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直白的情感流露面前,那張俊顏如同月光下的清泉,讓人心醉神迷。任何女子,恐怕都難以抵擋這樣的魅力,無法不為之動容。
雲裳,她也不過是紅塵中那萬千柔情似水的女子之一,她的內心深處,渴望的不過是一份平淡而寧靜的生活。
此刻,聽著他那溫柔如風的言語,她的心中仿佛被一股暖流輕輕拂過,那份嚮往與渴望如同春芽般悄然生長。
然而,就在她即將沉溺於這份溫柔之時,理智卻如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她心中的迷霧。
他們之中隔著的不僅僅是身份的鴻溝,更有亡夫之仇。
她若真的對墨璟曄心生情愫,那她則真成了人盡可夫,不恥下賤的女人了。
更無疑坐實了夥同姦夫,殺害丈夫婆母的罪名。
墨璟曄明明已經窺見她的動搖,心底不禁狂喜,強按住欣喜,送上唇瓣以示心意,卻見雲裳幡然收回了流露出的縷縷情意。
不由頹喪起來。
一時間,二人再無話好說,只有時間靜靜流逝。
月上中天,雲裳實在忍不住,靠在墨璟曄的懷裡睡了去。
墨璟曄感覺到一直緊繃著的身子終於柔軟下來,寵溺地微微一笑,抱著她起身向內室走去。
「王爺……」一直守在門口的柳兒見王爺抱著雲裳進來,殷勤地想要詢問是否需要伺候。
結果得了墨璟曄好大一記冷眼,直接把她冰凍在那裡,嚇得她緩和了好一會兒。
被褥早就鋪好,墨璟曄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躺好,脫去鞋襪。
怕她穿著外裳睡不舒服,又屏住呼吸,生怕驚動她一樣,把她的脫得只剩了內里小衣,這才滿意。
腳步聲出現在門口,是沈嬤嬤。
墨璟曄給她只使了個眼色,沈嬤嬤立即會意,笑著點頭退出去,腳步輕輕的關好門扉。
墨璟曄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擁著睡得沉穩的雲裳心滿意足的睡去。
美人在懷,卻要顧忌她的身體和意願,方為君子。
況且近日來他為了尋找雲裳,實實是耽誤了軍中不少要緊事。
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她獨自在府中憋悶,今日更不會推脫軍務返回王府。
他自認為,自己承王軍帥印以來,從未有過如此懈怠。
現今卻一而再地令部下不滿,讓軍師擔憂。
他深知自己此舉不妥,卻情不由己。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心裡告誡自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連日來的心神俱疲,還有懷中雲裳勻淨的呼吸,像是最上等的安神藥,讓他也迅速進入了夢鄉。
夢中有父皇對他的誇讚,有母后慈愛的笑容,有太子哥哥的手足之情,還有雲裳抱著孩兒,對他溫柔的笑意。
這一切簡直是世界上最美的畫卷。
相反,雲裳睡得出奇地好,一夜無夢。
……
已經好久不曾睡得這般沉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無意中觸碰到另一張面容,雲裳猛地張開眼睛,就看見墨璟曄那張睡的正酣的俊臉。
二人竟然同床共枕的睡了整夜。
她嚇壞了,趕緊檢查被子下自己的衣服,這一看,她仿佛天都塌了。
忍不住氣憤,一腳踢向墨璟曄的下身,好在他感覺敏銳,一把握住她的小腳,同時猛地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直到看見雲裳被氣紅的眼睛,他才算完全清醒了睡意,迷迷糊糊地問:
「怎麼了?又做夢了麼?不怕不怕,我在呢。」說罷揉了揉雲裳的腦袋,卻被她一把揮開。
「在你個頭。」雲裳氣急敗壞道:「你怎麼在,我的床上啊?王府這麼大,就沒有別的屋子給你睡了嗎?」
墨璟曄這才明白她怎的一大早就跟刺蝟一樣,哦了一聲,又撈起她躺了回去,含含糊糊地說:
「王府再大,可是只有這兒才有你啊,沒有你我怎麼睡得著啊?乖乖的,再讓我睡會兒,我估摸著用不了一會兒,軍師就得殺回來,教訓我一頓厲害的。」
墨璟曄的手臂太有勁兒了,她根本掙脫不開。
眼看著他把自己抱得牢牢地,又躺回了枕頭上,雲裳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你個無賴,鬆開我,你,你把我弄疼了。」
聽雲裳如此說,墨璟曄再大的困意也消失無蹤了,趕緊睜眼,懵懵地看著她問:
「哪兒疼了哪兒疼?我幫你好好揉揉。說罷那雙不懷好意的大爪子,就向那對呼之欲出的雪桃伸來。」
雲裳大驚失色,聲音都顫抖起來:「啊,你這色批,別碰我,嗯啊。」
雲裳眼淚都急出來了,墨璟曄也不再逗她,收回手來,湊近她,幫她抹眼淚,嘴上卻帶著小不滿:
「怎的這麼愛哭啊?不過是逗你嘛,這麼不經逗,好了好了,再不逗你玩了還不行嗎?」
兩個人坐在柔軟的床上,緋色床幔被風吹得微微起伏,平白為這一對男女添了曖昧的氣氛。
「你還看,還不快出去。」雲裳躲在床最裡面,雙手環住那羞人的飽滿,單薄的淺色小衣掙扎得將墜未墜,纖瘦的肩膀因為抽噎而微微顫抖。
一頭青絲因為睡過而鬆鬆地垂在身後,肌膚如牛奶般細膩,眼眸濕漉漉地低垂著,顯得她愈加可愛可憐。
若是從前,他定然把持得住,就算是為了他在雲裳心裡的印象,更為了她腹中子的安全,他都會勉力告誡自己應理智一些。
可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滋味,那種令他銷魂蝕骨,欲罷不能的美妙感覺,讓他只覺渾身血液頃刻間只專注於某一處,恨不能立即將她壓在身下,好好疼惜一番。
她見他久久不動,怯怯的扭頭看他,只見他的眼中似乎燃燒著熊烈的火焰,那眼神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一般。
不由心下一跳,扭身想要逃離這方寸之地。
鐵鑄一般的臂膀將她一把撈回,按坐在自己膝頭,她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
她嚇壞了,那雙顫抖的小手抵在他堅硬的胸口,隔著他的中衣,依舊能夠感覺到他滾燙的溫度。
「別動,別動……」墨璟曄請求一般,有豆大的汗珠從他鬢髮間滾落。
雲裳驚嚇之餘起了疑惑,抬手摸向他的額頭不禁輕問:「你病了嗎?流了好多汗啊。」
墨璟曄也不禁一呆,這哪裡像是一個嫁作人婦,並且已有身孕的婦人啊。
他暗啞的嗓音緩緩響起:「笨蛋,從前你相公與你歡好的時候,他不曾這樣炙熱流汗嗎?」
雲裳驀的小臉通紅,連脖子都紅透了,咬唇受辱一般不肯回答,也不想再看他,以為他又在犯渾話。
墨璟曄愛慘了她這模樣,不依不饒的低聲問:「怎的不回答?有?還是沒有?」
雲裳被他問急了,以為他刻意侮辱自己,不禁眼圈泛紅,唇瓣被自己咬得殷紅若血。
墨璟曄再不忍耐,低頭啄吻住那張誘人紅唇,引得美人嚶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