過,可是容傾看的出,他時刻都在擔心著,擔心她把他拋棄不管。
經歷一些事兒,讓他很沒安全感
「娘」
一聲爽朗的男聲,打斷了容傾的思緒。轉頭,一個年逾二十五六歲,清秀,青壯的男子臉上帶著笑向吳嬸走來。
看著男子,吳嬸瞬時笑開了花兒,「不是讓你在家歇著嗎怎麼到了這裡來了」
「昨天晚上歇好了,在家閒著不舒服,我過來幫幫娘。」男子說著,捲起袖子拿過吳嬸兒手裡的湯勺就開始忙活,動作熟練,利索。
「哎呀這裡不用你,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歇著吧」
「就是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才應該幫幫娘。一直讓娘受累,兒子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吳嬸聽著,臉上笑意更濃了,只是眼裡卻不由溢出點點濕意,抬手擦去,笑道,「你這小子,現在也會油嘴滑舌了。」
男子聽了,憨笑一聲。
「傻樣兒」吳嬸白了他一眼,隨著對著容傾道,「青丫頭,我跟你提過的,這就是我兒子大壯。」
在京城大戶人家做活計的兒子,吳嬸幾乎每天都會念叨一遍。所以,雖素未謀面,可對這位壯大哥,容傾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
一點兒都不陌生。
容傾笑了笑,道,「張大哥真是孝順,吳嬸是有福之人。」
一句話,吳嬸笑開了花,「青丫頭就是會說話」
年少守寡,一個人辛苦多年把兒子拉扯長大,為他成家,看他生兒育女。吳嬸一路走來,各種艱辛不易。現在人到中年,所求已是不多。兒子踏實,孝順,她最是知足這些年的辛苦,都值得
「大壯,這就是青丫頭,我昨晚給你提過的。」
「呃」看到容傾的那瞬間,大壯不由愣了一下。
雖臉色故意塗黃了點兒,雖臉上那一道傷疤仍若隱若現。可是這些卻遮擋不住容傾那精緻的五官。
一雙眸子燦若星辰,一張小臉兒靈動嬌俏。微微一笑,彎起的眉眼,月牙一般,分外可愛,漂亮的不同尋常。
這麼一副模樣,跟大壯所想相差太遠。既是農家婦,既然生活艱難,丈夫又身體虛弱不堪。那麼,她就算不是面黃肌肉,也該是一臉悽苦。可是現在
「你傻愣著幹什麼呀」看著兒子那呆樣兒,吳氏未做他想,只是好笑。
大壯回神,撓了撓頭,憨憨一笑,臉色微紅,「我沒想到青姑娘」長的這麼好看,這幾個字在舌尖上過了一下,馬上咽下,因為不合適。
「青姑娘,你好」
「張大哥好」容傾微笑道,「我夫家姓玉,張大哥叫我玉家妹子就行,不用叫我青姑娘」張,吳嬸夫家的姓氏
「好,好」
「這是我侄兒棟兒」
「伯伯好」
「這就是棟兒呀你大寶哥哥昨天晚上可是給我念叨了好久。」看著粉雕玉琢的文棟,大壯也不由唏噓了一下。這孩子,也是漂亮的不像話,怎麼看都不像是平常人家的。
簡短的客套過後各忙各的
忙亂過後,坐在一起用飯時,閒話家常
「娘,我琢磨了一下,決定年前就暫不去京城做活兒了。」
張大壯會木匠且手藝很是不錯。既京城那家大戶人家有活了,就去做一陣子。不是賣身的下人,所以,少了許多束縛,相對自由很多。
吳嬸聽了,夾菜的手一頓,皺眉,「怎麼可是京城活不好找了」
張大壯進京做木匠,可是比她擺攤兒掙錢多。若是他不去了,家裡的進項可就要少一大頭。
手裡沒糧心裡空,吳氏不由緊張。
看吳嬸擔心,張大壯趕緊道,「這倒不是只要手藝好,願意干,活是不少。就是天越來越冷了,這攤上的生意,還是我來做的好。娘也不年輕了,到了該注意身體的時候了。」
吳氏聽言,鬆了口氣道,「你這傻小子,娘才多大歲數,你就嫌棄娘不中用了。」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娘知道你孝順。不過,現在家裡又多了一口人。而且,蘭花又要帶著孩子,占著手也出不來了。這以後花錢的地方就更多了。所以,趁著我現在身體還硬實多掙點兒。以後你也能輕省點兒。再說了,這攤兒我幹了十多年了,每天忙活著我也習慣了。你讓我在家裡歇著,還哪裡坐得住」
就知道那理由說服不了吳氏。張大壯索性實話實說,「其實,除了想讓娘歇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大壯說著,不覺壓低聲音道,「京城這陣子有些不安穩。所以,我想暫時還是留在家裡更穩妥。」
聞言,吳氏神色一緊,「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兒了」
容傾聽著,也不由豎起了耳朵。
張大壯不由看了容傾一眼。
吳氏看此,低聲道,「青丫頭是個嘴嚴的,懂事兒的,不會亂說。你不用有顧慮。」
張大壯聽了,不好意思笑了笑,信他娘的話,隨著低聲道,「聽說,莊家大爺因過去一些事兒,對湛王妃生了怨。既早幾日派人刺殺了湛王妃」
