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留傷一天

  今日的居爾城甚是喧囂,在烈日的照耀下,天空上刮著異常的風,隱約有冰雪從天際浮現,偶有雷鳴響起……主打的就是一個氣候衝突。

  在輝煌的神殿之中,阿赫瑪爾坐在祂的神座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垣,眼神之中滿是不善。金光遍布於周圍的空間,塑造出無數複雜的法陣。

  蘇垣則是面色冷然,手持凜寒意志,淨水琉璃的心魂亦是在神軀之上浮現,淨水琉璃之鏡在周身環繞。

  兩神對峙著,神力的波動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的狂暴,似乎下一刻就將爆發驚天的戰爭。

  神殿之中的氣氛變得異常的沉悶,也多虧此刻並沒有其餘存在站在這裡,否則多半是要被兩位神王對峙的威壓碾碎成齏粉。

  那些原本神殿之內的祭司和侍女們,早就在雙神開始對峙之時就已經從偏殿的大門處離去,以防被誤傷暴斃。

  在居爾城的某處秘境之中,花神與布耶爾在悠閒地喝著下午茶,那閒適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擔心蘇垣和阿赫瑪爾之間開打一般。

  「祂倆的對峙已經快一個晝日了……」布耶爾嘆氣道,目光看向花神:「你不去攔一攔嗎?這裡可是赤沙的居爾王城,要是祂們倆打起來,到時候會有很大的損失。」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布耶爾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

  輕輕地瞥了一眼布耶爾,花神輕抿著茶水,美麗的紫色眼眸微微眯起,回答道:「從方才見面開始祂們就這麼對峙著,都到現在了還沒有打起來。」

  「這不是很明顯嗎?祂們倆心裡都有數,在居爾城根本就不會打起來。現在就是單純的拉不下去面子而已,現在祂們倆,誰退讓誰之後就得在接下來的動作之中弱了點氣勢……」

  「這口氣,祂們誰都不會退讓,所以如果沒有人去阻攔的話,多半會一直這麼對峙下去的。」

  「那讓祂倆這麼對峙下去也不是個事,要不你去阻止一下?」布耶爾的嘴角掛起一抹輕笑,帶著些許腹黑之意的,想讓花神去把蘇垣和阿赫瑪爾分開,防止祂們倆又開始拼命。

  「塞列歐斯不待見我,阿蒙也不願意在祂那弱了氣勢……」花神對布耶爾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除非我去攔阿蒙,你去攔塞列歐斯,不然這倆神的對峙估計得等到死寂軍團打過來才會結束。」

  「若是只有我去攔……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怕是會直接打起來。」

  一邊說著,花神一邊招來了一朵帕蒂莎蘭,將其碾碎成粉末後,用汁液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圈內出現的,就是神殿之中蘇垣與阿赫瑪爾對峙的景象。

  「喏,你看,阿蒙的眼神看似不善,實際上早已雙目無神,心思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花神的纖纖玉指指著景象之中的阿赫瑪爾,對布耶爾說著。

  只見其中的阿赫瑪爾表情漠然,眼神不善,但是其深處卻是無神,似乎思緒早已飛離,若是仔細看去,宛若一個智障。

  「還有塞列歐斯……算了,我還是不說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正要說些什麼的花神瞥見布耶爾嘴角一閃而逝的調皮笑意,頓時就知道祂在怎麼想,於是立馬改口說道,並且讓祂自己去看。

  蘇垣周身環繞著的淨水琉璃之鏡運轉的方式破綻百出,淨水琉璃的心魂也沒有當初廝殺時的活力,神力的波動基本上保持在一個界限,眼神……亦是同樣的無神,和智障無異。

  「瑪莉卡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時候,布耶爾卻是幽幽地說道。

  「什麼?」花神警覺。

  「你的神術其實在祂們倆的眼中同樣是破綻百出……」

  「!!!」

  轟!!!

  這時,整座居爾王城轟然震動一下,就連花神與布耶爾所待的秘境亦是受到了波及。

  待到雙神離開秘境之時,卻是只見原本輝煌的神殿頂部,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上面的金色陣法閃爍著元素的混亂之光。

  在更上方的巨大平台處,卻是被籠罩著無數的結界,其中蘊含著來自於蘇垣和阿赫瑪爾共同的氣息。結界阻擋了來自於花神和布耶爾的視線。

  很明顯,這兩位神王是要在這座平台之上決鬥。

  一步邁出,景色變換,花神和布耶爾出現在了平台上,但是即使是以祂們的眼睛,也是無法看清楚這結界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花神的表情略微有些著急,正要和布耶爾說些什麼時,卻是被祂給攔住了。

  「祂們之間不好好地打一場是不會結束的,我們只需要等待就夠了。」布耶爾伸出手,顯現出一個由光蔓鑄就的鞦韆,悠閒地坐在上面,開始盪了起來。

  「而且祂們心裡都有數,真要是放開了手在這裡開戰,居爾城一定會在碰撞的一瞬間化作廢墟,祂們也是愛護著他們的。」

  被布耶爾說著,花神面容上有些著急的神情也是逐漸平靜了下去,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花神看向布耶爾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已經想好了,在你的計劃里?」

