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看祂沒有絲毫防備的樣子,我就直接一個快步沖拳,你猜怎麼著?」蘇垣語氣激昂,腦袋高揚,恍若一隻鬥勝的公鯤。
只是左臉上的紅腫怎麼看怎麼喜感。
布耶爾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嘴角掛起燦爛的笑容,綠翡翠般的眼眸笑得如同彎彎的月牙兒,祂非常配合地問道:「怎麼著?」
「哼哼……」蘇垣發出幾聲濃濃的鼻音,揚起頭驕傲地開口說道:「我的直拳當場打中了祂的右眼,直接把祂打傻了。」
「就祂阿赫瑪爾那菜雞的近戰能力,怎麼可能和磨練了數百年武技的我相比?」
「祂能比嗎?根本比不了!」
「我趁祂被第一記直拳打傻的時候,給祂左眼也來了這麼一記!」
「嘿!當場就給祂打對稱了。」蘇垣一拍大腿,掐腰抬頭,滿臉的嘚瑟。
布耶爾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祂知道蘇垣的話其實是經過各種方式模糊真相,並且用調笑的語氣來潤色,所以聽起來很好笑。
但是,事實多半不像是祂所說那樣,畢竟阿赫瑪爾可是烈陽君王,戰鬥力不可能弱的。
所以當時的戰鬥一定是非常緊張吧?
腦海之中閃過諸多場景,布耶爾看著驕傲的蘇垣,笑問道:「那祂當時一定很生氣吧?」
「那必須的!被我兩拳打破相,祂必須得生氣。」蘇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時祂反應過來之後,氣得直接炸毛,給我狠狠來了一記側踢……」
「然後呢?你沒事吧?」布耶爾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緊張之色。
「哼哼……我當場就閃開了,防都不用防。」蘇垣繼續驕傲,並且反問道:「我厲害吧?」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布耶爾的小嘴恍若是抹了蜜一般,誇耀著蘇垣。
只不過這語氣感覺有點在像哄小孩子?
「然後啊,生氣的阿赫瑪爾大失方寸……」
……
盛開著帕蒂沙蘭的花海,花神與阿赫瑪爾相顧無言。
良久之後……
「阿蒙……」花神看著有些懷疑神生的阿赫瑪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著祂的名,後續卻是無言。
「沒事的,輸就輸了,不過只是一次戰鬥而已,下一次……」
花神正要哄著失神的阿赫瑪爾,但是卻被祂忽然開口打斷。
「塞列歐斯那傢伙不講武德!」阿赫瑪爾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眼中滿是憋屈和不甘。
花神聞言,眸光一凝,眉頭一皺,還以為蘇垣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來獲得勝利,正想著之後怎麼拉著阿赫瑪爾去找蘇垣算帳時,卻是被後面的話語給打斷了思緒。
「…我們當時剛把限制性條件說完,祂還沒有說開始就直接上來偷襲我!」阿赫瑪爾不甘道。
「然…然後呢?」花神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祂當時一記快步沖拳,我防了過去,但是沒防完全,右眼給祂蹭了一下。」阿赫瑪爾說道,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蹭……蹭了一下?」花神狐疑地看著阿赫瑪爾紫黑的眼眶,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蹭了一下。
倒像是被直拳當場命中眼眶。
「沒錯,就是蹭了一下。」阿赫瑪爾毫不猶豫地點頭,緊接著說道:「然後祂又說要告訴我什麼秘密,我很好奇,鬆懈了,結果祂卻是用這種方法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又偷襲我。」
「我防住了一部分,但是還是給我左眼也蹭了一下。」阿赫瑪爾又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花神默然無言地看著阿赫瑪爾紫黑的對稱眼眶,心中覺得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但是又覺得自己不該說出來,只要心裡想想就可以了。
「然後暴怒的我一記側踢,當場踢爆了祂的腰子,當時祂就跪在地上哀嚎,求我放過祂,我大發慈悲放過了祂,但是祂不講武德……」
阿赫瑪爾越說越離譜,花神越聽越無語,看著阿赫瑪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當一個乖巧的聽眾。
待到話語的最後,阿赫瑪爾道出了真相。
「……以上內容其實都是我瞎編的。」
「啊?」花神有些呆愣,剛剛祂還在聽玄幻劇來著,怎麼一下子,風向完全變了。
「實際上就是在近戰上我又被祂壓著打,祂很強!」阿赫瑪爾目光異常的凝重。
「很強?」花神還是有些呆呆的,下意識地回應道。
「很強!比俄霍爾斯還強!甚至可以說……」說到這裡,阿赫瑪爾便是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清楚,很明白。
「那……你打算怎麼做?」花神好奇地問道。
「從哪裡跌倒自然是從哪裡爬起來,這次我會輸,是因為我大意了,沒有閃,等下次我有把握的時候我重新找祂約一次,到那時定能叫祂跪地求饒……」阿赫瑪爾信誓旦旦地說道,滿臉的自信,只是面部的傷口讓這自信變得異常滑稽。
「不過……」話還沒說完,阿赫瑪爾的話鋒又是一轉,「今晚我恐怕需要在花海暫居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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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阿赫瑪爾將目光看向花神,看看祂的意見是什麼。