「什麼」吳氏低呼一聲,神色不定道,「那湛王妃可是」
「湛王妃倒是沒事兒,不過就是湛王爺好像受傷了」
「天哪,天哪那莊家大爺豈不是」對於湛王的性情,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
「莊家大爺如何了,我是不知道。不過,湛王爺把莊家給砸了」
「我的老天爺」
「咳咳」
吳氏驚了,容傾嗆了
她們的反應,張大壯看在眼裡。覺得真是太正常不過了。
莊家再怎麼說,也是太后,皇后的娘家。可是湛王爺說砸就砸了,怎能不讓人心驚
「那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什麼反應,有沒有」
「這個我不知道。」張大壯如實道,「就是皇上又賜了莊家一座宅子。最近莊家正在忙著整理新宅,說不定會尋覓木匠。我想著,萬一我有些不敢去。」
府邸被砸了,莊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這個時候去做工,萬一那一點兒做的那點兒不合意了。那
湛王懲治莊家,莊家不敢坑一聲。同樣的,莊家拿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木匠發泄怒火。那他們同樣是不敢吭一聲。
話張大壯未說完,可其中深意。吳氏想得到,如此,緊聲道,「在家裡待著吧等到過完年了再看咱家也不差那些個錢。」
「我也是這樣想的」
吳氏,張大壯母子兩個說著,容
個說著,容傾低頭吃飯,眼底神色變幻不定,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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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文棟看容傾做飯的時候,不是發呆就是皺眉,不由擔心道,「姑姑,你是不是難受的厲害」
容傾聽了,回神,搖頭,「沒有」
「真的嗎可姑姑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文棟很是擔心。
「棟兒不用心,姑姑吃完飯睡一覺就好了。」
「姑姑,去看看大夫吧抓點兒藥回來。」
「好若是明天還不好,姑姑就去看大夫。」
文棟點頭,一邊燒火,一邊道,「一會兒我多燒點兒水,姑姑你泡泡腳。」
「好」
兩人說話間,胡嬌又來竄門了。進門看著容傾,第一句話就是,「青姐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臉色那麼難看」
這眼神可真是好
「沒什麼事兒,就是有些受涼了。」
「這大冷天的,受涼了可是不好受。」說著,伸手拿過容傾手裡的切菜刀,道,「來來,你在一邊坐著吧我來做。」
「那怎麼好意思」
「哎呀都是鄉里鄉親的,你跟我客氣什麼呀」
容傾聽了笑了笑,「那就勞煩嬌兒妹妹了。」
「小事一樁。」
容傾跟文棟坐在鍋下燒火,胡嬌在上面忙活。
忙著隨口道,「青姐姐,你相公怎麼還沒回來呀」
「可能還要過一陣子」
「青姐姐,不是我愛嚼舌根。你看你一個女人,要帶著孩子,還要做活,回來還要接著忙活。現在生病了吧身邊連個照顧你的都沒有。」
「怎麼沒有棟兒可是幫了不少忙。」
「棟兒棟兒是很乖,很懂事兒,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不能幫你分擔什麼。要我說,女人家身邊還是有個貼己人才行。不然,看看你這日子多艱難呀」
容傾聽著,總是覺得胡嬌話里別有他意。她今天來,好像不是純粹來串門的,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不得不說,容傾感覺准果然
胡嬌把饅頭擺到鍋里,而後看著容傾道,「青姐姐,你你有沒有再走一家的想法」
再走一家這是什麼意思
胡嬌的話,容傾一時沒聽明白。
看容傾一臉迷茫的表情,胡嬌嘆了口氣,暗道:這玉娘子還真是夠老實,夠實誠的。跟著那麼一個除了樣貌,什麼都沒有的男人,竟然一點兒別的想法都沒有。也是難得了
嘆氣,而後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也許你可以跟現在的相公和離。然後,再找一個老實,可靠,體貼的男人一起過日子。」
胡嬌話出,容傾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湛王爺,你這人實在不怎樣。所以,我們和離吧我要重新再找一家嫁了」
這話,她若敢說,她就不是容傾,而是董存瑞了。
