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肅王就將聖旨打開,目光落在聖旨上動了動,瞳孔忍不住震顫了幾下。
猛地將手中的聖旨合上,肅王臉上的肉都止不住地抖了抖,他怒視了一眼墨卿決,而後帶著身後的人離去。
太子並沒有阻攔,反而揮揮手讓黑騎讓開道路,連帶著墨卿決和蘇蟬夏都朝一旁退了退。
站在太子身側,蘇蟬夏不敢亂說話,只是跟著墨卿決身後,待到肅王離開後太子將墨卿決喊到一處,不知聊什麼去了。
而蘇蟬夏則是幾步來到柳如煙身邊,她將人扶起,而後打開手中的葫蘆,試探性地聞了一下藥丸的味道。
對方將東西交給她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他們出自玄門,本就與自己搭不上關係,卻在找到自己後什麼都沒做,並且玄門與朝廷對立,那麼此物甚有可能是解藥。
不過剛打開蓋子,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蘇蟬夏的頭腦瞬間清醒,雙目明朗起來。
猜對了。
她倒出一顆藥丸塞進柳如煙口中,柳如煙此時呆愣愣地看著地上,不知那些爛泥哪兒吸引到她了。
蘇蟬夏將藥丸遞到柳如煙面前:「把這個吃下去,好嗎?」
她正在試探柳如煙此時是否有神智,只見柳如煙緩緩扭頭看著藥丸,而後接過塞入口中,之後就靠著靈因寺的大門不再有所動作。
香淮草會十分折磨柳如煙的精神,這麼長時間過去,她顯然已經開始恍惚。
消失得那麼久,柳如煙到底都去了哪兒?
蘇蟬夏來不及多想便見人將墨凌瑤從地下帶了出來,墨凌瑤看上去狀態要好得多,再給過藥後也沉寂下來。
太子那處不知和墨卿決聊了什麼,最後墨卿決在太子面前跪下,後者則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猜測墨卿決應當是決定要幫助太子登基了。
她並不知太子是何樣的人,但總歸要比那肅王來的好。
回去的路上,馬車帘子一搖一晃間蘇蟬夏忽的發現了一道奇怪的身影,她皺眉掀開帘子,緊盯著那處。
一行侍衛中有一道身影異常弱小的人正費勁地跟在途中,他絕不是個男子。
但是馬車中的柳如煙和墨凌瑤都睡了過去,於是蘇蟬夏作罷,待到回了京城再仔細瞧瞧此人是誰。
誰知道不瞧不知道,瞧了真是嚇一跳!
到達京中時,天已經蒙蒙亮,隊伍在墨家門前停下,太子和長公主的人已經先一步離開,而那些侍衛在將馬車護送到後也準備離開。
就是在這時蘇蟬夏瞧見了那人的面貌。
居然是牧雲笙。
她正垂著肩,朝遠處的墨奕寒拋眼神,不過片刻就準備離開。
見狀蟬夏快速下了馬車來到侍衛前頭,穿過幾人來到牧雲笙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盯著牧雲笙,冷聲質問道。
突然竄出來的蘇蟬夏將牧雲笙嚇了一跳,欲要罵人卻突然清醒過來,支支吾吾起來。
「我,你怎麼知道……不是,這……」她眼神飄忽,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蘇蟬夏抱臂冷哼一聲,抬頭與遠處的墨卿決對了個視線,而後墨卿決翻身下馬朝蘇蟬夏走來。
在見到牧雲笙時墨卿決也是皺起眉,原先正在囑咐事情的墨奕寒察覺到這處不對,忙走了過來,想要為牧雲笙解釋。
那天夜裡接到消息後他正在牧雲笙房中,牧雲笙纏著他問什麼事兒,自己嫌煩就直接說了,誰知道這女人一聽就不撒手了,一直纏著自己讓帶她一起去。
也是昏了頭,不知為什麼墨奕寒居然真的答應了,還幫著牧雲笙掩飾著一同上路。
下雪的天裡頭,又是夜裡,誰能注意到這麼一個?隨行的侍衛見墨奕寒囑咐下來的自然不敢多問,於是便這麼糊弄著過去了。
見墨奕寒欲要為牧雲笙說話,墨卿決冷冷掃了一眼,墨奕寒心裡的慌亂立馬就被不服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