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得要人看到才算成功。
我們打算先挑撥離間,再發兵。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我看制定的計劃,欲言又止。
「怎麼了?」
溫妮莎問我。
我給她形容一下。
「小三如果要上位的話要做什麼?」
「嗯……先讓兩人之間產生誤會,使感情分裂?」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你說我們現在的計劃像不像正在上位的小三?」
溫妮莎一副思考過載了的樣子。
巴巴托斯試圖把她帶回正軌。
溫妮莎語出驚人。
「不止我們三個,還有很多很多一起要反抗的奴隸。」
我懂了,溫妮莎的意思是小三不止三個。
「原來是集體小三上位?」
巴巴托斯失敗。
巴巴托斯思考。
巴巴托斯加入。
「或許我們不是小三上位,小三上位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其中一方,我們是為了把兩幫人都粉碎。」
「那我們是……」溫妮莎思考。
「我們是岩王帝君!」我斬釘截鐵。
很符合契約內容。
我們的目標是勞倫斯家族的旁系,不過對比起平民依舊身份顯赫。巴巴托斯打聽好了他的路程,由於蒙德貴族喜歡耀武揚威的性格,因此貴族出門經常帶著一大堆人。
一縷風夾雜著契約,在不經意間從貴族的身上掉落。
一名跟隨的士兵撿起想要還回,卻在無意之間看到了紙張上的內容。
我們忙活了三四天,將最近走動的貴族全部都利用了一遍, 蒙德大概有一大半的人都知道那份違背風神的契約了。我淡定思考,「我們什麼時候打上去?」
「不急啦,先看看那群尚且作為平民的人們是什麼想法?」
我們被風吹上高天,夜晚的時候透過橘黃的燈光,人類們猶豫,倉促,焦灼。竊竊私語的聲音由風帶到耳邊。
「怎麼辦?貴族們怎麼能這樣?我可不想被賣到其他國家成奴隸。」
「我們跑吧,跑的越遠越好。」
「跑到哪裡去?我們離開了蒙德,還有什麼?」
「那群貴族竟然想把我們發賣成奴,我受不了了,大不了就是死,我絕對不會容忍被其他人踐踏!」
「……」
有膽小鬼席捲了家當打算逃跑的,也有受不了打算反抗的。
被貴族欺壓的奴隸,是一個龐大的群體。
曾經,平民對奴隸身上的災厄視而不見,大多數平民,甚至因為地位的壓制可以隨意欺壓奴隸。如今一聽到要將自己變賣成奴隸,每一個人都受不了。我覺得太好笑了,災厄落在其他人身上的時候袖手旁觀,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要掙扎了。
原來他們也害怕變成自己曾經隨意踐踏的一份子。
恐慌已經在人們的心中種下,現在的我們需要一根繩索點燃,再將這些恐慌全部碾炸。
什麼呢?
當然是可以完美印證契約內容上的事物了。
例如名正言順的璃月仙人的來訪。
就以兩國外交的理由吧。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仙人的體質了,但是我身邊有巴巴托斯啊,曾經的仙法我都會,只要我成為風神眷屬就能完美運用。
同樣被譽為眷屬的還有溫妮莎。
我會作為仙人在明面上放大人們的恐慌。
溫妮莎作為奴隸帶領人們反抗。
純正的風之權柄落在我的身體裡的時候,還伴隨著一朵塞西莉亞。巴巴托斯將一縷清風在塞西莉亞的花蕊中。「這是信物,只要還是你,不論多久,以後變成什麼樣子,都能依靠塞西莉亞來完成我們尚未結束的契約。」
我將塞西莉亞收到了背包中。
背包欄裡面給出的等級評價是最高的五星。
【塞西莉亞】
【傳說花語是浪子的真情。潔白的花蕊中始終有一縷無形的風,興許這就是來自最為浪漫的神明的祝福吧。】
我從背包中掏出自己曾經刷的極品大畢業草套,提瓦特中運用聖遺物的方法就是在出戰之前向聖遺物祈禱。
隨後我拿出了納西妲的專武。
巴巴托斯已經對我隨時隨刻能掏出了可怕武器,見怪不見怪的了,厚著臉皮找我要新武器。
我都把終末給他了。
「巴巴托斯,你能找到奴隸中擁有水元素神之眼的人嗎?」
「做什麼呢?」
「當然是打水草反應啦,你記得給貴族們擴散一下。」
有水元素神之眼的奴隸們早就自己打成平民了,遺憾之下我們只能去風起地抓了幾隻水史萊姆,我撫摸著史萊姆,「別害怕,掛完水就放走你們。」
濕漉漉的水史萊姆眨著眼睛看我。
我狠狠一捏。
柔軟的觸感從指縫中溢出。
我帶著史萊姆上路,巴巴托斯終於靠譜一回,給我易容——史萊姆大王的樣子他們已經徹底記住了,必須易容。
我思考。
我猶豫。
我對著這張臉百般不解。
這不就是很多年前在夢境裡面布耶爾給我整的那一張嗎?
