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好像在做夢

  旅途的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十分十分可惡的問題。

  我搖了搖我空空蕩蕩的錢袋。

  我摩拉呢?

  我仔細回想,這段時間我一直窩縮在別人家裡面吃好喝好,摩拉根本不可能沒得這麼快。

  真相只有一個!

  我暗罵著此時已經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的巴巴托斯。

  也只有這傢伙才會毫無心理負擔的拿了我的錢去買酒喝!

  而此時的巴巴托斯,醉眼朦朧的打著酒嗝,看著眼前的少年,笑眯眯的將酒遞過去。

  「要喝一杯嗎?」

  魈將酒推過去,「我來找人。」

  「阿希薇婭。」他一字一頓的將紙張上少女的名字念出來,「她最近在蒙德應該很出名。」

  不靠譜的神明已經睡過去。

  他可以選擇不醉的,只要用神力稍微隔絕一下,可這次不一樣。同樣的蒙德,同樣的為自由而戰。

  如果上一次,也像今天這般輕鬆就好了。

  他的友人是不是就不會死去呢?

  酒精是個好東西,連神明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片刻的安慰。

  不可再外出久留。

  荻花洲的魔物需要他的鎮壓。

  他看了看昏昏沉沉的神明,無奈,「罷了……明日再來一次。」

  沒有摩拉的旅途就像是納西妲痛痛快快的提議所有人去上廁所,結果發現須彌壓根兒沒修廁所一樣令人為難。

  萊茵多特一定不會允許我將高端的鍊金術當做哄路人開心的小把戲。

  但是我想萊茵多特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最疼愛的徒弟因為沒有摩拉而被氣的又哭又鬧。

  我氣定神閒的玩起雜技。

  在路人眼裡我就像是在玩魔術——指尖揮動,一隻圓潤雪白的鴿子便出現。

  高端的魔術,就是由假到真,由真到假,從有到無,從無到有。

  我用我高端的畫技在紙面上畫出一隻只圓潤可愛的兔子,雪白的絨毛從紙面上滾動出來,好奇又懵懂的在我的掌心裏面啃食胡蘿蔔。

  路人紛紛叫好。

  「真是看不出一點破綻,就像魔法一樣!」

  鍊金術似乎也可以被稱為一種科學式的魔法呢。

  我抱起金燦燦的摩拉,忙活了一下午,清點一下,竟然有足足一萬。我撫摸著肩頭上唯一留下的兔子,「今晚可以吃頓好的啦!」

  須彌也有蒙德菜,蜜醬胡蘿蔔煎肉。烤肉外焦里嫩,美味的醬汁抹在切面,肉塊柔軟緊實,除了美味的醬汁外,肉塊本身就富含著鮮美的汁水,兩者搭配在一塊兒更凸顯出層次感,還有額外搭配的生菜,生菜搭配著煎肉去,除了一絲絲膩味,更添幾分清新。

  我吃肉,兔子吃胡蘿蔔!

  主食是口袋餅,餅面被煎的帶一點焦黃,裡面層層包裹著生菜烤腸烤肉,以及沙拉醬。各種各樣的美味在嘴中炸開,簡直就是舌尖上的舞動。

  我們靜靜的吃著晚飯,看著教令院裡面的學者在道路旁交談。

  雖然來須彌主要是為了遊玩,但是我也是抱著去見一見老朋友的想法的。

  畢竟再過幾百年,就是納西妲而非布耶爾了。

  可愛的小兔子滾來滾去,最後縮在我的懷裡,露出毛茸茸又柔軟的耳朵。

  我擼兔子擼的開心。

  「就叫辰星好啦!」

  請問面見智慧之神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答案是一路考上去。

  我覺得以我淵博的學識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我熱情洋溢的去打聽了一下,發現只要考入教令院,哪怕是再天才也得老老實實的走完長達五年的學生時期。如果表現良好,各項內容達標,交了畢業論文之後可以選擇接著往上考也可以直接畢業拿到教令院的學生文憑。

  最多只能在外面耍五年,而且已經耍了好幾個月的我:……

  這不公平。

  這樣那些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考更高的位置的學生被迫接著浪費大把的時間!

  我氣囊囊的往上看。

  須彌城是一棵大樹。

  淨善宮,在大樹分叉的位置。

  我又看了看地上綠化帶做的極好,連綿不絕的灌木叢。

  我開始思考了。

  我能不能現在就飛回絕雲間去薅一隻草史萊姆,然後讓史萊姆幫我把布耶爾叫出來呢?

