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老九門容溶

  陳皮實在是個很有性格的小子,在拜師後的第二天,就領著容溶回了一趟自己家,美名其曰收拾東西,其實就是去別家,將自己家裡這些年被搶走的東西再搶回來。

  他和奶奶相依為命,這世道的孤兒老人難免會被人欺負。陳皮從前能忍,是因為勢不如人,現在有容溶為他撐腰,陳皮甚至連他爹幾十年前借出去的外債都討回來了。

  忙活完這一切,陳皮去祖母墳前磕了幾個頭,轉身再也沒有回頭。

  此一去,衣食無憂,前程似錦,奶奶在天上會保佑他的。

  容溶雖然教陳皮讀書習武,但她還記得陳皮的師父是二月紅,所以她只許陳皮叫姐姐,出行在外,也都是以姐弟相稱。

  陳皮雖然失落,但見容溶並沒有要丟棄他,也就放心了。

  身邊多了一個小孩,事事都要教導,容溶的行程便慢了許多,走走停停的,中間在重慶過了個年,磨蹭了近一年,才到長沙。

  長沙的布局和幾十年後差距不大,只是沒有了那種鮮活的、欣欣向榮的氣息,這裡的人們和外頭的人一樣麻木的活著。

  容溶找了家牙行,給了兩個金珠子,買了座靠城門的獨戶小院,準備在這裡長住一段時間。

  陳皮留在家裡打掃衛生,容溶上街轉了一圈。

  街上還算熱鬧,如今的長沙城沒有日本人入駐,日子也算太平。

  她在茶樓里坐了一會兒,聽了些長沙的真假消息——此刻的二月紅還只是梨園的一個少班主,張啟山還沒到長沙,自然也沒有九門……

  容溶在街上買了些吃食,又訂了幾套擺設,才打道回府。

  「姐姐,你回來啦?」陳皮已經將屋子都擦乾淨了,被褥也晾了一遍,一切都收拾得乾淨妥當。

  容溶將打包回來的飯菜擺上桌,他們對坐而食。

  「明天上午練功,下午跟我去梨園瞧瞧。」

  陳皮撓頭:「梨園是哪裡啊?」

  容溶抬手掐了下他的臉,很滿意這個手感。

  先前那個骨瘦如柴的男孩,臉上終於被她養出了一點肉,再加上容溶教他習武,男孩子身材抽條後,長得極快,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明亮的眼睛看上去很有幾分清秀。

  「就是聽戲的地方,聽說紅班主和少班主都是長沙的名人,咱們也去見識見識。」

  陳皮摸了下剛才容溶碰過的地方,臉頰一陣熱氣蒸騰,他扒了幾口飯,點頭。

  ……

  早春的長沙還是春寒料峭的冷,濕泠泠的風吹過來,衣著單薄的人得緩上半天。

  容溶帶著陳皮在外面用了頓午飯,又去附近的古玩店轉了一圈。

  長沙的土夫子行業也許是世代興盛,這裡的古玩街也比別處繁榮,容溶挑著感興趣的要了幾件,卻不想人家還附帶一個算命服務。

  她想了一遍,這不就是二月紅曾經提起過的齊家攬客之道嗎?

  買了店裡的古玩寶器,齊家再贈一個卦,要很多人來算,可真不知道是古玩更貴,還是這贈的一卦更貴。

  坐在內堂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文氣,手邊擺了幾個銅盤,身後燃了一炷香。他看見容溶的那刻,瞳孔一縮,在夥計的提醒下才回神,忙問道:「姑娘想算什麼?」

  容溶瞧了他幾眼,語氣隨意:「您就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回家吧。」

  跟在她身後的陳皮面色遽變,眉眼中隱隱透著驚慌,他怕失態,很快低下了頭,雙拳緊握著不敢出聲。

  齊老爺掐了幾下手指,回答道:「機緣未至,待姑娘此間事了,自然便能回去了。」

  容溶笑了笑,一切只是意料之中,她道過謝便離開了。

  齊老爺還在那裡掐手指,他突然身體一頓,吐了口血,夥計要來扶他,他卻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好貴的命格,竟連天機也不許旁人多參?」

  作者:" 這個時候的解九爺應該還沒出生"

  作者:" 齊八爺可能還在穿開襠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