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點了點頭,想起憐星宮主的身世,心裡也有一些黯然。
憐星宮主繼續說道:「姐姐不但保護我們,還教我們本事,教我們做人的道理,要我們懂得保護自己。」
「在移花宮,我們全都把姐姐當成母親一樣的愛戴。她雖然對我們很嚴厲,但是我們從來都不會違逆她的意思。因為我們都知道,姐姐她是為了我們好。」
提到邀月宮主,憐星宮主真是滿臉的崇拜和孺慕,真的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提到他的母親一樣.
朱翊鈞只顧著吃東西,聽了憐星宮主的話,也並沒有說話,不以置評。
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是非黑白,只有親或者是不親。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裡最親近的人,被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價他,質疑他。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跟他說:你所謂的那個最親的人,其實是個大魔頭,你不應該這樣親近他。
在別人的心目中,或許移花宮的大宮主邀月,真的是一個大魔頭沒有錯。
但是在憐星宮主和其他移花宮弟子的眼中,她卻是她們的母親和保護者。
別人也根本就沒有資格指責她們。
憐星宮主也默默的吃著飯。
過了一會兒,憐星宮主忽然又說道:「你如果不願意跟我去江南,那你……你可以不去……」
現在她已經確認了,朱翊鈞被自己綁架,多半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雖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她也不想追究。
「你如果現在想要回去,我也……我也絕對不會為難你。」憐星宮主繼續說道,「實際上,現在的我,也攔不住你。」
嘴裡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心裡不知道怎麼搞的,還是有一些酸酸的感覺。
想到如果朱翊鈞真的撇下她自己回京城,憐星宮主就覺得特別的難受。
朱翊鈞笑了笑,說道:「我為什麼要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玩個夠本了。」
他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找到憐星宮主和邀月宮主,吸取她們的功力。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憐星宮主了,同時也有了接近邀月宮主的機會,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打退堂鼓呢?
聽到朱翊鈞不回去,憐星宮主心裡說不出的開心,低著頭幾乎都要笑出來了。
朱翊鈞突然覺得很不適應。
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根本就是個鄰家小姑娘嘛,哪裡像是移花宮的二宮主了?
朱翊鈞覺得,她還是戴上面紗,才像是傳說中的那個移花宮的二宮主。
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真的很讓自己出戲呢。
不過,憐星宮主這個樣子,倒也是很好看的了。
想一想,憐星宮主其實挺單純的。
想到要吸取她的功力,朱翊鈞還真有一點不忍心的感覺。
不過,吸取她的功力,她人也不會死。
最多自己以後多罩著她一點就是了。
這個時候,憐星宮主忽然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做什麼名字呢?」
朱翊鈞笑道:「我跟你說過了,我就是當今皇上,名叫朱翊鈞。」
憐星宮主啐了一口,根本就不信:「又在吹牛!當今皇上怎麼可能會有你這樣的武功?」
朱翊鈞認真的說道:「當今皇上英明神武,高瞻遠矚,最主要的是高大英俊,武功蓋世!那就是我了!」
他越是這樣吹,憐星宮主就越不相信:「當今皇上要是有你這樣的武功,我把這桌上面的碗碟全都吃下去。」
「皇上身邊有那麼多的高手,他自己又一直都是在皇宮裡享福,要那麼高的武功幹什麼?」
「武功修煉,那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身為皇上,身驕肉貴,他才不肯去吃這種苦頭呢。」
朱翊鈞無奈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
憐星宮主又問道:「你怎麼老是想要去江南呢?」
朱翊鈞說道:「江南好,能不憶江南?江南煙雨,我早就想要去見識見識了。最重要的是……聽說江南美女多,呵呵呵。」
忽然反問道:「對了,邀月宮主現在有多大年紀了?」
憐星宮主奇怪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四歲的時候被姐姐接回移花宮的,那時候她看起來最多也就是二十來歲……」
朱翊鈞有些失望的說道:「早就聽說移花宮的大宮主和二宮主貌美如花,比天仙還要漂亮,我也早就想要見識見識了。」
「現在看到你,果然是沒有讓人失望。可是那個大宮主邀月……那豈不是四十多歲的老太婆了?」