  「嗯哼!我們只需要等一等結果就行了。」布耶爾輕輕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祂又和花神說道:「待會兒祂們出來的時候你可別笑,不然挨打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笑?我為什麼要笑?」花神的面容之上滿是疑惑,但是眼見布耶爾不願意繼續訴說下去,祂也只能靜靜地等待著阿赫瑪爾與蘇垣的戰鬥結束。

  此時此刻,結界內的阿赫瑪爾和蘇垣正在談論著如何進行決鬥。

  「這次的戰鬥不能使用神力術法和言靈,也不能使用武器。」阿赫瑪爾瞥了一眼蘇垣周身環繞著的淨水琉璃之鏡,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當初的廝殺祂可是受夠了這個討厭的術法,自己的傷害基本上都因為這個東西而打空。

  如今祂已經想到了一種破開這道神術的方法,但是所要的代價太大,即使是現在的祂也有些承受不起。

  「行,這次的戰鬥若是受傷,不允許治療,只能讓身體緩慢的修復。」

  「而且,只能用凡人級別的體魄戰鬥。」蘇垣則是絲毫不慌,說出了自己的決鬥要求。

  按照兩神的形容,這次的決鬥是不允許使用任何超凡力量和武器,只能用普通人的技法來戰鬥,也就是說,這次的決鬥的本質其實就是兩個「普通人約架」。

  「當然可以。」阿赫瑪爾點了點頭,當初和蘇垣的近身戰鬥祂吃足了虧,在養傷期間基本上就是在磨鍊戰鬥技藝,所以祂很自信自己不會輸給蘇垣。

  「待會兒輸了,可是不要去找別人訴苦。」蘇垣一臉冷笑,眼神充滿了不屑,同時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和腳踝。

  祂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去激怒高傲的阿赫瑪爾。

  「你也一樣,可不要到時候輸了和小孩子一樣哭出來。」阿赫瑪爾亦是回敬,但是似乎受限於曾經的禮儀限制,祂沒法說出什麼粗鄙之語。

  蘇垣嘴角莫名一咧,祂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那就……開始吧!」

  ……

  幾個時辰之後……

  待到結界散去之時,蘇垣和阿赫瑪爾的外表落在了布耶爾和花神的眼裡,看見雙神的模樣,即使布耶爾和花神有著很好的表情管理,也是直接繃不住了。

  只見蘇垣用左手捂著左臉,腮幫子高高的鼓起,看起來似乎是被誰給狠狠地打了一拳,右手背負於身後,上面有著莫名的牙印,似乎是被什麼生物給咬了一口,更有趣的是,蘇垣的鼻子塞了兩卷小紙,隱約可見血跡,似乎是被打出了鼻血。

  阿赫瑪爾則是比蘇垣要更加的狼狽,原本純白的髮絲變得亂糟糟的,就好像雞窩一樣,兩眼的眼眶有些發青發紫,很明顯兩隻眼睛都被打了一拳。鼻子有些歪,血跡比蘇垣的要明顯,看起來傷得不輕。

  左右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像一隻儲存糧食在腮幫子的倉鼠。

  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像是被打斷了腿。

  看到結界散去之後在場外站著的布耶爾和花神,蘇垣笑著說道:「布夜兒,你看祂被窩大的有多纏,這池是窩贏了(布耶爾,你看祂被我打得有多慘,這次是我贏了)。」

  蘇垣一邊說著,一邊笑,手還指著模樣極慘的阿赫瑪爾,配合著臉上的腫脹,宛若一個智障。

  如果說,蘇垣現在的模樣是宛若一個智障的話,那麼阿赫瑪爾的表現則是和傻子沒什麼區別。

  阿赫瑪爾雙目無神,表情慘澹,看起來似乎是被蘇垣給打傻了,即使看見了花神和布耶爾神情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祂一瘸一拐地走著,身影極為蕭瑟。

  花神笑著笑著,便是停了下來,看著傻子·阿赫瑪爾,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祂快步走到了阿赫瑪爾的身邊,將祂帶離,順便留下了一句話:「這次的戰鬥就算阿蒙輸了一局,但是下一次的決鬥,祂是不會輸的。」

  說完,便是帶著阿赫瑪爾離開了平台。

  很明顯,花神也不願意阿赫瑪爾占著失敗者這麼一個名頭,所以留下了下一次決鬥的邀請。

  蘇垣正要咧嘴一笑,對著布耶爾說道:「尼(你)看,咱贏了。」

  「行了行了……你不把這些傷恢復一下嗎?」布耶爾眉頭微微蹙起,走到了蘇垣的面前,伸出手按了按蘇垣的「倉鼠臉」,沒有在上面感受到絲毫的神力殘留,所以向祂詢問道。

  「這是我和阿赫瑪爾的約定,得留一天。」蘇垣眉飛色舞,這次的說話居然沒有變音。

  「我和你嗦啊,剛剛祂被窩打得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