湛王要休了她,不過是一句話,一張紙的事兒。可是,她若想踢了湛王。那,是要命的事兒。
就算是湛王不稀罕她了,也容不得她這份囂張。
容傾扯了扯嘴角,幾分苦笑,幾分悵然。那個只准自己點火,不容別人點燈的男人呀霸道的,連給他講道理都不被容許。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救了她一次,護了她一次當然,在此之前也沒少折騰她。也因此,讓人現在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看容傾愣在那裡,連話都說不出了,胡嬌隨著道,「青姐姐,我是覺得跟你投緣才跟你說這事兒的。女人一輩子能依靠不是相公,而是兒子。只有有了兒子,你老了才不會受苦,才不會老無所依。所以,你也不能太老實,太善良了。有時也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容傾聽著,搖頭,「嬌兒有心了,不過,我沒想過那些。」
胡嬌聽了,語重心長道,「以前沒想過,以後就想想吧不是我說,你這相公實在不是個體貼的的人。跟著他過日子,你太受罪。」
「嬌兒,這事兒就不」
容傾的話還未說完,胡嬌繼續道,「青姐姐,不瞞你說,這村裡有一個人對你那是特別的中意。只是礙於村里人的眼和嘴,所以不敢走近你一步。這不,這幾天你相公不在家,人家看在眼裡,心裡掛念你一個女人。昨天見到我,憋了半天才開了口,問我,你跟你相公是不是鬧矛盾了。問我,你好不好」
容傾聽著,不由腹誹:這大冬天的閒著的人還真是多,盯著她門口的人還真不少。
「那人吧長得自然是沒法跟你相公比。不過,就你相公那長相,這世上怕是也沒人能比的過吧。但是,人家長得可是一點兒也不醜。不但不醜,還可以說很是俊朗,村裡有不少小姑娘都中意他。只是,一直沒定下。村裡的人都打趣他,說他肯定是想找個仙女。可沒想到,人家竟然中意上你了。你不知道,他問我你好不好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胡嬌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那人那臉也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然後,在我的逼問下才承認了。說了,若你跟你相公好好的,他自然是不敢想其他。但是,若是你們若是過不下去了。他願意娶你,也說了,會一輩子對你好,還有棟兒,你若喜歡帶著也行人家願意養著。」
容傾聽了,都不
聽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古代的男人,還有喜歡成過親的女人的
「青姐姐,你聽聽,人家對你可是動了真心了。」
動不動真心的,容傾是不知道。不過,就是知道了也沒鳥用。就是
這事兒會不會傳到湛大王爺的耳中呀想著,容傾看著胡嬌,正色道,「嬌兒,這事兒以後千萬不要提了。我跟我相公挺好的。所以,這話以後也別說了。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對誰都不好這一句是主要
可惜,胡嬌沒抓住重點兒,只當容傾麵皮薄,膽子小,人也太耿直。
「青姐姐這會兒不想聽,我就不說了。不過,你最好還是想想。」
京城x馨園
「你說,有人要給傾兒說親」容逸柏看著祥子,眉頭上挑,神色不定。
祥子點頭,「千真萬確」
「是誰」
「就是那裡長家的女兒」
「什麼人家」
「呃」祥子吶吶道,「公子,這個重要嗎」
容逸柏輕笑一聲,溫和道,「有些好奇」
好吧
祥子聽了,如實道,「聽林子說,那人還不錯,家裡做的是殺豬的營生,日子過的也不錯。」
容逸柏聽言,眉頭微揚,「屠夫呀這倒是不錯,傾兒可是不愁肉吃了。」
「公子,您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呀」祥子有些無力,擔心道,「您說,這事兒要是傳到湛王爺耳朵里會怎麼樣呀」
「會怎麼樣難預料。不過,火上澆油是一定的。」容逸柏十分淡定道,「反正已經夠糟了,索性再糟糕一些也沒差」
「公子,您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
容逸柏聽了,卻是問到,「對了,那屠夫知道傾兒有相公嗎」
「他知道」
「是嗎」容逸柏不由笑了,「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他這妹妹果然不是一般的鬧心。十分好奇,湛王知曉後是何種心情。很是想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