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沖喜?得好好想想

  「若是轉移煞氣,對新的載體可有影響?」皇上問到。

  「回皇上,有,而且更甚,至少是現在煞氣的二倍之多。被轉移的煞氣與之之前的煞氣合二為一,威力更大。」溫奇見皇上放鬆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有了人選,而皇上為了自己,一定會選擇犧牲這個人。

  「這……既是朕的血親,朕又如何能忍心。」皇上嘴上說為難,可是臉上卻一點為難的意思都沒有。

  「皇上,龍體要緊。」溫奇進言到。「皇上聖體安康,天下才太平,百姓才能安居樂業。請皇上為天下萬民著想。」

  「愛卿說的是,若不是為這江山社稷,為了元和的百姓,朕絕對無法接受轉移之法。」皇上順著溫奇的話往上爬,將自己置於道德至上,轉移煞氣,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是他自己的主觀想法,而是為了天下百姓。

  「皇上明君聖主,百姓之福。」溫奇違心的說到。只是心裡微微放鬆,好在,事情沒有偏離他預設的軌道。

  「朕實屬不得已。等待轉移之後,朕一定廣招天下能士,無比為救朕之人祛了這煞氣。」皇上正色道。

  「皇上仁明。」溫奇嘴角勾了一下,不得已,有怎麼會一息時間都不用就瞄準了轉移的目標。

  「溫愛卿,你詳細的跟朕說說轉移的事,朕也好想想辦法。能不傷害到其他人最好。」此時的皇上頭上甚至頂著仁慈的光環,只是眼底的渴望和急迫出賣了他。

  「皇上可確定好人了?不同的人,方法也不相同。微臣要根據承受之人的體質和情況擬定一個最好的時機。」溫奇道。

  「你看,冥王可行?」皇上說起這個幼弟,臉上沒有一丁點的不忍心,或者不安心。有的只是除之後快的迫切。

  「冥王,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不管是血脈還是體質,都比其他人更適合。」果然猜的不錯,在整個宮家,皇上最想除去的永遠都是冥王。

  「那愛卿可算出了轉移的最好時期?」皇上此時心裡是激動的,這煞氣竟然能以噩夢的形勢來嚇他,就表明威力已經很大了,必須要儘快才行。

  「越快越好。」溫奇順著窗子向外看了一眼,朗月星繁,天時地利,宜嫁娶。

  「既如此,你將轉移的方法詳細說給朕聽。」皇上此時恨不得立刻召宮冥進宮,把一身煞氣霉運所有不好的東西一股腦倒給他。

  「微臣告罪,轉移之法簡單,只需將皇上的一滴血溶於酒水之中,讓冥王飲下即可。只是傷了皇上,微臣有罪。」溫奇道。

  「這樣就行?一滴就行?」雖然他的血珍貴無比,可是只要能轉了他的運勢,讓他放一碗出來都行。

  「回皇上,一滴即可。」溫奇篤定的語氣讓皇上心情大好,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解決了。

  「以冥王的體質,轉移之後他可有性命之憂?是否有補救的辦法?朕答應過先皇,要照顧好幼弟,如今為了萬民,朕愧對先皇的託付。愛卿一定要想盡辦法,替朕尋一個破解之法。」皇上雖然信任溫奇,但是為了顯示他是聖主明君,該假裝的慈悲仁孝卻一點不能少。

  「皇上不必憂心,雖然煞氣威力不小,但冥王畢竟是皇室血脈,不會輕易的危及性命。若說破解之法,民間倒是有個慣用的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沖喜。民間有個說法是用喜事來衝掉霉運。比如家裡有一個久病不愈的病人,那麼他的家人就會托人說親,用大婚來來衝掉不好的運氣,病人就會去除病氣,進而痊癒。皇上將煞氣轉移之後,可為冥王沖喜來中和。冥王吉人天相,也許會有些轉機。」溫奇解釋道。

  「沖喜當真如此靈驗?」此法皇上倒是第一次聽說,若是真的這麼好用,他倒是也可以用沖喜這個辦法。眼下不是正好有個好姻緣麼?

  「回皇上,沖喜一說大都是心理安慰,喜事臨門,人的心情就會變好,心情好了對身體有益,自然病就會緩解並好起來。只是這個過程有些長,而且結果並不明顯。」溫奇沒有誇大沖喜的作用,也沒有抹殺其益處。

  皇上左肘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揉了揉太陽穴。

  沖,還是不沖?

  這是個大問題。

  「朕知道了,沖喜一事,茲事體大,關乎皇家宗譜,朕要好好想想,為冥王擇一戶門當戶對的有福之人。溫愛卿跪安吧。」皇上心裡想了幾圈,都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冥王娶妻,絕對不會只是多了一個女人的事情,還要考慮這個女人背後的勢力。這讓本來就有些頭疼的皇上更加頭痛不已了。

  「微臣告退,萬歲萬歲萬萬歲。」溫奇一禮,倒退著到了御書房的門口,正要開門出去,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又放下了開門的手,對皇上說到,「皇上,沖喜的對象需身體康健,性格溫婉,能讓冥王爺保持好心情的。不然會起到反作用。」

  溫奇離開了,皇上卻連姿勢都沒有變,仍然坐在椅子上,拄著太陽穴,輕輕的打著轉。

  身體康健,性格溫婉。皇上咀嚼著這八個簡單的字,反作用,反作用!半晌後,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他想到一個人。