憐星宮主頓時臉一沉:「不許你這麼說我姐姐!」
朱翊鈞笑道:「好,不說就不說。」
憐星宮主臉上的神色這才和緩了下來,低著頭說道:「其實我也跟了姐姐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可是這二十年來,姐姐的容顏,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跟二十
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麼神奇?」朱翊鈞驚奇的說道,「我不相信!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
「好啊,」憐星宮主笑著說道,「你要是不怕死,那我就帶你去。」
朱翊鈞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說道:「我不過是想要看看傳說中的移花宮大宮主,剛才聽到你這麼說,更加感到好奇,這樣用不著死吧?」
憐星宮主抿嘴笑道:「凡是男子,進入我移花宮者,格殺勿論,難道你沒有聽說過麼?」
朱翊鈞笑道:「我倒是聽說過,但是我以為,有你罩著應該就沒事了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不去了。」
停了一停,憐星宮主卻又說道:「不過,你如果想要見姐姐……也不是……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朱翊鈞沒有注意到憐星宮主突然說話妞怩起來,急忙興致勃勃的問道:「什麼機會?」
憐星宮主說道:「我不是跟東廠的劉喜約好了,一個月之後,要在煙雨樓用你來交換花無缺的麼?那個時候,姐姐也會來的。到時候,你不就可以見到她了麼?」
原來,憐星宮主想的是,到時候邀月宮主看到自己跟朱翊鈞兩個人在一起的情形,再見到自己已經揭去了面紗,應該就知道兩人是怎麼回事了。
或許,到時候就能夠向邀月宮主稟明情況,請她主持兩人的婚事了。
想到這裡,憐星宮主頓時臉上緋紅,心裡好似小鹿亂撞。
朱翊鈞想的卻是,到時候煙雨樓,邀月宮主和憐星宮主到齊,那豈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機會?
他的心裡,已經是在盤算,到時候怎麼吸取兩人的功力了。
朱翊鈞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順水推舟做了憐星宮主的人質,倒是迎來了這樣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會輕易的錯過了。
朱翊鈞沒有留意到的是,當他在當街上教訓童千斤和雷豹的時候,已經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當時在附近路邊一個小攤,是專門賣豆漿油條的早餐的。
當時,一胖一瘦兩個男人正坐在那個小攤上喝著豆漿,吃著油條。
原來,這兩個男人都是魔教中人。
稍微胖一點的那個叫做胡海,正是魔教赤火堂的堂主;而另外一個稍微瘦一點的那個叫做唐正東,是胡海的副手。
剛開始朱翊鈞和那雷豹鬧起來的時候,胡海與唐正東兩人也沒有當一回事,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旁邊看熱鬧。。
畢竟,江湖上打打鬧鬧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八四七」發生很多,沒有那麼必要在意的。
直到後來,童千斤帶著軍隊出現,朱翊鈞拿出一個腰牌來,把童千斤嚇得屁滾尿流的時候,胡海和唐正東兩人對望了一眼,頓時留上了心。
普通的百姓,只是看到朱翊鈞威風凜凜的打倒了童千斤和雷豹,看到童千斤在朱翊鈞的面前卑躬屈膝,簡直是像一條狗一樣。
可是,胡海和唐正東兩人,卻是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拿出來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東廠的人才能擁有的腰牌吧?」胡海首先說道。
唐正東點點頭,說道:「堂主你沒有看錯,應該正是東廠的腰牌,而且他的那個腰牌是金色的,應該是只能高級首領才能有的。」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敢輕易的得罪朝廷的軍隊。想不到,原來竟然是東廠的人,這就難怪了。」
胡海卻是搖了搖頭,臉色異常的鄭重,說道:「我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沒有這麼簡單?」唐正東問道,「堂主你還想到了什麼?難道你以為,東廠的人跑到這裡來,是不是有什麼計劃?難道他們是要針對我們魔教,展開什麼行動不成?」
原來,這個魔教原來是叫做明教,教中高手如雲,簡直是多如牛毛。就連如今的大乾的開國皇帝朱元璋,也是出生自這個魔教之中的。
可是,後來朱元璋擁兵自重,自己建立了大乾,卻把當時的明教教主撇在了一邊。這一樣一來,明教裡面所有的人,都說是朱元璋大逆不道,指責他背叛了明教,背叛了教主。朱元璋當然也是當仁不讓,立即把明教列為了邪教,不余遺力的展開了絞殺。
這樣一來,明教就跟大乾的朝廷,形成了水火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