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懷孕

  沈晝緊緊地將謝流箏抱在懷裡,「恨吧。」

  謝流箏狠狠一口咬在沈晝的肩膀上,淚水順著他的脖頸流到了胸口處。

  沈晝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動作稱得上溫柔。

  「別再哭了,你眼睛要是哭瞎了,你和宋輕語一對瞎子姐妹花,可就更可憐了。」

  是啊,她不能瞎!

  她還要保護小語!

  謝流箏胡亂地擦掉眼淚,淡淡地看著沈晝,「你還要做嗎?不做我去找小語了。」

  沈晝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滾。」

  謝流箏整理了一下衣服,快速跑向了宋輕語。

  那些狗喜歡宋輕語,未必喜歡謝流箏,見它們朝謝流箏撲來,沈晝打了一個口哨。

  幾條狗立刻乖乖地回到了沈晝身邊。

  謝流箏回頭看了沈晝一眼後,朝宋輕語跑了過去,她將宋輕語從地上扶了起來,「小語,還好嗎?」

  「我沒事,你呢?你還好嗎?」

  宋輕語看不見,只能用手摸。

  謝流箏身上都是沈晝留下的痕跡,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還好,那些痕跡摸不到。

  「我也沒事,我和沈晝好歹好過一段時間,他不會傷害我的。」

  話是這麼說,宋輕語還是聞到了謝流箏身上的味道,那分明是——

  怪不得剛剛那麼安靜,怪不得箏箏的聲音不太對。

  想到沈晝在這麼多人面前欺負箏箏,宋輕語恨不得給他一刀。

  但箏箏不想讓她知道,不想讓她擔心,她也只能當不知道。

  「沒事就好,你別惹怒沈晝,我們再等等,京墨肯定會找人來救我們的。」

  「嗯,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兩人只能這麼安慰彼此,抱團取暖。

  此時T國某一處,裴京墨冷冷地看著屏幕上的畫面,緊捏著拳頭,掌心被掐破都感覺不到。

  尤其是看到那些大狗沖向宋輕語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恨不得手刃沈晝。

  看到那些大狗並沒有傷害宋輕語,而是很親近她,他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起身離開。

  「誒,你去哪兒?」

  怕裴京墨因為愛人衝動行事,打亂了計劃,楊指揮讓人攔住了他,「冷靜點,沈晝的目標是你,你沒出現,他不會真的對宋輕語怎麼樣。」

  「輕輕不太對,她肯定遇到了什麼?」

  裴京墨暗戀了宋輕語那麼多年,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宋輕語的一舉一動,他比誰都熟悉。

  剛剛的視頻中,宋輕語一直站著沒動,到後來的摔倒,被狗包圍,她的反應看起來好像很正常。

  可裴京墨就是知道,她跟平時不一樣。

  好像是眼睛的問題。

  是看不見了嗎?

  光是想到這個,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

  「這不挺正常的嗎?是不是你多心了?」

  「沈晝的目標是我,輕輕在他身邊一秒,就有一秒的危險,我不允許她因為我而受傷。」

  「沈晝給你發這樣的視頻,擺明了就是引你去,我們正在排查沈晝的住所,只要一找到人,就採取營救措施,千萬不能急。」

  「我已經等不了了!」

  見裴京墨油鹽不進,楊指揮怒了,「無鋒,你想違抗命令嗎?」

  裴京墨冷冷地看著楊指揮,「我已經退役了,不再是「特戰先鋒」的人。」

  「你——」

  「我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妻子在等我,我要去找她。」

  裴京墨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有一點說得沒錯,他已經退役了,楊指揮不可能用軍令降住他。

  「楊指揮放心,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解救人質,我不會衝動行事,如果我先找到沈晝的住所,我們裡應外合。」

  聽到這話,楊指揮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裴京墨的肩膀,「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保命最重要。」

