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的掙扎如風中落葉,她極力想要掙脫那無形的束縛,但墨璟曄卻如同山嶽般穩固。
他的吻並未深入,只是蜻蜓點水般輕輕掠過她的唇瓣,濕潤而溫柔,卻又帶著幾分戲謔與威脅。
只把她的唇瓣潤濕,便不舍地後退下來,又是逼問:「再不回答,我便親到你回答為止。」
雲裳的腰肢在他的掌中顯得如此纖細而無力,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和委屈,如同被風雨侵襲的嬌花:「我……我真的不知。」
「這種事,你如何會不知道?」
「我……」雲裳緊緊咬唇,感覺腰間的大手快要把自己的皮肉燙得融化掉了,不由嚶嚶哭了起來。
「我,我從未睜眼瞧過。我……他……」
雲裳支支吾吾地道不清楚,更羞於啟齒他們夫妻僅有的幾次房事。
對於孟大郎,她所記得的只有無盡的恐懼,和撕裂般的疼痛。
那段日子,她怕極了天黑日落,恨不得躲在外頭永遠不要回家。
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依然渾身戰慄,不想去回憶。
墨璟曄雖是初經人事,但想來身為男子,應是同樣的吧。
見雲裳哭成這樣,不禁心疼起來:「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成嗎?」
帶有薄繭的大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兒,輕嘆道: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看這話不假。你呀,好像有永遠也流不完的淚,就會拿眼淚威脅我。」
雲裳漸漸止住了眼淚,原以為已經蓄勢待發的墨璟曄,定會向孟大郎一般不顧自己地哀求反對,定逃不了一番磋磨。
沒想到,他竟然……
想到此處,雲裳怯怯地抬眼看他,他依然滿頭熱汗,眼底有血絲蔓延,似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煎熬。
孟大郎從不會這樣,每次要了她後翻身便睡,那呼嚕聲把她隱隱啜泣的聲音都給蓋住了。
墨璟曄忍得辛苦,卻還要安慰她,結果這個小沒良心的還用這樣水光瀲灩的眸子勾他,簡直是要命。
墨璟曄深吸一口氣,胸膛隨之劇烈起伏。
猛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雲裳那隻纖細的仿佛無骨的小手……
雲裳明顯愣了一下,目光隨他引導,臉兒瞬間如同被晚霞染紅,如同觸電般,想要抽回手去。
然而墨璟曄的力氣卻大得出奇,牢牢地將她的手固定。
「你……」
雲裳怯懦的身子發顫,墨璟曄定定地瞧著她。
霸道的攬過她在自己胸前,在她耳邊如此耳語一番。
雲裳聽了,裸露在外的肌膚盡數在剎那間紅了個透。
她本能的拒絕,墨璟曄卻已然帶了哀求之色,額上熱汗加劇,聲音也暗啞起來:「好姐姐,幫幫我,就這一次,好不好?」
如他說的那般,孟大郎也向她要求過,不過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讓雲裳見了就忍不住的哭,更別提應下了。
最後孟大郎大罵了她一頓,只說晦氣,便摔門而去了。
到底是沒有幫他做那事。
可是眼前,墨璟曄痛苦的神色,無助的眼眸這般可憐,讓她於心不忍。
「我,我不會……」
墨璟曄見她語氣鬆動,暗暗欣喜,上前擁住她輕軟的身子,繼續哄:「我教你,很簡單的。」
雲裳見他又抱住自己,不安分地又揉又捏,秀氣的眉頭不滿地皺在一起,掙扎著道:「憑什麼,我,我憑什麼非幫你不可!」
墨璟曄炙熱的氣息故意噴在她頸上,引得她又癢又顫,才說:「若是姐姐不肯幫我,那我就……」
說罷伸手探向她的小衣。
「不要,我,我幫你。」雲裳為求自保清白,只得妥協。
墨璟曄這才收回手來,卻在她微隆的小腹上輾轉留戀。
那兒的皮膚似乎更加光滑細膩,令人流連忘返。
被微風撩得渾身酥軟的床帳,虛軟無力地起起落落。隱約聽見裡頭男子隱忍的喘息聲,還有女子不堪勞累的嬌軟鼻息……
「墨璟曄,你,你還要多久啊?」
「乖,快了,再忍忍……」
柳兒留守在房門外,聽著裡頭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又是氣憤又是嫉妒。
不禁喃喃不平道:「懷了身子也這麼不安分,一大早就勾引王爺,狐狸精,我呸。」
「什麼規矩,竟然偷聽起主子牆角了。」沈嬤嬤端著洗沐用品走過來,面色不悅地斥道。
柳兒不忿地回嘴:「沈姑姑,這還用得著偷聽嗎?你自己聽聽,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大早就纏著王爺,不讓王爺下床。」
沈嬤嬤立時板著面孔,低聲警告道:
「住嘴,這種話是你這種身份的奴婢,夠隨意說出口的嗎?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奴,他們是主。主子做任何事,豈是你這種奴才能夠置喙的,說你多少次了依舊不知悔改,小心將來害了你自己,也連累了別人。」
沈姑姑這次的語氣重了些,柳兒想起昨夜王爺給她的那一記冷眼,立時有了警醒。
卻還是嘴硬,低聲道:「奴婢就是怕王爺不懂得節制,若是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沈嬤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一個小丫頭,這種事情哪輪得到你操心。在這王府中只要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其餘的看不見,也聽不見,才能活的長久。」
「這一大早的,說什麼死呀活的,也沒個忌諱,咱家不在王府中的時日,者府中的規矩是愈發鬆散了。」
一個綠衣粉面,彎腰駝背的瘦小老人走近,滿面的不悅之色。
「呀,公公您回來了。」沈嬤嬤趕緊見禮。
柳兒則更像見了救星一般,向綠腰奔去,煞有些委屈地撒嬌:「公公,您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王爺就要被……」
「柳兒!」沈嬤嬤疾言厲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柳兒精神一震,收回挽住綠腰胳膊的手,立在一旁不再言語。
綠腰活得跟人精兒似的,他幾歲就入宮,什麼沒見過呀?
不過是一出女人之間的戲碼,再正常不過。
「行了行了,咱家這不是回來了嘛。軍師說了,咱家在王爺面前也算說得上幾句話,他就不親自回來請王爺了。咳咳……」
綠腰衝著房內假意咳嗽了兩聲,抻著脖子,用那比女人還尖銳的嗓子叫道:「奴才綠腰,斗膽求見王爺,還請王爺賜見。」
空氣一時間靜謐,裡面沒有聲音傳出來,外頭的沈嬤嬤和柳兒亦是不敢有所動靜。
好像就連院中的竹葉都停止拂動了。
綠腰粉皮白肉的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待正要再次開口,就聽他們王爺滿足且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