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冷冷地看著站在窗邊的謝流箏,「你在跟誰說話?」
謝流箏緊張萬分,沈晝謹小慎微,那雙銳利的眼睛像是能將人家看穿。
如芒在背,冷汗從兩鬢流了下來。
她掐了掐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從眼眶裡擠出一點淚,她轉身看向沈晝,眼裡帶著濃濃的憤怒和無措。
「沈晝,我好像懷孕了。」
沈晝猶如寒潭一般的雙眸里,露出一絲錯愕。
那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
很快,他拿出手機給梁醫生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一趟。」
梁醫生來得很快,他將帶來的驗孕棒交給了謝流箏,謝流箏拿著驗孕棒去洗手間,剛走進去,沈晝跟了進來。
謝流箏臉色微變,「你進來幹什麼?出去。」
沈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好像不盯著謝流箏,他就不放心。
「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謝流箏:「……」
她不知道裴京墨有沒有見到小語,多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吧。
「那你轉過去。」
「又不是沒見過。」
謝流箏氣得不輕,「你不轉過去,我就不檢查了。」
沈晝難得聽話,「快點。」
謝流箏慢吞吞地脫下褲子,尷尬得紅了臉。
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沈晝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他冷冷地看了謝流箏一眼。
謝流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完了,裴京墨不會被發現了吧?
懷孕只是她自己的一個猜測,萬一沒懷孕,沈晝會不會以為她在拖延時間,而殺了她?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上電話,結果已經顯現了出來,兩條槓,謝流箏真的懷孕了。
懷孕了,她沒有騙沈晝,可是,怎麼偏偏懷孕了呢?
沈晝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拿出煙的手卻出賣了他。
他只是將煙夾在手裡,並沒有點燃,目光複雜地落在了謝流箏平坦的小腹上。
好像無法想像,一個小小的生命會在那裡面。
見謝流箏呆呆地坐在床上,沈晝捏住她的下巴,「我要這個孩子。」
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見他要起身,謝流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淚刷刷刷往下掉,「可我不想要,你這麼對我,還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沈晝摸了摸謝流箏的頭,眼神稱得上溫柔,「乖,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謝流箏咬牙哭泣,「你混蛋。」
沈晝替她擦掉眼淚,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別墅里闖進了一個歹徒,衝著宋輕語的房間去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殺了那歹徒,過來陪你。」
沈晝走了,謝流箏也顧不得懷不懷孕,拉開衣櫃準備找一套準備逃生的衣服,等郭讓的時候。
房門突然被一腳踹開,沈晝去而復返。
他的臉色陰沉可怕,讓人看著就遍體生寒。
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謝流箏嚇得想跳窗,被沈晝一把拽住,「好一個聲東擊西,我倒是小看了你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瘋子,你放開我!」
「知道你是怎麼暴露的嗎?」
謝流箏憤怒地瞪著沈晝。
「往常只要一聽到宋輕語的名字,你就跟被惹毛的貓似的,恨不得立刻衝到宋輕語面前。」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可今天聽到有歹徒進了別墅,宋輕語可能有危險,你都沒有反應,說,你是什麼時候和裴京墨見面的?」
既然被沈晝戳穿,謝流箏也不想再藏著掖著,「哼,髒髒包本事那麼大,肯定早就把小語救走了。」
「是嗎?」
沈晝皮笑肉不笑,「知道我在宋輕語的房間門口安裝了什麼嗎?」
謝流箏臉色大變,「什麼?你對小語做了什麼?」
「安裝了觸碰裝置的炸彈,每次宋輕語被送回房間,裝置會開啟,只有按了開關,才能從她房間進出,否則——」
沈晝貼著謝流箏的耳朵,說著殘忍至極的話,「嘭——會把那個房間夷為平地,而裡面的人會粉身碎骨。」
「畜生!你好歹毒的心!」
小語不知道炸彈的事,如果她想出來找她,豈不是——
謝流箏憤怒地去打沈晝,被沈晝抓住胳膊,「爆炸聲還沒響起,恐怕裴京墨已經發現了炸彈,可惜啊,發現也沒用了。」
「禽獸,你會遭報應的!」
「哼,裴京墨既然想引開我,恐怕已經安排了人來救你吧?」
沈晝冷冷的朝小水下命令,「全面搜索,不要放過一隻老鼠。」
「是!」
—
裴京墨悄無聲息地撂倒了幾個保鏢,他換上保鏢的西裝,拿上對講機,掌控著整個別墅的信息。
看到宋輕語的房間,他迫不及待地想衝進去將她摟進懷裡。
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停下了腳步。
他四處搜索,果然看到了一個紅點。
是炸彈。
裴京墨額頭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幸好多年的訓練讓他對危險的敏感度很高,否則,他和輕輕恐怕已經……
越來越多的保鏢往房間這邊沖了過來,將裴京墨團團圍住。
「老大說要活的。」
裴京墨知道這次救不了宋輕語,不過算一算時間,郭讓應該接到謝流箏了。
沈晝拽著謝流箏到達宋輕語房間外的時候,看到裴京墨已經將一大半的保鏢撂倒在了地上。
他自己雖然受了傷,甚至還在流血,但很明顯,那些保鏢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大山立刻衝進去和裴京墨打了起來。
大山以前是打泰拳的,在地下拳場打死過人,被沈晝看到後,收到了自己身邊。
他拳法詭異,速度又快,裴京墨跟他對打了幾個回合,雖然挨了好幾下打,但也沒有處於下風。
要知道裴京墨當初可是部隊最能打的男人,沒有之一。
宋輕語的房間是隔音的,她在裡面什麼都聽不到,又看不見,只能想著謝流箏和裴京墨。
見裴京墨將大山按在地上打,謝流箏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他臉色大變,因為沈晝朝裴京墨舉起了槍。
「你幹什麼?」
謝流箏想去搶沈晝手裡的槍,被沈晝一隻手按著動彈不得。
隨後他轉移槍口,對準了房間裡面的宋輕語。
謝流箏目眥欲裂,「不要——」
裴京墨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沈晝,你敢——」
「嘭——」
槍聲響起,子彈划過空中,打在了宋輕語的窗戶上。
玻璃瞬間四分五裂,房間裡的宋輕語被這巨大的聲響嚇得捂住了耳朵。
沈晝笑著看向裴京墨,「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下一顆子彈就會落在宋輕語的眉心。」
裴京墨看著被嚇到的宋輕語,心疼不已,舉起了雙手——
沈晝笑得很得意,「堂堂無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反抗,也不過如此。」
裴京墨冷冷地看著沈晝,「你要報復的人是我,放了她們。」
「不不不,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裴京墨,我要讓你死在你心愛的女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