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先一步來到蘇蟬夏身邊,拉著她的手就搖晃起人來:「夫人!」
一下被晃得頭暈不已,蘇蟬夏求饒道:「做什麼?放開我!我要暈死了……」
穎兒大發善心的將蘇蟬夏從魔爪中拯救出來,她湊上前問道:「我們二人別無所求,唯有一願,就是三少何時醒來的?為何我們二人什麼都不知道?明明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裡!」
棲水閣中主僕三人的相處方式實在是太不像主僕了,以至於穎兒在這邊過了月余後也完全變了個性子,從前的怯懦不見絲毫,被春枝帶的越發大膽起來,現在都敢過問起主子的事情了。
許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還不大習慣,說完後穎兒就有點心虛的想要逃跑,卻被春枝一把抓住坐下聽蘇蟬夏娓娓道來。
架不住春枝軟磨硬泡,蘇蟬夏只好隨便扯了幾句不著調的話來堵她的口。
但她這次細節處理的異常完美,半真半假下就將倆丫鬟糊弄了過去,這邊嬉笑聲剛落下,外頭就又傳來了聲音。
蘇蟬夏推了一把春枝:「出去瞧瞧。」
剛才穎兒講了個笑話,現在笑的她直不起腰來,眼角還泛著星星點點的淚花。
春枝起身拍拍衣擺朝外走,在外頭耽擱了一陣後將人送走,隨後馬不停蹄的衝進了屋子,手上拿著的是一沓銀票。
「夫人!錢!」她將銀票放入蘇蟬夏手中,眼角都要黏在上面了,「夫人,這是給了多少?」
她這輩子都還沒見過如此多的錢,幾十張的銀票疊在一起,若是風大了嘩啦啦一吹,可就全沒了。
不過走神了一瞬,就立刻拉了回來,見蘇蟬夏拿起來數了一遍,心裡也跟著念,最後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數目。
「三千兩。」蘇蟬夏的手都在抖。
她本猜測墨家上下家財加起來不過五千兩,誰料現在墨老夫人一出手就是三千兩,墨家的底蘊竟如此龐大?
這個數目足以讓三人都為之怔愣,就連蘇蟬夏也不大敢相信。
沈家出價競拍逍遙箭令的價格也不過才三千兩……
捧著銀票,蘇蟬夏忍不住感嘆:「這可真真是……意外之財啊。」
這麼多的錢從帳上被划走,消息立即傳出,不到晚膳的時間,整個墨家都炸了鍋。
如今還是墨老夫人執掌中饋,無人知道墨家究竟有多少錢,可三千兩這個數字足以讓所有人都嫉妒蘇蟬夏,尤其是從一開始就和她作對的牧雲笙。
彼時她正在外面給自己的好友接風洗塵,聽到府里丫鬟傳來的消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手絹被扯得繃緊,上頭繡著的荷花直接變了形狀,如同她的心一樣扭曲,雖然面上不顯山露水,依舊鎮定自若,可誰知她早已在心裡將墨老夫人問候了千餘遍。
憑什麼?明明前不久還處處針對蘇蟬夏,這才過了多久?居然頃刻間就能拿給蘇蟬夏三千兩!三千兩!這是什麼概念?
多少還是有些繃不住,察覺到她有些不悅後,好友關懷詢問怎麼了,牧雲笙立即調整狀態,朝對方笑著說無妨,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里。
今日晚膳開席開的晚,因為墨老夫人在屋中耽誤了一些時候,她實在是喜不自勝,卻要將喜悅壓在心底。
「不得叫旁人瞧出來什麼不對才是。」墨老夫人對著鏡子瞧了半晌。
身邊嬤嬤左瞧右瞧,覺著差不多了便道:「瞧不出什麼來了,您就放心吧!」
再不開席,怕是都要到夜裡了,也是怕耽誤時候,墨老夫人不再多說什麼就與嬤嬤一同朝外走,天已經全然黑了下來。
月色照在路上,一片清明。
老嬤嬤陪著走了半晌,這才猶豫開口:「夫人,這次您讓帳上直接撥了三千兩給三夫人……是不是有點兒過多了?」
沒有哪家新婦手上能握著這麼多錢的,她家三夫人還真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