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謹慎的老毛子
山風夾雜著捲起的殘雪，呼嘯著吹過荒蕪蕭瑟的山巒，發出「嗚嗚」的聲響，讓蒼茫的群山平添了許多寒意。
山坡上，一處寒風中瑟瑟發抖的乾枯灌木叢後，滕毓藻和李金昱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崎嶇蜿蜒的山路。
山路上，一隊長長的小黑點，正在沿著山路向前蠕動著。
這裡是永年西面的山區邊緣，駐紮在永年的俄軍也已經開進山區。
俄軍並沒有選擇較近，但也更加崎嶇的冶陶、梨樹坡至偏店，再到涉縣的山路，而是寧願繞遠，也選擇了有大半程山路較為好走的另一條山路進軍。
俄軍進入山區邊緣後，並沒有直接越過南洺河進入山區深處，而是一直沿著南洺河東岸，在平坦的河谷內向北行軍，在東豆附近才越過南洺河進占東豆這個小山村。
在東豆過夜後，第二天才開始進入山區，向偏店方向進軍。
俄軍選擇的這條道路，路途雖然較遠，可地形並不複雜，直到東豆沿途都沒有高山峻岭，都是既不高聳也不陡峭的山嶺。
當然，這條相對要好走得多的山路，也更加安全，尤其對有著十多萬兵力的大軍來說，這樣的地形，使他們更加容易展開，不僅不易遭到伏擊，甚至遇到前鋒軍的阻擊部隊，他們還可能對對方造成合圍之勢。
俄軍捨近求遠的舉動，讓負責騷擾襲擊俄軍的李金昱，在南面的冶陶附近白白準備了好幾天，見俄軍向北繞行，才惱火地留下一個營監視對岸，他自己率第八鎮其餘部隊抄小路，由冶陶急行軍直奔東豆以西的豆莊附近山地里掩蔽起來。
在得知俄軍繞路，躲過了李金昱第八鎮，滕毓藻也連夜趕過來。
由於李金昱率部昨晚才剛剛趕到這裡，正在從東豆至偏店的沿途勘察騷擾伏擊的合適地域，在這裡根本來不及修建阻擊陣地，來為部隊爭取勘察地形的時間。
心急如焚的李金昱，正要咬牙下令部隊就地冒險阻擊時，滕毓藻適時趕到阻止了李金昱。
李金昱指著遠處山路上如長蛇般蠕動的俄軍大隊，對滕毓藻說道。
「大老毛子十幾萬人，這一次不僅寧願繞路也選擇更安全的道路，各部隊相互行軍距離又如此之近，看來他們是被打怕了。」
滕毓藻一邊觀察這俄軍前鋒部隊，一邊「哼」了一聲說。
「你還不知道，據李耀庭的人傳回來的情報說，現在這個老毛子統帥連納維奇，上一次在拒馬河，就逃過一劫。」
滕毓藻的話讓李金昱頓時來了興致，正要詢問，滕毓藻已經繼續說道。
「原本這個連納維奇是要去追擊胡殿甲第三鎮的聯軍部隊中擔任指揮官，統一指揮老毛子和小鬼子部隊的，就在他要追上殿後的小鬼子部隊時，咱們的炮擊就開始了。」
「這個老毛子憑藉經驗，感覺到不妙，就沒敢再向前追趕部隊，這才逃過一死，否則，那一次搞不好咱們就擊斃了一個老毛子中將了。」
聽到滕毓藻如此說，李金昱不由輕輕嘆了口氣，恨恨地說。
「這個老毛子現在這麼謹慎，要對付他，有些難辦啊！」
「你還是先到後面去吧，我帶人在這裡先阻擊他們半天，等到天黑就好辦了，那時再讓老毛子好好吃些苦頭。」
滕毓藻放下望遠鏡，搖頭說道。
「不妥。」
一指附近的地勢說道，「你看，這裡山勢低矮，山溝又多，你如果在這裡打阻擊，即便老毛子不動用炮兵，只要他們部隊一展開，就很容易通過這些山溝運動到你的後面，那時再老毛子優勢兵力四面圍攻下，就你這點人估計一個都剩不下。」
不待李金昱說話，滕毓藻一指前面二百多米外，正對山路的一座小山說。
「那座小山雖然不高，可山勢較陡，老毛子前鋒部隊中的搜索騎兵縱馬上不去，你安排一個哨上去，老毛子前鋒搜索騎兵過來時，先給他一頓亂槍，然後從左側撤下去，引誘老毛子順著那條山溝去追擊。」
「為了你這一哨人，老毛子不會派出過多部隊去追擊，最多也就是一個營的部隊，這就給了伱機會，你在山溝後面埋伏兩個營。」
「把你的重機槍都帶上，等到老毛子的追擊部隊進入伏擊圈，要用密集火力在最短時間內消滅追兵，然後立即轉移。」
「老毛子聽到有重機槍，一定以為那裡有咱們的大部隊，他們絕對不敢在繼續行軍，而會對你的伏兵展開追擊，這樣他們的大部隊就不得不停止前進，直到確認附近沒有咱們的大部隊後，他們才會繼續前進。」
「這樣一來，等到他們在開始行軍時，這半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如果你在在後面的山路上如法炮製，不必付出多大代價，老毛子這一天，也走不出多遠。」
「好！」
李金昱興奮地一拍雙掌，「高明！我這就去安排。」
滕毓藻又喊住急著要傳令的李金昱，「記住，一定要打完就跑，絕不能讓再趕過來的老毛子咬住。」
「還有，你的迫擊炮要做好準備，一旦老毛子第二波追兵趕過去太快，你的伏兵來不及撤走，就用迫擊炮炮擊趕去救援的老毛子，炮擊要很，要猛，這樣老毛子更不敢輕易就要大部隊繼續前進。」
俄軍有十幾萬人，行軍隊列有幾十里長，按常理絕對不會遭到慣常的伏擊，能對他們產生致命威脅的，只能是大範圍的包圍圈，然後逐步壓縮，最後加以殲滅。
可雖然如此，俄軍興軍依然十分謹慎，前鋒一個團的前面，還有一個連的哥薩克騎兵，這些騎兵對沿途所有低矮平緩一些的山丘、山樑都會縱馬跑上去，然後在上面利用望遠鏡四處仔細搜尋後，才會跑下來繼續前行。
終於來到第八鎮設伏的那座山丘腳下，當先一個班的哥薩克縱馬向山丘上衝去，其他騎兵依然一邊在馬上縱情談笑，一邊催馬小跑著，順著山路轉向右側準備繞過山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