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時常有人路過,見著昨日一天沒露面的蘇蟬夏此刻正在被墨卿決背著,都只是匆匆打了個照面就離開。
但蘇蟬夏不在意這些,行至無人處時,道出了心中所想,無論如何她爹的事情時一定要弄清楚的。
長公主敢將事情告訴她,以後同盟後必然也會助一臂之力,只希望墨卿決不要介懷,覺得自己不該查下去才好。
但下一刻蘇蟬夏就發現自己完全多慮了,因為早在那封信被墨卿決看到時他就在當夜著手安排下去,關於當時援助一事的所有事關人員,文書等等細枝末節一個都不放過。
為了避免蘇蟬夏擔心,於是墨卿決直接全部道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他寬慰道:「你且安心,現下只要好好養著傷就好,其餘一切有我安排,若你有什麼想法及時同我說就行。」
墨卿決眉眼豐朗,蘇蟬夏趴在他的肩頭頭一次這角度看他,忽的發覺他的鼻子非常挺立,比起尋常的角度看上去要更加柔和些。
蘇蟬夏知曉他的品性,只覺得有賜婚在前,蘇家面上是收益的一方,若現在追查著不放恐怕是要觸怒龍顏的。
「或許這話你不愛聽,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父親是我的下屬,無論如何我都會查清楚案情的真相。」
發覺蘇蟬夏在顧慮什麼,墨卿決解釋道:「外面無論傳什麼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只要你能安心什麼都無所謂。」
此話脫口而出,墨卿決從未同誰說過這樣的話,就算是蘇蟬夏也是頭一次。
倏地蘇蟬夏耳尖紅了起來,她趴在墨卿決的背上不做聲,直到鼻尖又忍不住泛酸:「我並不想要什麼將軍夫人的位置,也不要我爹的命換來的誥命,若可以我只想要我爹。」
從一開始賜婚下達後所有人都覺得她蘇蟬夏撿了大便宜,蘇家光耀門楣,可只有她不這麼覺得。
只不過是一個名頭,她從不覺得這些身外之物榮華富貴能夠抵得上她的生身父親。
索性墨卿決懂她,她不過三言兩語全部被墨卿決承接下來,並不在乎往來人的眼光安慰著人。
等到營帳中時背上的人兒已經睡下,墨卿決緩緩將人放回床上,動作小心的將被子蓋上,褪下了鞋襪將腿放進被子中。
做好這些時他佇立在床榻邊看了良久,想到前不久暗衛傳來的消息,關乎蘇蟬夏不久後要離開京城的消息。
希望他這次自請南下除了讓墨家避禍還能夠讓蘇蟬夏順勢離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朝陽懸掛天際,本應該熱鬧的冬獵面上看著依舊繁盛,卻少了些味道。
「這往年墨將軍昏迷時,那秋獵辦的也好,總不至於這樣的孤寂。」一貴女不滿的撇嘴道。
另一人丟了手中的瓜殼,哼聲道:「可你已經見過了墨將軍的風姿,現下大比在前,而墨將軍在營帳中守著夫人,這熱鬧的獵場自然就失去了風味。」
「倒也不盡然,雖說此番是為了墨將軍,但這袁家可出了個小少爺,你們聽聞沒?」
「什麼?那日袁家大宴中露面過的那位嗎?」
「是啊,你那日也去了?長得當真是丰神俊朗,嬌俏少年……」
江盛手握長弓對著眼前的靶子瞄準,箭矢「唰」的飛出去,貫穿一物直直刺向靶心。
他每出一箭都會刺中前一支的尾巴,貫穿整個箭身刺入靶心中,這已經數不清是多少支箭了。
身後的喧喝聲被拋之腦後,江盛從箭簍里抽出一箭搭上長弓,瞄準眼前繼而鬆手,漂亮的一箭再次出現。
貴女們的驚叫聲層層疊疊,一浪蓋過一浪,壓制不住,略有些吵鬧。
待江盛再次抽出一箭時出現一隻纖白玉手,從江盛手中抽出了那隻箭。
袁若雲打量著手中的白羽箭:「袁家雖富有,卻也不必如此糟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