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停在郊外,高高的野草從石堆的縫隙里頑強地鑽出,在夜風裡拂動,發出簌簌的冷清之聲。
樓里亮起了燈火,燭豆般的微光在幾盞蓮花燈中跳躍,桌上的飯菜散著陣陣香氣,小方桌上的碗筷擺放整齊,方多病殷勤的為卿繡衣夾菜。
「阿繡,你多吃點,這段時間太忙了,都沒什麼時間好好休息,等下吃了飯,你趕緊回房間睡一覺。」
笛飛聲實在沒眼瞧他這幅殷勤備至的模樣,放下碗筷道:「你能不能好好吃飯?她是沒手了嗎?非要你給她夾!」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這話一出口,不僅方多病不高興,李蓮花也不高興,這是在內涵誰呢?
「阿飛,好好吃你的飯,不要多嘴多舌!」李蓮花古井無波一般,輕飄飄看他一眼,語氣里不乏警告。
笛飛聲凝視著李蓮花的臉,青年的眉眼輪廓煥然獨秀,與從前大不相同,但他動作里的警告和維護溢於言表。
他突然笑了,「好,是我多管閒事。」
不對!
等等!
「你叫誰阿飛呢?」
李蓮花貌似不解道:「不叫你阿飛,叫你什麼?難不成你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現在的模樣?」
笛飛聲默然,被人封了內息拿捏什麼的,他才不想讓人知道!
方多病吃吃的笑了兩聲,賤嗖嗖的跟著叫了兩句。
「阿飛!」「阿飛!」……
笛飛聲捏緊了拳頭,忍了這一時之氣。
你等著,方多病!
入夜後還要考慮睡覺的問題,葛潘倒是無所謂,給件破衣裳躺地上睡就行,但是笛飛聲是絕不可能答應的睡地上的。
李蓮花建議道:「樓上的兩個房間一個是阿繡的,另一個就你們兩住吧,勉強夠睡。」
方多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子,瞬間炸毛,「什麼?憑什麼?我才不跟這個自大狂一起睡!」
笛飛聲冷笑的放出決議:「我一個人睡二樓房間!」
方多病緊跟著跳腳吼道:「你妄想!阿繡旁邊的房間是我的!」
李蓮花和卿繡衣肩並肩揉著眉心,無奈道:「算了,一樓的房間挺大的,方多病你跟我睡,阿飛睡二樓。就這麼決定了,沒有你們反駁的餘地!」
笛飛聲志得意滿的沖方多病揚眉笑笑,隨後踏著步子上了樓。
方多病臉黑如墨,他對著笛飛聲的背影揚了揚拳頭,將腳步踩得格外沉重,小樓被跺得震天響,忍著氣回了房間。
李蓮花長吁一口氣,「終於搞定了。」
卿繡衣心情有些複雜,她總覺得雞飛狗跳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行了,先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卿繡衣說完就要上樓,袖子卻突然被人抓緊,她扭頭看去,疑惑問道:「怎麼啦?」
燈光闌珊而又朦朧,窗外蟲鳴蛙叫,譜了一曲夜歌,昏黃的光行至李蓮花的臉上,為他暈染出一分溫柔的亮色。
「晚安,阿繡。」
青年的眸光像是燭火一般溫暖,卿繡衣不知怎的紅了紅臉頰,她突然想起了在衛莊時,依靠在他懷裡安眠的場景,他的懷抱似他的目光一樣的暖。
「晚、晚安,李蓮花。」
少女趁著燈光暗淡,輕聲道了句晚安,然後迅速爬上了樓。
李蓮花笑了又笑,然後在葛潘看神經病的目光下回了房間。
剛踏上二樓的卿繡衣被嚇了一跳,昏暗無光的走道里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她細細辨認了幾秒,才發現是抱臂站在樓道里的笛飛聲。
卿繡衣:「……你有毛病啊!站在這裡裝鬼嗎?」
笛飛聲幽幽的聲音傳來,「我不知道進哪間房間。」
既然知道有一間房間是卿繡衣在住,他就不可能沒品的闖姑娘家的閨房,再兇惡的魔教聖主也做不出這種事,萬一二選一選錯了,以後就有可能成為黑歷史,他一點都不懷疑方多病和李蓮花嘴毒程度。
卿繡衣:「……行吧,你住在左面那間。」
順著卿繡衣所指的位置,笛飛聲直接推門而入。
「等下!」
笛飛聲頓住,「什麼事?」
還不等他轉身,一個小玉瓶就拋了過來,笛飛聲沒有內力,但身體素質強,反應靈敏,下意識接住了瓶子。
卿繡衣的聲線微涼,她避開了笛飛聲的目光道:「今天小寶打了你兩拳,你如今內息不穩,想要療愈肯定費時間,這是瓊花丹,專門針對內傷的。」
言罷,不待笛飛聲說話,她便扭頭進了房間。
青年手中攥著玉瓶,默了片刻,才回到房間。
作者:" 大家目前平均上分"
作者:" 阿飛想摸到門檻不太容易哦"
作者:" @。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