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湖中的那些採花大盜、風流少俠啥的對『移花宮』三個字談之色變。
據說六扇門總捕頭陸小鳳也曾上了移花宮的黑名單,只是這廝的『靈犀一指』太厲害了,除非是邀月、憐星親自出馬,才有一戰之力。要是派其他弟子去抓捕陸小鳳,打的贏打不贏還兩說,萬一被那廝迷得神魂顛倒,失身了怎麼辦?!
「移花宮對天下負心之人向來勢不兩立,你且放心,此等負心之人我移花宮一定不會放任不管。」
憐星見女子還在低聲抽泣,就安慰道:「你就且在移花宮安心住下吧,若是想加入我移花宮,自有弟子教你功夫,學到功夫之後你不但有自保之力,還有能力對付其他負心之人。若不想加入移花宮,你也可以自行離去。」
女子立即砰砰磕頭,道:「小女子願意加入移花宮,還請二位宮主收留。」邀月、憐星微微頷首。
這個妙齡女子年紀不大,而且根骨極佳,加之對男人的怨氣很重,是修習《太陰真氣》的絕佳人選。
「你且退下吧,最多一個月,自有人將負心人抓來移花宮,到時候由你處置。」
憐星又道。女子又磕了幾個頭,才站起來。
正要退出前廳,她欲言又止。
憐星皺眉問道:「你還有何事?!」
「那個負心漢乃是東廠廠督劉喜的義子,準備迎娶的女子乃是國丈江別鶴的侄女,奴家擔心.…」
「哼!」邀月冷哼一聲,聲音冰冷道:「區區劉喜、江別鶴,何足掛齒?!就算是大乾皇朝的皇帝,若是他也當了負心之人,我也能殺入皇宮,將他抓來移花宮受審。」
女子見她說的霸氣,陰鬱的心情終於好了很多。又行了一禮,這才退出了前廳。
等女子走了之後,憐星皺著眉頭問道:「姐姐,劉喜和江別鶴可都不是易於之輩,要抓這劉卓來移花宮,可不容易。」
邀月想了想,才道:「讓無缺去吧,他已經大了,該獨當一面了。」
憐星有些擔心,道:「無缺孩兒年紀尚小,第一次就去做此等大事,我擔心…」
邀月抬手止住她,沒好氣道:「哼,擔心什麼?你我教他十幾年的武藝,若是連一個區區劉卓都抓不來移花宮,此等廢物留他何用?!」
憐星還要說話,邀月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不可置疑道:「此事就這麼定下了,到時候讓雲隱、晨星與他一起去京城,一個月之內,將劉卓抓來移花宮受審。」
憐星見邀月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而且雲隱、晨星乃是移花宮武功排名前十的高手,而且多次執行抓捕負心人的任務。
有她們倆一起前往京城,應該萬無一失。
「姐姐,寧王前些日子發來邀請函,說在冬至日在金陵棲霞山召開武林大會,希望我們姐妹參加,您看?!」憐星又道。
邀月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道:「呵呵,武林大會?他雖然貴為寧王,但是在江湖之中毫無地位,召開武林大會能有什麼重量級的人物參加?全都是一些小魚小蝦,去了有什麼意思?」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去也行,為他壯壯聲勢,他就更有膽氣起兵造反了。只要寧王起兵造反,小皇帝南下平叛的概率就大大增加,到時候,你我姐妹聯手,除非是千軍萬馬,要不然一般禁軍豈能抵擋我們?將小皇帝抓來移花宮,逼他說出《嫁衣神功》第九重內容。只要我們練成第九重,不但能突破天人境界,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她的臉上浮現一絲霸氣,「那這中原江湖,誰人還是你我姐妹的對手?」
邀月站起來,頗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繼續道:「到時候,我移花宮必然稱霸中原武林!!!」
身復仇呢!。
十一月初。
寒冬的腳步已經抵達了宣府這座邊防重鎮了。
連續下了幾場大雪,讓肅殺的宣府也~染上了一層白色。
因為漠西戰役徹底結束,所以集結在宣府的十萬大軍分批次離開了宣府。
至於宣府城外的數十萬蠻族,在婉清郡主、神教教主完顏婉清的率領下,也陸續進入燕山山脈抵禦嚴寒。
因為完顏婉清目前身邊沒有可靠的人,而且她的體內真氣又被朱翊鈞吸走了八成,導致境界跌至先天巔峰,所以朱翊鈞特意讓公孫蘭暫時留在完顏部,護衛完顏婉清一段時間。
公孫蘭不但會易容,更是一個絕頂高手。
而且她掌控的神秘組織紅鞋子,也在葉赫拉拉部和海西部執行秘密任務。所以她現在根本走不開。
而大乾皇朝宣德皇帝朱翊鈞,在數萬禁軍的拱衛下,班師回朝。
至於坐鎮宣府,完成分化蠻族,吞併漠西草原大計之人,乃是內閣大學士——于謙。
隨著各路大軍離開宣府返回駐地,此次漠西之戰,終於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常山縣。
自古燕趙多義士,慷慨激昂留人間。
作為武神趙子龍的故鄉,常山縣雖然沒有出名的門派,但是豪傑之士並不缺。
所以朱翊鈞一進城,就看到大街上很多拿著刀劍的江湖人士。
「公子,咱們為何不隨大軍一起回京啊?若是被朝中大臣識破那個冒牌貨,您又要被御史言官彈劾。」雨化田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在朱翊鈞的耳邊喋喋不休。原來率領大軍返回京城的依然是被公孫蘭易容過的冒牌貨。
朱翊鈞本來想從宣府直接南下江南的,但是劉喜突然和江別鶴接親,雖然暫時沒有查出這二人是不是有什麼py交易,但是朱翊鈞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返回京城一趟。
不管是敲打劉喜和江別鶴一番,還是剁掉這倆人的腦袋,都需要自己回京城處置。
不過他不耐煩和大軍一起返回京城。
索性讓冒牌貨繼續偽裝自己回京,自己則帶著雨化田微服私訪。
既可以體察民情,又能夠遊山玩水,何樂而不為?!
