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副模樣,墨卿決的氣又不自覺地消了下去,月色下蘇蟬夏穿著略有單薄的衣衫坐在他床畔。
因為自己的兩三句話就在思考自己是否做了什麼讓他不悅的事情,可明明這個婚事本就不是她所願,和她喜結連理的人也不應該是自己,他又何必為難蘇蟬夏?
握著的手突然鬆開,墨卿決撐著頭,聲音疲憊道:「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回去休息吧。」
正回憶到自己前天沒好好吃正餐只吃了一碗小餛飩的蘇蟬夏被這句話打斷,她「啊」了一聲,問:「又怎麼了?」
她是真沒犯什麼天條啊,如果自己正做了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可墨卿決這副樣子又不是願意說的,她也明確說了讓直接說,可對方還是這樣,她也沒了興致。
於是自床畔起身,看著床上略帶疲憊的聲音:「我不知你在想什麼,也不知你遇到了什麼,但其實沒必要,如果你最近忙碌的事情裡面查到了關於我的事情,你有所懷疑,大可直接問我。」
她自己都身在迷局裡,自己都看不清眼前路,如果為了誤會而產生芥蒂實在有些費事。
蘇蟬夏做事一直和蘇父一樣,想要個撥雲見日,一切清晰明了才好繼續相處下去。
「你若不願意說,我也不會追著問你,但若是以後因此生了嫌隙,那也莫要後悔從前沒好好說話。」
這便是她最後想說的了,說完後摸到舒春針拿起往外走,剛摸到房門手腕就被人拉住。
墨卿決不知何時從床上下來,來到她身邊,只穿著單薄的裡衣,赤足走在地上。
空著的手掌被扒開,一顆堅硬的東西落在蘇蟬夏手中。
幾乎在一瞬間,蘇蟬夏就猜到了手中的東西是什麼,也明白了為什麼墨卿決不願意說。
當初江盛給自己的那顆石頭,一直放在屋中,久到被自己遺忘,在瞻園回來後也沒有去看過那顆石頭是否還在。
墨卿決早就醒來了,那麼他是否也清楚的知道這顆石頭的存在?
西風閣事發多日,如果他有心前去,是否也會在西風閣內看到江盛遺落的石頭,就連自己在離開的途中也曾看到過……
蘇蟬夏有些啞然,她聲音悶悶的,輕嘆一口氣後問道:「你去過西風閣了?」
「嗯。」墨卿決鬆開手,後退兩步,保持著距離。
兩人均一言不發,蘇蟬夏幾步來到燈燭邊將其點燃,屋內一角亮了起來,她抬起手,手中的小顆石頭被映照出模樣。
不是先前江盛贈予她的那顆,將石頭放下,蘇蟬夏來到書桌邊拉開抽屜,打開錦盒,裡面空空如也。
江盛送她的石頭消失不見。
她的石頭不見了,得知此事實時蘇蟬夏眉頭輕挑,她晃了晃空盒子道:「你拿了?」
墨卿決並不否認,他道:「是。」
「當初瞻園,窗邊,是我放的。」
聞此言她直接愣住,手中的盒子一個沒拿穩落回了抽屜里。
當初瞻園給她送指環和手鍊的人,是墨卿決?
她曾一直以為是江盛,她以為是江盛算到了一切,於是留給了她兩樣東西,指環作為自己保命的物什留在身邊。
可現在告訴她,這一切是墨卿決做的?
消息如驚雷在蘇蟬夏心裡炸開,她低頭看著那空盒子,心道也是。
江盛不會知道她手指的尺寸,無法做出十分吻合的指環,只是她忽視了這些細節,當初也從未懷疑墨卿決已經醒來,所以只覺得是江盛留給她的。
見她愣住,墨卿決以為她生氣了,解釋道:「這石頭來歷不明,你去了瞻園,我用石頭做了件東西給你防身,也想知道你是否在乎這個東西,卻不知你一直未曾來看過它。」
可見蘇蟬夏並不在乎這東西,但他這次去西風閣卻在角落發現了不少這個石頭,心中懷疑也開始萌芽。
「所以你覺得真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