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廢墟上盛開的花

  (本章有大量私設,時間線操作,和遊戲內給出的時間線不同,全是我編的,不用考據)

  匹諾康尼並非只有兩重夢境。

  ——這是丹恆從夢主口中得知的消息。

  原初之夢已經深埋在繁華的夢境十二時刻之下,幾乎無人知曉它的存在了。

  要說他是怎麼發現夢主的,其實也沒花多少功夫。

  對方是來主動碰瓷的,原因是曾經對蟲群和憶質大空洞的鎮壓已經不再有效果,他曾尋求「秩序」的幫助,但「太一之夢」和星期日已經失敗。

  早已失去自己身體的歌斐木沒有辦法,只能主動找上了門。

  丹恆:……

  他還以為夢主就是幕後黑手,不說他,想必有不少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是——

  「雖然在過去就被誤解過許多次,但我的確是真心喜愛,並且想要守護這顆星球的。」

  借用了某位「獵犬」新人的身體,找到了丹恆的歌斐木,如是說。

  「連運用星核的力量也是嗎?」丹恆的這個問題有些尖銳,但歌斐木回答得卻很爽快。

  「沒錯,因為在當時,我……或者說我們之中的大部分都以為,能完全控制住星核的力量。」

  「但它現在暴走了。」丹恆抬頭望天,匹諾康尼虛假的天空正在不斷扭曲變化,而產生了同樣反應的,還有整個夢境的一切。

  「有人利用了它,但我太虛弱了,並不知道是誰。」歌斐木這樣回答。他坦然承認了錯誤,畢竟事到如今再狡辯些什麼,也沒有意義了,「現在看來,嗎,米哈伊爾比我走得要遠。」

  「那麼,星核究竟在何處?」丹恆忽略了他聽上去有些奇怪的語氣,徑直問。

  「我以為是在大劇院。」

  「你以為?」

  歌斐木沉重地點了點頭,「或者說,我們以為。顯然,星核早已被轉移了位置,而無人察覺。「家族」中,還有內鬼。」

  內鬼又內鬼,丹恆只覺得頭疼。

  碟中諜都沒你們匹諾康尼能演!幾大家系各有各的理念想法,互相隱瞞互相欺騙互相利用……就這還能維持多年表面平靜?

  公司還是不行,這都沒拿下匹諾康尼(bushi)。

  「有懷疑對象嗎?」丹恆深吸口氣,詢問道。他對這幾個家系內部情況並不了解,詢問歌斐木竟然變成了最好的選擇——明明在之前,他們還是敵非友。

  歌斐木為了拯救匹諾康尼,可以說是相當的配合了。他幾乎是把老底都掏乾淨了,思考了很久,才謹慎地說:「三個猜測,最後一個有些荒謬。」

  丹恆讓他都說出來,不過不是現在。小青龍打算先和同伴匯合,免得之後還要解釋一遍。

  丹恆就是在砂金的籌碼雨落下時,來到的流夢礁。和他一道的,還有被歌斐木暫時控制了身體的「獵犬」女性成員。

  一群人在鐘錶匠的「墓地」前集合,歌斐木沒有立刻出聲,反而抬起頭,凝望著視線範圍內的最頂端。

  丹恆覺得,他似乎知道,那上面有一個偉大的靈魂正在陷入永眠。但歌斐木最終也沒有提出要上去見「鐘錶匠」一眼。

  他們的關係還真是錯綜複雜,丹恆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打斷歌斐木「深情凝視」的是姬子,領航員小姐雖然大多數時候都相當體貼,但此刻面對危機,她也總是最果斷的那一個。

  「「夢主」先生,現在能告訴我們真相了嗎?」

  姬子的語氣不能說不好,但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些許陰陽怪氣——尤其是當姬子著重強調「夢主」兩個字的時候。

  歌斐木卻對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不痛不癢,他收回視線,對在場幾人說起了真相:

  在匹諾康尼建立初期,曾面臨了許多問題:公司的封鎖、人手的缺乏、資源不足、過於濃重的憶質、蟲群和星核。

  問題太多了,現在想來,匹諾康尼能走到今天這步,還真是稱得上一句奇蹟。

  歌斐木是這麼說的,但三月七卻皺著眉小聲嘟噥:

  「明明是團結的力量。」

  歌斐木詫異地笑了:「你說得沒錯,明明一開始,是依靠所有心系匹諾康尼的人的力量。」

  但後來就變了。

  這位親身經歷了這些年的一切的「老人」,給大家詳細地講起了古。

  「面對公司的封鎖,我們可以開闢新的航道;面對人手的匱缺,我們引來了更多的外援、築夢師和後來的逐夢客;資源不足就去買去交換去開拓;憶質濃厚就將其用起來開闢夢境;蟲群可以消滅,星核可以封印……」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遠征的「燈蛾」家系和鐵爾南犧牲,「家族」中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夢境的開闢也並不順利。」

  歌斐木作為後來的人,被原先的反抗軍質疑,而原「苜蓿草」家系家主又在給他施壓。原本歌斐木還能堅持,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

  多方合作之下,歌斐木在某次蟲潮中,失去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因為「同諧」的力量,他得以附身在某個「橡木」家系成員身上而活了下來,但歌斐木深刻地意識到,只有「同諧」是救不了匹諾康尼的。他開始向外尋求力量。

  「星核蠱惑了我,但那時的我以為,自己不止成功抵禦了那種誘惑,還反過來利用了它。」

  實際上卻是:星核早就被聰明的蟲子利用,反過來誘導人類入坑。

  歌斐木不是第一個,那時候「家族」內部已經出現了想要利用星核的聲音。甚至,他也是被某個成員啟發的。

  總而言之,他將星核編入了底層夢境中,卻連累整個匹諾康尼差點被蟲群吞噬。最後,是他們主動犧牲了本就有問題的其中一個家系,平息了蟲群的騷動。又反過來利用星核,將當時的蟲群封印在了原初的夢境荒原上。

  「而憶質空洞,就是自那時起留下的。」歌斐木神色平靜地說出了匹諾康尼最大的秘密,「拉扎麗娜的犧牲,其實是為了探明蟲群再度活動的原因。」

  「這和記載的大事件時間表並不吻合。」瓦爾特作為搜集最多資料的人,提出質疑。

  「是的。」歌斐木點頭,「那是一樁足以將匹諾康尼再度拉入深淵的醜聞,為了未來,我們不能詳實地記錄它。」

  「所以現在。」一直不吭一聲的砂金,終於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我們要進到最初的那片夢境裡,徹底消滅蟲群,封印星核。」

  不愧是老打工人了,他還是這麼會總結。

  歌斐木再次點了點頭,星卻在思考後,驚喜地說:「那我們已經有先遣兵了!」

  歌斐木:?

  三月七也挺高興的模樣,「流螢小姐剛剛炸了空洞,說不定已經掉到那裡面去了誒!」

  歌斐木:……

  搞不懂你們無名客,掉進蟲巢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還有,他還沒說懷疑對象啊!

  已經在蟲巢里殺了個七進七出的有蘇&流螢:謝邀,確實高興。

  兩個外表柔弱的美少女:虛弱,殘血,但很難殺,又很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