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大戰序幕
正月初三，也就是滕毓藻開完軍事會議的第二天。
湯陰的英、法、德聯軍，就發起了對潞州府的攻擊行動。
當天，聯軍先頭部隊就占領了太行山邊緣的林縣。
第二天，合澗附近也已經出現英軍騎兵部隊的蹤影。
二十多萬攜帶大量火炮的重兵集團戰鬥行進，是不可能太快的，在這個全靠步行行軍的時代，即便沒有火炮等重武器和輜重，一天最多也就能行進五六十里的距離，最多不會超過七十里。
尤其是在山地，其大軍團行軍，速度就更不可能快得起來。
直到五天後，也就是初八時，湯陰聯軍的主力，才全部趕到林縣、合澗地區。
其實，這股聯軍並不僅僅有英、法、德三國部隊，一向緊隨德軍的義大利的侵華軍隊，也在其中，只是數千人的義大利人的部隊，同各有數萬人的英、法、德三國相比，實在有些少，甚至不值一提。
這還是德軍和法軍各有一萬人準備攻擊娘子關，以及天津至湯陰沿線各主要城鎮，全部由美、英、法、奧、意等國軍隊駐守，另有部分哥薩克騎兵配合，否則意軍的這點人就更加不堪。
這一次進軍潞州府，戰鬥力一般的意軍，也並沒有跟隨聯軍進山，而是留守在湯陰。
湯陰是這股聯軍在山外的兵站基地，相關武器彈藥以及糧食等輜重全部在這裡集結，然後再由意軍運往前方。
意軍，現在已經被聯軍當做他們的輜重部隊了。
二十多萬的大軍，在後世很少或者幾乎就不可能聚集在如此狹小的區域內，可在此時卻是太正常的現象。
主要原因就是一個，在缺少大量自動武器的這個時候，為了保證持續火力密度，即便爭奪一座小城，交戰雙方各自集中十幾萬人，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只不過，缺少山地作戰經驗的聯軍，並沒有太在意這一點。
湯陰至合澗這一段，雖然已經是山區，可這一片區域山勢都不高，甚至還有很多丘陵，這一段只能算是半山區、半丘陵的地貌，可即便這樣，不習慣山地作戰的聯軍，也用了六天時間，才全部運動到位。
在合澗和林縣地區，聯軍又休整一天後，才從合澗出發，正式進入崇山峻岭之中，對於他們來說，最艱難的時期也開始了。
聯軍從合澗開始分兵兩路，英法聯軍為一路，直接向西進入大山深處。
而德軍自成一路，折向西南的源康，然後在更遠一些的臨淇以北地區，再轉向西面進山，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占據南寨，同英法聯軍兩路進兵，從東北和西南兩面夾擊陵縣。
英、法聯軍從合澗出發後，僅僅半天，就遇到了前鋒軍強有力的阻擊，他們的噩夢也終於開始了。
雖然從槍聲判斷，對方僅有一個營左右的部隊，可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前鋒兩萬多英、法聯軍完全施展不開。
前鋒軍的這一出阻擊陣地選擇的十分巧妙，要想通過這裡，只有這一條從半山腰經過的道路。
想要繞路，從側翼迂迴到阻擊部隊身後，又有兩側的崇山峻岭阻隔，根本就無法通過。
除非小部隊輕裝，才能從兩側繞過這裡。
不僅無法攜帶火炮這樣沉重的武器，就是攜帶重機槍，也非常困難，狹窄的崎嶇小路上，只能由一人背負前行，想要兩人抬著通過都不可能。
這一段山路也十分南行不僅彎路多，還完全都是上下坡，幾乎就沒有一段平直的道路。
以至於，聯軍想要炮擊阻擊的對手，都難以找到較大的平整之處建立炮兵陣地。
無奈之下，聯軍前鋒部隊的我指揮官，只好一邊催促後面的炮兵儘快趕上來建立發射陣地，一邊命令部隊對占據險要位置的對手發起步兵攻擊。
雖然僅僅是聯軍的先頭部隊，可由英法各兩個團組成的這個先頭部隊也有近兩萬人，對付區區千餘人的前鋒軍，原本並不在話下。
