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場內變得有些混亂。

  有人為了迫於組隊壓力，不得不配合隊友，而有些則是對其他組的隊員下手。

  戰鬥力差的都被人帶上去，並像垃圾一樣丟了下來，有些因為掙扎還受了傷。

  事情發展到這，幾撥人明顯有了和之前表面平靜下，不一樣的敵意。

  他們之間差點動手打起來。

  「幹嘛呢你們！」

  一直消失看不見的領班在這時候出現，把這些鬧事的年輕人分開，然後訓斥：「到底是怎麼回事？」

  「抱歉這位客人，請您允許我把他們帶出去，可以嗎？」

  主播：「全部？那誰來服務我們。」

  「這……」領班猶豫了一下，「那您的意思是？」

  「他們不過是陪我玩了一下遊戲，不用這麼認真。」

  「可是他們違反了娛樂號的規矩，要受罰。」領班解釋，「不過您要是願意赦免他們的罪，也不是不行。」

  實習生們心裡一驚。

  這難道就是主管說的，客戶就是上帝？

  眾人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主播乾乾地笑了一下。

  「這樣啊，那娛樂號的規矩不能破。」

  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眾人的心往下一沉。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他面帶微笑，表現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你們投票選出一個人受罰，如何？」

  「如果投不出來，那就只能集體去受罰了。」

  主播的話讓所有人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繼續煽風點火。

  「只要有一人得票，都作數。」

  「是是是。」

  領班賠笑，「你們還愣著幹嘛！我給你們發編號，準備開始選人啊！」

  領班讓他們在手環上按下編號數字。

  眾目睽睽，所有人都猶豫著不敢伸手去按。

  主播對他們的做法毫不意外。

  「就算不選，也記得要按下數字0，當作棄權。」

  眾人聽完，這才不情不願抬起手腕開始按鍵。

  這句話剛說完沒三秒，就有人驚叫起來：「該死！誰給我投票了！」

  「你們有病吧？不是說好團結一致對外的嗎？」

  沒人發聲。

  主播這時才噗嗤一笑，提醒他們：「對了，被投票的人是能收到票數消息的哦。」

  一片死寂。

  「怪我，沒說清楚規則。」主播假惺惺地說，「我給你們一個重來的機會。剛才的投票不作數，重新投。」

  他語氣傲慢，晃動著手裡的香檳。

  「最後一次機會哦。」

  「要珍惜。」

  隨著手環滴地一下清零，眾人又低頭擺弄手環。

  這一次，場面不再平靜。

  其中某人的手環不停發出強烈的報警聲，沒有停下過。

  「靠！你們什麼意思！都瘋了嗎？」

  他開始瘋狂咒罵，甚至開始推搡身邊人想看對方手環上的信息。但信息早就隨著投票後被隱藏，他永遠不可能知道真正的犯人是誰。

  領班見狀，立馬衝上來把人控制住：「客人，您看這……」

  「看來，你們都已經做出選擇了？」

  主播樂了，拍著手讓人把他拖下去，「交給你了。」

  他扭過頭，對著剩下的人舉杯。

  「來來來，繼續，繼續。」

  所有人已經不像之前一樣開心了。

  這些客人的惡意，遠比想像中來得更快。

  所有人的神經都繃了起來。

  面對主播開出的獎金誘惑，比先前謹慎了很多，但還是有膽子大的，抱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去服務這名客戶。

  至於其他客戶的需求，看起來平平無奇，等這些人真的接了，才發現有些是深入虎穴，有去無回的任務。

  眾人的表情堪比過山車一樣精彩。

  但這些都只是開始。

  後面還會有更致命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季淮川看了會直播，突然收到查爾斯的消息——

  【你快點去看一下榜單，先下手為強啊。】

  榜單？

  哦對。

  這裡有人氣榜。

  所有客人會從第一次遊戲後，票選出自己最喜歡的寵物，讓其他客人看到。

  一般排名前幾的寵物，主人之間的競爭都很激烈，也有好事者會在裡面渾水摸魚搞破壞。

  季淮川點進查爾斯發給他的連結，看到時梔的名字意外地擠進了前三，邊上還有個銅色皇冠。

  上了排行榜的寵物，很快就會成為這些人爭奪的獵物，不管是誰，都能來咬上一口，逗弄一番。

  一看就是那個人的手筆。

  季淮川冷下眼，呼吸都重了不少。

  這時。

  手機突然彈出一個匿名號碼。

  男人不假思索按下，對方便開了口：

  「你都看到了？」

  「你想做什麼。」

  「好東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你一個人霸占，遊戲就不好玩了。」

  玩？

  季淮川掀起眼皮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監控。

  「你刻意把她捧上榜單，是想在遊戲開啟前，玩把大的吧。」

  對方這會正坐在監控室，屏幕上，是季淮川放大的俊臉。

  他悶悶笑了兩聲。

  「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好不容易上心的東西，我也想看看，她有多……」男人的嗓音頓了一下，「……特別。」

  季淮川冷下臉。

  「這麼多年過去，你喜歡搶別人東西的壞習慣一點沒變。」

  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的陰冷。

  原本放鬆的肢體僵硬了一瞬，身體前傾雙手交叉在桌面上，盯著屏幕內季淮川的臉，一字一句道：

  「你說得沒錯。」

  「只要是你看上的，我都會親手搶過來毀掉。」

  季淮川沒說話。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他的嗓音有點沙啞。

  「這個獵物，是我先看上的。」

  「這世界上只要是我想要的，就沒有我得不到的。」

  他還是那麼自信。

  也那麼讓人討厭。

  季淮川冷聲道：「你看上的獵物，就是把她送進狂歡宴，看著她被人虐殺嗎？」

  對方不置可否。

  「你怎麼知道她是被殺的那個人呢。」

  「……」

  男人的語調輕鬆愉快。

  「你難道會不知道，沒被主人挑上的寵物有多可憐？」

  「我這是在救她，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想給她一個家。」

  「更何況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不能進入狂歡宴的下場，不是嗎？」

  「否則你也不會用這種傷害最小的辦法，讓她擦邊通過五星的合格線。」

  他說完，語氣中有笑意。

  季淮川仍舊一聲不吭。

  但對方就是知道，自己猜對了。

  「而且你不是也發現了嗎？」

  他毫不留情戳穿季淮川的假面。

  「她跟那個人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