  哪怕是單純可愛的小白兔辰星都用爪爪拍我,來告訴我這個想法不現實。

  路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沉。就在我百般躊躇的時候,新機會就在眼前。一看就是須彌本地人的學者,在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沖我擠眉弄眼,我看了看四下確認只有我一個人,便十分自信的抓起霧切走了過去。

  那名學者一愣,「你怎麼還帶著武器?」

  我理直氣壯,「怎麼就不能帶了?」

  他無奈,但是生意還是要談的。

  「你不是本地人吧,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旅遊。」

  有那麼明顯嗎?

  我遲疑的抬起霧切。

  「誒誒誒,你先放下,你先放下,我呢是一名正經學者,此刻與你是在做一場交易,來彌補一下我新課題所缺失的經費。」他攤手,「怎麼樣?心動不心動?」

  我,「我沒錢。」

  他沉默。

  很好,原來是兩個窮鬼。

  他擺擺手讓我離開。

  我賴著不走了,有學者有課題,只要他完成了論文提上去,沒準層層批改就能面見布耶爾呢。

  只要質量好。

  我貼切又仁愛的扮演著一個願意傾聽心聲的朋友。

  「你想做什麼課題呀?」

  他嘴唇幾番蠕動。

  「就……就……」

  我耐心傾聽。

  「我想,做出一個小型輕便的機器……可以同時許多人佩戴,能夠起到聯絡的作用……」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其實可以理解,畢竟對於這個時代的科技來說,這種機器無異於異想天開。

  不過,最遲也就一兩百年,須彌就該有虛空終端了吧。

  鍊金術主要研究的還是有關生物學,很抱歉,我對機械一無所知。

  但是如果談論起虛空終端的話,我倒是有一點想法。

  比起現代的手機,虛空終端更像是精神控制,要說起精神控制的話,除了大慈樹文布耶爾外,最好的選擇不就是森之民蘭那羅嗎?

  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知道哪裡可以採取靈感哦?」

  其實除了被貴族天天遮瞎眼的蒙德,其他國度之間的消息流通的特別快,更別提我閒著沒事還會偶爾投稿楓丹的蒸汽鳥社。阿希薇婭這個名字,至少會被教練令主修生物和植物生態學的學員記住。

  話題有點扯遠,至少面前這位學員聽過我的名字。

  我表演了一下空手從紙面中扯出白鴿。

  腦袋就顯得不是很好使的學員就屁顛屁顛的跟著我上路了。

  桓那蘭那,蘭那羅們普遍居住的地方。

  要有美妙的歌聲與旋律才能入夢。

  我買了一把廉價的小木琴,雖然我吹笛子吹的難聽,但是我找蘭那羅的曲子還是挺熟悉的。

  肝疼的小曲。

  我們順著水路,慢悠悠的前行。現在的我依舊感嘆坎瑞亞沒有被滅國,是一幅多麼美好的景色。

  大地上除了純粹的元素生命就是盜寶團愚人眾……

  盜寶團是璃月地區特產。

  愚人眾……嗯現在女皇還沒有這麼激進。

  所以太過安全,安全到哪怕是在夜晚趕路都顯得十分安逸。

  大部分愚人眾還都是在至冬,出來的零零散散都是打著外交的名義來旅遊的,路上我還碰到了一位至冬人,在她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至冬的消息。

  「我的老家可冷了,如果是像現在一樣,在須彌垂釣,可老遭殃了。」她笑著形容,「在我們那兒都沒有垂釣這種詞彙,都叫冰釣……冰面是硬的,要找一些還沒有完全凍硬的地方,那兒敲幾下會明顯的聽到空的聲音。」

  「脆脆的,只要打破了,就可以釣魚了。」

  「冰面下的魚肥美又碩大,須彌的魚好像有點偏熱帶,這裡的水和湖泊雖然多,但要找到像家鄉那麼大的魚還是有點難的。」

  我雖然不是釣魚佬,但是被她這麼一說都有點心動了。

  唉,如果魚不是濕漉漉滑溜溜的觸感該多好。

  名叫卡莎的學者也不算完全的生活白痴,他還認識一些雨林中的草藥和可食用的植物。並且讓他發現了野生的咖喱,晚上就做咖喱大亂燉。

  那位至冬的小姐提供了大米。

  「唉,沒釣到什麼魚,本來還想做甜醬魚拌飯的,咖喱似乎也很好吃的樣子,能帶我一個嗎?」

  鮮美的野豬肉伴著咖喱和米飯真是太美味了。

  那位小姐一直稱讚著我的廚藝。

  濃香的咖喱,以及滿天的星空,真是愜意又安然啊。我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注視著星空,一瞬間悵然的回想起……以前和仙人們嬉鬧的日子。