「公子,這常山縣乃是一座偏遠縣城,沒什麼好逛的,咱們尋一家酒樓吃點東西,趁天色還早繼續趕路吧,若是走的快一些,一定能敢在大軍之前抵達京師的。太后娘娘得知您先前親自前往呼倫城,以千金之軀親赴險地,頓時氣壞了,特意下懿旨斥責,這一次得知您又脫離大軍獨自返回京師,太后他老人家估計會把小的掛在城牆上放風箏的…」雨化田可憐巴巴道。
朱翊鈞橫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再嘰嘰歪歪,本公子現在就把你掛在常山縣城牆上放風箏。」
聽到朱翊鈞的話,雨化田只好一臉委屈的閉上嘴自家主子好說話的時候很好說話,但是真的惹怒了他,說把你掛在城牆上放風箏,那絕對不會打半點折扣。
這種鬼天氣要是真被放風箏,自己還有命活?
算了。
主子是奴才的天,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二人沿街而行。
朱翊鈞手持摺扇,優哉游哉的走在大街上。
確實…
常山縣雖然距離京師只有數百里之遙,但是卻位
於京城的西北方向,靠近燕山山脈,所以縣城面積不大。
不過因為宣府需要大量物資供應,而常山縣又位於宣府和京城之間,所以該縣就成了物資中轉點之一,市面倒還算繁榮,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累了,找家酒樓吃點東西再逛吧,今日咱們就留宿常山縣了,明天一早再趕路。」朱翊鈞拿著摺扇拍了拍手掌,吩咐道。
雨化田踮著腳看向這條大街的盡頭,然後喜滋滋的對朱翊鈞道:「公子,前方不遠處有一家酒樓,咱們就去這家酒樓打尖(吃飯的意思)吧。」
「好。」
二人牽著馬來到酒樓,一個小二立即十分殷勤的將馬匹遷到後院餵馬料,另一個小二則將二人請進了店裡。
大乾缺馬。
出門能騎馬的都是有錢的主。
要麼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要麼是大俠、少俠之類的的江湖人士。
反正不缺錢就是了。
朱翊鈞和雨化田上了二樓,選了一個臨街的位置。
「小二,溫一壺酒,上兩盤切牛肉,兩大碗羊肉湯,兩個麵餅,再炒一兩個小菜。」雨化田吩咐道,然後扔了一粒碎銀子給小二,十分豪氣道:「剩下的銀子是賞你的。」
小二眉開眼笑,道:「客官您稍後,馬上就給二位上酒上菜。」
朱翊鈞全程沒有說話。
不過他雖然眼睛在看街邊的景色,但是卻留心這家酒樓的物價。
雨化田點了這麼多食材,就只給了小二一兩碎銀子,小二居然眉開眼笑,說明常山縣的物價不高。
嗯!
只要物價能夠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水平,老百姓就能夠吃飽穿暖。
老百姓既然能吃飽穿暖,自然就不會被煽動起來造反了。
老百姓不造反,自己這個皇位坐的就穩當了。
心情不知不覺變好了許多,朱翊鈞看向雨化田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呵!
今兒個看這狗奴才,居然覺得他還蠻眉清目秀的嘛!!!
咳咳!
朕在瞎尋思什麼呢?!
一個死太監能和『眉清目秀」這幾個字扯上關係?!
有了賞錢,小二的辦事效率就高了許多。沒一會熱,酒肉、羊肉湯就擺上了桌。
朱翊鈞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酒一飲而盡,又夾了一塊熟牛肉塞進嘴裡。
嗯!
味道還不錯。
然後將麵餅掰碎了放在羊肉湯里泡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