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搖頭，實話實說：

  「不想。」

  她害怕。

  聽說，成為真正的女人是一件不那麼美妙的事，很看另一半的技術。

  顧嘉讓看著身經百戰，副本一展現的技術也確實讓人慾罷不能。

  但未知的恐懼，還是讓時梔的心裡瞬間打起退堂鼓。

  「嗯。」

  看吧，她果然不願意。

  顧嘉讓垂下眼：「晚安。」

  房門在時梔面前合上，乾淨利落。

  怎麼辦？

  新婚夜丟下的協議老公生氣了。

  但這件事確實是她做的不道德。

  音音：【你這樣欺負一個老實人，確實不道德。】

  時梔：？

  你到底是誰的系統啊！

  音音清了清嗓子：【我可以幫你看一眼，別人哄老公的方法論。】

  時梔興奮：【多看幾條！我們多管齊下！】

  音音看了十秒。

  音音：【我覺得，網上這些人都是寫h的，沒什麼參考意義。】

  時梔：【說說說。】

  她現在有什麼辦法都要試試。

  死馬當活馬醫！

  音音：【……貼吧說，除了獻祭你的肉體給他安全感，好像沒有其他捷徑。】

  時梔：【……】

  繞來繞去都是床上那些事？

  這屆網友想像力不行。

  那還是放棄治療吧。

  時梔垂著頭在門前站了一會，低低說了句：

  「晚安。」

  踢踢躂躂的拖鞋聲漸行漸遠。

  門內。

  早早關上門的男人站在門邊沒動。

  顧嘉讓聽到她這句「晚安」，眼神微微動了一下，隨後朝床的位置走去。

  如果不是身份牌……

  男人心底狠狠往下一沉，手指緩緩收緊。

  躺在床上。

  他閉上眼，強忍著想要撕碎破開她的衝動，強迫自己入夢。

  夢境世界是獨立於副本的小世界。

  不受限於規則的束縛。

  身份牌也就沒有作用了。

  男人周身的戾氣近乎失控的肆虐，強勢壓抑的像一張巨大的網。

  現實中沒法給不乖的小姑娘懲罰，那就入夢，好好教育她。

  ……

  時梔飛快洗了個澡，出來後給邢菲發消息說自己明天把衣服洗了再還給她。

  簡訊剛發出去，人就已經開始犯困了。

  眼皮開始打架，昏昏欲睡。

  音音：【你現在困了嗎？可是你不能睡！】

  時梔：？

  音音：【你該不是忘了吧？你得罪了顧嘉讓，要是現在入夢，他想幹的事可以在夢裡對你干一遍！】

  時梔：？

  時梔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強行打起精神：【可是他剛才很尊重我啊……你有沒有什麼道具可以在做夢的時候用？】

  音音：【沒有！但我有咖啡，要嗎？】

  時梔點頭：【好。來一杯。】

  音音不敢耽擱，趕緊給她續上一杯。

  但時梔還是困的不行。

  「不行，音音，我感覺很困，很熱……而且身上很癢。」

  癢？

  音音的聲音緊張起來：【不好！是藥！之前因為道具暫時屏蔽延緩了這些……】

  【啊，你不能睡！睜開眼！你快點給邢菲打電話讓她來救你！】

  【唉呀，怎麼發不出信號！靠，要入夢了，信號被屏蔽了！時梔你撐住，要不先打給邢菲……】

  邢菲……

  時梔意識模糊地拿起手機，一邊找邢菲的聯繫方式，一邊按下通話鍵。

  手指頭還沒點下邢菲的名字，剛好一通電話打進來，她手指順勢點下接聽鍵，宋謹言的聲音傳來：「你跑哪去了？你身上被人下了……」

  「我，在家。」

  時梔的聲音變得軟綿綿的，「我好睏……」

  手指漸漸放鬆，手機順著指縫掉出去，落到地毯上。

  宋謹言那一頭緊張起來。

  「餵？」

  「人呢？」

  叫了半晌都沒有人回應。

  宋謹言坐在車內。

  掛斷手機，看了眼后座的女孩，眉頭緊鎖，突然伸手去拉車門。

  「宋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見他要下車，抖著聲音問：「你去哪？你不送我去派出所嗎？」

  「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陪我……」

  「抱歉。」

  「我還有事。」

  宋謹言打開車門跳下去，「我的同事會把你送回去。」

  「別擔心。」

  車門砰地一聲關上，把那聲「可是」關在了車廂內。

  女孩拉緊了身上的衣服，視線透過車窗緊緊黏在宋謹言身上。

  另一邊。

  陪同的兩名同志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好心勸道：「你別看了。」

  「宋隊有女朋友。」

  女孩收回目光。

  「是那個力氣很大的姐姐嗎？」她問。

  「力氣大不大我不知道，她剛才和你待在一個包廂。」那人回答。

  「哦……」

  宋大哥有女朋友啊。

  女孩子仔細回想了一下。

  那個姐姐比她漂亮。

  跟宋隊更登對。

  女孩眼睛裡的星星墜落了，拉緊衣服的手也緩緩鬆開：「我知道了。」

  那人一下就注意到她的小心思，忍不住勸道：

  「小姑娘，像你這樣被拯救的女孩，我們宋隊這麼多年執行任務，碰到少說也不下上千個了。」

  「我能理解你們小姑娘在想什麼。」

  「你們太容易就喜歡上把自己從黑暗裡拉出來的光了。」

  他說的沒錯。

  她確實在那一瞬間，把他的關心當成了救命稻草，瘋狂從他身上汲取那可憐的安全感。

  女孩咬了咬唇，依依不捨地又看了眼宋謹言，打起精神強顏歡笑。

  「嗯，謝謝提醒。」

  「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肯定不會打擾。」

  「警察叔叔，我也是有尊嚴的。」

  那人：？？？

  你叫宋謹言大哥，你叫我叔叔？

  拜託！

  我比宋謹言起碼小了五歲！

  ……

  宋謹言開車往回趕。

  她的聲音不對勁。

  那畜生給她餵了藥。

  有顧嘉讓在，她並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再加上兩人是夫妻，不論做什麼都合法合理。

  但宋謹言還是擔心。

  他必須要回去看看。

  車輛在山路上疾馳飛奔。

  每一分每一秒都吊著他的心。

  半夜的山路沒什麼人，但崎嶇難開。

  但宋謹言硬生生把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用25分鐘開完了。

  趕到教師公寓，還碰到了邢菲。

  「你怎麼在這？」她剛好接到組織的電話，說證據調查組有了新發現，她正好準備去看看。

  「時梔被餵了藥，你有沒有給她找醫生？」

  「什麼藥？」

  邢菲不知道。

  糟了。

  宋謹言眼色一沉，拔腿就往電梯跑。

  邢菲皺眉，很快也跟著追上去。

  「你跑什麼！」

  「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