「???」花神滿臉的疑惑之色,不知道阿赫瑪爾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之前和塞列歐斯約定好的,不管勝負如何,接下來一個晝夜的時間裡都不能使用超凡力量,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一日內,我必須以凡民的方式生存著。」阿赫瑪爾解釋道,看向花神的眼中帶著些許希冀。
「而我最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花神沉默了,祂感覺阿赫瑪爾的話語之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祂說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對,所以沉思了片刻之後,確定沒有不對的地方的祂說道:「既然如此,這一晝夜,阿蒙你就暫時與我同住花海吧,我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保護這種情況下的你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完此話,花神感覺情況愈發的不對勁,但是祂真的沒發現到底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只能說……這是女神的直覺吧。
「瑪莉卡塔……」阿赫瑪爾感動地牽著花神的手,緊緊地握著女神的柔荑,沒有做出絲毫的越界舉動,就是單純的握著。
因此,儘管花神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還是對現在的阿赫瑪爾較往常而言要關懷些許。
不過……
「阿蒙,你的臉……」花神的面容之上閃過一絲不忍,祂詢問道:「你真的要頂著這麼一張臉在明日進行朝議嗎?」
聽到此話的阿赫瑪爾滑稽的面龐下意識的一僵,眼神有些掙扎。
祂在思考利弊,思考兩種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不守約定,恢復魔神階位,將自己的傷勢修復好,這樣的好處就是次日不用在臣民面前丟臉,維護自己的逼格,但是壞處就是會被趕出花海,自己一個神在神殿裡辦公,或者孤獨地抱著赤沙權杖睡覺。
第二個選擇就是守約,好處是能夠和花神大被同眠,說不定感情就這麼相處來了,婚禮說不定也能辦成,但是壞處就是第二天會被臣民看見自己那慘遭毆打之後的外貌,說不定會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
輕輕地搖了搖頭,阿赫瑪爾認真地說道:「瑪莉卡塔,這是神王之間的約定,我不能違約。」
(阿赫瑪爾:臉?我要臉幹嘛?丟就丟吧!這可是好機會!塞列歐斯說的果然沒錯!)
「這樣嗎……既然如此,這個晝夜,就由我來保護你好了。」花神露出了極為柔和的微笑,讓阿赫瑪爾的心都快要醉了。
「那……今晚?」
「嗯……」
……
時間回到晝日與夜時交雜之時。
此時此刻,如同角斗場一般的高台上,周圍遍布著各種各樣的結界,其中就有部分結界是專門隔離世界樹權能的。
「阿赫瑪爾,你是不是喜歡花神?」蘇垣向阿赫瑪爾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赫瑪爾神情淡漠,眼中沒有絲毫波動,身體緊繃,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
「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有些奇妙……我猜,是你單相思吧?」蘇垣調笑著,自身假意賣了一個破綻。
沒有去理會蘇垣的話語,看到破綻的阿赫瑪爾金瞳神光一閃,頓時就要衝上去給蘇垣來幾下連招,當場叫祂跪地求饒,但是接下來蘇垣的一句話卻是讓祂下意識的一愣。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方法讓你和花神的關係改變呢?」蘇垣用極為誘惑的語氣說道。
「你說什麼?」阿赫瑪爾頭下意識地一抬,有些驚愕地問道。
就是這個時候!
蘇垣眼中眸光一閃,頓時一個快步沖拳,當場打在了阿赫瑪爾的右眼上,眼睛傳來的痛感讓阿赫瑪爾破綻百出,而蘇垣也是打完之後立刻追擊,讓阿赫瑪爾多了一對熊貓眼。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赫瑪爾左眼眯起,右手捂著右眼驚怒道,同時身體向快步後退。
蘇垣也是停下了手,露出諸多破綻,然後祂帶著微笑對阿赫瑪爾說道:「你聽說過……苦肉計嗎?」
……
蘇垣在決鬥平台上花了一點時間去解釋什麼叫作苦肉計,並且還使用神術進行場景推衍,而阿赫瑪爾也是被蘇垣唬地一愣一愣的,相信了蘇垣的鬼話。
於是阿赫瑪爾就被蘇垣以極為正當的藉口毆打了兩個小時,打完之後順便還打斷了祂的一條腿。
據蘇垣所說,這樣能夠讓花神到時候與祂更加的親密。
……
事實上,蘇垣也是沒有完全在騙阿赫瑪爾,最起碼阿赫瑪爾在被花神扶著回到花海秘境時,祂的手肘是真的碰到了花神的偉岸之處……
而花神也在之後與祂大被同眠……只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是阿赫瑪爾沒有這個膽子,而是祂是真的愛花神。
在花神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祂是不會做出那等冒犯之事的,所以這次阿赫瑪爾與花神就是單純的睡覺而已,很純潔的那種。
……
如同阿赫瑪爾的藉口那般,這一次蘇垣也是由布耶爾來照顧,只是蘇垣做的事情沒有阿赫瑪爾這麼過分。
在月光的照耀下,布耶爾的大腿上枕著一顆面容帶著些許小傷的腦袋,是蘇垣的腦袋,祂在布耶爾的同意下進行了膝枕。
因為祂的面部傷在左處,祂又躺在布耶爾的右側,因此,這次祂的面部是朝著布耶爾的小腹……
布耶爾面色微紅,纖纖玉指輕柔地按在蘇垣的腫脹的左臉上,祂看著蘇垣露出了舒適的表情後略微有些羞澀地問道:「還好嗎,塞列歐斯?」
「嗯……」蘇垣閉著眼睛回應道,隱約間似乎陷入了睡眠。
看著閉著眼睛的蘇垣,布耶爾柔和地微笑著,繼續用祂的手指輕撫著蘇垣的左臉。
……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