神明捏臉只會捏一張?
我頂著這一張令我晚上睡不好覺的臉去了,勞倫斯貴族雖然對於外國突然來的璃月仙人百般不解,但是我跟著帝君和萊茵多特那麼久,在禮儀和氣質方面穩壓他們。
有一個璃月仙人在這裡也算給他們長臉。
勞倫斯家族接待的仙人的消息馬上就傳開了。本來說之前的蒙德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下,現在好了,水直接開了。
冒出的氣泡,傳出的滾燙熱浪可以灼燒人了。
貴族以為,這和平常的小打小鬧差不多,打算武力鎮壓。我咬著蒙德特色料理,負責照顧我的女僕陪著我聊天。
「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清秀的女僕一愣,思考後,「五年了吧?」
「當女僕的待遇好嗎?你為什麼在這兒?」
「其實挺一般的,但是我的賣身契在主人身上,我走不了。」
我長長的哦了一聲。
還以為女僕只是一項工作,沒想到是奴隸的象徵啊。我咬下新鮮的蘋果,「要是你成了自由身,你想做什麼呢?」
她無奈,「我能做什麼呢?我也就會伺候人,可能一輩子都是奴隸的命。」
「你有沒有想過將工作和身份區分開來?」
「什麼?」
「照顧和伺候別人當成工作,不是你奴隸的象徵啊,就像是交易一樣,有照顧他們,他們付出金錢,僅僅只把這個當成工作就好了。」
蒙德貴族的女僕沒有工資,做不好了的話,身為奴隸還會被處刑。
這種日子一看就很沒盼頭。
我在勞倫斯家族裡面安穩的當米蟲,偶爾聽聽外面的八卦。
「奴隸反抗了,這次規模前所未有的大,他們有組織有紀律,甚至已經像軍隊一樣。」
溫妮莎的領導能力確實不錯。
「有幾家貴族已經的據點已經被占領了……」
看來很順利啊。
「勞倫斯家族的人出兵了。」
我糾正,「不是出兵,而是出殯。」
反正去了就是死,勞倫斯家族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養的一堆兵連魔物都不一定趕走,就是抓城外的狂風之核往軍隊裡面一扔都能嚇暈他們。
更別提前線上面還有溫妮莎這個風神眷屬。
巴巴托斯也在暗處看著。
女僕笑著,「我倒希望這樣。」
可憐我米蟲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勞倫斯這一代的家族就邀我去好好聊聊,他們布置的地方鶯歌燕舞,觥酒交錯。
看著倒不像是死到臨頭,還有閒心思舉辦宴會呢。
菜做的挺一般的,沒我做的好吃。
「作為勞倫斯遠道而來的朋友,桐月小姐對我們這段時間的招待感到如何。」
裝璃月仙人當然要用璃月名字。
「這段日子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我用職業微笑營業,「聽聞最近亂民暴起,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要臉的人就是這樣。
你要是不提到,他委婉委婉的沒準就提到這件事,然後再懇求你幫忙了。
你一點破。
對方礙於臉面,忙是拒絕。
「怎麼會叨擾朋友的休息呢?一群亂民而已,勞倫斯家族一根手指就能壓下來。放心,不會打擾到你的。」
我又安然的當米蟲了。
我是靠語言藝術,我是靠我的實力當上米蟲的!
