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寂靜了片刻,沈靈望著外頭的女人,問道:「既如此,她怎麼辦?」
今日這齣她鬧的動靜還不小,只是一個阻攔她的人都沒有,紛紛任由自己做出如此行徑。
本事長公主殿下在後頭縱容著的,沈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該如何就如何,正常做就成,她不是什麼暗衛嗎?我不信沒有自保的手段。」蘇蟬夏盯著那人,目光沉沉如炬。
她這次病倒勢必會重新讓局勢重新洗牌,聖上如今對墨卿決有著內疚之意,多少也會縱容著墨家人。
沈靈瞭然,差人將女人帶了下去,她也不再打擾蘇蟬夏,起身準備離開,但臨走前在墨卿決看不見的角落裡給她塞了個東西。
待到沈靈離開後,蘇蟬夏起身更衣,讓春枝搬了躺椅來院中曬太陽。
墨卿決還有公務處理不多時便離開了,她一個人躺在院中,春枝端來了小壺的龍井,給蘇蟬夏斟了一杯。
這是幾日來兩人頭一次都清醒著打上照面,春枝頭上留了一塊淺淺的疤,蘇蟬夏還挺惋惜的。
她望著那小塊褐色的地方惋惜道:「好好兒一張白淨的臉蛋,卻搞成了這副樣子。」
春枝狀似不在意的將茶水遞給蘇蟬夏:「這有什麼的?快嘗嘗,聖上賞下來的。」
蘇蟬夏喝著茶水又拿了塊糕點,看著藥圃里發芽的藥材,先前種下去的都沒打理,卻長得意外地好。
她喝完茶將杯子放下,起身要走。
「您去哪兒?」春枝忙問道。
聞言蘇蟬夏擺擺手讓春枝不必跟著,扭頭去了書房:「你面上的疤因我而起,我怎麼也得給你想想辦法不是?」
這一進去就是大半日,蘇蟬夏早早寫下了單方後就掏出了沈靈塞給她的那東西,一顆圓溜溜的褐色泥丸,看上去並無什麼不對的,但蘇蟬夏將其捏開后里面藏了一張紙條。
上頭寫著個時間,不由得多想蘇蟬夏就明白這是何意。
那樁武林大會的開始時間,在這個時候傳信給她,恐怕日後是沒機會再出現,所以什麼帶那女的來上門磕頭贖罪的一樁荒誕事,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順利送信罷了。
記下時間後將字條燒毀,蘇蟬夏留下了被捏碎成兩半的泥丸,又寫了一張字條塞了進去,沾了點水將泥丸封好。
這屋中還有些藥材,都是之前蘇蟬夏在裡頭給墨卿決配藥留下的。
先是將春枝的膏藥方子配置完這才又配了三服墨卿決的,而後紮好拎出去,不見春枝人影於是將東西放回了主臥中,還在下頭壓了一張字條。
隨後帶著春枝那包出了府。
這十日內京中動盪,恰好在此時出去瞧瞧外頭都發生了什麼,還有她的醫館!
按照記憶找到位置後蘇蟬夏進入其中,裡面忙忙碌碌的人不少,三兩個坐堂大夫,還有幾個跑腿的藥童。
來看病的人被安置妥當,還沒排上號的都被安置在一處桌椅旁聊天。
蘇蟬夏的出現惹了視線看過去,醫館開業後她還是頭一次來,這兒竟然被許老頭打理得如此好。
實在是……
「姑娘好,要坐診還是抓藥?」
一個藥童見她站在門前,忙迎了上來,陪著一張笑臉問候著。
見之蘇蟬夏回以微笑,擺手道:「許大夫可在?」
她本是想來這兒將春枝的藥研磨提取好,順帶查看一番藥房如何,但方才巡視了一圈兒沒見著許老頭的身影。
藥童撓撓腦袋,語氣有點低落:「許大夫不在,已經多日未來了,您若是有急事兒的話,待他回來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去找您,您可留下地址給我們。」
他說著要去拿紙筆,被蘇蟬夏按住,她搖搖頭道:「不必了。」
按理來說若是許老頭不在這兒便是在自己的藥房中,可為何這藥童說的是等他回來?而且已經好幾日了。
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她忙去了一趟許老頭的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