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川聽到他說那個人，臉色瞬間一黑，隨後面無表情地掐斷了電話。

  呵。

  真不經逗。

  控制室內的男人舔了舔嘴角，對他的這種反應毫不在意。

  他們倆都看得出，這個女孩像誰。

  這也是他費盡心思把人搞到船上的初衷。

  他要撕開這個男人偽善的面具，將他的本性釋放。

  區區一個女人而已……

  男人的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下，看到季淮川給的五星好評，冷笑。

  看來，那個人在他心裡留下的影子還真不是一般地深啊。

  忽然，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哥，你怎麼還在這？」

  長相西化的美少年進來催促他下樓，情緒激動錢。

  「最近這批人裡面有幾個很強又很可愛的！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和他們玩了。」

  「這一批人我真的好喜歡……」他的視線停留在大屏幕上，看到時梔的臉愣了一下。

  「這個美人好漂亮啊，哥。」

  「不過……」

  少年沒眉宇緊鎖，沒再往下說。

  「看夠了就走吧。」

  少年驚慌地收回視線，聽到他的話冷汗都冒出來了：「哥，那個，我……對不起！」

  「看就看了，我又沒說要挖你眼睛。」

  男人從座椅上起身，扭頭往外走。

  「是要去會會這群可愛的小傢伙了。」

  他最後看了眼屏幕上的女人，意味深長地說：「我也得早點選出我心愛的寵物才行。」

  高大的男人踏出能見度極低的中控室。

  精緻俊美的五官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下，一身墨綠色西裝搭配黑色襯衣，亦正亦邪的氣質讓他每一個表情都耐人尋味。男人手裡捏著一隻金屬打火機，吊兒郎當地不停轉動著。

  這張臉，正是顧嘉讓。

  「哥，我們現在去哪？」

  跟在他身邊的人是個金髮洋人，眼睛是碧綠色的，個子矮小，笑起來很陽光。

  他叫吉姆，是顧嘉讓的小迷弟。

  「這批實習生雖然有幾個厲害的，但大多很蠢，我討厭蠢貨。」吉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真想快點到宴會。哥，為什麼第一天不可以動手殺他們，非要等到宴會？」

  顧嘉讓笑了。

  「留下好玩的獵物就夠了，至於其他的……」

  男人眼底一片冰冷。

  「這個世上，不被選擇的，做人都不配。你說是不是？」

  吉姆聽不明白。

  但很快，顧嘉讓又隨意問了一句：

  「那些實習生的餐食準備得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吉姆說，「按著您的指示，都做好了準備。」

  顧嘉讓走到電梯邊，按了下電梯鍵。

  「嗯。去餐廳看看。」

  「哦好吧。」

  吉姆乖乖跟著他去了九樓那一層的餐廳。

  ……

  時梔從房間逃出來，看到站在工作檯的樂米蘭，開心得不行。

  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

  「米蘭！」

  「時梔！」

  兩人相擁在一起。

  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等下，讓我檢查一下先。」

  樂米蘭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你還好嗎？裡面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外傷沒看見，甚至連血都沒有。

  「我沒事。」

  時梔打量了她一眼：「你看上去好像比我更慘。」

  確實。

  渾身血腥味，還有點大海的腥味。

  雖然樂米蘭買了清潔道具，但還是有一點殘留。

  「我至少沒外傷啊。」

  外傷？

  時梔：「我也沒有啊。」

  樂米蘭打量她幾回，表情困惑：「但你的嘴怎麼腫了？」

  「……」

  樂米蘭看她欲言又止，立刻拉住時梔的手：「沒事沒事，我們就當被狗咬了。」

  「……不是那樣的。」

  時梔把她被人逼著吃了辣麵條的事說了，還交換了信息。

  時梔說：「他讓我給他當寵物。」

  寵物？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就，很不正經。

  樂米蘭皺眉。

  「那你拒絕後的星級評定呢？」

  時梔無奈：「他不是這間屋子的客人，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打分。」

  「滴——」

  手環響了。

  他能打分？

  時梔心頭一喜。

  這也算沒白服務啊！

  差點以為碰上白嫖怪了。

  樂米蘭看上去比她還激動。

  「快看看。」

  時梔打開手環看了眼，下意識說了句：

  「……我去。」

  樂米蘭看到她瞪大眼，心臟也跟著一緊。

  「怎麼了？很差嗎？」

  「不是……」

  時梔遲疑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音音：【不用看，你眼睛沒問題，真的是。】

  「五星。」

  「我看看。」

  樂米蘭湊過去看了眼。

  「真是五星。你做了什麼？」

  「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了。」

  時梔老實回答。

  「就這樣？」

  怎麼感覺好隨便的樣子。

  「嗯。」時梔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絕無隱瞞。」

  樂米蘭一時半會也抓不到什麼重要信息，只能和其他人碰面後再看看。

  「等中午吃飯，我去問一下他們。」

  飯點很快就到了。

  十一點左右，小鬍子出現在工作檯。

  「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中午吃飯時間為一小時。」

  兩人忙不迭點頭。

  小鬍子又提醒了他們一句：「因為吃飯也是算工時的，所以……」

  他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

  「如果中途碰到其他需要服務的客人，不用馬上趕過來，直接在手環上聯繫我，這邊會安排特殊人員調動幫你們頂班。」

  去吃飯還會被拉去服務？

  難怪說在吃飯的時候也算上班呢！

  他像個負責任的領導，一板一眼教育：「對客人一定要服務到位，就算不是負責區域的人，聽懂沒？」

  樂米蘭在心底吐槽完，問：

  「那這些客人的評價也算在轉正的評價體系里嗎？」

  「當然！」小鬍子說。

  樂米蘭眼珠子一轉。

  「對了，她已經拿到五星了，能轉正了嗎？」

  小鬍子一臉詫異：「你說什麼？」

  樂米蘭又貼心地重複了一遍。

  「我搭檔拿到五星了，能轉正了嗎？」

  小鬍子伸手。

  「手。」

  小鬍子看向時梔，眼神算不上善良，「我看看。」

  時梔乖乖伸手。

  「還真是五星。」

  小鬍子面色正常地在自己手環上按了幾下。

  「行了，我這邊已經登記好了。」

  「快去吃飯吧。」

  就這？

  兩人對視一眼。

  時梔問：「那接下來我還要回來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