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老九門容溶(@Severus_Jo)

  梨園可謂是長沙的一大名點,整個長沙無人不知紅家班是花鼓戲的集大成者,常有達官顯貴慕名而來。

  一堵黑瓦白牆,牆頭隨著地勢一路圍砌,正中一扇紅漆大門虛掩著,裡頭隱約可以聽見人群的嘈雜之聲,門楣上黑底金漆的「梨園」兩個大字。

  驗了票進門,便有小廝領著到前排圓桌坐下,這裡是最佳的觀戲台。

  容溶打量著周圍,她拜師時,梨園限於政策,已經關了許久,她出國第三年才又重開起來,這個地方看著陌生,卻又因為像極了紅府了小戲台,並不顯得陌生。

  四周裝飾著各色時令花樣,白岩石鋪設的地板反映著午後的耀眼陽光,整個大堂都是光亮潔淨的,花苞的葉片泛著半透明的光,顏色深淺不一,朦朧夢幻。

  陳皮第一次進戲園子,不住的打量著,臉上都是好奇,「姐姐,這裡真好看。」

  看他的笑臉,容溶又想起小時候陳皮一聽唱戲就躲的場景,他雖然師從二月紅,卻實在沒有幾分唱戲的天賦。

  容溶「噗」的笑出來,「那我送你來這裡學戲好不好?」

  陳皮臉色頓時白了,他急急的問:「姐姐,您不要我了?」

  容溶又是一怔,連忙哄他,「沒有的事,只是見你喜歡,想著送來學兩招,別多想。」

  自小和奶奶相依為命,苦苦求生的經歷,讓陳皮很沒有安全感,他善用九爪鉤,瘋狂學武,都是為了能在這個吃人的世道立足。

  自打遇見容溶,他才真正有了太平日子,才知道人也可以活的自立坦蕩,骨子裡的那點暗想,讓他無比留戀這一年的幸福自在。

  陳皮眸光晦澀,裝作無事的點頭。

  台上幾聲鑼鼓鏗鏘,隨後便是幾位身著華貴,插宮翎帶雀釵的角兒從後台轉出來,模樣一個賽一個的清麗,聲音一個比一個婉轉。

  這一出是《蘆林會》,台上的一個旦角,長相身段格外動人,容溶聽見身後桌子的客人說話,才知道這位就是紅班主,也就是二月紅的父親。

  二月紅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年少氣盛,灑脫不羈,平時梨園來的少,但戲迷不少。

  容溶看完一出,只覺得二月紅不愧是家學淵源,戲腔台步深得紅班主真傳,雖然沒見到二月紅,但這一趟也很值。

  出了戲園子,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梨園對面架了家麵攤子,容溶瞧了一眼,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孩正忙碌著。

  ……

  長沙來了一位清麗大美人的消息隨著容溶的幾次出門,傳的越來越廣,上下九流都有聽說過這個消息。

  小院門口常有不懷好意之人窺伺,容溶趁著夜色剁了幾個後,長沙便知道這位不是善茬,不敢輕易來招惹。

  容溶安安穩穩的帶著陳皮住了兩個月,天氣漸熱時,她收到了上海方面的來信,張海客邀請她下地,地點在山西一帶。

  看了看武功小有所成的陳皮,容溶考慮了一陣,便答應了。

  「我準備出一趟遠門,此行不方便帶上你,你便在家等我吧。」

  陳皮正收拾碗筷,聞言手指一顫,跌碎了幾個盤子,濺起的湯水菜汁澆了他一腿褲,陳皮恍然未覺,「姐姐要去哪裡?我九爪鉤已經學的很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的!」

  容溶熟稔著摸他的頭髮,「我這次不知道有什麼危險,怎麼能把你也帶上?況且這次順利的話,頂多兩個月我就回來了。」

  「咱們家還得靠你守著呢。」

  不知道是哪句話打動了他,陳皮猶豫之後,還是答應了。

  容溶留了些錢給他,在城裡買了匹馬,便出城了。

  卻不想,本來無意相見的人,終究還會再見。

  作者:" 大家新年快樂呀"

  作者:" @Severus_J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