如果在平原，甚至是山勢稍緩一些的山地，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值一提，只不過在這山勢險峻，有些地方還十分陡峭的山地地形中，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由於地形的原因，英法聯軍每次只能派出兩個連的兵力發起仰攻。
有恃無恐的對方，除了在聯軍第一次攻擊時，在兩個連法軍爬到距離阻擊陣地百米距離，就開槍射擊外。
其後，每次都把攻擊部隊放到距離陣地五六十米後才開槍射擊，而且還不是排槍齊射，似乎就是亂槍射擊，只是他們偶爾會居高臨下甩出幾個在聯軍看來很簡易的手榴彈。
多數情況下，在這種簡易，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大威力手榴彈轟然爆炸，將進攻的聯軍士兵炸得高高飛起後，進攻部隊就會被打得潰退下來。
手榴彈這種武器，雖然是中國人最早發明的，可在歐洲也已經出現上百年了。
還在拿破崙時代，手榴彈就已經大行於世了，只不過由於大炮的發展，歐洲人已經很少再打城堡，以及開戰巷戰這樣的攻防戰，所以，這讓在複雜地形功放中，極有威力的手榴彈，沒了用武之地。
現在這個時候，手榴彈這種堪稱窮人武器的殺器，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經被各國普遍棄之不用。
這一次入侵直隸，聯軍在前鋒軍大量使用的這種簡易手榴彈面前吃足苦頭後，聯軍也重新對這種給他們造成很大威脅的步兵武器產生了興趣。
隨著這次增兵，聯軍普遍要求各自國內給他們運送手榴彈。
只是，除了英國人還有可以使用的手榴彈庫存外，其他國家都沒有現成的庫存了。
有的是因為保管不善，這些手榴彈已經無法使用，有的則乾脆就是早就銷毀了。
在數次攻擊都被打得狼狽潰退下來後，聯軍換上攜帶手榴彈的英軍對前鋒軍阻擊陣地發起攻擊，試圖同樣以手榴彈，炸開對方的阻擊陣地。
而且，為了在衝上陣地後能迅速擊潰對方，英軍還一次性就組織了一個營發起攻擊。
只不過，這一次不僅攻擊部隊依然被打得屁滾尿流地很快退了下來，而且傷亡更加慘重，竟然一次就死傷五百多人。
原來，英國人的這種卵形帶預製破片的手榴彈，不僅分量重，投擲距離不遠，尤其是向山坡上投擲，距離更是要近很多，同阻擊陣地上的前鋒軍互相投擲手榴彈，仰攻的英軍完全處在下風。
最要命的是，由於英國人的這種手榴彈是卵形的，它們落地後會在山坡上向下滾，而滾下來的手榴彈，又正好可以炸到己方的攻擊部隊，在雙方手榴彈的共同爆炸打擊下，進攻的英軍前面部隊，幾乎完全被籠罩在火光和煙塵之中。
這次進攻給英軍造成的傷亡，很大一部分就是被他們自己的手榴彈炸死炸傷的。
這種情況直到英法聯軍的大炮從後面拖上來，在山路上勉強架起來，對對面的前鋒軍阻擊陣地發起猛烈炮擊後，情況才有所緩解。
在對阻擊陣地猛烈炮擊近半小時後，聯軍才終於衝上了阻擊陣地。
只不過，阻擊陣地上除了留下一些被炸壞的槍枝和斑斑血跡外，對方的阻擊部隊不見一個，甚至連屍體也沒有。
氣急敗壞的聯軍指揮官想要追擊，可看著山風呼嘯，不時還捲起陣陣殘雪的莽莽大山，只能徒然無可奈何。
前鋒部隊越過阻擊陣地後，天色就已經快黑了，只能就地埋鍋造飯，明天再繼續前進。
近乎相同的一幕，在另一路的德軍身上也在同樣發生著，只不過德軍比之英法聯軍要稍微頑強兇悍一些，他們在炮火和重機槍掩護下，幾次衝上了前鋒軍的阻擊陣地，雙方發生數次慘烈的白刃戰後，前鋒軍才撤出陣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