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墨卿決承認,他一直沒想好該如何說出這件事,在瞻園時他是知道還有另一人找過蘇蟬夏的,原以為只是巧合,只是錯認。
但這次的西風閣事出後,他派人調查,發現蘇蟬夏第一次去西風閣此人也在,就連瞻園逃脫出來也是因為此人。
別人或許看不明白什麼,但墨卿決卻清楚的很,那人身手了得,若非情願,不會讓蘇蟬夏拿自己當人質。
曾有一段時間他有想過不去思考這件事情,但總是揮之不去的浮現在腦海中。
兩人之間是何關係,這不僅關乎著蘇蟬夏的私事,還關乎著蘇蟬夏的性命,墨府上下百餘人的性命。
那男子來路不明,同夥更是在瞻園內刺殺長公主,牽連如此多的人,他如何不在意?
在靜默的時間內,蘇蟬夏也同樣思考了這問題,她沉默著在桌邊坐下,關於江盛這個人,自遇見到後來發生的一切不過也就是巧合而已。
「我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剛入府時蘇家遭難,偶然之下結識此人,但並未過多接觸,攏共也沒見幾次面。」
她說的都是實話,但墨卿決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墨卿決並沒有多說別的,也沒有讓她遠離江盛,只是說了句知道了。
實在是太過壓抑,蘇蟬夏也有點招架不住,只點了個頭就先離開了。
出了屋子關上門,外面的涼氣一吹,蘇蟬夏才醒了神。
這時她才發現和江盛有所聯繫是多麼大的危害,從小來說是墨家三夫人聯繫外男,從大來說是墨家與逆賊勾結。
她一直將自己游離在墨家之外,卻不知一舉一動全部牽扯著墨家。
好在墨卿決並沒有與她計較什麼,只是簡單問了兩句,此人對自己的忍耐可謂是極大了。
當夜因為吹了冷風,第二日起來後就有點燒,住在墨府的大夫老家有事兒告假回去了,最後將許老頭請了過來。
途中再一次遇到墨凌川,這次他老老實實什麼也沒說,卻被許老頭甩了冷臉色。
下一秒就炸的要跳起來,墨凌川盯著許老頭遠去的身影,咬著牙同身邊的小廝道:「晚上這死老頭離開時,派人盯著。」
他在墨家算不上受待見,在外自然也常受人白眼,墨家是瘦死的駱駝,而他不過是其中一個小輩,與朝中其他得意之人的同齡人相比,他算是受了不少冷眼。
其中原因還是因為有個墨奕寒在前面擋著,更沒人去在意他一個庶出的。
「現在居然連個赤腳大夫都能踩到我頭上了,給我等著。」他怒視著許老頭的背影消失,這才憤憤離開。
低頭哈腰的小廝應了兩聲,忙跟了上去,心中思索著是否要將這件事告知三夫人。
院子裡,蘇蟬夏坐在藥圃邊上,拿著一把小鐵在旁邊給藥圃鬆土。
「咳咳,約了明日西風閣嗎?」蘇蟬夏澆水道。
春枝端著藥過來,院子外頭穎兒帶著許老頭進來,遠遠地穎兒就聽到她的問話,忙道:「已經辦妥當了,您就放心吧,只是您最近大病小病不斷,又操勞這麼多事情……」
她說著聲音微弱下去,並非是故意嘴上說不中聽的,但蘇蟬夏的狀態實在是令人擔心。
她們的擔憂蘇蟬夏又怎會不知?接過藥碗攪了攪,吹了兩口氣,灌了兩口進去。
苦澀的藥蔓延在口中,讓蘇蟬夏直擰眉:「無妨,不過是不小心受了風,早晚會好的,你們不必如此憂心。」
她又不是會死掉。
但是這次還原當年病症的事情卻什麼都沒引出來,眼見著過去這麼長時間,病都要好了,不會無人在意吧?
那她豈不是白受罪了?
想到這兒蘇蟬夏嘖了一聲,覺得虧大發了,最後將藥喝進去後擦擦嘴,走進屋中。
不過片刻許大夫跟了進來,在蘇蟬夏身邊坐下:「夫人,事情都已辦理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