  那時我們一同躺在璃月的大地上。

  那時無知的我憧憬著未來的美好。

  那天的星星也如當下這般美麗。

  我懷抱著辰星入睡。

  *

  「阿希薇婭?嗯,你是來找她的嗎?」

  巴巴托斯彈奏著曲調,笑的燦爛,「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魈嘆氣。

  今天該他接著在荻花洲輪班的,但他太過急切想要打聽消息,便直接將工作甩給了浮舍,浮舍罵罵咧咧,最後無奈。

  「金鵬啊,聽大哥一句勸。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執念也得放下。」

  沒有千百年抹不去的執願。

  他知道桐月已經死了,真真切切再無聲息。

  這個世界總該有奇蹟的,連他都能被拯救,為什麼奇蹟沒辦法發生在少女的身上?

  「如果這次尋找依舊沒有結果,就放下行不行啊,算大哥求你。」

  少年仙人的背影異常堅決。

  「……不。」

  魈總是擅長在萬千安然的日子裡面尋找自己的苦果,就像他性格一樣,永遠做最壞的打算。

  巴巴托斯再一次將酒遞過去。

  「無果的命運為什麼一定要去追尋?」

  像是在問對方,又像是在問自己。

  一直堅守自由的信念的巴巴托斯知道答案。

  「因為美夢尚未結束。」

  他們期待著奇蹟發生。

  *

  我睡著了,但我好像又沒睡著。

  我看了看腦袋上巨大的屋頂,潔白的,嫩綠的圍繞著金色的倉頂。巨大的藤蔓環繞出美麗的姿態。

  這給我干哪兒來了?這還是我那兒嗎?

  我好像進入了一場秘境。

  我起身,遠處,一顆酷似白蘿蔔的生物猛的鑽入土。夢境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我走過去,伸手拔了拔地上的草,把這顆白蘿蔔拔了出來。

  可憐的白蘿蔔——蘭那羅看我。

  「綠色的那菈,蘭羅摩,想回家。桓那吉可怕!那菈幫助蘭羅摩,寶藏……」

  我看了看帶著小紅圍巾走五步路都跨不上我一步的蘭羅摩。

  姍姍醒來的學者驚呼,「我是在做夢嗎?」

  你確實是在做夢。

  桓那吉我知道,這個我有學,寓意為森林之火,在蘭那羅的語言體系中就是火騙騙花的意思。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在夢境裡面,蘭那羅不是應該非常厲害嗎?

  怎麼還怕騙騙花,怕的走不出夢境,回不了家。

  膽小如蘭羅摩,只能又驚又怕的,隨便抓幾個人入夢來幫他。睡醒了找過來的至冬小姐話語中透著疑惑。

  「這裡怎麼還有騙騙花?」

  她提溜著半死不活的騙騙花,蘭羅摩趕忙躲在我身後。

  無奈之下我解釋了一下森之民。還充滿少女氣息,喜歡可愛的小生物的至冬小姐手起刀落,騙騙花直接爆成材料,然後她溫聲細語的哄騙終於擼到了蘭羅摩。

  「我一直以為蘭那羅是傳說。」

  學者已經開始仔細觀察起蘭羅摩了。

  「這種生物只會在夢境裡面出現,說起來有了蘭羅摩就不用去別的地方了,夢境和精神控制應該對你的實驗報告有作用。」

  學者喜笑顏開。

  宛如便秘了三天,終於通暢了。

  單純可愛的蘭羅摩喊我們都喊好那菈,我突然靈機一動。

  「蘭羅摩,你能見到草神大人嗎?」

  可愛的蘭羅摩歪了歪腦袋。

  答案是當然可以,草神和草神眷屬之間本就存在著一定的聯繫,我們只要在這片夢境裡面安然等待,的等布耶爾入夢找過來。

  從來沒有見過神明大人的學者心跳加快。

  「果然只有在夢裡面才能遇到這麼奇幻的事情啊……」

  別人是見鬼了,我們是做夢了。

  (做過森林書的肯定對蘭那羅非常熟悉,尤其是蘭羅摩,森林書任務最後那隻又怕騙騙花,但是卻依然站在死域攻擊的蘭那羅就是蘭羅摩了。)

  (嗚嗚嗚嗚嗚嗚想要打賞,想要想要QAQ)

  (順便一提,帝君短時期內不會出現,我大概要再寫個四五章才會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