  「是!」

  裴京墨穿著一身夾克,消失在T國街頭。

  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從落地那一刻起,就一直處在沈晝的監視下。

  他的一舉一動,沈晝恐怕已經了如指掌。

  如果跟大部隊行動,沈晝會永遠躲著不出來。

  明天就是拓森的忌日,他要是不單獨去找沈晝,沈晝肯定不會放過輕輕。

  所以,他要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

  果不其然,有人塞給了他一張紙條,那是一個地址。

  下面還寫了一句話,「自己一個人來,如果發現你搞小動作,迎接你們的就是你女人的屍體。」

  裴京墨揉碎紙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別墅里。

  「老大,裴京墨太狡猾了,我們跟丟了他。」

  沈晝聽著手下的匯報,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那聲音讓人心驚膽戰。

  「放心,他會來的,說不定這會兒人已經進了別墅,只是你們還沒發現。」

  聞言,保鏢們身體一僵,正要衝出去找人,被沈晝叫住。

  「不用像無頭蒼蠅似的找人,只要蹲守在宋輕語的房間附近,就能抓到他。」

  「是。」

  「謝流箏呢?」

  「她在房間。」

  沈晝蹙眉,平時那女人鬧著要去找小語,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謝流箏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她不是鬧絕食不吃,而是吃不下。

  聞到任何味道,噁心得想吐。

  稍微酸辣味的,想吃,可剛放進嘴裡,又開始反胃。

  很困很難受,好不容易睡著,夢見一頭大蟒蛇突然朝自己撲來。

  驚醒後,她心有餘悸。

  仔細想了想,臉色頓時慘白無措。

  生理期,好像很久沒來了。

  因為工作忙,加上有時候日夜顛倒,謝流箏的經期一直都不太穩定。

  有時候提前一個星期,有時候退後一個星期。

  可這次,好像推遲了兩個多星期。

  她不可抑制地想,不會懷孕了吧?

  可這個別墅里,沒有測試紙,她如果問傭人要,或者讓梁醫生看看,沈晝肯定會知道。

  怎麼辦?

  她顫抖的手摸向小腹,心裡沒有任何喜悅,反而只有沉重和害怕。

  窗戶被什麼細微的東西打了一下,謝流箏走過去一看,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

  「嗚……」

  謝流箏嚇了一跳。

  「別怕,是我。」

  看到裴京墨,謝流箏喜極而泣,「髒髒包,你終於來了。你快去救小語吧,她看不見了……」

  裴京墨的心臟猛地一縮,果然是這樣。

  「是沈晝?」

  謝流箏搖頭,「這倒真不是他,是小語之前被楚行之砸過頭,腦袋裡面有瘀血,瘀血壓迫了神經,導致的失明。」

  裴京墨緊捏著拳頭,因為用力能聽到骨節擠壓的聲音。

  「我知道小語在哪個房間,我們一起救她。」

  「不……」

  裴京墨攔住了謝流箏,他潛進別墅後已經勘察過了。

  沈晝引他來,肯定會想到他第一個會去找宋輕語,所以在輕輕房間布置了很多保鏢。

  那些保鏢雖然都在暗處,還是被裴京墨發現了。

  他隔著窗戶,遠遠地看到了宋輕語,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起來那麼無助那麼可憐。

  裴京墨很心疼,但他想要安全將輕輕帶走,只能從長計議,所以他先來了防衛少的謝流箏房間。

  腳步聲突然傳來,謝流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是沈晝。」

  「箏箏,你聽我說,待會兒你想辦法拖住沈晝,我去救輕輕,等我在那邊弄出大動靜,沈晝過去的時候,郭讓會來救你。」

  謝流箏點了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裴京墨要離開的時候,謝流箏拉住了他,「髒髒包,如果只能救一個人,你先帶小語走,不用管我。」

  裴京墨朝她笑了笑,「那不行,你是輕輕最好的朋友,我要是不管你,輕輕會跟我離婚的,所以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

  謝流箏哭了,下一秒,沈晝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