都不需要我最後鎮壓。
勞倫斯就因為堅定恪守的臉面,被平民加上奴隸一同踏沒了。倒沒有把貴族殺死,溫尼莎表示殺死貴族的人並不符合神愛世人的理念。
真正的風神在一旁嗯嗯啊啊的敷衍答應。
我真心實意,「巴巴托斯,蒙德有溫妮莎可真是你的福氣。」
巴巴托斯笑的狡黠,「我有蒙德也是我的福氣。」
人前優雅從容的溫妮莎被逗笑了。
「阿希薇婭,你這名字選的倒是挺有來頭啊。」
我誒嘿一聲。
學識淵博的溫妮莎講起,「歷史上那位女仙真實存在,當時可謂轟動璃月,似乎是因為當時剿滅和毀壞夢之魔神她是作為主力。」
「不過她後來死了,也就是在那一場戰爭中。」
「璃月的逐月節,其中就有緬懷那一位仙人的寓意。」
我在璃月活了那麼久,我自己都不知道。
原來逐月節還有這樣的意思嗎?
等等……
那為什麼逐月節的大家一點傷痛的樣子都沒有,都歡聲笑語的?
仙人死去的祭日最後都會慢慢轉變成全民假期狂歡日嗎?我深感震撼,一時之間覺得有點虧。
我逐月節吃的席果然還是吃少了!虧本了啊!!
勞倫斯當代家族對我怒罵。
他表示我欺騙了他。
我欺騙他什麼了?我不就是雖然在當米蟲的時候悄悄摸摸的給前線貴族們掛了一層草嗎?
不就是巴巴托斯運用風元素擴散了一下水史萊姆的水元素害他們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嗎?
不就是在夜晚中聽著草種子炸來炸去的聲音入睡嗎?
「你怎麼敢以璃月仙人的名號來欺騙我的!」
納西妲的專武我用的並不順手,耍起來並不帥。
霧切的刀尖抵在他的額頭。
「我沒有騙你。」
只是詐屍了一下而已。
這場席捲舊貴族的戰爭明面上打響了,實際上光是清理殘餘的貴族就要花上幾年的時間。
但是至少,此時此刻的所有奴隸。
都在明面上被解放了。
溫妮莎親切的問我在璃月的仙號是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在蒙德久留,你等我,等我將這裡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一定會帶上禮物去拜訪你。」
【明慧桐月真君】
語棠那個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搖頭,「去坎瑞亞找我就好了,我已經不怎麼常回璃月了。」
溫妮莎從善如流答應。
「介意我找畫師教你畫下嗎?你的名字將出現在後世的詩篇中,被每一個人歌頌。」
巴巴托斯提議。
「我當然是不介意啦,不過內容寫什麼好呢?寫我在貴族裡面當米蟲嗎?」
溫妮莎,「作為掀翻蒙德舊貴族的主力之一,阿希薇婭忍辱負重潛入貴族中,得到各個貴族的信任,裡應外合,最後貴族潰不成軍。」
我拍手叫絕。
這胡編亂造的能力我看的是自愧不如。
不過目前來說,吟遊詩人也有新的內容傳唱了。
我告別巴巴托斯他們,雖然出來玩的主要打算是到蒙德看一看樂子,但是現在樂子沒了,自然也得考慮去個別的地方。
嗯……
下一站就去須彌吧!
*
吟遊詩人並非是指在蒙德出現,這一類群體到處亂跑。
蒙德解放之後,吟遊詩人將每個英雄的詩篇傳唱。
包括到其他國度。
有些詩篇和歌唱的內容會被質疑是否真假,但是這一次可就不一樣了,這一次,可是留下了畫像!
由蒙德最優秀最傑出的畫師所畫的。
一位吟遊詩人停靠在望舒客棧。她笑著向每一個人傳唱英雄的篇章。
「偉大的阿希薇婭……」
英雄的畫像不止一張,在歌唱之後,這位吟遊詩人像發傳單一樣,把這位【阿希薇婭】的容貌發出。
風卷了過來,一頁紙在天中打轉。
真正的仙人在望舒客棧的天台上,靜靜的遠眺遠方。
紙面翻滾,他驚訝,最後接下。
紙面上的少女,面容太令人熟悉了。
在很多很多年前,在他沒有任何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名為桐月的仙人進入夢境,代替他吞噬美夢。
最後無聲無息的再也沒有起伏的死在他的懷中。
(這位吟遊詩人是之前被奴隸的女僕)
(魈看到畫像:震驚!)
(我都不敢想像魈要是知道自己殺了語棠該多自責……桀桀桀桀桀)