  林兮兮從王府回去就一頭扎到床上,睡的昏天黑地。正睡的舒服,突然見夢到一隻惡狗叼住她的袖子,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她一下子驚醒,精神了起來,她揉了揉已經恢復清明的眼睛,周身有著一種睡飽了的滿足,還有一絲飢餓感。

  已經是深夜了,林兮兮活動了一下睡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借著月色走了出去。

  才睡了一會,身體竟然僵硬的有些累,看來她該鍛鍊鍛鍊這個身子了。林兮兮這樣想著,手上已經有了動作。拳打、腳踢、摔打、奪刃,等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的使了出來,就好像已經打過千萬遍一樣。而事實也是如此,這一套軍體拳,之前她只要不出緊急嚴密的任務,每天都要練,每天都要溫故知新。

  「我怎麼不尊老了?我這是在激勵你好好打拳,免得哪天遇到危險,自己練反抗一下,就能發現問題,」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卻陰差陽錯的成了真。老大真的遇到危險,只可惜,軍體拳連一個招式都沒有比劃出來。拳腳功夫再好,也抵不過那一顆子彈的速度和威力。

  不過這裡不一樣,這裡沒有槍枝,彈藥也是威力極小的小土炮,配方和成本還都是受國庫管制的,所以像她這種不懂內力的人,能有一套防身的功夫,也是不錯的。

  呼呼的拳腳聲吵醒了睡在房頂的兩個人,「臭丫頭,你半夜不睡覺,在院子裡抽什麼風。」玄希內功深厚,從林兮兮下床的時候就知道,只是一直再房頂假寐,沒想到竟然看到林兮兮在院子裡打起拳來。

  林忠也看了有一會了。只是他的著眼點不同。吸引他的是林兮兮此時正在打著的軍體拳。這套拳腳功夫,看似不難,可是卻勝在實用性高。若是普及到軍中,那將士們在近身搏鬥上絕對會增加戰鬥力。

  林兮兮正抬腿一個側踢的動作,被突然說話的玄希嚇了一跳,差點一個趔趄摔出去。她連忙收回腳,穩了穩身子,朝聲音的來源處—房頂看去,頓時無語。

  只見屋頂上坐著兩個人,一黑衣一白衣,只不過都有些皺,二人正齊齊的看著院子裡上躥下跳,左踢右懟的她。

  「爹爹,你怎麼在屋頂?」林兮兮見一身黑衣的林忠大半夜的不睡覺卻坐在屋頂跟玄希那個瘋老道一起。

  「咳,爹爹陪道長喝酒賞星。」林忠揚了揚手裡的酒罈子,對林兮兮說到。哪知話音未落,就見林兮兮一臉怒容。她知道自從林忠回來,北院的暗衛增加了不少,也不擔心玄希的行蹤被人暗中看到聽到。她左手插著腰,右手指著一身白衣的玄希道長,「死老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屋頂發什麼瘋?竟然躺在屋頂喝酒,你不要命了麼?你自己不要命就早說,別白白浪費我那麼多好藥材,還費心費力的給你想酒方子。」

  林兮兮如同潑婦罵街一般,指著玄希將他劈頭蓋臉噼里啪啦的罵了一頓,河東獅一般的吼叫聲把睡夢中的初九都喊起來了,她迷瞪著眼睛看了看外面,懊惱的一錘自己的腦袋,怎麼睡的這麼死,跟頭豬一樣。小姐出去了都不知道,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初九一邊罵著自己一邊穿衣服,踩著鞋子就奔了出去。

  挨罵的玄希嚅囁了幾下嘴唇,竟然沒有發出一個字,只是一雙眼睛瞪著,如同銅鈴一般。他用手指著林兮兮,點了十幾下,才說出了一句話,「這等悍婦,怎麼嫁的出去!」隨即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樂了。「哦,不對,應該是這等悍婦,必然會很快有人收了你,免得再禍害將軍府。」

  「你才悍婦!我怎麼禍害將軍府了?」林兮兮不幹了,她在這所謂的將軍里,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原主過的更是聽者落淚。

  「你不禍害?老道怎麼聽說林白一家四口在半路上暈倒了幾次,現在已經在客棧里住下,請了幾個大夫在看病。」玄希翻了個白眼,虧這個丫頭想得出這樣的餿主意。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林兮兮就生氣,這四人,才走了幾步路,就開始偷懶,「那是他們咎由自取。你若是在半夜喝酒吹風,舊疾若犯了,也是咎由自取,別來找我討藥酒。」林兮兮一甩袖子,就要回屋。

  林忠聽了半晌,聽的明白,玄希道長,身體不好!他轉頭看著玄希,一頭銀絲,白須冉冉,仙風道骨。只是臉色卻是很白中帶著青色。

  「道長,您怎麼了?是什麼舊疾?」林忠嗓子發緊,直覺告訴他,玄希的舊疾,是他拖累的。

  林兮兮忙著跟玄希吵架,林忠緊張著林兮兮口中玄希道長的舊疾,他們都忽略了剛剛玄希的那一句很快有人收了你。知道事情近在眼前,手忙腳亂的時候,才想起玄希的提醒。

  「別聽那個瘋丫頭胡說八道,老道身體好得很。睡覺睡覺,大半夜發瘋,吵的人腦袋疼。」玄希一把把手裡的酒罈子往林忠懷裡一塞,一個飄身,就進了舊屋。只是經過林兮兮的時候,用鼻子哼了一聲,用來顯示自己挨罵後的不滿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