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語嚇得不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小姐,抱歉,讓你受驚了。」
聽到沈晝的聲音,宋輕語皺著眉問他,「外面出什麼事了?」
「一個不自量力的叛徒跑來刺殺我,稍微費了點功夫。」
叛徒?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她還以為是裴京墨來了。
既然是叛徒,那應該不是他。
「箏箏呢?她怎麼樣了?」
「放心,她好得很,宋小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沈晝——」
宋輕語焦急地叫住了他。
「宋小姐還有什麼事?」
「你是箏箏的初戀,也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她那個人沒什麼壞心眼,喜歡誰就會全心全意地付出,她對你怎麼樣,你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應該都能感受得到。」
沈晝聽謝流箏說過,宋輕語有時候說話能噎死人,不過她好像並不自知。
「你想找裴京墨給你弟弟報仇,我是他妻子,你綁架我無可厚非,但你能不能放過箏箏?她是無辜的。」
沈晝沉默不語,宋輕語也不知道他走了沒有,只能繼續說。
「你已經利用她達到了你的目的,就不要再傷害她了,她是個好姑娘,傷害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你會遭到報應的。」
沈晝笑了一聲,「你們倆不愧是好閨蜜,說的話都一模一樣,我遭不遭報應我不知道,但你們肯定是沒什麼好下場。」
「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謝流箏懷孕了,她以後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宋輕語臉色大變,「王八蛋!」
她朝沈晝的方向衝過去,卻因為看不見被桌子絆倒在地上。
沈晝冷冷地看著她,「我勸你最好老實點,我不會對謝流箏怎麼樣,但你可就說不準了。」
「我要箏箏!」
「不行,她懷著孕情緒不能太激動,我得去陪她睡覺了。」
「沈晝!沈晝——」
宋輕語叫了幾聲,沈晝都沒反應,她很擔心箏箏。
箏箏被沈晝利用背叛,現在知道自己懷孕,肯定痛苦死了。
謝流箏被保鏢拖回房間關了起來,她心急如焚,不知道小語和裴京墨怎麼樣了。
沒過多久,沈晝回來了。
她衝上去緊緊地抓住沈晝的胳膊,「小語怎麼樣了?你說讓裴京墨死在小語手裡是什麼意思?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晝將謝流箏抱到床上,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裡,好像兩人之前在上京的每一夜那樣相擁。
可現在的謝流箏已經不是上京的謝流箏了,她感覺不到幸福和快樂,只有不安和惶恐。
她流著淚問,「沈晝,你到底想幹什麼?」
「閉嘴睡覺,否則我讓宋輕語今晚一直活在恐懼里。」
「你——」
謝流箏淚流不止,轉過身不想再看他。
沈晝看著謝流箏疏離的樣子,煩躁地皺眉,從身後將她擁進懷裡,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只要你乖乖生下孩子,我不會動你。」
謝流箏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翌日。
謝流箏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十一點多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麼久。
沈晝不知道去了哪裡,身邊空蕩蕩的。
突然,她的腦海里浮現了沈晝昨晚說過的話,「我會讓你死在你心愛的女人手裡。」
糟糕,今天好像就是那個拓森的忌日。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起身,剛打開房間門,門口的兩個保鏢攔住了她。
「沈晝呢?我要見沈晝。」
兩個保鏢是T國人,聽不懂謝流箏的話,這時,小水端著早餐來了,「謝小姐請用早餐。」
謝流箏現在哪還有吃飯的心情,「沈晝呢?小語怎麼樣了?」
「等謝小姐吃完早餐,我自然會告訴你老大在哪裡?」
這兩天沒怎麼吃飯,身體很虛弱,眼前一黑一黑的。
「好。」
謝流箏服軟,將小水帶來的早餐吃了個乾淨,「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小水見自己任務完成,微微一笑,「老大說了,他去辦點事,等辦完事回來,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禮服已經送來了,還請謝小姐試一試尺寸。」
謝流箏氣得不輕,是啊,她怎麼還指望沈晝手下的人能言而有信呢?
看到放在桌上的杯子,她眼神一冷,拿起杯子狠狠一砸。
杯子碎裂,她將尖銳的部分抵在自己的大動脈,冷冷地看著小水,「帶我去見沈晝。」
小水剛要靠近謝流箏,被她冷冷威脅,「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我肚子裡懷著沈晝的孩子,一屍兩命,你擔待得起嗎?」
如果不是昨晚沈晝一直摸著自己的小腹,謝流箏也不確定能不能用孩子威脅到小水。
沈晝或許不愛她,但他至少是想要這個孩子的。
小水跟著沈晝去的上京,還以為謝流箏只是一個戀愛腦大花瓶,沒想到她竟然為了宋輕語,這麼狠。
「好好好,你別衝動,我這就帶你去。」
謝流箏不讓小水靠近自己,即便手被玻璃弄出了血,也感覺不到疼,「就這麼走。」
小語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沈晝讓小語殺了裴京墨。
小語肯定會瘋的!
—
晚上出了那樣的變故,再加上謝流箏懷孕的事,宋輕語一晚上都沒睡著。
第二天,沈晝讓人送來了早餐。
等她吃完後,就被人帶了出去。
「我們要去哪裡?」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她也不再開口,靜靜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他們好像經過了一片樹林,因為她聽到了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還有各種鳥鳴和蟬叫。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她被人從車上拉了下去,人差點摔倒,又被保鏢拽了起來。
之後又走了一段路,她聞到了香火的味道,還聽到了和尚念經的聲音。
這裡是寺廟?
滿身是血的裴京墨被扔在地上,他身上一處好地方都沒有,臉又青又腫,只有眼睛能睜開一條縫。
大山昨天被裴京墨打,晚上利用宋輕語威脅裴京墨,仗著裴京墨不動手,折磨了他一晚上。
反正老大說了,只要留口氣,別把人打死就行。
看到宋輕語跌跌撞撞進來,中途差點摔到好幾次,裴京墨強撐著剛要起身,大山按住他腹部的傷口,低聲警告,「別出聲,不然你的女人會比你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